第233章月清冷夜話
這人身不如龍隱高，肩不如龍隱寬，年紀看起來在五十歲左右。感覺不到身體表麵有任何的元力波動，但是他的出現，他的話語卻並不是突然，好像是已經在龍隱的身邊站立了許久。
他整個人的氣息竟然像是被隱匿在了天地元力之中，即便是龍隱此刻已經看見了他，卻還是不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隻是一霎那的驚詫，龍隱眼中露出了驚疑之色，隨後便是恢複如初，深深拜了下去，口中稱唿道：“殷前輩。”
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就是處在整個世界最頂尖的人物，那個被稱為脾氣暴躁、護短、不講理，總之沒有任何好評的火之破壞神殷尋申。
無論怎麽看，他也不是傳說中的火之破壞神，但是龍隱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確定，他和當日在慕容山莊自己見過的火之破壞神是同一人。
淡然的笑著，殷尋申再次說道：“過去便是過去了，徒自哀歎，有什麽用處？”
“前輩教訓得是。”龍隱認真的點了點頭，再次一拜。
“少年人心胸不廣，你年紀還小，掛著情情愛愛也是常事，隻是逢此大變，自當越挫越強，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還是讓他過去吧。”殷尋申頓了一頓，突然說道：“呶呶很喜歡你的。”
龍隱想到那個小女孩，那個可愛能吃的家夥，眼中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嘴角也揚了起來：“呶呶是個好女孩，我也很喜歡她。”
“呶呶從小沒爹沒娘，也沒有同齡玩伴，她整日嘻嘻哈哈，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歡快過著日子，其實內心之中卻是孤苦得很。”
殷尋申抬頭看天，他的雙眼，停留在那茭白的圓月之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圓月的旁邊已經出現了一顆閃閃的星光，這顆星光離圓月不過幾寸，但是從下往上看去，卻似乎看見這幾寸是遠到永遠也無法靠近的距離。
龍隱有種錯覺，這個圓月就是殷尋申，而那顆星光，就是呶呶。
不論是圓月還是星光，其實都在相互的靠近著，隻是他們之間，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隔開，在阻擋，讓它們永遠也無法真正的靠在一處。
龍隱不知道這個並不太老的老人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些，但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適合做一個聆聽者。
“我從三歲開始修煉，十一歲大成，十五歲化形，十七歲衍生，二十九歲邁入真人行列，成為整個世界真正頂尖的人物，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在修煉這條道路上，我始終不知道滿足，一直在瘋狂的堅持下去。”
龍隱留意到，他用了“瘋狂”這兩字，而且說到這裏時候，明顯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下顫抖。
這讓龍隱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老人為了修煉，一定失去了很多。
“呶呶的爸爸走了，呶呶的媽媽也走了，隻留下的呶呶，我失去了很多。”
殷尋申緩緩說著，抬手指著天上明月，眼神愈發的黯然。
風有點冷，夜很靜。
遠處的低地上，有許多團烈火在燃燒，讓那邊的天空看起來是紅潤的，那是上千名煉器師，正在沒日沒夜，不計時間的煉製寶物。
而此處，卻有一個老人，一個少年，看著天上明月，或發呆，或淺談，久久靜立。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龍隱一直以為，殷尋申必然是一個脾氣暴戾的家夥，但是這時候他卻明白，所謂的火之破壞神，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一個失去了唯一兒子和媳婦，現在孫女又並不與自己親近的孤苦老人而已。
龍隱同樣不知道殷尋申為什麽要和自己說這些，難道就因為呶呶很喜歡和自己玩？把自己當哥哥一樣看？
還是說純粹就是月色撥動了心中的隱秘，讓他壓抑不住不得不傾訴一番，而龍隱，僅僅是因為剛好出現在他身邊？
龍隱不敢妄加揣測，這種人，站在的位置和高度，看到的想到的，不是自己所能理解。（..tw無彈窗廣告）
閑聊並沒有持續太久，殷尋申又迴到了現實，重複了一句：“呶呶很喜歡你。”
他又一次強調，絕對不是無意，龍隱頓了頓，看著他，麵露疑惑。
“幫我一個忙？”殷尋申似乎在問話，但是卻有種不容拒絕的氣息在彌漫。
“前輩。”龍隱緩緩的拜了下去。
他自然不會愚蠢到詢問殷尋申要幫他什麽，以殷尋申的身份，一旦說出口，自己不管是幫不幫得到，也是不得不幫。
他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多。
他隻是叫了一聲，然後歉意的一拜，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也已經告訴了殷尋申，他要他的忙，還真幫不了。
這一下拜下去，龍隱的身體就頓住半空，長時間沒有抬起頭來，隱尋申的暴戾是整個世界都有名的，自己如此直接的拒絕，是否會引起他的暴怒，會不會直接就是一巴掌拍下來，把自己拍成肉醬？
“哎。”
良久都沒有動靜，龍隱正想著自己逃過一劫之時，耳中卻如有悶雷炸響，聽見了殷尋申一聲重重的歎息。
他出現的第一句話，就是叱喝自己唉聲歎氣，然而現在卻是輪到了他自己歎息。
隻不過，他已經不再少年，也許人上了年紀，才有了歎息的自由。
一聲長歎過後，殷尋申說道：“如果是為了呶呶，你也會拒絕嗎？”
龍隱慢慢的抬起身子，雙眼直視著殷尋申，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麽特別的意思來，然而他的雙眼之中，卻隻有真摯，真摯的愛，對呶呶的愛。
他還是沒有說話，殷尋申卻已經懂了。
“一個月後，我會有一場大變故，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不過不管你要去哪裏，都不會落下呶呶的，對嗎？”
龍隱微微的顫了一下，“一個月後”、“大變故”、“不會落下呶呶”，等等，這竟然有些在交代遺言的意思？
看著龍隱眼中的疑惑，殷尋申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呶呶會很願意跟你走。也許，她隻是想出去玩個一段時間，日後還是就會想家，不過有你照顧，我相信你知道該什麽做。”
龍隱感覺眼前的世界有些不真實起來，傳聞中的火之破壞神原來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這可以接受；這個老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嘮了好一陣子，他也可以接受；但是立即又要接受這位老人類似於臨終托孤的事情，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來了。
就算真的要托孤，也至少得臨死之際，讓自己知道具體事宜吧。就算真是要臨終托孤，能不能找個靠譜一點的對象，找自己一個保命都保不住的人，這不是直接把孤往火坑裏甩嗎？
龍隱不解，但是他卻點了點頭。
他自己很多事，他也不想再多出任何一件事情來，但是，隻要牽涉到了自己的朋友，那就例外。
無疑，呶呶也是他最重視的人。
“很好。”殷尋申淡然一笑，由衷的讚了一聲：“龍家的氣魄，總算沒有在你身上丟掉。”
他說著，一手直指遠方。
遠處，即便是月色傾灑，距離也已經模糊了實現，變得有些黑暗。而黑暗之中，有一座大山，在無聲聳立。
它的前麵、後麵、左邊右邊，還有著數不清的黑影，山脈，但是唯有這一座大山，那麽明目，那麽搶眼，即便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裏路，依舊感受到大山的厚重。
“那叫天絕嶺，一個月後，我與慕容平天會在此處一戰。不管我勝負與否，你都帶著呶呶離開，如果我輸了，你會聽到我的死訊，請盡量晚些傳入呶呶口中。如果我贏了，我會來找你。”
龍隱呆立當場，他怎麽也想不到，殷尋申口中的大變故，竟然會是與慕容平天生死一戰！
本來不至於臭屁到殷尋申為了自己而真的和慕容家徹底翻臉，結果不得不以生死決戰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此刻麵對殷尋申，他又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任何一個真人，如果不是有著完全無法化解的仇恨，都會盡量避免真正決鬥。
每個真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誰都難以承受決鬥失敗帶來的影響。而且不僅僅是尊嚴的問題，更重要的真人的交手，真正爆發出全部的力量，結果隻會非死即傷，即便贏了，也是修為受損，肉身受損，毫無益處。
而現在，殷尋申竟然要與慕容平天決鬥？而且還是生死之戰！
“少年人不要胡思亂想。”殷尋申卻是抬起手來，輕輕的敲了一敲龍隱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要的事情。與慕容平天一戰，正是我想做，而能做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何不去做呢？”
老人突然笑了，會心一笑。
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龍隱的眼前，沒有元力波動，沒有輕風顫動，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就像他從來也不曾出現過一樣。
龍隱呆呆的，有些麻木，有些遲鈍。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幅畫麵，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拉著爺爺的手臂不斷的搖啊搖，嘟著嘴不知道在說什麽，老人熬不過，最終是不管這個女孩的要求有多麽的離譜和荒誕，還是答應了下來。那個小女孩笑了，嘴不嘟了，她是如此開心，而老人跟著也笑了，一樣的也是如此開心。
那個小女孩，是呶呶，那個老人看起來其實並不算老。
月色突然暗了，抬頭看時，才發現，黑雲已然遮擋其上。
今夜，注定無眠。一更。<!-->
這人身不如龍隱高，肩不如龍隱寬，年紀看起來在五十歲左右。感覺不到身體表麵有任何的元力波動，但是他的出現，他的話語卻並不是突然，好像是已經在龍隱的身邊站立了許久。
他整個人的氣息竟然像是被隱匿在了天地元力之中，即便是龍隱此刻已經看見了他，卻還是不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隻是一霎那的驚詫，龍隱眼中露出了驚疑之色，隨後便是恢複如初，深深拜了下去，口中稱唿道：“殷前輩。”
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就是處在整個世界最頂尖的人物，那個被稱為脾氣暴躁、護短、不講理，總之沒有任何好評的火之破壞神殷尋申。
無論怎麽看，他也不是傳說中的火之破壞神，但是龍隱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確定，他和當日在慕容山莊自己見過的火之破壞神是同一人。
淡然的笑著，殷尋申再次說道：“過去便是過去了，徒自哀歎，有什麽用處？”
“前輩教訓得是。”龍隱認真的點了點頭，再次一拜。
“少年人心胸不廣，你年紀還小，掛著情情愛愛也是常事，隻是逢此大變，自當越挫越強，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還是讓他過去吧。”殷尋申頓了一頓，突然說道：“呶呶很喜歡你的。”
龍隱想到那個小女孩，那個可愛能吃的家夥，眼中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嘴角也揚了起來：“呶呶是個好女孩，我也很喜歡她。”
“呶呶從小沒爹沒娘，也沒有同齡玩伴，她整日嘻嘻哈哈，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歡快過著日子，其實內心之中卻是孤苦得很。”
殷尋申抬頭看天，他的雙眼，停留在那茭白的圓月之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圓月的旁邊已經出現了一顆閃閃的星光，這顆星光離圓月不過幾寸，但是從下往上看去，卻似乎看見這幾寸是遠到永遠也無法靠近的距離。
龍隱有種錯覺，這個圓月就是殷尋申，而那顆星光，就是呶呶。
不論是圓月還是星光，其實都在相互的靠近著，隻是他們之間，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隔開，在阻擋，讓它們永遠也無法真正的靠在一處。
龍隱不知道這個並不太老的老人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些，但是他卻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適合做一個聆聽者。
“我從三歲開始修煉，十一歲大成，十五歲化形，十七歲衍生，二十九歲邁入真人行列，成為整個世界真正頂尖的人物，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在修煉這條道路上，我始終不知道滿足，一直在瘋狂的堅持下去。”
龍隱留意到，他用了“瘋狂”這兩字，而且說到這裏時候，明顯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下顫抖。
這讓龍隱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老人為了修煉，一定失去了很多。
“呶呶的爸爸走了，呶呶的媽媽也走了，隻留下的呶呶，我失去了很多。”
殷尋申緩緩說著，抬手指著天上明月，眼神愈發的黯然。
風有點冷，夜很靜。
遠處的低地上，有許多團烈火在燃燒，讓那邊的天空看起來是紅潤的，那是上千名煉器師，正在沒日沒夜，不計時間的煉製寶物。
而此處，卻有一個老人，一個少年，看著天上明月，或發呆，或淺談，久久靜立。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龍隱一直以為，殷尋申必然是一個脾氣暴戾的家夥，但是這時候他卻明白，所謂的火之破壞神，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一個失去了唯一兒子和媳婦，現在孫女又並不與自己親近的孤苦老人而已。
龍隱同樣不知道殷尋申為什麽要和自己說這些，難道就因為呶呶很喜歡和自己玩？把自己當哥哥一樣看？
還是說純粹就是月色撥動了心中的隱秘，讓他壓抑不住不得不傾訴一番，而龍隱，僅僅是因為剛好出現在他身邊？
龍隱不敢妄加揣測，這種人，站在的位置和高度，看到的想到的，不是自己所能理解。（..tw無彈窗廣告）
閑聊並沒有持續太久，殷尋申又迴到了現實，重複了一句：“呶呶很喜歡你。”
他又一次強調，絕對不是無意，龍隱頓了頓，看著他，麵露疑惑。
“幫我一個忙？”殷尋申似乎在問話，但是卻有種不容拒絕的氣息在彌漫。
“前輩。”龍隱緩緩的拜了下去。
他自然不會愚蠢到詢問殷尋申要幫他什麽，以殷尋申的身份，一旦說出口，自己不管是幫不幫得到，也是不得不幫。
他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多。
他隻是叫了一聲，然後歉意的一拜，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也已經告訴了殷尋申，他要他的忙，還真幫不了。
這一下拜下去，龍隱的身體就頓住半空，長時間沒有抬起頭來，隱尋申的暴戾是整個世界都有名的，自己如此直接的拒絕，是否會引起他的暴怒，會不會直接就是一巴掌拍下來，把自己拍成肉醬？
“哎。”
良久都沒有動靜，龍隱正想著自己逃過一劫之時，耳中卻如有悶雷炸響，聽見了殷尋申一聲重重的歎息。
他出現的第一句話，就是叱喝自己唉聲歎氣，然而現在卻是輪到了他自己歎息。
隻不過，他已經不再少年，也許人上了年紀，才有了歎息的自由。
一聲長歎過後，殷尋申說道：“如果是為了呶呶，你也會拒絕嗎？”
龍隱慢慢的抬起身子，雙眼直視著殷尋申，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麽特別的意思來，然而他的雙眼之中，卻隻有真摯，真摯的愛，對呶呶的愛。
他還是沒有說話，殷尋申卻已經懂了。
“一個月後，我會有一場大變故，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不過不管你要去哪裏，都不會落下呶呶的，對嗎？”
龍隱微微的顫了一下，“一個月後”、“大變故”、“不會落下呶呶”，等等，這竟然有些在交代遺言的意思？
看著龍隱眼中的疑惑，殷尋申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呶呶會很願意跟你走。也許，她隻是想出去玩個一段時間，日後還是就會想家，不過有你照顧，我相信你知道該什麽做。”
龍隱感覺眼前的世界有些不真實起來，傳聞中的火之破壞神原來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這可以接受；這個老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嘮了好一陣子，他也可以接受；但是立即又要接受這位老人類似於臨終托孤的事情，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來了。
就算真的要托孤，也至少得臨死之際，讓自己知道具體事宜吧。就算真是要臨終托孤，能不能找個靠譜一點的對象，找自己一個保命都保不住的人，這不是直接把孤往火坑裏甩嗎？
龍隱不解，但是他卻點了點頭。
他自己很多事，他也不想再多出任何一件事情來，但是，隻要牽涉到了自己的朋友，那就例外。
無疑，呶呶也是他最重視的人。
“很好。”殷尋申淡然一笑，由衷的讚了一聲：“龍家的氣魄，總算沒有在你身上丟掉。”
他說著，一手直指遠方。
遠處，即便是月色傾灑，距離也已經模糊了實現，變得有些黑暗。而黑暗之中，有一座大山，在無聲聳立。
它的前麵、後麵、左邊右邊，還有著數不清的黑影，山脈，但是唯有這一座大山，那麽明目，那麽搶眼，即便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裏路，依舊感受到大山的厚重。
“那叫天絕嶺，一個月後，我與慕容平天會在此處一戰。不管我勝負與否，你都帶著呶呶離開，如果我輸了，你會聽到我的死訊，請盡量晚些傳入呶呶口中。如果我贏了，我會來找你。”
龍隱呆立當場，他怎麽也想不到，殷尋申口中的大變故，竟然會是與慕容平天生死一戰！
本來不至於臭屁到殷尋申為了自己而真的和慕容家徹底翻臉，結果不得不以生死決戰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此刻麵對殷尋申，他又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任何一個真人，如果不是有著完全無法化解的仇恨，都會盡量避免真正決鬥。
每個真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誰都難以承受決鬥失敗帶來的影響。而且不僅僅是尊嚴的問題，更重要的真人的交手，真正爆發出全部的力量，結果隻會非死即傷，即便贏了，也是修為受損，肉身受損，毫無益處。
而現在，殷尋申竟然要與慕容平天決鬥？而且還是生死之戰！
“少年人不要胡思亂想。”殷尋申卻是抬起手來，輕輕的敲了一敲龍隱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要的事情。與慕容平天一戰，正是我想做，而能做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何不去做呢？”
老人突然笑了，會心一笑。
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龍隱的眼前，沒有元力波動，沒有輕風顫動，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就像他從來也不曾出現過一樣。
龍隱呆呆的，有些麻木，有些遲鈍。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幅畫麵，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拉著爺爺的手臂不斷的搖啊搖，嘟著嘴不知道在說什麽，老人熬不過，最終是不管這個女孩的要求有多麽的離譜和荒誕，還是答應了下來。那個小女孩笑了，嘴不嘟了，她是如此開心，而老人跟著也笑了，一樣的也是如此開心。
那個小女孩，是呶呶，那個老人看起來其實並不算老。
月色突然暗了，抬頭看時，才發現，黑雲已然遮擋其上。
今夜，注定無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