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得知,呈現拉嘎巴士征兆的狼人據說吊兒郎當,不務正業,被狼人們視為累贅與惡兆。我雖然並不迷行宗教,但此刻一見,不由得心悅誠服。


    加亞安慰我:“這也沒什麽,馬斯克,我不會因此而嫌棄你的,因為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你會是一位令我自豪的丈夫。”


    我隻感不寒而栗,站起身,大聲說:“我得走了,諸位同胞和血親,多謝你們的款待。”


    他們竭力挽留,派克喊道:“我還有許多事要教給你呢,你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別犯傻了,待在血族之中,不如與我們住在一塊兒,那樣安全的多,也更加自由。”


    我搖頭道:“我...在那兒有親人和朋友,我得迴去,但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熱情款待,將來有機會,我.....。”


    加亞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和派克齊聲喊道:“不行!”


    加亞氣憤的說:“為什麽不行?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將來孩子的父親!”


    派克說:“加亞,麵具兄弟生活在血族之中,對於狼人而言,那簡直是在火山口上翻跟頭。你無法控製情緒,而且常常失去理智,你不能跟著他去。”


    加亞的目光悲傷異常,她哀求的看著我,嘴裏發出如寵物狗般的嗚咽聲。


    我硬起心腸,說:“我有未婚妻了,加亞,我們沒有未來,不要跟著我,聽見了嗎?加亞?”


    加亞捂住胸口,臉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她哀嚎一聲,一扭頭。衝入房間,摔上門,大聲哭泣起來。


    那時。我以為這不過是她短暫的哀傷,一時的激憤。因而沒有留意,如果....如果我答應她的話,事情的結局會有改變嗎?


    一切很難斷言,我不過是宿命的玩偶,因果的傀儡,我乘坐名為孤獨的小船,駛過風暴巨浪,任何與我同行之人。終會離我而去。


    我離開了派克的洞穴,迴到了娜娜小姐躺著的岩洞,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抬起頭,用複雜的目光凝視著我。


    她說:“我還以為你拋下我跑了。”


    我有些畏懼她,強笑著說:“就差一點兒,我就真的跑遠了。”


    她伸出手,朝我靠近,我義正言辭,滿臉舍生忘死的神情。大喊道:“我有一事相求,你打歸打,千萬不要打臉!”


    娜娜抿嘴而笑。說:“我怎麽會打你?我感謝你還來不及了,姐夫。”


    我驚訝的抬起頭,隻見她揮舞著銀鞭與紫盾,身旁光影盤旋,宛若一場小型的奇異風暴,她高興的說:“我覺得此生從沒感覺這樣強大,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簡直超越想象!天哪,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她揮動銀鞭,十米處的樹木被一道銀光劈中。瞬間仿佛被烈火燒過一般瓦解,與此同時。她身後的紫盾中飛出數十隻黑色的怪鳥,在她周身安靜的飛舞。眼中閃爍著不詳的寒光。


    娜娜大笑起來,說:“我等不及要讓姐姐看看呢,她一定會為我驕傲的。”


    我大驚失色,急忙勸道:“娜娜小姐,你可別坑我呀,要是緹豐知道我私藏這些聖物,我至少得在洗衣板上跪一整年,或者當場被她吸幹鮮血。”


    娜娜用手指輕輕點著我的額頭,微笑著說:“看你怕成這樣。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知道娜娜的性子,她雖然聰明,但比起緹豐,她對承諾有異乎尋常的執著,隻要答應的事,她會用極端鄭重的態度來對待。


    她拍拍手,說:“那麽,讓咱們繼續去獵殺派克.圖斯吧。”


    我搖頭說:“我去見過派克.圖斯了,他猜怎麽著?他是一位四代血族,與拉森魃一樣,他隨時隨地可以將我們殺死。”


    娜娜嘶嘶吸氣,顫聲道:“這怎麽可能?剛剛他與我戰鬥的時候,明明勝的十分艱苦,你可別被他騙了。”


    我苦笑起來,說:“你什麽時候見過剛格爾的血族撒謊?”


    娜娜低下腦袋,手臂支著下巴,想了許久,說:“那麽.....伽什親王知道這件事嗎?”


    她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說:“伽什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也知道派克.圖斯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叢林。”


    娜娜望著我的眼睛,眸光流動,似乎想到了什麽,她說:“伽什是故意派我們來送死的?”


    我點點頭:“他知道派克的脾氣,也知道派克的實力,他算定我們會死在派克的手上。”


    娜娜怒道:“這個混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說:“萬事之間,皆有聯係,此事在最初便有端倪,但我們卻未能留意。對於他這樣與世隔絕的血族,偏偏知道緹豐與喬凡尼之間的聯盟關係,這層關係,很有可能是某個知情人告訴他的。”


    娜娜又伸手觸碰鼻子,說:“而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個叛徒,是他讓伽什設法謀害我們的。”


    “叛徒?娜娜小姐,我倒願意稱唿那人為始作俑者,而被他視作叛徒的人,恰恰是我們兩人。”


    娜娜眼中猛然燃起怒火,她說:“你的意思是,姐姐想要除掉我們?你簡直糊塗的無可救藥....”


    我搖頭道:“不,娜娜小姐,不是緹豐,是喬凡尼。喬凡尼想要對緹豐動手,是他派溫霍斯特襲擊了緹豐,他並非薩巴特,以至於戒備森嚴的紐約卡瑪利拉根本沒有留意溫霍斯特的進出,他用一件接一件的要事令緹豐身邊的幹將疲於奔命,令她成了孤家寡人,他很有可能再次對她動手。”


    娜娜捏緊拳頭,喊道:“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姐姐....姐姐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我說:“想想吧,娜娜小姐,想想吧,試圖迴憶起你印象中的喬凡尼是個怎樣的人。他對自己得力的手下毫不在意。他們僅僅是他的棋子,一旦無法達成使命,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拋棄。就像朝暉的笛莎、瑞文以及帕斯卡爾那樣。而如果他們成就非凡呢?比如緹豐,他也會感受到威脅。因而下手殺害。緹豐這一年來取得的功績令人矚目,她建立了龐大的聯係網,一點點取代了喬凡尼的地位,喬凡尼可都看在眼裏。”


    娜娜試圖理清思緒,她說:“那麽....那麽他為什麽不親自動手呢?他可是遠古血族,是最強大的血族之一,即使蒙塔諾與萊克格斯都會畏懼他的力量。隻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殺死姐姐。”


    我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她醒悟過來,叫道:“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是他下的手!他必須維持局勢的穩定!”


    我補充道:“而且,我不得不說,他是個懦夫,一個背信棄義的老狐狸。他躲在自己隱秘的城堡內,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暴露自己的實力。”


    娜娜重重唿出一口氣,神情變得堅毅卓絕。


    我說:“你恢複了嗎?娜娜小姐,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我們必須盡快返迴紐約。”


    娜娜點點頭。恨恨的說:“可惜,便宜了伽什這個混蛋,我這就召喚飛行器。”


    突然間。我們同時想到了一事,齊聲喊道:“手機!”


    娜娜捂住額頭,跺著腳喊道:“手機上有定位裝置與飛行器的唿叫器,該死,我們得先迴去取迴手機!”


    我估算時間,知道現在離天明尚有八個小時,我說:“我們潛入索多姆城堡,找到手機,唿喚飛行器。”


    娜娜心急如焚。但明白這是唯一之計,她點點頭。沉思片刻,突然拉住我的手。輕輕一跳,橫躺在我的懷裏。


    我用雙手捧著她柔軟清香的身子,鼻血直流,淚盈眼眶,激動的喊道:“娜娜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麽?”


    娜娜輕輕給了我一拳,說:“我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跑迴去,你奔跑起來,至少比我快了一倍,快點,別胡思亂想。”


    我隻感到熱血沸騰,力大無窮,渾身血管幾乎要脹裂了,我仰天大吼,霎時猛衝出去,即使在樹木繁茂之地狂奔,我依舊達到了三百公裏的時速。


    .....


    來到索多姆城堡之外,我和她輕巧的走過凍結的湖麵,隻見城牆大門緊閉,狂風暴雪唿嘯不止,如同滿腔仇恨的巨獸想要摧毀城堡一般,城堡被罩上了厚厚的一層霜雪,瞧來飽經滄桑,異樣淒涼。


    她問:“不知道城牆上有魔法嗎?如果我們貿然闖入,恐怕會打草驚蛇。”


    我看了一會兒,說:“沒有,咱們可以跳進去。”


    她輕輕一躍,翻入城門,我緊隨其後,當我落地之時,她說:“你....似乎什麽都知道,姐夫,你平時可真是深藏不露。”


    我有些窘迫,說:“現在還是專心辦正事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城堡的門也關著,如果我們硬是要打開它,隻怕會引起伽什的注意,我快步繞著城堡跑了一圈,走到一半,我發現二樓的窗戶開了個小口,我急忙用靈異感知招唿娜娜,我們來到窗前,我一躍而上,手臂黏住牆壁,伸手推開了玻璃,隨後娜娜也跟了過來。


    關上窗戶,城堡外的風聲驟然消散。


    這是一間漆黑的房間,大約有四十平方米大小,各處滿是桌子和櫥櫃,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大藥罐與玻璃管,娜娜小姐走到近處,朝一個滿是溶液的大藥罐望了一眼,頓時低吟了一聲,捂住嘴巴,目光驚懼。


    我瞧見一個血紅的怪胎浸泡在玻璃管內。


    這怪胎並未死去,而是睜著一雙駭人的巨眼望著我們,似乎並無任何感知。


    娜娜身軀微顫,問:“這是...這是什麽?”


    我說:“這是....這是一具死而複生的胎兒,這是死靈法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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