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亮道:“麻黃堿是一種藥物,是提煉冰毒的主要原料!”祁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低聲道:“這件事和我弟弟又有什麽關係?”薑亮道:“這批木料恰恰是祁峰捐贈給秋霞寺的,我們查過發貨單據,發貨人的確是他,現在我們已經聯係北海警方協助我們找到祁峰,以便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祁山用力搖了搖頭道:“我弟弟不可能做這種事,他從來都不沾毒品,怎麽可能販毒,薑隊,你想想,這件事根本就不符合邏輯,他出於何種目的要把藏有毒品的木料發到秋霞寺?難道僅僅是為了損毀秋霞寺的名譽嗎?我們兄弟倆並不缺錢,我之前捐給秋霞寺就有兩千萬,薑隊,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後做文章,根本就是誣陷!”祁山的情緒顯得很激動。


    薑亮道:“是不是誣陷我們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我們會調查清楚這件事,如果確實和你弟弟沒有關係,我們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祁山道:“換成任何一個人來看這件事都是極其荒唐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行之處。”說到這裏,祁山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當著薑亮的麵接通:“喂!”


    電話那頭傳來祁峰無助的聲音:“哥!”


    祁山站起身:“1小峰,你在哪裏?,…薑亮聽到他叫出祁峰的名字頓時顯得警惕起來,不過祁山依舊鎮定,並沒有迴避的意思。


    祁峰道:“哥,我走了!”


    祁山大聲道:“小峰,你聽我說,我現在就在警局,正在處理你的事情,我們都相信這件事和你無關!”祁山表麵上在安慰弟弟,另一方麵也在提醒他不要亂說話,自己正在〖警〗察局裏。


    祁峰帶著哭腔道:“哥,沒用的,有人想要害我,設了個圈套讓我鑽進去,那批木料是我發的,但是我沒販毒,我發誓我沒販毒。”祁山道:“1小峰,你要冷靜,你相信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哥,我必須得走,〖警〗察就要來抓我了,我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條,我對不起你”祁峰那邊已經果斷的掛上了電話。


    祁山大吼道:“1小峰,你聽我說”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祁山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


    薑亮坐在那裏靜靜望著祁山,祁山失魂落魄的放下電話,激動道:“我弟弟是被人誣陷的,為什麽你們要誤會一個好人,為什麽要逼他逃走?”薑亮望著祁山平靜道:“沒人要誤會他,我們隻是想調查清楚情況,到現在我們的人還沒有找到他!”


    祁山黯然道:“我弟弟雖然任性一些,可是他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究竟是誰在陷害他?”薑亮道:“祁先生,我想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祁峰身上,我希望你能夠協助我們警方,盡快聯係到祁峰,勸他迴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一起誣陷,也需要說清楚。”


    祁山道:“他現在這麽怕,我怎麽聯係到他?”


    薑亮道:“祁先生,為了他的安全考慮,我想你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


    龐青山看到了祁山的輝騰車,他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迎了過去。


    祁山很遠就下了車,來到龐青山的麵前。


    龐青山笑道:“剛抓了隻野生甲魚,中午剛好盹給你吃!”


    祁山的表情依然嚴峻:“老龐,你可能得出趟門!”


    龐青山點了點頭道:“哪裏?”祁山緩步走向魚塘旁邊,龐青山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身後,祁山道:“小峰遇到了麻煩,有人利用麻黃堿對他進行栽樁,目的是想讓警方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


    “哪裏能夠找到他?”


    祁山遞給龐青山一個紙條:“我曾經告訴他,如果在北海遇到麻煩,就去這個地方躲起來,老龐,我隻有這個弟弟,你要保證他的安全。”龐青山看了一眼紙條,然後塞到了嘴裏,咀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


    祁山再不多說一句,他轉身上了輝騰車,極其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汽車迅速駛離了魚塘,祁山低聲道:“五哥,有沒有人跟蹤?”“沒有!”


    祁山道:“麻黃堿的事情和新近流入東江的貨物有關!”


    “我查到一些消息,可能是邦仔在做!”祁山咬牙切齒的罵道:“王八蛋!他敢不遵守和我的約定!”“看來他想甩開我們!”


    祁山點了點頭,他從手包中拿出了另外一個電話,開機之後,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對方接通了電話,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有事?”


    祁山道:“秋霞寺的木材挺名貴吧?”“哦?收到了?”對方的語氣平和而緩慢。


    祁山道:“為什麽要破壞規矩?為什麽要陷害我弟弟?”


    對方嗬嗬笑了起來:“我沒有破壞規矩,因為規矩就是由我來製訂的,你賺夠了,想要洗手?想當好人?嘖嘖嘖,這樣的如意算盤真是打得精妙啊!”


    祁山道:“新近流入東江的貨是你們做的了?”


    “是又如何?有人要買貨,你不願意做還不想別人做,這是什麽道理?”祁山道:“你在冒險,〖警〗察盯得這麽緊,你堅持繼續做,等於拿所有人的性命去冒險。”


    “做我們這行的,本來就是在拿性命當賭注玩得起你就玩,玩不起你就讓開路,自有人去玩。”


    祁山嗬嗬笑了一聲道:“終於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嫌我擋了你的路,所以你們設下圈套來坑我意圖把〖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是你自己不想玩,怪不得別人!”


    祁山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對方又笑了起來:“這句話恰恰是我想問你的。”


    祁山道:“這裏不是香港!你要多加小心!”


    “應該小心的人是你!、,祁山合上電話,他看了看車窗外飛掠而過的街景,低聲道:“果然是他們的問題。


    “是不是他們等不及了?”祁山冷冷道:“不是等不及,是看中了東江的這塊肥肉,他們想將我踢出局,重組東江的市場。”


    “你打算怎麽辦?”


    “五哥,必須要準備退路了。”“你想離開?”


    祁山搖了搖頭:“先找到小峰再說短時間內他們不敢動我,他們有我的把柄,我手裏也有他們的把柄,惹火了我,大家一拍兩散,大不了拚他個魚死網破!”


    “真要走到那一步嗎?、,祁山道:“停下一切生產,外圍的生意也全部停止。”


    “你越來越小心了。”


    祁山道:“小峰的事情雖然是他們誣陷,可警方肯定已經開始留意我最近一段時間必須要停止一切行動,不能讓警方抓住我的任何把柄。”“是!”


    “五哥,我們拚了八年,錢已經賺夠了,就算現在不做我們這輩子也衣食無憂了。過去我一直在想,等有一天我賺夠了就收手,可是我的錢越賺越多卻始終沒有找到收手的理由。現在想想都是因為自己太貪心!”“有些事由不得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祁山笑道:“這幫香港人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跟他們合作,隻不過是利用他們當幌子而已,隻想用他們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現在他們居然想把整隻腳踩進來。”


    “你打算怎麽辦?”這已經是五哥第二次問他。


    祁山道:“1小峰隻要沒事,他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這句話流露出祁山的不安他害怕弟弟出事。祁山指了指前麵:“在前麵瀟湘路將我放下。”省交響樂團就在瀟湘路,祁山和林雪娟戀愛的時候經常來這裏這條路他很熟悉,他無數次丈量過這條路的距離從街角到省交響樂團的大門整整二百九十一步,祁山的步伐很標準,傳達室的老頭兒對祁山非常熟悉,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祁山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很熟悉,在過去,他的身份曾經是林雪娟的男朋友,可現在,他的身份是樂善好施的富商,正是因為有他的資助,省交響樂團才得以在東江音樂廳成功舉辦了多場巡演。


    祁山來到琴房,聽到裏麵悠揚悅耳的小提琴聲,他悄悄推開門走了進去。


    林雪娟正在那裏演奏著一首愛之喜悅。


    祁山靠在門前,微笑看著林雪娟,她的神情是如此的專注,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優雅迷人,一如從前,在祁山的心中,林雪娟的容顏始終是他初見時的樣子,從未改變過。


    祁山在悠揚的琴聲中閉上了雙目,他的思緒隨著旋律流動,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過去,陽光明媚的春天裏,他們嬉笑追逐在金黃色的油菜huā中,林雪娟的歡笑就迴蕩在他的記憶裏,如此清晰,他記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記得她的親吻,記得她的呢喃低語琴聲卻突然中斷,祁山從夢境之中瞬間迴到現實,他仍然閉著雙眼,搜刮著腦海中殘存的映像,耳邊高跟鞋的篤篤聲有節奏的響起。


    祁山睜開雙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雪娟關切的眼神:“祁山,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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