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這一指功夫,羅伏雲卻不能把這敬事房大總管如何,他今受皇命在身,自己也不得無禮相待。羅伏雲心中疑竇大起,為何竇讓會這般指法?他殺那南陲夫婦,或是鍾錦將軍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那時的謎團,顯露了蛛絲馬跡,伏雲自知不能錯過這些線索,仔細盯著竇讓行徑。


    眾人大都沒有認出,竇讓方才使得,正是那‘煉魔指’神功。大夥兒對神止峰上權魔劍的秘密了解並不是那麽多,他們不知這門煉魔指神功的厲害,誰又能想到,這敬事房總管竇讓是從何處習得這套魔道功法。


    見此招之人皆覺此招毒辣,但認不出這是哪門功夫。廣慈、廣德二位大師若不及時出手,恐怕此刻那百念川、項然已然命畢。那二人因先前中了一指,當下也無暇起身相謝,仍舊打坐調息,運氣護體。


    這一戰,終於還是逼得廣慈、廣德二位高僧出手,這一輪,中原武林強者盡皆上場,戰場勁風不止,真氣、靈真交相流竄。在陣外之人皆感受到烈烈殺氣,不敢站在原地,皆往外移了數丈。那些手執弓箭的北軍,也被這打鬥的勁風吹得站都站不穩。


    “你這閹黨,從哪來學來的這邪門功夫!”刀宗四傑雖破口大罵,但卻無人敢上前挑戰。想他們師父師叔是何等武功高強之輩,竟都無法與這竇讓出的指力相對,他們又怎敢輕舉妄動。廣慈、廣德二人運起增羽紋骨羽紋,一掌一指,泄出無窮勁力,逼退竇讓。眾人見這二人高僧皆已練得骨羽階骨紋,大為震驚。這世上竟真有骨羽階骨紋之人,增羽紋威力,同樣嚇到北軍眾人。


    竇讓自不迴答那幾人的喊罵,曹沛道:“二位高僧這一身骨羽階骨紋,實在是令我等大開眼界。這在場的諸位,恐怕沒有修到二位此階骨紋之人。我聽說,這羅念成曾在眾人麵前,展露過增羽紋骨紋,今日才知此骨紋威力。”


    不念問道:“閹賊!你們把羅少俠關到何處去了!羅家一門忠烈,卻被你等幾次汙蔑陷害,如今他漂泊江湖,為解汴攸城與中原各派互相猜忌,仗義出手,你們為何將他困下,快將羅少俠放了!”


    曹沛笑道:“放了他?說得輕巧,羅念成勾結中原叛黨,被我皇拿下,哪有說放就放之理。道長自身難保,還要操別人的心麽?”


    曹沛說念成乃是叛黨,羅伏雲自是心下不悅,他喝道:“曹公公!”曹沛立刻幹笑兩聲,“羅小將軍那是為擒你們這些叛逆狂徒,才在中原流走,這才將你等引到此地,多虧了少將軍,否則,還真拿你們這夥散布在中原,目無法紀的賊人沒有辦法!”、


    不念道:“你休要信口雌黃,意圖調撥我等與羅少俠之誼,快快把他放了,今日饒你們性命,否則,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曹沛大笑:“道長倒把我的風頭都搶光了,你說了這些話,讓咱家說些什麽才好?羅念成在哪裏不重要,因為你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廣慈、廣德本能輕易勝了這竇讓,隻是幾人相鬥之時,那趙執、劉擅武、郭奇功等人一同躍起,眾人看時,也是同等竇讓一路的邪功。但這幾人指力生疏,靈真修為尚淺,並不及竇讓。但幾人齊出,瞬間發了九道陰邪指力,同時攻向廣慈、廣德二人。


    這二位高僧並不避讓,閃身之間,背後武林中其餘小輩就要捱下這幾指,這功夫毒辣邪門兒的緊,靈真不純,混雜著暴虐的嗜血之性。武林子弟多練真氣,修內氣,不曾見識過這陰邪霸道之力,倘若有人中了一指,那必然立時暴斃而亡。廣慈、廣德二人沉下身子,再運內勁。二人身後增羽紋骨紋大張,金剛掌、般若指齊出,兩道金光與那九道指力想匯,抵力拚鬥。


    此時,齊天翼也出手助二位高僧,玉蟬衣亦運氣相助,四股真氣竄出,直逼向那九人!煉魔指雖霸道無比,但除了竇讓,其餘那八人皆是功力低微,內勁不足,在廣慈、廣德、齊天翼、玉蟬衣幾名高手的雄渾內勁之下,漸漸敗下。這四人竭力相拚,威喝之下,一股真氣蕩開,衝垮煉魔指指力,把這九人一齊衝散飛了出去。


    羅伏雲心道:“這九人所使的指法,似乎是來自同一路。這一路指法,就曾出現在南陲慘死的那對夫婦身上。那日我在大雪中見了鍾錦的屍首,察覺他也中了這等指法。難道,那對南陲夫婦和鍾將軍,都是死在了這幾人手中?”羅伏雲細細迴想,那日他找出的線索,分明告訴他行兇的並不是一個人。客棧前留下的痕跡,和與鍾錦拚鬥的,都至少在三人以上。如果真的是他們出手,又以這等指力暗害,那南陲夫婦自是抵擋不了,恐怕鍾錦將軍也是因敵不過他們,才慘遭殺害。


    他又想到:南陲夫婦故是陷害他和念成的人,要殺他們的,必是在背後指使他們的人,到如今,他都不曾查出當時是誰指使這夫婦汙蔑他兄弟投奔蠻子,如今看來,這夫婦既是被這幾人所殺,那麽陷害羅家的,就很有可能是這些宦官。這十人以曹沛為首,已然成了汴攸城的一大勢力,曹沛本被關進了大牢,卻又因救下李瑾被放了出來。看他這番囂張氣焰,哪裏是被貶到竇讓手下做事,他的威風,可蓋過了任何一位大臣。


    羅伏雲又往細想,卻不敢再做推斷。若是曹沛等一夥奸人作祟,必要找好機會,全力鏟除,但若是別的原因……


    此刻刀光閃動,真氣澎湃激蕩,羅伏雲來不及細想,又與群豪相鬥在一起。廣德、廣慈二人的強悍招式之下,北軍一麵陷入被動,玉蟬衣隔空劈出一掌,直朝著曹沛擊來。曹沛大驚,往一人身後去躲,他身邊這名紅衣女子於眨眼之間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那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火光,紅光閃動之間,已把玉蟬衣所擊一掌隔開。


    曹沛雖有意外,卻不顯得驚恐,他甩袖道:“玉掌門身為一代宗師,竟也出暗招傷人?天下英雄在此,你何以用這樣的手段?”


    眾人見那紅衣女子手中匕首,大半認出了此物就是‘天下第一寶匕’——浴炎鳳。


    “聽說這‘浴炎鳳’在那盧龍堡董顯手中,這女子是誰?她手中拿著的,難道不是浴炎鳳麽?”


    “董顯已棄離盧龍堡,早不見蹤影了!”


    “孫乾霸給這李啟明關了起來,江湖上都知道,這二人私交甚好,恐怕董先生是為了避避風頭,這才躲起來了吧?”


    “這女子究竟是誰?”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大夥兒不知道這浴炎鳳是董顯贈與亂星紅,又不敢確定這女子手中之物,究竟是不是那被稱為‘天下第一寶匕’的東西。不過,這女子方才揮匕擋下玉掌門一擊,但見匕首出時紅光閃動,相傳浴炎鳳出鞘,有無根肆火,隨性生滅,可涅槃萬物。眾人見此匕威力,料想是那浴炎鳳不錯了。


    “今日若不把他們留在此地,你等如何給我皇一個交代!羅將軍,你還想不想見你那小兄弟了?”曹沛同身邊的人一陣耳語,那人退去,隨後從百餘人的軍陣中押出一人來。


    羅伏雲一看,原來,念成也早被他們帶來了此地。


    “念成!你怎麽在這兒!”伏雲等人不知羅念成也被一同押解了過來,方才群豪與汴攸城酣鬥之際,他就已在軍列中了,隻是給人封住了嘴,上了手鏈腳銬,這才被推出來。


    群豪見了羅念成,又驚又喜。這一番前來,本要救各派弟子迴去,聽聞羅念成也被李啟明抓了,正欲把他也救出來,現下不必四處再找,要救的人就在麵前。


    “羅少俠!”羌靡、唐歸虎、項然、不念道長等人一齊望向念成,見他手腳被拷,拖著重重的鐵鏈,身著囚衣,雖無懲打傷痕,但也顯得十分萎靡。


    曹沛叫人除去了封羅念成口之物,笑道:“羅小將軍,你和咱家的計謀是成了,各位好漢都聚在了此處,就勞你好言相勸,讓大夥兒去見我皇,行君臣之禮,交出各派掌門信物。我向諸位說明利害,恐怕諸位不能靜聽,你和中原各派似乎交情不錯,就由你來勸勸他們,好讓他們免了殺身之禍,中原各派還有千百弟子,均是我北境之民,總不能把他們一齊抓了吧!”


    “閹賊,休要在此信口雌黃。羅少俠為人,我等豈能不知,他絕不是設計害我等之人,你還想東引禍水,挑撥離間!羅少俠,我們各派均已救下本門弟子,正欲尋你所在,前去搭救。”項然道,他又對群雄道:“諸位武林同道,如今已尋得羅少俠,我們大夥兒一塊兒衝殺出去,羅少俠神功蓋世,區區北軍,傷不到我們。”


    念成手被束縛,不便行禮,他朝中原各路高手躬身,朗聲道:“諸位今日被困於此,念成有不可推卸之責,我本欲入宮,和北皇講明那日宴上刺殺皇子之事,又告知他中原鎮風鏢局被詭府門滅門之事,我想,若他知道此中實情,必能知此事與各派無關,全是詭府門在興風作浪。隻不過,北皇不聽信念成之言,將我扣下。諸位既來,救了被困弟子,還欲搭救羅念成,我實在感激不盡,萬死難謝!”


    “客套的話就不多說了,羅少俠為中原武林做的事,大夥兒都看在眼裏,今日既來,哪有不救之理?我們合力將這些閹賊殺了,闖出城去。既然李啟明不願信我們,我們也不必討好於他,今番他擒我各派弟子,這筆賬先給他記下,待日後算也不遲!羅少俠顧全舊情,念在羅門皆在汴攸城世代為官,這才束手就擒,為李啟明所困,我看,既然他這麽不知好歹,羅兄弟也不必再顧這些!你隨我等迴了中原,我想各派都有你的容身之處,咱們不與他們再有瓜葛便是了!”


    唐歸虎此言一出,眾派紛紛響應。眾人自知羅念成為中原做的事,各派都願給他留出一席之地,這汴攸城人心險惡,李啟明似乎和那李翀並無分別,他也是一樣的敵視中原各派,汴攸城容不下他們,他們就須返魂中原,自圖各家生存之道,往後李啟明率軍來攻,各派也得早做聯結,卻不能屈服。


    大家都叫羅念成掙脫鎖鏈,施展神功,帶著大夥兒一齊衝破北軍屏障,迴到中原去。隻是羅念成又哪裏來的高功,懾神術天卷高功早已使不出來,如今身不負骨紋,又有幾斤幾兩的功力。眾人皆以為念成是迫於對北朝的舊情而被擒,實則是他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此間中原之人,見了羅念成,信心倍增,凡是見過念成運功或是展露骨紋之人,皆知道他的厲害。若要率眾突出此圍,實在易如反掌,不過他們誰也沒能料到,顓孫淩越告訴他們的那個消息,卻是真的。羅念成已不是那個身懷增羽紋的人了,他如今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用說助眾人從這兒走脫。


    “哈哈哈,好好好,妙妙妙。看來羅將軍在中原北境的威望,已是接近武林盟主的地位,既是群匪之首,定有脫身的本領。我好生害怕,怕你掙脫了這鐵鏈,將我數百名精銳之士瞬間打倒,怕你迴了中原,坐鎮武林,成了我北境的大敵。想不到,你羅家世代為官為臣,忠君報國,今時今日,你羅念成要走一條老祖宗從來沒有走過的路,要自立門戶,和北朝抗衡!”曹沛接著道:“也對也對,做臣子做得久了,也想當當皇帝,羅大俠的心情某倒是可以明白,看來你是要做這中原的羅大俠、羅盟主,而不願再做羅小將軍了。”


    羅伏雲道:“曹公公,莫要血口噴人,今日之變,乃是中原武林與汴攸城中有人調撥而致,若將錯全都怪在念成身上,怪在羅家,恐怕不合適吧!”


    曹沛道:“羅伏雲將軍,你這麽說,莫不是也要臨陣倒戈,你這弟弟擺明了要幫這些個好漢,這些好漢可是叛黨,可是不願受我皇號令之人。羅將軍今日要是想全兄弟情義,我自不會阻攔,到了今天,你還要護著他嗎!你受我皇厚恩,不將叛賊盡悉拿下,還要再次為旁人撐腰?你身為人臣,卻敢違抗皇命麽?你忘了,你今日來此是做什麽的?你忘了我皇的囑托不成?”


    曹沛節節逼問,伏雲麵對北軍眾人,一時竟無語反駁,他沉吟半晌,念成開口道:“大哥,小弟早已不是北朝之臣,今日諸位英雄舍身相救,念成不得不報此恩。我會向天下人證明,挑起爭端的,乃是武林詭府門一流,與其他各派無關。我皇要困群豪在此,不過是為顯皇威,並不是有意要害諸位前輩。兄長不必猶疑,你我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就足夠了。來日若刀劍相逢,切莫手下留情。”


    羅念成此語一出,是要與汴攸城徹徹底底斷開關係,眾人聽得明白。其實他卻為解羅伏雲尷尬處境。羅伏雲暗暗歎氣,但這是念成自己的選擇,他總歸明白,今後的路,都需要念成自己去走,即便現在他強加幹涉,往後也不能一直領著他,念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他早就已經長大了。


    “你自己選擇的路,為兄不會插手,今後你我相見,各為其主,兄弟之情,當在大義之後。我皇之願,自然不是消滅中原各派,各位掌門須得明白,北皇隻是想看到大家的誠意,你們今日奮起反擊,北皇定心生不滿,若你等不願低首稱臣,建武帝又怎麽在北境大地樹立威望。南寇初平,天下方定,誰也不願見到爭端又起,今日我們欲留下各位,隻是想問諸位態度。各位何苦拚死相搏。”羅伏雲拍馬上前,說得真懇之至。


    “李啟明怎麽想的,你怎麽會知道!將我等關起來,就是汴攸城的待客之道麽?羅將軍這麽說,未免把我中原各派當做三歲小孩哄!這位曹公公出手狠辣,反倒說我們拚死相抗,你們若是有誠意,先把我各派兵刃還了,再給我們磕上幾個頭,求我們跟你們去見皇帝老兒罷!”


    曹沛聞此言大笑不已,“你等在我麵前謀定大計,顯是不把我禁軍與眾位將領放在眼中,你們真覺得,有把握離得開此地?諸位似乎很倚仗這位羅大俠,不過我卻聽說羅大俠受了重傷,如今功體全失,恐怕救不了各位。”


    曹沛右手握著含光劍,向身旁一人攤開左掌,那人把手中赤霄交到曹沛手中。眾人見曹沛騰躍而起,揮右手中含光劍一劍斬向羅念成。曹沛距羅念成極近,這一劍眾人皆沒料到,更沒人來得急替念成格擋。隻見他抬起手上鐐銬,錚錚兩聲,那鐵鏈被曹沛斬開。


    “曹某今日鬥膽,領教一下羅大俠的劍法!”曹沛明知羅念成功體盡失,正欲當眾侮辱於他,讓他在群雄麵前出盡洋相。眾人見這一劍斬開念成手上鐐銬,心下大疑。隻見曹沛將左手赤霄劍往念成麵前一扔,手起含光劍指道:“羅大俠請出劍吧!江湖規矩,你若是打贏了。我就放你們走,若是輸了,就請諸位同我去見北皇!”


    念成當下出手接劍。“念成今日已失功體,曹公公卻要趁我之危麽?”


    聽羅念成自己這麽說,群豪又有多半人這才信了他失功體一事,但凡是見過他增羽紋骨紋,懾神術功法之人,皆還心存猶疑。如此高功,怎能說散就散。他們權當羅念成使了詭計,要誘騙曹沛上鉤。


    “既如此,念成隻好拚死一戰,今日就算死在公公劍下,也要報中原群豪仗義相救之恩。”


    曹沛冷笑一聲,縱劍而來。曹沛雖不精於劍法,但他自信羅念成功體已失,必不是他的對手,他隻消比劍之時,稍加動運靈真,便可處於不敗之地。這小子身無骨紋,難運真氣,也難擋靈真內勁。


    念成見曹沛出劍其快,顯是想早早取勝,他看出曹沛劍路不夠精純,但劍上勁力,自己卻不可比。便決心以招拆招,不與他格打,他以靜製動,以招穩心,曹沛雖是快劍,但其攻勢往往不夠精巧,招數連接,頗顯遲鈍,一刺一砍之間,已被念成瞧出大半。曹沛出劍刺向念成胸口,念成不去格擋,先退去卸力,在出劍側擊,力求避其鋒芒。曹沛連進十幾招,皆被念成一一化開。


    眾人見此景,不禁心中大喜。原來這羅少俠果真是在誘敵深入,他故意說自己功體已失,其實卻是極有把握,看他劍路招式,仍是當今一絕。劍招之上,曹沛占不到半點便宜,即便如此,他卻不搶攻,反倒每每拆解曹沛劍招,是要羞辱曹沛。


    看念成這幾招巧化劍招,眾人紛紛叫好。“羅少俠武功不減當初,劍法絕倫。”“姓曹的癡心妄想,還真以為羅少俠失了神功,敢和他比劍!”


    大夥兒這麽說來,念成反倒心慌了。眾位都以為我還是和之前一樣,身懷增羽紋骨紋,練得懾神術高功,懂得忘歲翁教授的貫虹落塵心法內氣,此時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現下的劍招,不過是毫無內勁可言的平平招式,毫無殺傷威力。這忘歲翁所授三十二路誅仙劍法,因其劍法精妙絕倫,這才能格開曹沛的進招,若想取勝,那是必不可能的。


    群豪皆倚仗自己的功法,如今自己坦白,卻都無人願意相信。念成感到不安的,是他覺得有負於眾人對自己的期望,而不是擔心大家難離此地。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功力全無,此間的還有廣慈、廣德二位高僧,依著二人的功力,定能助大夥兒脫離此地。他方才被押在軍陣之中,但已大略見了群豪與北將之間的打鬥,雙方實力,可謂旗鼓相當。隻是他沒瞧見,幾名宦官使出的煉魔指,他當然認得那招式,隻是方才會招轉瞬即逝,他又不在陣前,難見到靈氣、真氣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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