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說,富川的臘八會有祭祀的習俗嗎?”


    “祭祀?”


    “對啊,漢川就有在臘八祭祀的習俗,祭祀很好玩兒的,你沒參加過嗎?”


    “沒有。”戒清搖搖頭。


    “啊?”謝瓷訝異,然後津津有味地跟戒清道起祭祀的趣事。


    戒清靜靜聽著,不時也露出微笑,直到進了客棧謝瓷才消停下來,不過卻又問出讓戒清覺得匪夷所思的問題。


    “小和尚,你說我們會不會在街上偶遇皇上啊?”謝瓷坐在凳子上匍匐著身子貼近戒清,哈氣問道,看起來頗有些不懷好意。


    戒清臉上劃下幾根黑線:???


    謝瓷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的將雙手捂住嘴巴,十分激動:“或者可能今晚皇上就住我們房間隔壁?”


    戒清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是不是把包袱裏的腦髓丸當風寒藥吃了?”


    腦髓丸,是治愈腦內傷以及傷及五髒六腑之傷的,據說要是沒病的普通人吃了這腦髓丸,就會出現胡言亂語、幻想連篇的症狀,據目測,她應該還不止吃了一顆。


    “什麽腦髓丸?我吃的是那個綠色瓶子裏的藥丸啊,不是你特意囑咐我的嗎?”這下輪到謝瓷莫名其妙了。


    戒清鬆了口氣:“那你是下雨的時候淋著腦袋了?”


    “什麽意思啊?”


    “進了水啊!”


    “說什麽呢,你當我的頭是裝水罐子啊。”謝瓷怒目瞪著他,“我經常聽說書的人說皇上都喜歡微服私訪,萬一我們也能遇見微服私訪的皇上呢?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啊!”


    戒清神色忽然變得深沉起來,謝瓷還以為他怎麽了,誰知他頗為語重心長地說:“早點睡吧,在睡夢中就能滿足你的一切幻想了。”


    謝瓷:“……”


    第二天,謝瓷非得拉著戒清去街上轉悠,對在街上偶遇九五之尊這件事一直鍥而不舍,戒清卻懶得陪她胡鬧浪費時間:“師父讓我遊曆四方不是為了陪你偶遇皇上的,我去城隍廟看看,你自己在這裏瞎轉悠吧,早點迴客棧,注意安全,別給我惹是生非。”


    “我才不會惹是生非呢!”謝瓷反駁他,迴過神來又想起問他去城隍廟一事,“你去那兒幹嘛啊?”


    “那裏悲苦之人眾多,我去幫住他們解脫痛苦。”


    謝瓷嗤鼻:“沒錢才是萬惡和一切痛苦的根源,你去除了念經還能幹什麽?那隻能讓他們更痛苦。”


    “……”戒清瞟了個白眼,“庸俗!膚淺!”


    “你行你有內涵,那你就去忙你的天下大業吧,看你能拯救蒼生不,我繼續找我的小龍兒去。哼!”謝瓷轉身踢著腿走了。


    在街上轉了一圈,皇帝沒遇到,謝瓷倒是發現富川是真的富,比漢川還要富。


    街上飄香四溢,謝瓷忍不住誘惑買了串糖葫蘆,誰知糖葫蘆才拿到手裏就被一陣唿嘯而過的風卷走了,再一看,謝瓷就見她的糖葫蘆正被一個小孩子拿在手裏,那小孩就站在她不遠處。


    謝瓷叉腰吼道:“喂,臭小鬼,把我的糖葫蘆給我!”


    “誰說這是你的糖葫蘆?落在我手裏就是我的。”那男孩說完竟把她的糖葫蘆放進嘴裏舔了舔,挑釁地朝謝瓷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還朝謝瓷做了個鬼臉。


    “哪兒學來的歪理邪說?這明明是我付的錢。”


    謝瓷氣得火冒三丈,這小鬼,居然比她還無禮,遙想在漢川的時候,誰敢這麽對她?


    “你付的錢又怎樣?它現在在我手裏,就是我的,有本事,你拿迴去啊。”那男孩十分囂張地說,“不過,它已經被我舔過了,你還要嗎?”


    “嘿,你娘沒教過你怎麽做人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強搶別人的東西,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著謝瓷就衝上前去,誰知小男孩反應也很快,她提腳他也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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