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初到兩淮,最令李順發愁的就是糧秣、軍餉,招兵買馬,沒有糧餉什麽都是空談,萬萬沒有想道司馬令一出口就是三千萬兩白銀相酬,這幾乎是當時大宋朝歲入國庫的一半庫銀。說閱讀,盡在但憑他小小的年紀,怎能讓人相信?


    在座的沒有一個相信他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隻是驚奇他為什麽出口如此之大,而且連臉都不紅一下。李順笑道:“司馬兄弟,你一番好意本王心領了,至於軍餉之類。。。以後慢慢的再籌劃。”


    眾人立刻將話題移開了去,司馬令知道他們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不分辨。


    那位謝頂的老者說道:“在四川的時候素聞司馬俠士英名,聽胡猛將軍言道,說司馬俠士在宣城城外的時候,竟能一揮寶劍就殺掉了五名武功高強的綠林巨盜,不知司馬俠士用的是甚麽劍法與厲害的招式,能否告知一二?”


    司馬令一聽,嗬嗬一笑,說道:“哪裏哪裏,哪裏有什麽厲害的招式,當時那些盜賊,正跟胡猛和王天彪將軍急鬥,在下突然現身,當時又是天色很黑,他們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被在下將劍這麽一揮,很是僥幸,不足一論。”


    胡猛驚奇的看著司馬令,他知道當時的情況並不是像司馬令所說的這樣,剛要欲言。常溫黎看出了司馬令不想炫耀自己,就把話岔開,說道:“嗬嗬,司馬兄弟,蜀王允諾六十日後你可與王將軍出行,但不知這數十天你會去哪裏?或許留在此處?”


    司馬令想了一會言道:“以在下愚見極想與蜀王一道前往淮北,一來協助蜀王,二來以報割舍王天彪之情,我迴去跟我爺爺商議一下,便可迴複。”


    李順聽罷大喜,言道:“司馬兄弟有此高義,本王感激不盡,本王在此立等司馬兄弟的消息。”


    眾人又酒酣一迴,臨別之時,司馬令提出這幾日要王天彪跟自己到縣衙居住,白天依舊司職,李順當下點頭許可。


    迴到縣衙已經很晚,帶著王天彪迴到自己的房間,就見青袍客在桌邊正在看書,見到司馬令迴來還帶著王天彪,心裏已經有點奇怪,司馬令上前對著青袍客將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青袍客點頭稱是。(..tw無彈窗廣告)說著,轉過身去將酬謝蜀王的軍資糧餉一事告訴了他,並說想盡快的尋到寶藏。


    青袍客微微一沉思,說道:“令兒,你這份對至親的情意,讓爺爺我十分的看重,為了一個家臣,你不惜用三千萬兩白銀來答謝蜀王,足見你是個情深意重的孩兒,是啊,在這個年月,還有什麽東西比自己的親情更為重要,爺爺支持你便是。”


    司馬令一聽忙倒身下拜,感謝爺爺的理解。青袍客嗬嗬一笑,將他扶起,將王天彪叫了過來說道:“令兒為了能跟你在一起,願以三千萬兩白銀酬謝蜀王,此事非虛。天彪啊,你一定要珍惜令兒這番至親之意。”


    王天彪在驛站就聽說到此事,當時一聽也是一驚,繼而又微微的一笑,以為司馬公子一激動所說的大話,也沒有在意,因為他在司馬府上很多年,從來沒有聽到過司馬家族有什麽有錢的親戚。現在聽到青袍客這樣一說,不由得讓他信了三分。當下向司馬令拜倒,說道:“小公子,你這樣待我天彪,讓天彪怎生心安。”


    司馬令忙扶起他說道:“天彪兄不必多禮,錢財乃身外之物,何足論道?”


    至此數日,王天彪與司馬令長處一地,談論著過去的家中瑣事等等,但是關於自己在江湖上的事絕少談論。


    這天,蜀王李順就要開拔去淮北駐紮,司馬令來到驛站送行,並告訴李順,過些時日,自己與青袍客再去淮北相聚。李順也知道他的難處也就不再要求強行。


    李順走後,劉開輝以淮王自尊,大封將領,軍師頒布諸般條例,至此軍中容貌煥然一新,軍紀十分嚴明。又招慕各路江湖人士,青袍客被封為兩淮武技總教頭,雖是虛職,但握有中軍防衛之重權。青袍客聽罷哂哂一笑了之,聲言自己年歲已高,不堪授之。淮王因近來投靠自己的武林高明之士很多,也就不再強求。過了十數日,青袍客聲言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劉開輝也不強留,奉上白銀五百兩相送,青袍客堅決不受,劉開輝遂罷。


    卻說楚傲天見到婉兒離去後,整天的悶悶不樂,幾乎每天喝得東倒西歪,不成體統。.tw[]沒有十幾天的工夫,竟把一個翩翩少年折騰的形如槁草一般。眾叛親離帶來的煎熬,背信棄義凝結的心靈扭曲,他不自省自己的不端,反而將自己所做的行為所帶來煩惱演化為一種遷怒。他怒恨那場在棲霞山上的屈辱,如果不是他們那自己就不會丟臉,婉兒也就不會離開自己。。。他恨他們,恨那幫讓他無地自容的武林豪客,一天天的扭曲,一天天的變形,終於有一天他突然爆發了。。。理智喪失了,人性也就喪失了。


    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他隻身潛入金陵,將‘金陵刀王’戴農的一家二十七口連殺二十六人,獨放了管家出逃,金陵為之轟動。消息一傳出,吳越之地的武林豪客聽到‘金陵刀王’全家遭戮,紛紛的來到金陵戴農的府上治喪哀悼,因戴農生前人緣極好,不知襄助過多少武林豪傑,一時間,竟有數百人相聚。因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大家心裏不免猜度,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見幾個人抬著一個渾身襤褸,臉上盡是泥巴的老者來到大廳,那老者見到眾位英雄,臉上的淚水頓時橫流,大家細細一辨認認出是戴農得管家。那管家將前幾日發生的事告訴了眾位。說是那天深夜有一個青年男子闖入戴府,無緣無故見人就殺,因自己跑得快才免遭殺身之禍。


    傍晚,正廳上,‘風霄鐵劍’白英岸捋著胡須在那裏思索著,暗想那老管家身無武功,如果不是那殺手故意留心,決計跑不過那殺手的追殺,可是放了老管家一馬又是何意?接著又問明了那殺手的相貌,老管家說是在夜裏也沒有太看清楚。


    “會不會是‘冷血劍客’所為?”‘月牙拐’趙青良疑惑的問道。


    “想那‘冷血劍客’與戴老英雄毫無恩怨,為什麽要下此殺手?事情總是應該有原因的呀。”有人不解的說道。


    “難道喪在那‘冷血劍客’劍下的無辜之人還少麽?”


    “冷血劍客曆來鐵血無情,在他身上那裏有皂白可言,此人大大的是個魔鬼。”


    又有人說道:“那他跟戴老爺子有沒有什麽深仇過節,為什麽會這樣的毫無情由的亂殺?此言不通。”


    有個老者說道:“會不會是在數月前的棲霞山上那次,因為咱們選盟主而傷了他的師父,他盛怒之下來報仇?”


    有人立即反駁道:“傷了他師父是他的那個把弟,這是大家都看到的,他沒有理由找戴老爺子尋仇啊?”


    “那會不會是他那個把弟幹的呢?可是他將戴老爺子殺掉就沒有必要來尋仇的呀,要說尋仇該尋仇的應該是咱們去找他尋仇,而不是他來,此事可怪的很。”


    “嘿嘿,或許他當時看到他的把弟吃虧,心裏不說暗暗的恨上了戴老爺子,你看他當時就把他的把弟放了,要不咱們當時就會把他的把弟剁為肉醬,這一切是他維護他的那位把弟所做的也說不定。”有個老者在那裏陰陽怪氣的說道。


    大廳裏一片寧靜,人們不免交頭接耳相互議論著。正在這時一道黑影掠過房梁,身法敏捷,聽到大廳裏人們的議論,輕輕一躍落入院內。那‘風霄鐵劍’白英岸頓覺,身子一縱已來到院內,眾人也警覺接著魚貫而出。隻見院子內站立著一人,衣衫襤褸,一麵破舊的鬥篷遮蓋住他的大半張臉,根本看不清他的麵目,不是‘冷血劍客’的模樣是誰?


    “閣下是誰?是不是你殺害了戴老英雄一家?”白英岸問道。這時,戴家的管家已經來到,看到了那人,不由得驚唿道:“就是此人,剝了他的皮小老兒也認得。”趙青良一聽,一提雙拐已經飛身而上,其他跟戴家有淵源的人也拔出兵刃紛紛而上。就見那人長劍一揮,頓時劍氣如林,將撲上來的十幾人一招間全部殺掉。眾人一見是三清劍法,頓時大驚,忙向後退卻,形成了一個圈子將他團團的圍了起來。那人一言不發低著頭看著周圍的人群微微冷笑。


    “冷血劍客,你犯下如此血案,今天眾多武林英豪在此,怎容你逃掉,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放下兵刃,聽候發落。。。”說沒有說完,就見劍氣磅礴,有些人的麵前已經是血霧飛騰。


    楚傲天為什麽不發一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隻是隱隱的感到這些人已經將他當成了司馬令。他便覺得自己再不能說話了,一說話就會讓人發覺他的口音,因為這裏知道‘冷血劍客’司馬令聲音的人很多。不知道怎麽一迴事,當人把它認作是司馬令的時候,他心裏不禁的感到有一種宣泄,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意。這種快意是由什麽思緒來支配著,他不知道隻覺得在這裏下的殺手越重越好。


    一出手就是三清劍法中的‘原始揮樽’。淋漓磅礴的劍招,氣勢如虹般的劍氣。這裏的江湖人士那裏是楚傲天的對手,十數招間,已有數十人躺在院內。


    “好厲害的三清劍法,既然你司馬令公然與天下武林為敵,那我們就容你不得。”‘風霄鐵劍’白英岸在一邊喝住眾人又說道:“來來來,讓白某領教領教你的劍招。”


    ‘風霄鐵劍’一出劍便非同小可,一柄長劍頓時劍光霍霍,潑風般的攻向楚傲天,楚傲天見狀並不敢怠慢,提起內力,一招‘兩儀封天’擋住來劍,就在兩劍交碰,火星亂冒的一刹那,一下子照亮了楚傲天的那張臉,隻是電光火石之間,白英岸猛然看到一張不是‘冷血劍客’的麵目,頓時一驚,身子向後一退,疑惑的指著楚傲天說道:“你不是。。。”楚傲天知道他認出了自己,立刻運起內力,手中的長劍暴起劍芒半尺劈向白英岸,那白英岸還沒有說完話,就被淩厲無比的劍氣一分為二。楚傲天緊接著又是一招‘元?歸海’向著眾人掃去,劍氣頓時將七八個武林好手蕩斃,跟著身子一縱已上了屋頂,幾個起躍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楚傲天氣憤當時在棲霞山上被那些吳越的武林豪士所羞辱,曾經言道要找他們一一了結。吳越之地甚為廣闊,一時間那裏能找到他們,而且當時被司馬令製住,心慌意亂的那能記得那麽多的麵孔,就想著殺掉戴家所有老小,就會引得他們現身相聚,到時候來個盡,也就不必自己大費周折。


    楚傲天沒想到來到戴家後,在房頂上聽到群雄猜測殺掉戴家老小是司馬令所為,聽後心裏一怔,繼而就覺得以後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再說了自己這數月來迷情失意,搞得自己像個叫花子,渾身上下的衣服破舊不堪,頗有點司馬令的打扮,恍惚間好像自己在扮演一個嫁禍與人的角色,而這種角色讓自己內心有種莫名其妙的釋放。模模糊糊的落入院內,模模糊糊的殺掉數十名武林豪客,怕被人認出又模模糊糊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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