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帶著這樣的劍,莫非是無刃劍。[..tw超多好看小說]”男子對著老烏龜拜了下去,低頭間落下一縷的長發,黑絲纏纏,這男子也算得上是美人,可惜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些。


    “你也相信世間有無刃劍麽?”這老烏龜輕蔑一笑。“看著這位小哥英武非常,不像是相信此等江湖傳說的人。”


    “無刃劍大俠,請受楊嬰一拜。”男子再拜了下去,頭下得更低了。“前輩若是真正的無刃劍,那便與我試招,三招內我不能打倒你,你和那位姑娘我就不殺。”


    “嘖!好狂妄的人,果然是血魔少君楊嬰,學足了你老子的壞。”這人的銀槍一露,老烏龜便把他的身份猜了個**不離十,如今人家自報了名號。他也不好意思不承認了,“不過,你竟然還記得我,也算是你小子不忘恩負義。”


    “是,大俠的教誨,我時常銘記。”楊嬰且抬頭,橫槍於胸口說:“大俠當年說,隻有變得更強,才可以得到別人的重視,如今我變得有多強,大俠不願意看看麽?”


    “三招!”老烏龜一笑。“那我倒要看看我當年有沒有錯救了你這小鬼頭。”話音且落,兩人便衝向了對方,什麽架式也不必了,立刻上去的就是狠招。


    一邊那使著鐵杖和流星錘的,那是白毛怪和栗平。白毛怪一看去這忽而出現的兩人,一個乃是帶著無刃劍的老乞丐,竟使得楊嬰對其如此重視,定然不是好對付的。一個他也認得,乃是霸刀山莊的孫女,好像叫,叫什麽步落紅的。


    他看著紅衣女子,便心生了一計。


    這白毛怪便朝著那紅衣衫的女子喊了一句:“落紅侄女!落紅侄女!這些個都是紅衣軍的賊子,他們要殺了你爹,夷平霸刀山莊。”


    這般大喊了一句去,步落紅就算是聾子也聽見了,這女子性子衝動,怎也是這方圓百裏裏人人皆知的事情了。聽見白毛怪這樣的一句,立刻就喊了一聲:“可惡。”


    接著幾步上前,伸出雙刀來,左一右一亂舞了起來。


    栗平和白毛怪本就不是遠戰,這般便被那女子一攪局,兩人的招式都亂套了。流星錘打了結,鐵杖也哐哐受了幾下的無名擊。


    栗平立刻跳開來,交手把流星錘在半空一揮,流星錘舞成了一個風車狀,便把步落紅一把刀子甩了迴去。刀子不尋方向,乃是去著了女子的胸前。


    卻見女子連忙收起外的一柄刀子,給擊去這把飛向自己的刀子,兩刀相接,又是星點火光,兩刀哐當一聲皆落。


    這會兒,步落紅自是抬頭看去流星錘所在,那戒備神色和上凜絕了的容顏卻使之更美了。流星錘栗平也看去女子,栗平看見女子的容貌,曉得是一驚,竟楞在那處,似曾相識之感湧上了心頭。


    然那白毛怪看著那兩人頓了動作,而楊嬰正和帶著無刃劍的老頭對招,兩個要殺自己的人都被延住了,自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便跺地一起,拿出了畢生所有的輕功絕學,撒腿就跑了。


    及到栗平察覺此人已經跑了,卻追之不及了。


    栗平再看看那紅衣女子,頓覺惱怒,方想問其為何攪局,卻被其先發了一句:“賊子!你們要毀我霸刀山莊,得先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


    隻見步落紅兩手一抱,便把雙刀收迴在手中。給栗平來了個‘大鵬展翅’的架式。


    流星錘卻隻是隨意耷拉在地,那主人方皺眉說:“你這小小女兒家的,一來就出這粗魯的架式……怎也不曉得來些‘蝶翅初揚’的動作……”


    這句說話出口,栗平忽覺得自己的舌頭要被咬著了,此番類似說話,他記得舊時也對一個女子說過,而那個女子長得和眼前的紅衣女子幾乎一模一樣。怪不得他覺得這紅衣女子的容顏別樣熟悉,原是和他記憶中的某個女人重疊了。


    “鳴鳳……”栗平喃喃自語,恍然大悟,喊了一句開去。“你是修羅刀俏夜叉的何人?!”


    然步落紅卻沒有迴答他這句。隻說了:“那是我娘,那便幹你何事?!賊子納命來吧!”


    “不!那是……”栗平看著女子的架式,這架式,不正是鄒鳴鳳與自己相遇時分使出來的首招麽?


    “你這架式……”漢子皺眉,略後退了幾步,茫然說道。“怎會出這樣的架式……怎會跟那人一樣啊,怎會跟那夜一樣?!”


    “我出什麽架式,要你這將死之人多口?!”但見紅衣女子衣裾一揚,在月色下劃出血色的圓弧,一雙刀子也跟著其劃了過去,展開的雙刀彷如銀光蝶翅,又如彎著的燈籠一雙。


    栗平一個後退,使了流星錘行了防勢,等著那雙刀到來,再以一球雙雙絞之,一球直取女子背門,以圖一擊可達,卻並非要殺了這女子,不過是為了邀讓她暈過去,劫之往後再細問鄒鳴鳳的事情。


    然正待這人準備好如何動作之時,女子的攻勢卻被忽而跳過來的人擋了去。眼見鐵劍在空中一掃,劃了半個新月,就把女子的雙刀擊退。


    步落紅虎口一麻,幾乎捉不住自己手上的刀子,那手腕也是一陣陣的麻痹,片絲感覺都消失了。而那擋著步落紅的人,便是老烏龜。


    這步落紅一被打退,立刻迎來了老烏龜的八卦洞玄錯骨手,其人伸手到女子腰上,反手一撈,自然就把女子承在肩上。


    步落紅也感到自己的一身竟似一個圓球,被這邋遢乞丐順著手臂顛了三兩下,自己就趴到了人家的肩膀上,剛想說話,那乞丐就開了自己麻穴。


    “哼哼。”老烏龜這番就拔腿跑去,邊跑還邊用內力大喊:“楊嬰!你要記得你說過,三招之內打不倒我,就放過我和這個女子的性命,便算她是霸刀山莊的人,你也得遵守諾言。”


    栗平聽見這一聲,正是愣住了,霸刀山莊的人,鄒鳴鳳的女兒竟是霸刀山莊的人,莫非她最後還是嫁進了步家?!


    然此一番茫然不過一瞬,漢子迴神,連忙看去楊嬰那兒,卻見自己的少主肩上破了個許大的洞,正拄著銀槍喘氣。


    原是兩人三招早過,而眼前這境況,楊嬰是慘敗了。


    楊嬰聽見那個人這般說,臉上竟起了很是愧疚的神色。“這麽多年了,我竟還是如此的弱……”


    栗平不知道楊嬰和此人的過往,正是十分奇怪,卻明白現下並非細問的好時機。楊嬰的臉色蒼白,乃十分不對勁,他當要先為其治傷才是。


    “少將軍,你怎生了?傷得很厲害嗎?”這人趕緊戰步上前,給楊嬰按住幾個要穴。更麻利地把他半邊肩甲卸了下來。


    隻見那甲胄下的白綢衣,已經沾上了許些粉色,直去到腰際。這粉色便是血水和汗水混和的顏色,看著流的血並不多,衣衫並未全染成紅色。


    再一看傷口處,不大不小,齊整的一個劍傷,卻不過兩寸的口子,竟貫通了楊嬰的肩部。然而這劍傷並非傷到了要害,也沒有傷筋腱和骨頭,劍傷本身並不嚴重。


    可看著楊嬰的神色十分痛苦,經栗平再三細看去,乃是因為劍傷開口之處錯進了半分,傷到了天樞一穴。那正是痛極了的穴道,尋常被打擊到那處,也要喘上幾口大氣,這會兒被劍傷了,豈不是痛得要了人命?


    “他很厲害,絕對是無刃劍,見著了無刃劍,我很高興,畢竟他還活著,這人活著我就可以報恩。”楊嬰喘著亂了的氣息說著,不必栗平幫手,自己撩開了肩上衣服,給幾處止血的穴位下了狠力。


    “我可以親手殺了他來吧報恩。”楊嬰且笑了,可口中話語卻驚得栗平脫口而出:“這是什麽傻話,哪兒有這般報恩的。”


    “那是那人的意願,我答應過他,要強到能親手了結他的性命……”男子頓了頓,半響才說下去:“罷了,不過是我和他的事。”


    楊嬰抿嘴再也不語,腦子中不知道裝進了怎樣的往事。其肩上傷口的血水漸漸止住,隻是疼痛依舊,這人雖臉上白得可怕,額上也汗濕淋漓,卻已經是個極堅強的漢子,這般的疼痛之下,也不倒地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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