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道人一路逃竄,一路上左拐右拐,盡往隱蔽的地方逃去,龍隱跟著後麵也極為吃力,一開始還心有怨言,後來突然明白了,這玉道人終究是不放心自己,這會受了些傷急於找地方療養,又怕被自己暗算,所以索性連自己一起甩了。


    想到這裏,心中不免不爽,高聲叫道:“道長,你我一起殺了厚土神殿的人,厚土神殿的弟子追究起來,你我都是一同遭殃,大家相同處境,你還這般猜忌,真讓人心寒。”


    玉道人停下腳步,他臉皮頗厚,被說破了心思也不見尷尬,反而哈哈笑道:“朋友有諸多手段,貧道不得不防著一些。既然朋友你明說了,貧道一生不輕信於人,這次便信你一信。”他說著就往暗處一坐,又說道:“百二四融合他畢生精血,最後臨死一擊,幾乎可以抗衡大成圓滿境界的高手全力一擊,實在是太過霸道,不過貧道隻要運氣調息一陣,自然就能恢複過來。朋友你且為我護法,等我傷勢一恢複,立即便殺他個迴馬槍,把百十七也一並殺了。”


    龍隱笑道:“道長也是為了救我才受了尚,你盡管放心療傷,我便在一旁護法,絕不允許任何人物打擾了你。”


    玉道人似乎真信了他,也就閉上眼睛,當著龍隱的麵運功療傷起來。


    龍隱念頭轉了又轉,他可不相信玉道人是真正相信自己,不過他還有留著此人用來對付百三,也沒想過要現在便害了玉道人,便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凝神戒備,為他護法。


    玉道人果然不是真心相信龍隱,他看似閉目療養,雙手卻悄悄捏了法訣,隻要龍隱一有異動靠近,立即便會全力出手,力求一擊擊殺,但是過了良久,見龍隱隻是站在一旁不遠處,安心為自己護法,隻道自己幫他擋了那一指,他也真把自己當朋友看了,於是不再提防,安心療傷起來。


    玉道人為了承龍隱一個人情弄得自己重傷,那一指之力著實霸道,玉道人大成八段的修為,竟然無法短時間內驅逐體內留下的雜亂氣勁,傷勢一時間難以複原。


    龍隱見玉道人麵色不善,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知道他傷勢一時半刻難以複原,便好整以暇整理起自己的思路來。


    本來他的“金冥息”“焰金拳”都是一等一的修煉功法,特別是“金冥息”更是能和“元木心訣”這種上古秘法一較長短的神奇心訣,龍隱每一次戰鬥之後,都會感覺金元力有幾分明顯增長,要是越級挑戰,擊殺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效果便更加顯著。


    但是這一次,他偷襲厚土神殿真傳弟子,一連擊殺了百六七、百二四兩個大修者,百二四更是大成五段的高手,卻並未發現金元力有多少增長,反而覺得元力有些鬱結,似乎有種東西猜不明看不透,總是充斥經絡之中難以言喻。


    這種感覺卻是十分難受,龍隱隱隱明白這種感覺必然會影響自己的修為,但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其中緣由,隻能自己苦惱。


    要知道龍隱修煉的“金冥息”對於心性有極高要求,所謂金之本心乃是破壞,最為光明正大的路子,他剛才擊殺兩個修者,使用的都是宵小伎倆,連自己內心都不恥的行為,如何可能融合本心,提升修為?


    不過龍隱現在修為見識都不夠,自然也想不明白這一點。


    他想了一陣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好好的放鬆了一下自己,默默的運轉心法,開始調息其體內的元力氣息來。


    這種心境,也是從小作畫所得,要知道作畫者最講究心性隨意,一幅好畫,一筆一畫都要隨心所欲,要是勉強得來便落了下乘,少了畫的意、趣。是以龍隱從不勉強自己,讓自己大腦處於矛盾糾結之中,徒增煩惱。


    他緩緩調息,慢慢的心境平和下來,雖然依舊不得解元力未見增長緣由,但是那種鬱結卻已經盡去無疑,金元力融於血液肌肉之中,一身爽快。.tw[]


    他的修為未見增長,但是這般放鬆自己,心境卻又有成熟,玉道人看看療好傷勢,看見龍隱雙眼明亮,如同清徹秋水,心中暗暗吃驚。


    “道長傷勢可有大礙?”龍隱見他醒來,笑著問道。


    玉道人緩緩站了起來:“還虧了你的歎息之盾消弱了那一擊的力道,否則貧道恐怕還真接不下來,不過現在傷勢盡複,已經不礙事了。”


    龍隱聽到說道歎息之盾,當下歎息了一聲,說道:“可惜這寶物也被損壞,恐怕很長時間都無法使用。”


    玉道人說道:“這歎息之盾的名字,就是因為打不破,滅不掉,而且自身又有很強的恢複能力,所有想要徹底破壞他的人,最後隻能長歎一聲,所以才叫做歎息之盾,百二四最後一擊確實厲害,但是要想破壞歎息之盾,卻不可能。”


    龍隱便拿了出來歎息之盾,隻見上麵依舊有無數裂紋,但是卻已經在恢複之中,比起開始看見的創傷已經好得多了,方知道玉道人所言不假。


    “對了,我見你被百二四壓製,還為你擔心,哪知道你身上寶物眾多,那放出金光的不知道是什麽寶物,竟然一下讓百二四失了心神,完全被你所製?”玉道人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龍隱知道多留一門手段,便多一分機會,況且這個道人與自己是敵非友,也不會漏了自己的底,當下隻是笑了一笑,並不迴到。


    “這一次擊殺了厚土神殿兩個弟子,讓他們元氣大傷,神器離我們又近了一步,朋友有莫大功勞。”玉道人見龍隱不答,也就不再追問,隻是說道:“不若我們這就折返迴去,找到最後一人,把他也做了。”


    他語氣之中帶著商量的口氣,顯然是對龍隱越發重視起來。


    龍隱說道:“百十七修為高深,一尊獨腳銅人更是威猛無雙,你我聯手也未必能殺死了他,得想一好辦法才行。”


    玉道人點點頭,百十七修為雖然較他為低,但是聖地弟子,修煉功法技巧比他們這些散修要高深得多,修為雖然低一些,但是實際戰力卻還要弱高一分,兩人聯手,要是部署不好,他見機不妙逃走,也是阻擋不住。


    想了一想,龍隱便取出兩枚毒鏢來,放在玉道人眼前,說道:“這種毒鏢,是我無意間得來,其鏢劇毒無比,任你有通天本事,隻要被刺傷刺中,毒氣入體,也會在短時間內元力全失,身體機能消損。百六七和百二四都是中了一鏢之後被我殺死,我用了許多,現在隻餘下兩隻,你我二人,有兩次機會可以擊殺百十七。”


    玉道人見那毒鏢之上深藍的的光澤,懾人心魂,隻是看見便覺得心悸不已,雖然不認得這毒,卻知道厲害,暗暗吞了一口唾液。


    “這人真是陰毒,竟然有如此歹毒之物在身上。不過這種殺手鐧他也擺明了告訴我,顯然是真心和我合作,對付厚土神殿的弟子了。”玉道人心中暗自想著,想到自己剛才療傷,龍隱為自己護法,未曾有絲毫怨言,對龍隱的信任也就多了幾分。


    龍隱心中暗自開心,他取出毒鏢,卻本就出於多種考慮,一是讓玉道人更多的把自己往陰毒險惡之人處去想,二是取信於他,讓他更加信任自己。


    顯然,玉道人已經照著他的想法去想了。


    “有了這兩枚毒鏢,我們殺死百十七的機會自然大大增加,可惜他銅頭鐵臂刀槍不入,這鏢毒雖然厲害,但是刺不入他的身體,也是妄言。”玉道人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我有一心識道友,喚做黑風狼妖,一手狼牙棒正好能克他的銅人,要是那位道友在此,隻需要他上前牽製,我們背後下手,事情必定能成。”


    龍隱聽他提到黑風狼妖,隻道他知道了自己殺死黑風狼妖的事情,嚇了一跳,卻見他說了之後便沒有下文,明白他隻是偶有所想,寬心不少。


    玉道人與黑風狼妖也是新識,彼此互相不信任,否則龍隱使用了黑風狼妖的諸多寶物,玉道人絕沒有認不出來的道理。


    兩人商議了一陣,也沒有更好辦法,隻覺得要打敗百十七就如吃飯喝水般簡單,但要擊殺了他,卻又難如登天了。


    在另一處,百十七正焦急的看著百二四,滿臉愁容。


    百二四的麵孔,已經盡是灰敗之色,全身處處都有種諶藍,乍看之下都不像個人了,任誰都知道,他已經是毒入五髒六腑,再無治逾可能,隻是他好死不如賴活,他兀自堅持著,用最後的元力吊住一口氣。


    百十七多次嚐試把元力輸入百二四體內,幫助其驅散劇毒,但是元力一注入其中,立即便被劇毒化解無影無蹤,他此刻素手無策,一點辦法也沒有。


    “師兄,師兄。。。”


    垂死掙紮的百二四,突然開口喃喃叫了幾聲,百十七立時打起了精神,問道:“師弟,你有何遺言,盡管和我說了,我必然盡最大努力為你完成。”


    百二四口中喃喃了幾聲,雙眼之中突然放出一精光,渾身一震站了起來。


    “逃!快逃!神器!神器!”


    他聲音驚恐,如同見了鬼魅,但是高叫了兩聲,聲音啞言而止,身體一歪如同枯木到地,已經絕了氣息。


    他氣息一絕,元力散盡,身體立時便被毒氣完全侵蝕,不多會就變成了一堆枯骨,場麵好是恐怖。


    “原來師弟臨時之時,還念念不忘神器之事,你盡可放心,這一次神器必然會落入我們厚土神殿手中,隻是你叫我逃,又是什麽意思?”百十七疑惑的看著地上的枯骨,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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