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眾人依然沉浸在那美妙的琴聲中,一時還沒迴過神來。直到謝柳站起來對謝老爺說:“柳兒恭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忽的掌聲雷動,不知誰還大喊了聲:“好!”


    謝柳落落大方地朝眾人鞠了一躬:“獻醜了!”


    這時,眾人才訝異,這個庶女竟然比嫡女還厲害。


    謝老爺隻是微笑著,似乎並不是特別高興,餘光偶爾能瞥到謝瓷。


    一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不禁誇讚道:“謝兄,你可是生了個好女兒啊,不僅長得美豔動人,還彈得一手好琴啊!”


    另一個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漢川不少,不過就謝二小姐這相貌、這手藝,絕對能名列前茅啊。”


    謝老爺笑著對付道:“二位仁兄謬讚了。”


    謝柳溫婉一笑:“是呀,二位叔叔,要論才貌柳兒還差的遠呢,不過也就是聊表心意而已。”


    “謝二小姐謙虛了。”那人笑著迴答道。


    謝柳像是隨口提起一般,又說:“哪有,聽聞姐姐也為爹爹準備了一份禮物,相信姐姐的一定比我更出彩。”


    謝夫人眸色一冷。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某桌那個混吃混喝的人身上,擋在謝瓷前麵的人也自覺讓開了一條路。


    空氣突然凝固,詭異的氛圍迫使謝瓷不得不暫時將手裏的雞腿放一放,她抬頭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蠢蠢地問:“要不,你們也來點兒?”


    謝夫人:“……”


    謝老爺:“……”


    謝瓷這話整得倆人尷尬症都犯了,臉上都是一陣羞紅。


    眾人唏噓不已,人群中已經有人議論了起來。


    “你瞧瞧她的樣子,哪裏有個大家閨秀的風範。”


    “嘖嘖嘖,看著都惡心,看她滿嘴的油漬,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就是,比她那個妹妹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還聽說她把她弟弟推到了水裏,害得人家嗓子都毀了,那孩子才五歲啊。”


    “是嗎?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居然這麽有心機。”


    “太惡毒了,再怎麽說,那也是她爹的血脈啊!”


    “以後誰娶了她啊,怕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聽著這一聲聲的謾罵,以及為她們的討伐不公,楊萬麗心裏樂開了懷,謝老爺臉色卻是不太好,謝夫人臉上也同樣陰雲密布。


    謝夫人是知道的,謝瓷跟她說過她的禮物不見了的事情。


    感受到他們嫌棄厭惡的眼神,謝瓷忽的臉上滾燙,內心又是極度憤怒。


    “姐姐,你不是也準備了禮物嗎?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嘛!我知道,姐姐的東西向來是最好的。”謝柳一臉的人畜無害。


    謝瓷心中不爽,隻想把她打得滿地找牙:“誰說我要送禮物了?你說什麽鬼話呢?”


    “……”謝柳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人群中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個謝瓷,也太沒有教養了吧。”


    “就是,一點孝心都沒有,沒備禮一聲祝賀總會說吧,還不如她那個剛來的妹妹呢。”


    “你們第一次聽說她嗎?我都見怪不怪了。”


    “還是她妹妹討喜,我看啊,要是沒有她妹妹,謝老爺得活活氣死不可。”


    “那是,恐怕百年之後都沒人收屍啊!”


    謝瓷的臉色難看至極,手裏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謝夫人聽著這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評價,語氣生硬地道:“星兒的生辰禮早就送出去了,柳兒,你才知道嗎?”


    謝老爺也隨即表示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柳見謝老爺這時候還幫著謝瓷,內心是極度不滿的。


    她麵上表示驚訝,又像被謝夫人嚇著了似的害怕地低下頭,小聲迴答道:“對不起,母親,我……我不知道,你不要生氣了……”


    謝柳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楚楚可憐,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便有更多的人向著她了。


    甚至有人故意放大聲音,講給謝夫人和謝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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