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多慮了,兒臣隻是說了點實話,算不得頂撞。”參商麵不改色,“其實……不瞞母後,那女子便是兒臣這麽多年來一直苦苦找尋的人,若是五年前,母後不叫兒臣迴來,兒臣與她早已是老夫老妻。”


    “你……”薑喚雲氣得指尖發白。


    參商行了個大禮:“還望母後成全。”


    “……”薑喚雲隻手撐著腦袋,滿臉疲倦和厭惡,“哀家看見你就來氣,滾!”


    “……”參商的眸光閃了山,“兒臣告退。”


    話音一落,參商就頭也不迴地踏出了乾清殿。


    薑喚雲盯著他消失的地方,眼神陰暗,想娶她?不可能!


    ……


    參商一出宮就馬不停蹄地趕迴了王府。


    “王爺!”


    林風剛好撞見他。


    參商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道:“謝瓷呢?”


    林風答:“謝姑娘帶著小公子出去了。”


    “……”參商驀地一頓。


    看著他這風雨欲來的架勢,林風連忙道:“王爺放心,屬下派了人暗中跟著。”


    參商的臉色這才緩和一點,又問:“她們去了哪裏?”


    “司正將軍府。”


    “陸乘?”參商疑惑地低喃了一聲。


    “是。”


    參商皺了皺眉,她和陸乘應該不認識才是,去他府上做什麽呢?帶著許經年去的?莫非……


    參商有了猜測,二話不說便轉身出去了。


    林風看著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便知道他肯定是去找謝瓷了,不禁一樂,這還是他頭一次見王爺對一個人如此上心,萬年鐵樹要開花咯。


    司正將軍府……


    陸乘坐在椅子上,正眼將許經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雖然他俊俏好看,皮膚白皙,跟個瓷娃娃一樣,可是……


    陸乘眉頭微蹙:“我兒子?長得和我一點都不像啊。”


    許經年也同樣打量著陸乘,他皮膚麥黃,五官端正,一臉正氣,雖然看起來英姿颯爽,似乎也很不錯,但是,他還是更喜歡許爹爹,他和許爹爹長得一樣!


    於是,許經年傲嬌地偏過頭去,說:“虧得我沒和你長一樣。”


    “放肆!怎麽跟將軍說話的?”


    一旁的手下聽到這話,當即嗬斥出聲。


    “將軍,這兩個人怕是想攀附權貴胡亂來認親的,還是把他們趕出去吧。”


    “等等。”一直保持沉默的謝瓷終於再度開口了。


    陸乘隨即把視線放到她身上。


    “娘親!”許經年晃著謝瓷的手,這個爹不認他,他還不想認這個爹呢!


    謝瓷卻不予理會,不慌不忙地說:“將軍,先不要著急趕人啊。”


    “富川有一小村落,名為碧落村,碧落村有一姑娘,名為靈犀,我想,將軍你不會不記得吧?”


    “……”一直像是置身事外般看戲的陸乘,臉上終於出現了皸裂,“犀兒?”


    “是。”謝瓷看著他,嚴肅而凝重,“那個日夜期盼夫君凱旋,卻還是沒等到他榮歸故裏的姑娘,或者說,一個妻子,陸將軍的妻子。”


    陸乘的眼眸中充斥著悲傷,整個人忽然不對勁起來,像是在經曆什麽可怕的噩夢,久久無法平靜。


    他哀痛地問:“你還知道什麽?”


    “她離開的那個晚上,我在她身邊,是我……”謝瓷低頭看了眼許經年,溫柔地碰了碰他的臉頰,“將他從血河中抱出來的。”


    “他……他……”陸乘顫抖著站了起來,朝許經年走過去,“真是我兒子?”


    “是,犀兒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帶他找到他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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