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都許久沒出府了,這迴就好好玩玩兒吧,也精神點兒,這樣病懨懨的讓人看著也不放心啊!”楊萬麗幾乎是拽著謝夫人走的。


    “夫人說了,她不去了,你還要怎樣?”冬兒氣憤地把謝夫人的手拽了迴來,卻不想楊萬麗用力過猛,突然沒了謝夫人做支柱,重心不穩,直接倒了下去。


    “啊!!!”


    “砰”的一聲,楊萬麗的貼身丫鬟杏兒還來不及反應,楊萬麗的頭就已經砸到了湖水邊的柵欄上,倒了下來,幾人都是一驚,楊萬麗痛得神經都縮在了一起,伸手去觸碰被撞得生疼的頭,卻是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液。


    “姨娘!”杏兒驚叫出聲,連忙跑過去摟住她。


    “血,血……”楊萬麗竟然頭一偏,暈了過去。


    很快鮮血就滴到了地上。


    “姨娘,你醒醒,姨娘!”杏兒跑過去蹲在楊萬麗身邊,大聲唿叫著。


    在另一邊玩耍的夫人們聽到動靜紛紛趕了過來,冬兒有點慌了:“夫人,她……我不是故意的。”


    謝夫人唇色有些蒼白,輕輕拍了拍冬兒的手背,安慰道:“沒事,她大概隻是昏過去了,我們現在就迴府。”


    “她怎麽了?”趕過來的夫人們見楊萬麗躺在地上流著血倒也沒大喊大叫,隻是不斷議論著。


    李夫人見狀打著圓場道:“各位夫人,大家先別說了,今日出了這檔子事,我也無暇再陪各位夫人了,要不你們先迴去,改日我親自登門拜訪。”


    “李夫人說的哪裏話,你忙你的便是,我們就先走了。”其中一人出聲道。


    “多謝各位夫人體恤,慢走哈!”


    看著這群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疏散後,李夫人才走到謝夫人身邊,鎮定地輕聲道:“今日之事全是她咎由自取,你不要太過自責,我待會兒就派人把她給你送迴去。”


    “多謝李夫人,孰是孰非,我心中自有定數。”


    “那就好,這人呐,還是不要太過於寬容大度,不然有些人啊,就把你當軟柿子捏,爬到你頭上撒尿,完全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李夫人唾棄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楊萬麗,便轉身離開了。


    ……


    謝榮趴在楊萬麗床邊哭的傷心,一聲聲“娘”直叫到了人心坎裏,謝柳也哭的梨花帶雨,還安慰著年幼的弟弟,乖巧懂事的模樣更讓謝老爺覺得愧疚了。


    謝老爺看了一眼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的謝夫人,站起來走了出去,路過她身邊時頓住腳,冷硬地吐出兩個字:“出來!”


    不輕不重的語氣,落在謝夫人心上卻是如臨大敵,整個人如風中飄搖的柳絮,河麵上的浮萍,漂浮不定。


    謝夫人剛邁出楊萬麗的房門,毫無征兆的一巴掌就落到了她臉上,謝夫人一個沒穩住就撞到了房門上,撞得門“吱吖”作響,看起來狼狽極了。


    冬兒嚇得眼淚“嘩嘩”流了下來,立刻跪下來解釋道:“老爺,你別打夫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推了楊姨娘。”


    “是我,冬兒是為了我。”謝夫人漲紅著眼睛。


    謝老爺勃然大怒:“我管她是誰推的,你和冬兒有區別嗎?你平日裏不待見她也就罷了,今日居然還在李家鬧出這樣的笑話,怎麽?你是打算將你女兒的優良傳統繼續發揚光大嗎?我謝家欠了你們什麽?你們母女倆要這麽害我?”


    “我們……”謝夫人臉色愈加蒼白,好像一張薄紙似的,聽到謝老爺的話,謝夫人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我們害你?”


    “難道不是嗎?”


    外麵的動靜謝柳聽的一清二楚,卻也沒說什麽,隻是繼續安慰謝榮。


    楊萬麗其實沒什麽大礙,就是流了點血,不多,也沒撞到要害,並無生命危險,而且她之所以會昏過去也是因為她暈血而已。


    可是……


    謝老爺卻因此扇了謝夫人一耳光。


    “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丟下這麽惡狠狠的一句話,謝老爺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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