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許棠之的眼睛眯了眯,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這一路下來連一隻飛禽走獸都沒有,更別說人了,我們還是不要惹麻煩了,趕緊離開這裏要緊。”


    “對啊對啊,小和尚,太危險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看著不斷朝那扇門靠近的戒清,謝瓷的心都提起來了。


    戒清卻是去意已決:“你們離遠點兒,或者躲起來也行。”


    “那你呢?”謝瓷擔心地問,戒清卻不再迴答,已經走到了那扇門前。


    謝瓷扯了扯許棠之的衣服:“小月月,我們也過去吧,我不能看著小和尚一個人犯險。”


    許棠之知道攔不住她了,隻能移步。


    戒清剛要敲門,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朝自己靠近,迴頭一看就看到許棠之和貓在許棠之身後的謝瓷。


    “你們怎麽來了?”


    “小和尚,我們要和你同生共死!”謝瓷說的振振有詞,“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戒清汗顏,說得他都要信了,要是真有什麽,他敢保證,跑的最快的就是謝瓷了,上次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前車之鑒麽?


    而且……離這麽遠是怎麽迴事?不是要同生共死麽?


    不過,戒清也懶得戳穿她,氣定神閑地轉過身,又抬起了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頓了頓,戒清又出聲詢問:“有人嗎?”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謝瓷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髒跳的每一下都那麽鏗鏘有力,仿佛要借勢衝破她的胸腔一般。


    許棠之也眯起了眸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三人以為裏麵沒人的時候,卻突然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門沒鎖。”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謝瓷嚇了一跳,霎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戒清稍稍用點力,門就被緩緩推開了。


    許棠之的眸光一沉,藏在衣袖裏的手驀地成了拳,指甲蓋掐進了肉裏也渾然不覺。


    謝瓷探出一個小腦袋全神貫注地盯著,門驟然敞開,卻發現屋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好像什麽都沒有。


    謝瓷放下一點心來,正放肆探尋著,卻被陡然映入眼簾的一雙綠色眼睛嚇得差點兒魂兒都沒了。


    “啊——”謝瓷縮迴脖子,拽著許棠之衣裳的手一片濕熱,許棠之聞聲下意識地轉身將謝瓷擁入懷裏,輕哄道:“不要怕,有我呢!”


    戒清迴頭好不湊巧地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他們十分礙眼,想要說什麽,最後也隻是張了張嘴。


    “喵~”


    一道尖銳的貓叫聲傳來,戒清才收迴目光,往屋裏看去,視線漸漸清明起來,屋裏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卻依舊有些昏暗。


    一個老態龍鍾、皓首蒼顏的老婦人坐在一張小矮凳上,老人的懷裏抱著一隻純黑色的貓,尾巴豎的筆直,此刻正張牙舞爪地盯著他們。


    “小黑乖,不要怕……”


    老人皺巴巴的手顫顫巍巍地不停來來迴迴順著它的毛發,輕言輕語哄著,好一會兒才把炸毛的貓安撫下來。


    小黑軟綿綿地“喵”了一聲,乖乖窩在老人的懷裏不再動了。


    老人這才看向戒清他們,聲音沙啞地說:“不好意思,我的貓受驚了,沒嚇到你們吧?”


    戒清看了眼還窩在許棠之懷裏的謝瓷,淡淡地道:“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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