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這才終於意識到戒清的不知所蹤:“對了,小和尚去哪兒了?”


    許棠之挑眉:“哪個小和尚?”


    “你沒看見嗎?”謝瓷疑惑,“我記得剛剛我還在和他說話的呀。”


    “剛剛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哦,是哦。”謝瓷都忘了,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你真的沒見過小和尚嗎?”謝瓷又不死心地問。


    “不認識。”許棠之搖了搖頭,“我就看到你忽然昏倒了。”


    “……是嗎?”謝瓷驀然有些失落,一想到小和尚甚至有可能已經走了,她就還有些難過和著急。


    “主人。”


    突然又一個人匆匆推門而入,似乎有什麽很緊急的事情,不過瞥見謝瓷後,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許棠之卻並不打算避諱謝瓷,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有事說事,那人見此便也不再猶豫:“主人,那個和尚找到這兒來了。”


    許棠之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他能要求他把話收迴去嗎?


    謝瓷聞言卻是一喜,激動地問:“真的?是小和尚嗎?小和尚來找我了?”


    那侍從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迴答。


    他怎麽覺得主人的眼神有些哀怨呢?是他看錯了嗎?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呢?是主人叫他說他才說的啊……


    謝瓷吵了起來:“小和尚在哪兒?我要去見小和尚,快帶我去見小和尚。”


    許棠之無奈:“走吧。”


    “是。”


    那侍從便領著他們出去了,銀燭也跟了上去。


    “小和尚,小和尚!”謝瓷一看到佇立在大門口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再也按捺不住那顆“久別重逢”後激動的小心髒了,朝戒清輕跳著飛奔而去,步伐裏盡是輕鬆和喜悅。


    戒清滿身水漬地站在大門口,被許棠之的侍從攔了下來,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小和尚,你看我這樣好看嗎?”謝瓷的話剛問出口就發現他渾身濕漉漉的,原本比較寬鬆的衣服此刻緊貼著身體,光溜溜的頭頂還不時有水珠滑落下來。


    謝瓷就這麽站在他麵前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涼意:“又下雨了嗎?你怎麽渾身濕透了?”


    許棠之走了過來,淡淡地道:“嗯,剛才貌似是又下了點兒雨。”


    那些手下一見許棠之,這才讓開道站去一邊。


    戒清一看許棠之,又看到她這副模樣,臉色愈加陰沉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應該晚點兒來的。”


    許棠之聞言微微一笑,謝瓷卻聽不懂他的意思:“什麽來的不是時候啊?小和尚,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自己走了呢!”


    “跟我走。”戒清不再多說,轉身就準備離開。


    謝瓷急忙跑上去拉住他:“你不換件衣服嗎?著涼了怎麽辦?”


    戒清語氣很不好:“如果你想留在這裏,大可不用跟上來,不必用我做借口。”


    “小和尚,你怎麽了?幹嘛突然說話這麽衝啊?”謝瓷覺得十分委屈。


    許棠之一見謝瓷不開心,也跟著不悅了:“都說佛能包容世間萬象,怎麽在身為佛門弟子的小師父你身上,我就看不出來呢?”


    戒清腳步一頓,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道:“阿彌陀佛!”


    “小僧以為如此簡單的道理,施主應該明白,原來並不如小僧想的那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今日,小僧算是見識了。”


    許棠之不語。


    謝瓷左看看、右看看,隻覺得火藥味兒濃烈,卻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麽,謝瓷連忙挽上戒清的胳膊肘就走:“多謝許哥哥招待,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就先走了。”


    看著謝瓷轉身,許棠之下意識抬步,卻又在理智的控製下將邁出去的腳收了迴來,靜靜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銀燭察覺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舍,不免也有些難受:“主人,既然不舍讓她離開,為何不把她留下來?”


    許棠之搖了搖頭:“她跑不掉的,我也不想做讓她不開心的事,在那之前,我還是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一想到她剛才叫他“許哥哥”,許棠之的唇角又情不自禁地上揚起來,莫名覺得她還真是折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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