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除了潛力榜上排名前六十的以外,所有人都準備進入其中吧。”白世雄說完掏出一份名單,一一念了起來。


    他念一個,便有一人站出來,都是潛力榜排名前六十名的,他們會有白世雄帶領從另一條路進入慕容山莊,等候這些人。


    白展風重重的敲了下龍隱的肩膀,什麽也沒說,但是眼中信任之意,卻是再明白不過。


    看著白世雄帶著一幹人離開,剩下的人便亂哄哄的開始尋找自己認為最可靠的夥伴,畢竟多一個夥伴進入其中,要是真有了什麽突發事故,也有個照應。


    龍隱的實力早在人群之中有所傳播,而且金靈之體的震撼力不是蓋得,自然也就有許多人來拉攏龍隱,希望能一道進入其中。


    龍隱心中揣測進入山中之後,一個人靈活得多,不用顧慮他人可以全力前進,必然要快捷一些,而且,也不知道慕容鎮川會不會在其中設置了什麽機關算計自己,一個人應付,總是來得順手一些。


    再說人心難測,抱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態度想著,他一一婉拒了邀請。


    龍隱看見有些人,被自己拒絕以後,臉色頓時陰冷下來,雖不發作,但已經記恨在心,他也是笑笑處之,這般小心眼之人,他也不懼。


    大家對龍隱都是屬於一知半解,不過是看他有了些名聲,這才出麵邀請,既然被拒絕了,有些記恨,也有些隻是一笑而過,表示理解,爾後成群結隊,三三兩兩的進入了山中。


    這山穀之中的樹木,倒與惡龍穀中有得一比,雖不是深山老林,但是一顆顆巨木參天,樹冠遮陰,至少也是好幾百年的樹林了。


    林中並無任何明確路徑,剛開始時候,還能看見一些同是大百世家的人,隻是大家速度不一,各有心思,很快就不見了他人身影。


    “我隻認定了一個方向,全力前進就是。這山穀之中,有一線橋,鎖喉穀都是慕容家以往的狩獵之地,有許多禁製布置,慕容鎮川要想對我不利,應該會在這幾個地方下手,我得特別注意一些。”


    在惡龍穀中四個月的試煉這時候便顯示了出來,龍隱一個人在這山林之中前進,倒也是如魚得水,黑龍馬更是四蹄飛奔如履平地,以黑龍馬日行三千裏的速度,百八十裏地,不過一個時辰的事情而已。


    雖然是急速前進,龍隱也不敢有辦法疏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密切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在他的前方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與自己一般,也是坐騎一頭黑龍馬,那黑龍馬比自己的還要高上一分,而另一人則是坐騎的一頭白虎,高大威猛,速度奇快。


    這兩人龍隱倒也認得,同樣坐黑龍馬的,是黃家的人,名叫黃炳天,也是一個已經突破了大成之境的天才少年,他在潛力榜上排名第四十三,本來可以直接進入到決賽階段,但是也不知為了什麽理由,卻非要參加這一輪測試。另外一個叫做雲廉,乃是雲家之人,這人很不幸運,排名剛好在六十一,也必須參加這一輪的測試。


    龍隱要是全力策馬疾奔,也未必比他們慢了,但是這一輪測試隻不過是前一百位到達就行,也不必要太拚命。


    他的後麵跟得緊得幾人,亦有一兩個龍隱認得,不過都不熟悉。


    前前後後,靠得近些的也就十幾人,因為這一次並未禁止使用坐騎,所以可以肯定一點,這十幾人不管自身修為如何,坐騎是絕對差不了的。


    “前方不遠處就是一線橋,過了這一線橋後,就是慕容家的狩獵地,其中野獸精怪無數,危險得很,大家一個個要跟緊了,不要落單。”


    隱隱中,後麵傳來了一些叮囑之聲,而前麵的黃炳天和雲廉悄然無聲的,已經失去了聲訊。


    龍隱暗暗心驚,依他此刻精神力之強,方圓幾裏之內的動靜都能探知清晰少有差錯,黃炳天和雲廉氣息突然消失,委實詭異。


    “這一線橋正是慕容家的一個狩獵場所所在,估計許多禁製屏蔽了氣息,我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也是正常。不管如何,我盡量小心就是。”龍隱暗暗揣測著,繼續前行,黑龍馬走不多時,就見前方雲霧繚繞,一座山頭拔地而起,直衝雲霄。那山頭與自己所處之地遠遠隔開,中間一巨大溝壑斷層深不見底,從底部隱隱傳出來陣陣血腥氣息,間接夾雜著野獸巨吼之聲,在那雲霧中竟然也有了絲絲肅殺之氣。


    龍隱此刻心境空明,精神力強橫不已,但是感受到這股氣息,依舊覺得心底有一股冷氣冒了上來,竟然有種卻步不敢上前的膽怯。要是普通的山崖氣勢絕不可能對他照成這麽巨大的影響,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山崖之中,必有慕容家所布置的禁止。


    那巨大溝壑之上,雲霧之中,有一鐵索長橋若隱若現,遠遠望來,如同白雲之中黑色一線,這便是一線橋了。


    “龍公子,過了這一線橋,對麵就是鐵背猿峰,傳聞這座山峰之上有數萬頭鐵背猿,每一頭都至少具有大修者的實力,乃是慕容山脈最險惡的山峰之一。除了狩獵期間,這鐵背猿峰都被禁止完全封閉不得進入,其他時候,一線橋就是唯一進入鐵背猿峰的途徑。”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後麵響起,說話的少年比龍隱還要矮上一分,衣著樸素,長相也極為普通,屬於往人群裏一站,絕對找不來那種再普通不過的人。即便是他坐下的馬屁,雖然高大,卻也是最普通的黃崇馬,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見龍隱迴頭過來,那少年即時笑顏說道:“在下馬超群,剛才見龍公子在橋前駐足不前,似有疑慮,所以鬥膽出言,讓龍公子見笑了。”


    沒想到這個長相極為一般的人,竟然叫做超群,龍隱暗笑一聲。他並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一霎那間心中就升起許多念頭,這人長相雖然普通,但是言談不俗,氣息悠長,龍隱竟然也看不透徹其修為,絕不是普通人物。


    隻是馬超群這個名字,便是在潛力榜上也未曾出現過,龍隱暗有提防,口中笑道:“還要多謝馬兄弟才是。”


    馬超群卻不在意龍隱的淡然,又說道:“這鐵背猿峰之中,處處危險,如果龍兄不介意,我卻想與你一道,可行?”


    龍隱微微吃了一驚,在試煉開始之前,他已經很明白的拒絕了許多人,沒想到馬超群竟然依舊如此直接的說出了要與自己一道的要求。


    他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雲霧之中的一線橋鎖隻得一人寬廣,由四根鐵鏈並排而行,兩頭串聯,一頭延伸出去直到鐵背猿峰之中,隱晦不清,四根鐵鏈皆在半空懸蕩,相互碰撞發出錚錚聲響,崖上風大,嘯聲陣陣,更是增加了那四根鐵鏈的動蕩,聲勢好是嚇人。


    毫無疑問,走在這一線橋上,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崖底,盡管可以預見崖底必然有慕容家的禁止存在而不至於喪命,但是隻要掉落下去,再想到達慕容山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馬超群見龍隱點頭,一揮馬鞭,連人帶馬一步躍到了鐵索之上,口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在橋鎖一頭等候龍兄弟。”


    他腳後跟夾緊,坐下黃崇馬在鐵索上一蹬,騰空而行,一躍便前進近十丈,隻幾個起落就隱沒在雲霧之中。


    這個馬超群,身材比龍隱隻小了一圈,至少也有一百八十斤重,黃崇馬更是有千斤之中,但是這近一千五百斤的重量落在鐵鏈之上,卻如同一片羽毛飄飛,那黃崇馬仿佛與他融為了一體,鐵碎被蹬踏,卻如若不曾受到到大的重力,隻是保持先前的震動,有規律的發出動蕩之聲。


    他先行一步自然是要取信龍隱,同時也顯露了一手實力,告訴龍隱自己絕對有資格與其一道而行。


    龍隱得了易空瞏的提醒,雖不會輕信任何人,但是也不能示弱任何人,策馬揚鞭,也跳落到了一線橋上。


    龍隱他雖然不擅長速度,但是長期練習追步、疊掌,腳下功夫也是火候十足,而且他鍛髓五段的修為和近乎完美的身體機能,過著鐵索橋自然是小菜一碟。


    但是一人過橋,和坐著黑龍馬一起過橋完全是兩個概念,黑龍馬躍到鐵鏈之上,才知道馬超群看起來輕描淡寫,如同閑庭信步,其實並不是那麽簡單。


    一跳到一線橋上,崖下那股肅殺之氣直衝而上,龍隱與黑龍馬心意相通,立即感受到了它的恐懼之感。


    意念一動,龍隱運轉金元力,一絲破壞意誌輸入到黑龍馬體內,那黑龍馬得了這股意誌,頓時抗衡住下麵衝上來的肅殺氣息,仰頭長嘶,完全表現出了它的神君之處,飛步疾奔。


    隻一會,一人一馬身形便隱入了雲霧之中,而龍隱眼前,卻看見了遠處黑黝黝的一處山峰,腳下四個鐵鏈便連接在那一頭,晃動不已。


    遙遙望見,一線橋的那頭有寬大平台,足足可以容納數十人,上麵有一人一馬正靜心等待,正是馬超群。


    馬超群見龍隱策馬而來,高聲叫道:“龍兄弟來的快!”卻是主動讓了開去,讓龍隱安安穩穩的跳落了站台之上。


    龍隱暗暗調整了一下氣息,淡然說道:“謝馬兄弟等候。”


    就在剛才,他身處於鐵鏈橋,可說是懸浮空中,要是馬超群出手加害,自己將十分危險。龍隱早就已經運轉全身元力,表麵上渾身無比放鬆下來,其實正是心境空明,隨時都可以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的站頭狀態。隻要馬超群有所不軌,他必然在第一時間發動最強大的攻擊,務求一招把馬超群擊斃,搶占平台。


    馬超群看向龍隱,眼神滿是讚歎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麽,語氣沉重的說道:“我馬家與龍家世代交好,隻是多年前龍家搬入龍隱峰中,山高路遠,聯係這才少了。超群今日與龍兄弟一道,希望以後也能常常往來,保持兩家的聯係。”


    馬家,在大百世家之中排名也是極其靠後,雖然不像龍家那般徹底沒落,也差不多。


    龍隱聽他話中之意,不僅僅是要與自己結交,更希望通過兩人結交為拉近兩家日後的關係打下基礎,情真意切,不容質疑。


    而且,要真如馬超群口中所說,兩家其實世代交好,隻是因為龍家隱匿龍隱峰後才漸漸少了聯係,那馬超群主動接近自己也就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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