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聽出了南次郎的聲音。龍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一望。就見南次郎一身灰色僧袍正和井上,芝砂站在一塊說話。


    芝砂一臉害怕的往後退兩步,驚訝的喊:“出現了,南色郎。”


    南次郎立刻抗議:“我是南次郎。”隨即擺出一張色眯眯的臉,猥瑣的說:“不過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啊。”


    目光遊移在了芝砂突出的胸部位置。


    “你……你在看哪啊?”芝砂漲紅臉喝道:“你這個色老頭。”


    “南次郎先生。”井上打斷南次郎和芝砂的爭執,轉而問:“山吹的教練伴田幹也到底是什麽人啊?根據我的調查,在你代表青學參加都大會的時候,麵對伴田執教的無名學校網球部,青學卻是慘敗收場。而且還不止這些……你也好,龍崎老師也好,都和伴田老師有仇的樣子。”


    “沒什麽啦,在那個時候我們被看作奪取大會優勝的頭號熱門,我們的頭個對手就是那個老頭執教的桑實中學。”南次郎說著,陷入了“痛苦不堪”的迴憶當中:“我們沒有認真準備,結果比賽出乎意料……嘛,當然我是輕鬆取勝了,不過其他人都被那個老頭的陰險笑臉給嚇住了。結果我們團體賽輸了。那個老頭十分擅長隱藏自己。所以我和那臭婆娘都什麽反感他。”


    球場裏比賽還在繼續。


    龍馬四下看了下。走到乾的旁邊。


    乾側頭問:“越前,什麽事?”


    龍馬道:“乾學長,有帶懲罰茶嗎?”


    “嗯?”乾疑惑的看了小少年一眼,點頭。


    龍馬道:“借我。”


    “小姐,一起去喝咖啡怎麽樣?”解決完井上的疑問後,南次郎望向芝砂立刻恢複了色、性。


    “不要。”芝砂一口迴絕。


    “就賞個臉嘛。”南次郎不死心,繼續糾纏。


    “咦~走開,色老頭。”芝砂嫌惡的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趕著南次郎。


    “那改看電影好了。”南次郎又道。眼睛在芝砂身上瞄來掃去。


    這時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南次郎迴頭,就見自家兒子正一臉鄙夷的瞪著他。手裏拿了個白色的塑料瓶子,瓶子身上貼了個寫有“乾”字的標簽。


    “渴了吧?”龍馬扁著嘴問。


    南次郎先是吃驚,後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撐大了雙眼皮,哈哈笑道:“龍馬,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體貼人了?”


    龍馬不答。


    拿著瓶子的手往他送了送。


    南次郎接過,想也不想的往嘴裏倒,咕嚕咕嚕喝下一大口。隨即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南次郎麵色灰白的死命掐住自己的脖子,活跟被人用繩子從後麵套住似的,伸著舌頭,兩眼渙散的栽倒在地上。


    “你,你……”南次郎趴在地麵上痛苦的抽搐幾下不動了。


    “喂,越前……”井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芝砂一副見到怪物的表情。咽了好幾口唾液,才慢慢將眼前的事實消化掉。


    龍馬將一隻手插、進短褲口袋中。閑閑的往地上一瞟,輕飄飄的說一句“死不了”轉身走開了。


    “小鬼頭,剛才那位大叔是誰啊,你跟他有仇?”迴到隊伍中。菊丸好奇的湊過來問,麵露同情。


    龍馬隨口答:“一個變態而已。”


    “哦~”菊丸半信半疑。


    這時,大石心有餘悸的瞄了龍馬一眼,不自覺的往旁邊挪動了一小步。龍馬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頓時嘴角一抽,我有這麽可怕嗎?若說可怕,咱們部裏,恐怕不二認第二,便沒人敢認第一。別人是明著來,他完全是陰著的。


    “那麽,該讓我開心一下了,有趣君。”球場裏,大橘子對桃城說。


    桃城氣得直咬牙。


    大橘子將手裏的球高高的拋起來。人也緊跟著跳起,在球拋到最高點的時候,揮臂將球打了出去。


    球從耳邊唿嘯而過。


    桃城驚呆的站在原地。


    “什麽啊,那個發球?”


    “好厲害!那種發球從來沒有見過。”


    “那是千石的重型武器,虎炮。”迴應眾人的震驚,乾平靜的說。


    “虎炮?”


    “將矮小身材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乾道:“在最高點時將球擊下,以最短的距離攻破對方中場。”


    “30-0。”裁判喊。


    勝郎著急的喊:“來球的方向完全看不見啊。”


    “40-0。”


    山吹那邊響起一片騷動。


    “好啊,這場比賽我們贏定了。”


    “千石!千石!”


    “已經是局點了啊。”山吹的東方道。


    “就是說對手已經陷入了極度恐慌。”南接口。


    “到此為止,竟然讓千石使出虎炮。真有本事啊,桃城武。”


    相較於山吹的一派歡騰景象。青學這邊則陷入了緊張氣氛中。


    大石道:“這家夥……先讓桃城嚐到甜頭,然後打擊他的信心,接著一舉擊潰。這是精心計劃過的。不妙啊。”


    “那麽結束比賽吧。”球場裏,大橘子一派悠然。


    又發了個虎炮。


    崛尾等人嚇得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哪知桃城手中拍一揮,直接將球擋了迴去,落地得分。


    大橘子驚訝得張大嘴。


    “40-15.”


    “做得不錯嘛,隱藏實力的家夥。”手塚難得的誇了桃城一句。


    龍馬在旁邊揚嘴一笑:“madamadadane。”


    手塚迴首望了他一眼。


    龍馬將頭轉過來,對上手塚沒有起伏的目光,一會後又默默的轉迴了球場那邊。手塚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住了。


    接下來幾球都是桃城取得了勝利。


    麵對大橘子一下子變得沉靜的麵孔。桃城不免開始得意起來。笑著衝球場外麵的龍馬喊道:“越前,把我的比賽用的球拍也拿來吧。”


    龍馬知他是故意報複大橘子之前衝他顯擺的仇,好笑的問:“有那種東西嗎?”


    “嘿嘿,臨時想出來的。”桃城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比賽雖然有了點起色。


    但是眾人很快發現了異常。


    桃城之前右腳受過傷。比賽中,為了保護右腳,盡量將力量放在了左腳上麵。導致左腳承受過多的壓力,從而出現了暫時的抽筋狀態。


    “千石並不隻是靠運氣來到這裏,他是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而且擁有桃城所不具有的動態視力。”邊注意球場裏的比賽情況,龍崎老太邊說。


    “動態視力?”崛尾疑問。


    勝郎道:“就是能把移動的物體看得一清二楚的能力吧。”


    勝雄道:“龍馬和菊丸學長也很擅長啊。”


    “不,千石還不止於此。”乾說。


    不二補充:“無論桃城把球打到哪裏,他都不會錯過。他可以清楚的看見每一個球的軌跡和落點。對他來說,桃城的快速球就像是逐格迴放一樣。”


    “是的說。”菊丸點頭。


    “我們該怎麽辦啊?”崛尾苦惱。


    “隻有坐以待斃吧。”海堂低沉的道。


    “5-3.”


    裁判宣布。還剩一局,如果這一局桃城再輸球的話,這場比賽也就結束了。


    青學眾人更加的緊張起來。


    “桃城。”看桃城一瘸一拐的走路,龍崎老太忍不住喊住他。


    桃城迴過頭,盡量輕鬆的笑笑:“沒,沒問題的。”往球場裏麵走了過去。


    “啊—”桃城突然停了下來,痛苦的叫了聲。


    顯然是左腿的抽筋症狀變嚴重了。


    崛尾等人擔心的“啊”了聲。


    山吹那邊的人開始議論。


    “喂,看啊,那家夥的左腳抽筋了。”


    “真的啊。”


    “抽筋?”大橘子喃喃了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走運了。不過馬上意識到自己想法的有多麽惡劣。飛快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樣幸災樂禍實在太差勁了。


    “不妙,這樣根本不能比賽。”乾擔心道。


    但是最後的關鍵時刻。桃城卻展現出了驚人的爆發力。利用右腳起跳。雙手握拍,將來勢洶洶的一球擋了迴去。


    球燃著金黃色的火焰飛衝而去。


    大橘子雖然拚盡全力接住了。但是很不幸,球拍被一起帶飛了出去。


    “好快的速度。”崛尾驚。


    “是jack knife啊。”不二道。


    “jack knife?”眾人同聲疑惑。


    “真是沒想到,桃城的爆發力……”乾歎,接著解釋:“jack knife是以身體為軸心,利用鍾擺原理,將體重集中到前腳起跳的強力抽球。是紅土場職業選手常用的技巧。桃城把球與球拍保持平衡,直到最後一刻才擊出。這樣便令擊球的力量更大。”


    “那家夥竟然暗地裏練習了這樣的絕招,真不錯。”芝砂開心道。


    井上也道:“真是了不起的家夥。”


    持續了段時間後。


    比賽終於到了賽末點。


    千石使用虎炮發球。桃城以jack knife迴擊。同樣的,球被接住了,千石手裏的球拍終於還是被強大的力道震了出去。盡管他已經使用了雙手。


    比賽以7-5,桃城勝出。


    南次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清醒過來。


    趁著眾人高聲歡唿的時候。走到龍馬後麵問:“怎樣?看到這樣令人熱血沸騰的比賽,有什麽感覺?”


    龍馬正閉眼靠在一棵樹上。揚了揚嘴角:“madamadadane。”仍是充滿苦澀。


    南次郎一頓,伸手拍了拍他:“看到的,聽到的,很多時候都不是真的。”


    龍馬睜開眼。


    不太明白的望向南次郎。南次郎已經吹著口哨,吊兒郎當地轉身走了。仿佛剛才的認真都隻是龍馬的錯覺。


    不二迴頭,剛好看到這一幕。盯著一大一小的兩人,神色間若有所思。轉頭看到手塚,發現他也正目光複雜的望著龍馬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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