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知道和曹向東說話絕不能不溫不火,如果自己跟他拐彎抹角,這廝更不知道要跟自己怎麽玩太極推手,必須要把他逼到一個牆角,方才能掏出點有用的東西。張揚道:“陳崗一直對我都很有成見,自從我去濱海,他就始終針對我,沒停過給我下絆子。”


    曹向東笑道:“工作上難免會出現一些摩擦,大家還是需要冷靜,坐在一起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張大官人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曹向東還在跟他耍太極,張大官人幹脆道:“我和他的矛盾不可調和,毛老爺子都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都把我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我要是再忍,別人不得說我孬種啊!”


    曹向東心說我可沒聽說他欺負你,放眼北港那幫領導,真正有底氣欺負你的恐怕一個都沒有。可人家既然說了,他也隻能這麽聽著。太極推手你不讓我玩了,我沉默是金總行了吧?充當你忠實的傾聽者。


    可張大官人絕不需要什麽傾聽者,他幹脆把一切挑明:“我要把陳崗搞下來!”


    曹向東一臉錯愕的看著張揚,雖然他早就明白了張揚的意思,可這廝這麽直白的把他的意圖說出來還是讓曹向東大吃一驚,這廝也算是官場中人?意圖不加任何掩飾,**裸地就表露出來了。


    曹向東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張揚又加了一把火道:“他撤下來。北港常委的位置就空出來一個,我想我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曹向東真是服了這廝,知道你丫囂張,咱也不能這麽**裸,曹向東明白現在自己說什麽都不好。人家已經把點兒挑明了。我就是要搞陳崗。找你就是讓你幫忙的,你欠我情,這個忙你幫是不幫吧!


    其實張揚想要的就是內情,曹向東當然不會幫他直接把陳崗搞下來,就算他想幫,他也沒那個能力,但是曹向東了解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內幕,曹向東應該清楚陳崗的弱點。


    曹向東道:“其實你當常委和他是常委並不矛盾啊!”


    張揚道:“一山不容二虎,他把我當成眼中釘。我必須把他給滅了!”他望著曹向東,如果曹向東再不說點有營養的東西,張揚就會對這廝徹底失望了。以後斷然不會再給他好臉色,麻痹的,老子白幫你忙活了一場,你丫再跟我玩太極。我就想辦法整整你。


    曹向東咳嗽了一聲,他在猶豫,過了一會兒方才道:“陳崗這個人很好色!”


    張大官人知道,曹向東總算願意說一些有營養的東西了,他笑道:“還有嗎?”


    曹向東道:“洪長青你應該熟悉,她和陳崗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張揚皺了皺眉頭,這事兒他倒不太清楚。


    曹向東道:“陳崗和宮還山和項誠的關係都很不錯,這個人除了生活作風方麵,其他還算不錯,沒有太大的毛病。”


    張揚道:“這種人應該不是隻有一個女人才對。”


    曹向東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天街你應該聽說過吧?”


    張揚點了點頭。


    曹向東道:“陳崗沒少光顧那裏!”


    張大官人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曹向東終於指給了他一條明路,抓住這條線索,應該可以抓住陳崗的小辮子,將這個老色鬼搞得身敗名裂。


    說完陳崗的事情,曹向東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對張揚總算有了一個交代。既然開了頭,他就不妨多送張揚一句忠告:“張揚,其實北港的事情你沒必要過問太多,現在濱海的開局很好,隻要你把濱海的事情做好,以後就會理所當然的獲得提升,你的官場之路肯定會一片光明。”


    張揚笑道:“曹市長在勸我盡量別多管閑事。”


    曹向東道:“仕途就是個積累政績,獲得提升,然後在新的崗位上積累政績,再次獲得提升的過程。商場上以和為貴,其實官場上何嚐不是如此,如果在鬥爭上牽扯過多的精力,勢必會影響日後的晉升。”


    張揚道:“曹市長相不相信這世上有一種人,當官隻是為了興趣。”


    曹向東有些迷惑地看著張揚,不知道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張揚道:“記得當初安老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不在乎當多大的官,而在乎做多大的事。”


    從曹向東那裏出來,張揚專程去薑亮的墓前祭掃,等來到薑亮墓前的時候,張揚驚奇的發現,牛文強、杜宇峰、趙新偉他們全都在那裏,連省公安廳副廳長榮鵬飛也專程趕來。


    幾個人站在雨裏,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濕了,張大官人走了過去,默默將手中的百合放在薑亮的墓碑前,逝者已矣,可是直到如今仍然沒有找到害死薑亮的真兇不能不說是莫大的遺憾。


    幾個人沒有說話,都站在薑亮的墓前默默緬懷著這位昔日的好友,靜默了五分鍾左右,榮鵬飛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就說過,你一定會來!”


    張揚道:“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專程從東江過來。”


    幾個人離開了陵園,牛文強提議去新帝豪吃飯。


    榮鵬飛卻道:“去吃南湖農家菜吧,離開江城這麽久,我最懷念那邊的味道。”


    其他人都上了牛文強的奔馳,隻有榮鵬飛上了張揚的奧迪車,汽車啟動之後,榮鵬飛道:“忘了恭喜你,已經是市委書記了。”


    張揚道:“榮廳,這兩天同樣的話我都聽得耳朵裏起繭子了!”


    榮鵬飛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習慣性的把頭仰起靠在後枕上,低聲道:“我的人在西疆發現了林光明的蹤跡,展開行動的時候又讓他跑了,現在我已經聯絡西疆警方,在當地進行搜索,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張揚道:“這筆帳一定要跟他算。”


    榮鵬飛道:“想起這件事,我心裏難受啊!”他的喉頭動了動,用力咬了咬嘴唇,克製著心裏難言的愁緒。


    張揚道:“子涵怎麽樣?”


    榮鵬飛道:“我之前去看過他,這孩子很懂事,最近學習進步了許多,他跟我說將來要報考警官大學,要當警察!”


    張揚感到車內的空氣有些壓抑,他落下一些車窗,車外的細雨飄了進來,落在他的臉上,從心底感到沁涼。


    榮鵬飛也不願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薑亮的死已經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榮鵬飛道:“你跟北港方麵搞得很僵,居然帶著程焱東跨界查案,這件事整個平海的公安係統內都傳遍了。”


    張揚笑道:“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和袁孝工現在的關係不錯,下周濱海立市慶典,他還送了我兩船焰火。”


    “哦?”榮鵬飛頗感詫異。


    張揚道:“北港的水很深,有人潛藏在內部肆意挑唆,企圖挑撥我和袁孝工之間的關係,讓我們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榮鵬飛道:“到底是市委書記了,比起過去冷靜的多。”


    張揚笑道:“你別寒磣我了!”汽車來到南湖邊,張揚將車停好,那邊郭誌強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卻是他準備好了中午飯,讓張揚過去吃,張揚把這邊的事情跟他說了,答應晚上出席喬夢媛安排的送行宴,郭誌強這才作罷。


    幾個人坐在一起,因為清明節的緣故,想起薑亮這位已經逝去的老友,氣氛顯得很低沉。


    榮鵬飛盡量將話題引向工作,在工作上值得一提的也就是張揚了,他這段時間政績突出,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趙新偉道:“張揚,我聽說你們的車管所所長跳樓了,那職位還空缺著吧,你看我合適不,幹脆我調過去得了。”


    張揚笑道:“你在春陽車管所幹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想起背井離鄉了?”


    牛文強道:“他,現在是自由身了,老婆跟他離了,兒子也判給女方了,春陽已經成為老趙同誌的傷心地,他是想找個地方獨自撫平傷口。”


    趙新偉瞪了牛文強一眼:“你丫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牛文強道:“你跟我急什麽?丫離婚那幾天誰陪你每天喝酒渡過最痛苦的時光的?真是沒良心啊!”


    杜宇峰道:“現在離婚的多了去了,也沒見誰離婚就得背井離鄉啊。”


    趙新偉顯得有些為難,努力了半天方才道:“她五月就要再婚了,我留在春陽抬不起頭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張揚知道趙新偉是個愛麵子的主兒,難怪會有投奔自己的想法,他笑道:“我還當什麽大事,誰也沒規定人家跟你結過婚,一輩子就不能嫁人了,你們這不是離婚了嗎?”


    趙新偉道:“算了,不提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得出他最近的情緒非常低落。


    張揚道:“你現在是濱海車管所所長,去我那裏剛好合適,說真話,我手下缺人,榮局,這事兒你得打招唿,這麽點小事兒對你來說應該不在話下吧?”(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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