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句縣住了有月餘,這天正午以後軍營裏異常的緊張,各路義軍首領紛紛到了劉開輝設置的淮王臨時衙門商議事務。(..tw)青袍客做為義軍總教練被邀請,獨沒有請司馬令,司馬令不以為然,倒樂得逍遙自在,反正他也不願意參與這些人的事務。好幾次跟青袍客提出要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青袍客感到來了不到一個月就走,未免讓劉開輝覺得自己情薄,言道過了足月再議離開之事,司馬令隻能唯唯是從。


    接近黃昏青袍客才議完事迴來,司馬令上前問道何事竟然如此緊張。青袍客言道說四川來音,蜀王李順不日就要率軍來句縣與劉開輝匯合共商南進大事。司馬令一聽,如果李順一來,那麽王天彪也必然會跟隨而來,劉開輝怎能容得下蜀王來此常居,那麽王天彪必有危險,想到這裏,就對青袍客說了一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情並把自己對事情的判斷說了一遍。


    青袍客撚著胡須微微點頭,說道:“令兒考慮的有理,想那李順的到來,以劉開輝目前的實力,蜀王李順決不是對手,那麽天彪就會有危險。以我之見我們不急於離開這裏,看看事態的發展如何,如果劉開輝能容得下李順,那麽我們就可以說服天彪跟我們一道離開這裏,如果兩邊一火並,我們也可以幫助天彪逃走,令兒意下如何?”司馬令見青爺爺想得如此周全,自然沒有話說。


    這一兩天,司馬令發現有許多的江湖武林人士在縣衙行走,其中有很多是身懷絕技之人,司馬令暗暗詫異,跟青袍客說了此事,青袍客也感到事情有些意外,自己作為義軍的總教頭,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地位,有江湖人士的到來,劉開輝也不跟自己打招唿,看來劉開輝是對自己和令兒有了防備,但此話並不能跟司馬令說明白,知道眼前這個義孫是個殺人連眼都不眨一下的魔君,怕他情急之下惹事生非,為了安撫司馬令,青袍客隻能說是為了防刺客所做的安排,這些事他都知道。


    數日後的一個傍晚,句縣城門大開,劉開輝率領著眾位頭領出城迎接蜀王李順的到來,沒到一個時辰,就見城西浩浩蕩蕩的開來一隊軍馬,當頭一員大將正是名揚天下的義軍領袖李順。(..tw好看的小說)李順身後是軍師常溫黎,再後排開的十幾員戰將,其中就有王天彪與胡猛。


    隻見劉開輝急忙上前牽住李順的馬韁,口稱蜀王,身子就要下拜。那李順見狀忙翻身下馬,將劉開輝攙住不讓他跪下,爽朗的說道:“劉將軍不必多禮,你我同為天下著想,不分彼此,何來重禮?”說罷一手握住劉開輝的手大踏步的向城內走去。


    來到縣衙大堂,就見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一張紅木大椅赫然穩立正中央,劉開輝忙請李順上座。


    想那劉開輝以前在蜀王麾下乃是一哨官,有時見蜀王李順一麵都很難,更不要說跟蜀王平起平坐,畢竟是以前的主公,雖然多次召集將官們商議蜀王來了的對策,對此也有了多重的考慮,而且他這個淮王也未經蜀王恩準,再說了自己拉隊伍以及小股義軍來投靠大部分都是衝著李順王小波的名聲而來,自己才得以坐大成強。如果自己做事不慎,禮數不周,難免眾義軍不服私下議論非議以後生出亂來。尤其是他的地盤越來越大,也防備有些將官在外擁兵自重也效仿自己自立為王那就麻煩大了。所以,必要的手段和規則還是要的,而且李順一口一個劉將軍的叫著,很顯然‘淮王’爵號李順還沒有答應,雖說李順勢單力薄,但在全國的義軍當中有極大的影響力,既然李順來了當然不敢造次,表麵上還是唯唯恭敬。


    李順環顧四周一番笑道:“劉將軍不必如此,今日我義軍合流,日後方顯我軍所向披靡之勢,你我雖然同出一淵源,但江淮兩地土地風貌你甚知之,為我義軍今後大計,你我就不要強分彼此。”劉開輝聽罷再三謙讓,李順不肯,雙方誰也沒有落座。李順身邊的軍師常溫黎言道:“既然蜀王說不分彼此,可將另一張大椅設置中央並立同座可好?”李順覺得此主意甚好,不一時又搬來一張椅子立在中央,二人才一左一右並排坐下。眾將各自尋找自己的位置,在左邊的將官是李順帶來的,稀稀拉拉落座的隻有十幾人,而且麵有菜色。而在右邊的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座著劉開輝的部下有百十人之多,個個紅光滿麵。


    劉開輝坐定言道:“蜀王此次出川在此會師,末將十分欣喜,有蜀王以後統率三軍,各地義軍莫不響應,以我居兩淮之地,數十萬義軍兄弟,當可縱橫於天下,重現我昔日雄威指日可待。”


    這是劉開輝的試探之言,想知道李順來的目的,是要吞並自己的軍隊,還是要剝奪自己的軍權。他與眾心腹將領都作了各種設想安排,所以一開口就將自己所有的實力和盤托出。


    李順畢竟是有過艱難閱曆的人,有老成謀國之舉,當然知道劉開輝的心思。自己所帶來的軍馬不足八千,戰將不過十幾員,劉開輝離開四川已有數年,在兩淮之地發展得極為迅速,自立淮王而且隊伍強大,戰將如雲,自己初來乍道,不知其要理。而且自己又勢單力薄,此次前來未免有點寄人籬下之感,雖然有蜀王頭銜,但畢竟對抗是以實力而論。目前對劉開輝隻有虛以尾蛇,安撫其心。


    李順稍稍一作沉思,說道:“本王此次前來實為使兩軍會師,兩軍合流其勢強大,再者宣布一項指令,關於劉將軍請立淮王的呈銘本王已經閱覽,本王即日宣布劉開輝將軍為‘淮王’並且統帥兩淮之地的軍馬,可以擅伐調度,坐鎮兩淮覷覷江南。”


    此言一出,劉開輝一聽大喜,頓時站了以來,雙膝跪倒拜謝恩命。淮軍的將軍們紛紛起身向劉開輝道賀,這下子劉開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鎮兩淮與蜀王平起平坐。這意外的驚喜劉開輝開懷大笑。原以為蜀王李順來了不僅不會封他為王,而且說不定還要加以斥責,所以他招募了大批的武林人士等待突發的事情發生,一旦爭端發生就要暗地開發殺戮。沒想到李順一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立他為王,至於今後與李順的權力分配慢慢的商議,想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自己在兩淮地區的影響,他蜀王必定會讓自己在此一言九鼎。以前所有的猜測與疑慮頓時減輕的一半,不禁的大笑起來。


    數語過後,雙方將領都介紹了以後,就在側廳備了酒宴,迎接蜀王的到來,數十桌酒席轉眼便開。側廳熱鬧異常。劉開輝一時隨願,沒了禁忌,自然青袍客與司馬令、豹子等也被請到了席間開飲。


    酒席剛開,就見廳外傳來唧唧咋咋的吵鬧聲,眾人舉頭狐兒在那裏跟值堂的義軍吵鬧。原來狐兒見劉開輝沒有請她,很是生氣,就做了個不速之客來到側廳,但值堂的義軍不讓她進去,她就在門外吵鬧不休,驚動了眾人。


    劉開輝見狀就讓那堂官將狐兒放了進來,讓她拜見了蜀王,說道:“這位姑娘是小王的義妹,我這個妹子每天瘋瘋癲癲,怕驚擾了蜀王的大駕就沒有讓她來,你們看看她倒是不請自到,哈哈。”說著讓狐兒坐在了自己的右側。酒語見,狐兒不斷的插嘴問這問那,當得知劉開輝被封為淮王後,更是稱羨不已,歪著頭好奇的向李順問道:“蜀王跟淮王那個官大呀?”看似一句小頑童的好奇的話語,卻問在了要命的根上,而且都是眾人想知道的。


    李順一時語澀,倒也答不上來,劉開輝見狀喝道:“你這個娃娃,瞎問什麽,你叫蜀王怎生迴你?”李順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什麽不好迴答,嗬嗬,蜀王跟淮王一般大,嗬嗬,小妹滿意了吧?”一個問得要命,一個又答的要命,這輕輕的一問,,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已明確了的兩人的上下關係,這一句在眾人耳朵裏就象是頒布一道命令一般。


    狐兒傻嗬嗬的一笑對著蜀王說道:“蜀王哥哥,我知道啦。”過了一會,酒至半酣,狐兒又向蜀王問道:“蜀王哥哥,你說你跟我劉大哥一般的官大,那要是以後在這兩淮誰說了算哪?”一語出喉,驚得四座舉杯不飲。看這姑娘長得十分的機靈,不像是腦袋不靈光的那種,怎麽問的話都像是根根鋼針紮向人的心窩。


    此話一出,李順也驚的將杯子舉在嘴邊無法下飲,看著劉開輝。


    常溫黎一聽趕忙將話語要岔開,說道:“嗬嗬,小狐兒一個多月不見你又變得更俊啦,你這個郡主娘娘什麽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狐兒將嘴一咧說道:“我說常大胡子,你幹嗎又欺負我?明知道我還沒有說婆家,就要想喝人家的喜酒。”


    常溫黎哈哈一笑說道:“你這樣漂亮,人又聰明,說不定那天你的駙馬爺就會出現了,小狐兒不要著急,哈哈。”


    狐兒嘴一撇說道:“什麽郡主,什麽駙馬爺?如果我劉大哥在這兩淮說了不算,我這個郡主娘娘還不是個空殼?誰還願意要我?”又衝著李順說道:“所以說啊,我很想知道在這裏誰說了算?你說呢蜀王哥哥。”


    常溫黎原本想把他的話岔開,沒想到她一下子又把話饒了迴去。


    李順嗬嗬一笑,說道:“你劉大哥是淮王,在這兩淮之地當然是他說了算,嗬嗬,小狐兒還有什麽要問的?”


    狐兒嗬嗬一笑,歪著頭,右手頂在腮下,裝模作樣的思考一會,道:“嘿嘿,還是蜀王哥哥對我好,我現在隻是個平淮郡主,我想啊將來蜀王哥哥做了皇帝,可一定會封我個大大的郡主。。。哎。。。對了。。蜀王哥哥,將來打下了江山,到底是你做皇帝還是我劉大哥做皇帝呢?”


    李順一聽此話,不由得停住了筷子,臉上有些發青,忽然聽著劉開輝大聲叱喝道:“你這個不懂事的女娃兒,好不曉事,怎能問蜀王這樣的問題?還不退下。。。”


    狐兒先是一怔,心裏一陣的委屈,繼而臉上兩行淚水滾下。自認識劉開輝以來,還沒有見他這樣的對自己發過火,而且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個姑娘家家的,怎能承受得起?一起身雙手捂著臉,哭泣著向外麵跑去。


    劉開輝起席躬身施禮向著李順說道:“小妹無知,言語不當,還望蜀王海涵一二。席間言語全當嬉戲之言,不足為憑。”


    李順聽罷哈哈大笑,言道:“狐兒小妹雖年幼,但所問之事甚是了然不虛。大丈夫一言既出,當立九鼎,方才言語的承諾本王可沒有嬉戲之意,淮王不必相責。”劉開輝臉上唯唯,但是心裏一陣的喜悅,萬萬沒有想到讓他最感到心裏隱痛的事情,竟然一個小丫頭用話語挑明,竟然定論。


    司馬令被安排在了側邊一席,剛才發生的事盡在眼裏。但他關心的不是這些,他關心的是與他相隔四張桌子另外一席上的王天彪。王天彪也早已看到了司馬令,但礙於劉開輝的眼光,就沒有過來相敘,兩人隻是四眼相對了一番,已知含意。


    宴席間,巨觥交錯,不管是四川的將領還是兩淮的將領都起身向對方敬酒,寒暄。因軍馬長途行軍,頗為勞累,尚且城外還有七八千四川義軍正在紮營,急需要糧草配發,所以宴會進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草草收場。蜀王李順與眾將領暫被安排到了驛站安歇,該日再另行安置。劉開輝陪著李順來到驛站,說了一會話,就與眾將領各自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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