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兒,顧允知的話題來到了顧明健的身上,他低聲道:“前兩天江城製藥廠發生了一件事,中層管理人員全部辭職,明健被這件事搞得很狼狽。()”


    張揚微微一怔,他早就預料到顧明健的管理方法會讓江城製藥廠產生矛盾,可是他沒有想到矛盾ji化的這麽快。


    顧允知道:“本來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想過問,可是江城製藥廠是佳彤一手創立起來的事業,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它就這麽倒掉。”


    張揚道:“爸,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想找你談談,明健做事疑心太重,他對藥廠的那幫老臣子並不信任,入主藥廠之後,對管理層進行了大換血,常海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了藥廠,這次中層管理人員的辭職可能也和這方麵有關。”


    顧允知歎了口氣道:“這小子的iong襟有問題,我一直以為他栽的跟頭已經夠狠,可是沒想到這個跟頭讓他變得如此多疑。”


    張揚道:“爸,其實佳彤生前還留給您和養養一些股份,她出事之後,我將股份悄悄抽了出來,全都投入到常海天的生物製品廠,現在海天生物有一半的股份是你們的。”


    顧允知笑了笑,他稍一琢磨就已經猜到了這件事的內情,女兒留給自己和養養股份,這件事不可能隻跟張揚說,想必那些股份應該是屬於張揚的,他曾經聽女兒提起過,如果不是張揚的幾張藥方江城製藥廠不會在短時間內扭虧為盈並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就算女兒留給張揚一筆股份,這也是他應得的。顧允知道:“張揚,我擔心江城製藥廠繼續在他的手上,早晚會垮掉。”


    張揚道:“江城製藥廠具體的經營情況我並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自從明健接管了那裏,江城製藥廠人事變動頻繁,這對企業的發展並不是好事。”


    顧允知點了點頭。


    門外響起汽車的聲音,卻是顧明健和柳延迴來了,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明健臉è並不好看最近江城製藥廠的事情搞得他焦頭爛額,自從他接手藥廠之後,產銷量直線下降,顧允知沒有說錯,照這樣下去,顧佳彤辛辛苦苦經營的藥廠早晚都會斷送在他的手裏。


    見到張揚,顧明健還是笑著打了個招唿,他的第一句話也是從張揚的膚è開始:“張揚,你去非洲了?怎麽搞的跟難民似的?”


    張揚笑道:“去了趟西藏獻了次愛心。”


    顧明健道:“鍍金,一定是鍍金拿自己的錢去西藏那叫獻愛心,拿公家的錢去西藏那叫鍍金!”


    顧允知一旁聽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顧明健道:“張揚,聽說你們南錫搞了個高新區?不知有沒有這迴事兒?”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啊,你這消息可不怎麽靈通,現在英德爾都已經簽下合約了還有老體育場地塊也確定為夢晨數碼廣場,以後會建設成為平海計算機業的核心市場。


    ”


    顧明健道:“聽說是喬夢媛搞的吧?”


    “是啊!她是大股東還有一部分是香港投資。”


    顧明健道:“幫我留意一塊地方,我想去肅錫建廠。”


    顧允知終於忍不住道:“藍海和江城製藥廠不夠你搞得?還要建廠?”


    顧明健笑道:“爸,現在計算機業高速發展國內外對計算機整機和配件的需求都是與日俱增,在眼前的形勢下如果固步自封就會失去發展的機會,所以我打算把企業推向一個新的台階。”


    顧允知冷哼一聲:“推入火坑才對!”


    顧冊健被父親這句話說得滿臉通紅:“爸,您不是不過問我生意上的事情嗎?”


    顧允知道:“藍海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可江城製藥廠有我和養養的股份,而且我們兩人的股份還占大多數你準備一下,盡快把管理權交出來。”


    硬明健充滿詫異道:“爸,您什麽意思?”


    顧允知道:“沒什麽意思,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姐的心血被你給敗掉。”顧明健朝張揚看了一眼,張大官人一看這廝的眼神就暗叫壞了,顧允知當著自己的麵教‘顧明健,這廝八成把這筆帳算在自己頭上了,十有八九認為是自己告了他的黑狀。


    其實顧允知一向思維縝密,他今天當著張揚的麵把這番話說出來並不是因為他欠缺考慮,而是因為顧允知沒有把張揚當成外人,他早就將張揚當成了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什麽話不好說,他並沒有想到兒子並不那麽想。百密一疏,任何人都難免有疏忽的嘶吼。


    顧明健道:“爸,企業上的事情你不懂。“顧允知冷笑道:“我不懂,我管得好平海,我還管不好一家企業,是你自己主動把管理權交出來,還是我去公司召開董事會把你趕下來?”


    顧明健的助理柳延看到氣氛不太對,趕緊侄了杯茶,送到顧允知麵前:“顧伯伯,您喝茶!”


    顧允知盯住兒子:“當初讓你接管藥廠,是想讓你做好你姐姐留下的事業,讓藥廠得到良ing的發展,可看看你去了之後都幹了什麽?安插進去的全都是自己的親信,對藥廠的骨幹力量大肆打壓,常海天走了,藥廠中層管理人員全部辭職。”


    “我又沒讓他們走,使他們針對我!”


    顧允知道:“誰針對你?是你自己沒本事!”他越說越是生氣,起身道:“柳廣陽擔任藥廠副廠長,柳廣陽是誰?”他的目光轉向柳延。


    柳延俏臉煞白,低下頭去不敢看他。柳廣陽是她哥哥,顧明健用柳廣陽來分薄常海天的權力,方才讓常海天心灰意冷,下決心離開了藥廠。


    顧允知道:“你讓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人來擔任藥廠副廠長,將藥廠的大小事都交給他去做,一個這樣的人怎能服眾?”


    顧明健道:“爸,學曆並不能夠代表一個人的管理水平。”


    顧允知道:“我沒有因為學曆看低誰?但是藥廠這幾個月的產銷量擺在那裏,我雖然沒出門,我一樣關心藥廠的經營情況。”


    顧明健道:“您什麽意思?以為我在吃裏爬外?我在揮霍自己的家族企業?”


    顧允知搖了搖頭道:“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你已經成年,一個男子漢,應該ing起iong膛擔當起自己應該擔當的責任。”


    顧明健道:“爸,你不要總是戴上有è眼鏡看我,在你眼裏,我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我比不上姐姐能幹,我比不上養養聽話,又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有問題,你老了,你早已跟不上這個時代!”


    顧允知道:“我的確老了,我也承認我跟不上這個時代,可是我會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你,從一開始就生長在我的光環下,你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業都是你姐姐做好之後給你的,你捫心自問,有沒有自己做成過一件事?”


    顧明健的臉漲紅了:“你看不起我,你從來都沒有看起過我!”


    顧允知道:“下周我會去江城,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藥廠的管理權,你必須要交出來!”


    顧明健恨恨點了點頭,他起身向外走去,臨行之前,向張揚掃過yin冷的目光,張大官人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天地良心,今天遠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明健走後,顧允知慢慢坐侄在沙發上。


    張揚趕緊給他換了杯熱茶,關切道:“爸,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顧允知滿懷感觸道:“我真的不放心,我不放心,我不放心佳彤辛辛苦苦開創的事業全都敗壞在這個廢物的手中,每天我會把佳彤的房間打掃一遍,她房間裏的每一件東西都和她在的時候一樣,張揚,你明白嗎?你能明白我嗎?”


    張揚握住顧允知的大手,眼圈兒突然紅了,他當然明白顧允知的心理,顧允知將江城製藥廠已經視為女兒生命的一部分,他不忍心看著藥廠就這樣衰落下去,張揚忽然感到有些後悔,當初他不應該讓常海天離去的,在藥廠的事情上,他應該早一些提醒顧允知,不讓顧明健肆意妄為,把藥廠搞得亂七八糟。


    張揚道:“爸,藥廠不會倒,有你在,有我在!還有佳彤,我相信佳彤會為我們祝福。


    ”


    顧允知點了點頭,他低聲道:“我要親自管理這家藥廠,佳彤說過,要把江城製藥廠辦成中國第一流的藥廠,要把藥廠上市,我要完成她的心願。”顧允知的臉上充滿著強大的信心和使命感,在賦閑近兩年後,他第一次產生了如此強烈的鬥誌,他找到了人生為奮鬥的目標。


    “爸,我永遠和你站在一起!”@。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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