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係列的事情如同戲劇一般接連發生,戒清和許棠之也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結局,謝瓷更是頭昏腦漲,後麵怎麽樣了,謝瓷完全不知道。


    離開琴川的時候,她還覺得恍如隔世……


    “小和尚,背背我好不好?”謝瓷張開雙手軟綿綿地說,眉目間盡是疲憊。


    “好。”戒清知曉她難過,也就盡量都依著她。


    許棠之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地道:“看開點兒。”


    “嗯。”


    謝瓷舒舒坦坦地趴在戒清的背上,糾結地擰著眉:“其實,讓我鬧心的不是綰兒姐姐的死。”


    戒清:“怎麽說?”


    “我覺得綰兒姐姐死了,我應該會很傷心的。”


    “那麽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麵前消失,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謝瓷又補充說:“而且綰兒姐姐還對我那麽好。”


    “可是,我為什麽感覺這件事就像一片不輕不重的羽毛,淡淡從我心上滑過一樣,激不起半點漣漪來呢?”


    許棠之笑了:“這說明星兒的內心很強大。”


    戒清也點了點頭,沒覺得哪裏不對。


    “不是這樣的。”謝瓷立即反駁,“我明明記得看到綰兒姐姐屍體的那一刻,我的眼淚都已經到眼眶邊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也就紅了紅眼眶。”


    “……”戒清一頓,眸光犀利地掃向許棠之,“你不會給她下藥了吧?”


    “下藥?下藥我也得有機會吧?”


    “難道你忘了我們三個一直都在一起?”


    許棠之對上他窺探的目光,譏諷道:“我說你個禿驢,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戒清:“……”


    聽他這麽一說,也是。


    許棠之輕嗤一聲,正準備向謝瓷求安慰,卻驀然瞥見謝瓷一臉凝重地望著自己。


    許棠之嚇了一跳:“星……星兒,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謝瓷搖了搖頭,十分認真地說,“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能仗著自己頭發多就欺負小和尚,這樣是不對的。”


    說罷,謝瓷虔誠地捧著戒清的頭,上下左右全方位細致入微地檢查了一遍,最後由衷地感慨:“這刀法,還真是出神入化、無人能及啊!”


    許棠之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戒清黑了臉,剛想問她到底在說什麽,又聽見謝瓷神神叨叨地說:“死豬皮上還總有幾根毛呢,你這倒好,一根小小的黑絲兒都沒有!”


    “精致得不能再精致了!”


    “爹爹老是嫌殺豬的手腳不幹淨,你說要是有這刀法,怎麽不去殺豬呢?那絕壁是全漢川最受歡迎的屠夫。”


    “……”戒清的嘴角抽搐,“謝瓷,你最好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麽。”


    “清楚啊!”謝瓷對著他光溜溜的頭頂吹了吹氣,又像敲西瓜似的動手敲了敲,興奮得大叫,“哇,小和尚,你腦殼真脆!”


    “聽到沒,嘣兒嘣兒的響!”


    許棠之忍著笑意揶揄道:“星兒,輕點敲,本來腦子就不好,敲壞了更不得了。”


    “……”戒清圈著她膝蓋的手掌無聲無息變成了拳頭,咯吱咯吱直響,“你再敲一下就自己下來走吧!”


    “這樣最好,星兒,我背你。”


    許棠之雖這麽說著,謝瓷卻也還是沒再敲了,隻道:“小和尚,我之前一直沒問,你這頭發……還能再長嗎?”


    “是不是有點難啊?”


    戒清覺得他沒毛都要被她氣得炸毛了:“謝瓷!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小和尚你別生氣,我不說了不說了。”見戒清的語氣裏真有了一絲怒意,謝瓷才堵住了嘴巴。


    戒清是真的很疑惑謝瓷到底是怎麽長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她的心是比海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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