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刑堂送來的狀書,夏沐衡禁不住冷笑出聲:九年前,九年前,哼哼,難怪那一年的某一日,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的沐衍一夜之間改變了性子,變得疏離而冷淡,原來早在那時,他就存了想要取自己而代之的遠大宏願了啊!


    沐衍啊沐衍,你究竟是自己想著墨蓮山莊的當家之位,還是你娘的野心促成了你的雄心呢?


    居然為了權勢而與外人同流合汙,這一切如今看來是那樣的明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或許說不定,最初的那次施恩於他爹,就已經是他們陰謀的開端了。可好笑的是,他們一家竟愚昧的引狼入室,十年間竟無半點懷疑,此時真不知要讚美他們一家的善心還是太過安逸之下的愚蠢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沐衍母子與胡昆狼狽為奸的事實,那麽,胡昆在墨蓮山莊外的勢力想來是離不開濟世醫館的掌櫃、二娘的表哥鄒成了。此時想來,也就難怪上次在醫館他略帶尷尬的臉色,想來是曾想要聽他與陳大夫說些什麽,卻因為他們交談聲音太低而沒有聽見的緣故了。


    莊外從他入手,一定能夠很快的找到此刻胡昆的下落。至於莊中麽,想來在二娘和沐衍聽說了他們安插在他們母子三人這邊的奸細全部被派了出去,應當已經有些警覺了吧轢。


    那麽,他現在要抓緊時間做的就是,在好好的保護娘親和沐珂的安危的同時,盡快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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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茶盞落地被砸了個粉碎的脆響,猶如發怒的母獅般麵目猙獰的李芮臉上的嫻靜刹那間破功,因憤怒而壓低的嗓音異常陰寒:“該死的夏沐衡,他是什麽時候察覺到了他們身邊的人有異心了的?酡”


    “小、小的不知!”二夫人發怒是時常有的事,但若隻是爭對莊裏瑣碎的事情,他夏侖不會有半點心驚膽寒之感。可今天的事茲事體大,是關係著二夫人和二公子的將來,當然也關乎著他將來能不能當上墨蓮山莊中下人們敬畏的大總管,難免要緊張幾分。


    “不知!不知!關鍵時刻你就會說這兩個字嗎?真是廢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李芮說不定就幹脆以兇狠的眼神將地上跪著的這個沒用的蠢材給殺了一了百了了。


    隻是,在墨蓮山莊訓練有素的的這些下人中,她和胡昆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百餘人中尋到十數人為他們所用,不想,派在他們母子三人院落中辦事的大多數人竟然都被有意的派了出去,看來是兇多吉少了的。


    雖然,事到臨頭已經無法避免要與夏沐衡正麵衝突,但此刻與在外的胡昆聯係不是太方便,她一介女流,雖然有著龐大的野心,難免覺得危機重重,沒有太大的把握。


    看著在一旁悠哉的自顧自的品著香茗,似乎是並沒有看到自己略帶狼狽的恐懼的兒子沐衍,李芮小心翼翼的問道:“衍兒,你看這該怎麽”


    “辦”字噎在喉間,就被夏沐衍微抬的眼簾下那雙冷冽的雙眸凍僵了般的收迴視線,有些無所適從的挍著衣袖,李芮隻能將氣撒在還跪在地上眼睛滴溜溜轉著的夏侖身上:“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出去好好的給我監視風竹院去!”


    “是是!”如釋重負的夏侖趕緊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杏露院。


    “衍兒!”整理一下心緒,不叫焦急的心情再顯露於外,李芮極力的想要拉進與兒子之間的距離,“衍兒,娘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以至你這八.九年來對我跟其他人一樣冷淡疏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可是,不管娘親做錯了什麽,一切都隻是為了你呀!”


    隻要見麵,他娘就會如此的說上一番,但卻是半點沒能打動夏沐衍的心,隻是覺得更加的惡心而已。冰冷的眼眸更深了幾分,低沉的音調更帶著前所未有的寒氣:“不必拐彎抹角!”


    今日叫人請他過來,又當著他的麵訓斥了下人,言語間又似有若無的透露出與大房相關的事情。哼哼!想也知道他娘親不是為了與他敘述母子之情的!


    猶豫著,李芮幾乎不敢接觸親生兒子眼眸中含帶著譏諷的冰冷,可是事到如今,她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了:“衍兒,依你的才華和武功,你難道真的無心莊主之位甘願屈居在夏沐衡的身後嗎?”


    “”冷眸微揚,夏沐衍的嘴角勾起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長身而起,再沒看李芮一眼,大踏步的離開。


    “衍兒”看著罔若未聞的兒子頭也不迴的的離去,李芮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兒子是她生的養的,可是,早在九年前的某一天,她忽然覺得兒子與她之間的距離若近若遠,小小年紀卻已經讓自認聰慧、能夠看透人心的她絲毫的覺察不到兒子的心裏所想。


    但是,謀劃了這麽多年,她斷不能因為看不透兒子的心裏所想而做出毀了全盤計劃的事來,這絕對不是不認命的李芮所為。


    她,李芮,可以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丫頭,一步一步精心謀劃的登上天下第一莊的二夫人之位,自然也能夠打破墨蓮山莊百年以來的傳統規矩,讓庶出的兒子坐上莊主之位。


    這是她一介弱女子卻毫不對天示弱的李芮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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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著馮芸娘品茶聊天增加未來婆媳感情的檔兒,頂了請辭迴家“嫁人”的大丫鬟空缺的蘭巧一邊揮落身上的雨水,一邊走近了她們,無奈的迴稟道:“夫人,下雨了呢,那些新鮮的蘭花還要摘嗎?”


    蘭巧原隻是內院服侍的二丫鬟,以前並不曾陪著馮芸娘一起蒔弄蘭花,因而有些關於蘭花的事還不太懂得,隻有邊問邊摸索著。而夏沐衡是經過了調查確認了她還算是個機靈並比較忠誠的丫頭之後,建議了馮芸娘讓她做了貼身的大丫鬟。


    “什麽時候下的雨,我竟不知道呢!”未來兒媳每天下午都來陪她這個已經習慣了孤獨的人品茶聊天,馮芸娘隻覺得下午的時間要好打發了許多。而且,每一次看到她非常捧場的將她泡好的蘭花茶喝去大半,她心裏頭就有著說不出的高興,“既然下雨了,就別摘了,等明日太陽將雨水曬幹後再動手吧!”


    每一季的蘭花在即將結束花期後,未免凋零的蘭花徒增傷感,馮芸娘總是在欣賞完盛放的花朵之後,便將花朵摘下曬幹,才有了幽香的蘭花茶可喝。以往,她都是帶著丫鬟們一起摘花的,但,近日葉晚每天的下午都來陪她,她也就放手讓蘭巧帶著其他丫鬟們一起摘了。


    “下雨了呀?”葉晚跑到門旁往外一看,還好隻是蒙蒙細雨,難怪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不過,看著越來越黑壓壓的天色,想必過會兒雨勢會變大。於是,便又迴到桌旁,將還剩下的茶水全部喝完,然後,對馮芸娘道,“伯母,趁著雨沒下大前,我就先迴風竹院啦!”


    “好!”雖然每天她離去前總會有些不舍,但馮芸娘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趕緊的對蘭巧道,“蘭巧,快去拿一把雨傘給葉姑娘!”


    “不用啦,伯母,隻是毛毛雨而已,我跑快點就馬上迴到風竹院了!”已經輕車熟路的知道兜兜轉轉的墨蓮山莊哪一條路徑是往來風竹院和幽蘭院最近的路線,葉晚不等蘭巧去將雨傘拿來,揮了揮手,人已經小跑著出去了。


    “哎——”拿了雨傘過來的蘭巧隻能看著在雨霧中翩飛的嬌黃高挑的身影和主子一臉無奈的搖頭,“葉姑娘還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呢!”


    “是啊!”馮芸娘直到葉晚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才收迴了視線。雖然,看著那丫頭似乎是不怎麽懂規矩的模樣,但是她喜歡得緊。比起性格八.九分像自己的溫婉柔順的沐珂,她還是覺得頑皮活潑的葉晚更討人喜歡一些。


    初夏的大晴天天氣漸熱,但一下雨,又似乎一下子涼了許多。


    以為隻是蒙蒙的細雨不打緊,卻在跑到空曠處時,覺得雨勢漸密,兜頭兜臉飄來的毛毛雨很快就打濕了頭發和俏臉,肩頭也感覺到了滲進來的細細寒意。


    “早知道就打傘了!”一邊咕噥著一邊以手遮擋在前額,免得無孔不入的細雨鑽入眼睛裏,迷糊視線。


    穿過月季園是迴風竹院最近的路線,匆忙趕路的葉晚隻道雨天不會有人沒事幹在外晃悠,因而,低垂著頭,卯足了勁兒直往前衝,卻不料,在鼻尖聞到好聞的香水月季花香之時,人已經收勢不及的一頭栽入一個精瘦的胸膛中。


    猝不及防之下,腳步淩亂而趔趄,眼看著似乎就要連被她撞了的人一起摔個四腳朝天,卻忽覺腰間一緊,一雙帶著溫熱感覺的大手攬在她纖細的腰間,人在瞬間騰空而起,然後又安安穩穩的落下。


    “嗄!謝謝啦!”沒有狼狽的摔跤,而且腳踏實地的感覺很不錯。葉晚輕舒了口氣之後,抬頭看向那個反應機敏的人,“咦?是你呀!”


    與葉晚微微的驚訝相反,早在她埋著頭迎麵向自己撞來的瞬間,夏沐衍就已經認出了眼前的人兒是誰了。


    大掌下不知是因為衣裳的微濕還是自己的觸覺太過明顯,似乎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微溫的肌膚似乎與他的手赤.裸相對。而因為抱著她躍起以避免兩人同時摔倒的危險,此時緊緊兩貼的兩具身體間,似乎有著某樣東西正在逐漸的升溫中,令夏沐衍不由的喉間一緊,幾乎有一種衝動蘊然而生。


    雖然與夏沐衍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早就習慣了他木頭人一般不喜多言的淡漠性格。沒有得到迴應,葉晚也不以為杵,隻是拍了拍還在她腰間的手,示意他放開後問道:“下雨天,你做什麽站在這裏淋雨啊?”


    看他的衣衫濕的要比自己厲害許多,估摸著已經淋了許久的雨了。


    雙掌間陡然空虛的涼意使得夏沐衍有短暫的失落,隻是呆呆的看著雙手手心,然後緩緩的攥成拳,似乎是想要留住她溫暖的體溫。


    唉!這個怪人,她真是拿他沒轍!


    葉晚自顧自的暗歎一聲。


    其實,按理說在夏沐衡和大師兄他們的臆測之下,眼前這個待人疏離冷漠的夏沐衍有可能是與胡昆聯手,想要搶夏沐衡未來的莊主之位的幕後主使。但從她的直覺來看,覺得夏沐衍並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說的話也寥寥幾句,可似乎每一次都是幫了她很大的忙的。


    譬如說來墨蓮山莊的第一晚,她迷迷糊糊地找茅廁迷了路,可盡管他看著是那樣的不耐煩和嫌惡,但還是帶著她尋到了茅廁,然後又在她毛毛躁躁的急著如廁而沒有來得及道謝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走了。


    又譬如說她想要摘些鮮花養在夏沐衡的房裏,在已經謝了的梨園中無比失望的時候,他又沒有多言的帶她來到麵前的這個月季園,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再譬如說,她被胡蘊菡莫名其妙的的推入水中差點溺亡時,也是他見義勇為的將自己救起,不討一聲感謝的悄然退場。


    還有石林中為她束發挽髻


    與他的偶然相遇,似乎都是他不求迴報的幫著自己,這樣淡漠的人,她怎麽想都沒辦法將他與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胡昆聯係在一起。


    眼角瞥見滿圃的香水月季的南側有一間供人賞花時修建的涼亭,葉晚不由分說的拉著他的手腕——因為他的拳頭看起來攥得很緊,估摸自己的小手沒辦法一把抓住——往涼亭跑去。


    基於對三番五次的相助於自己的恩人,有仇必究,有恩絕對迴報的葉晚覺得不能就這樣放任他留在雨中,便決定好歹也迴報一迴。不然,欠人恩情太多,心裏總歸是過意不去的。


    涼亭四麵通風,雖然有個遮蓋的亭頂擋住了些許的雨滴,但頭麵和身上漸濕的葉晚還是忍不住稍稍的打了個寒顫。不過,幸好墨蓮山莊莊子裏所有的亭台軒榭都有簾幔,進了涼亭之後,葉晚鬆開夏沐衍的手腕就開始忙碌的將撩起的薄紗一一解開。霎時,遮擋了風雨過後的涼亭頓時有了溫暖。


    “好啦!這樣就暖和些了!”雙手一拍,葉晚很是滿意自己的主意,嗬嗬,這樣就暫時淋不到雨了,待雨不下再迴風竹院也沒關係了,反正這幾天夏沐衡和師兄他們各有各的事在做,要到晚飯時間來能迴來呢。


    頭一扭,就接觸到夏沐衍有別於往常的眼神,似乎是不常見的熱烈。而且,他還很是奇怪的一手依舊攥拳,但另一隻手卻握著這隻手的手腕。如果,葉晚多留一份心的話,她就能發現,夏沐衍握著的手腕正是她方才碰觸過的位置。


    不過,葉晚就是葉晚,即使已經在夏沐衡不遺餘力的調教下,稍稍懂得了兩情相悅的情事,但其他方麵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著呢。


    “你身上的外衫都已經濕透了,要不要脫下來晾一晾啊?”也不在乎他接不接自己的話,葉晚自顧自的問。不過,要不是還知道男女有別,外人和自家師兄是有巨大的區別的,她倒是想要將自己濕了肩頭和胸前的外衫脫下來呢。


    “呃?”微微錯愕,但迎視著她清澈無比的眼神,自己眸中的熱切漸漸暗淡下來,夏沐衍又不由暗嘲——她那樣清純美好,他卻是猥褻了她的純淨了,“不用!”


    有內功護體,這點小雨對他的身子沒有半點影響。


    在圓凳上坐下,手肘撐在桌麵上以掌心支著下頜,掃一眼飛舞的薄紗外迷迷蒙蒙的月季花,葉晚偏著腦袋很是不解的道:“這香水月季雖然香氣依舊,但幾乎都快謝了,你怎麽還冒著雨賞花啊?”


    葉晚知道沐珂是最喜歡花的,除了她自己院中還未到花期的菊花,隻要覺得做女紅乏了,便會到各個開著時令的花的園子了賞花撲蝶。至於夏沐衡,沒見他空閑的時候賞過花,倒是招蜂引蝶不在話下。


    而麵前這個看著清冷的夏沐衍,似乎倒是個惜花憐花的人,就是可惜了淡漠的性子讓人不由的敬而遠之。


    賞花麽?或許是,或許不是,但不管是不是,不能透露的心事掩藏著就好。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在風雨中搖曳了大半嫣紅的月季,他低沉著聲音道:“花事雖了,但焉知明年不會又是一番繁花似錦呢!”


    偏著腦袋迴眸看一眼夏沐衍,葉晚再次確定此人絕對是個大怪胎。小孩子都知道,花謝花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些月季花如今謝了,明年當然還會開啊!


    隻是,她因為頭一次見到這種月季花,不曉得此花既稱為月季,便是四季常開的花朵,而夏沐衍意指的明年,是有著他自己心中的感慨。


    饒是葉晚也算是個健談的人了,可是這會兒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但若是這句話是由夏沐衡說出來的,她絕對會不留情麵的嘲笑一番。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眼前的這位擺著一張嚴肅的臉,卻能讓她隱隱覺得年紀輕輕的他有著不同於實際年齡的憂鬱,看著蠻讓人心疼。


    就這樣,靜默在兩人之間漫延,聽著雨勢漸大敲擊在涼亭琉璃瓦上清脆的叮咚聲,竟像是催眠一般的令葉晚昏昏欲睡,好幾次都是因為撐著下巴的手滑了一下,差點讓可愛的臉蛋親吻上白玉桌麵。


    暗澀眸光自凋零的花葉間收迴後,幾乎貪婪的看著她睡意迷蒙、憨態可掬的模樣,卻隻能在她沒有留意時默默的注視著。在她第五次泛著瞌睡,螓首又要往下墜的時候,夏沐衍及時的伸出手臂,堪堪接住她倒下的臉蛋,嘴角竟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笑,無奈的心想,看來與自己在一起,她是覺得那樣的無聊呢。


    隻是,已經習慣了冷眼旁觀一切的他,如今似乎再也不知道與人親近是什麽感覺,因而也漸漸的變成了不善言辭、不善與人交流了。


    “咦?我怎麽又打瞌睡啦?”小小的下頜雖然沒有因為撞擊到他的手臂而生疼,但接觸到猶帶著濕意的溫暖感覺還是讓葉晚清醒了些。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抬起頭看著外麵似乎不打算停下來的雨,葉晚嘀咕著道,“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停啊!”


    “我去拿傘吧!”長身而起,雖然不舍得就此與她別過,但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迴事兒,夏沐衍眷戀的看一眼沾染著她粉頰餘溫的手臂道。


    “不用啦,你身上的衣裳好不容易幹了,再淋雨會感染風寒的!”雨天的天色陰暗,看不出此時該是什麽時辰,但葉晚料想晚飯前夏沐衡迴來後沒有見著自己,一定會沿著這條路去幽蘭院找自己,他們隻要在這邊等著他就行了。


    哈哈!許是心有靈犀,葉晚才這樣想著,而夏沐衍已經撩開紗簾的瞬間,就看見雨霧中一道亮白色的頎長身影撐著雨傘正沿著園中的小徑往幽蘭院的方向而去。


    “夏沐衡,我們在這兒!”竄到夏沐衍的身旁,葉晚對著不遠處的夏沐衡揚聲叫道。


    晚兒?聞聲,夏沐衡自然的循著聲音的方向看來,卻沒想到看見他心愛的小人兒的同時,緊緊靠在晚兒身邊的弟弟夏沐衍的身影也映入了眼簾。劍眉微微一蹙,心頭閃過一道不悅,隻因從他這個方向看去,沐衍抬手撩著紗簾,而高挑的葉晚站在他舉高的手臂旁邊,靠得很近很曖.昧。


    大踏步的走近他們,直到看見他們的身子並沒有像他在遠處看著時一樣的貼近,而葉晚又是非常開心的看見自己的到來時,酸溜溜的味道才稍稍淡下許多。


    “你們怎麽會在這兒?”收傘進去,見圓桌上沒有任何的物品,看來不是相約在這兒賞景聊天的,夏沐衡沒來由的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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