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莊?


    看似繼續在逗弄著葉晚的夏沐衡與鄭雲麒不著痕跡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對於不曉得在葫蘆裏賣什麽藥的胡昆升起了警戒之心。


    “哦?是有什麽要事麽?”自胡昆父女倆入莊這十年來,從未出過遠門,因而,夏正遠本能的想到他應當是有事才會提出,“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來。”


    “小弟先謝過莊主好意了!”胡昆有禮的向著夏正遠抱了抱拳,又愛憐的看了看已經醉趴在桌麵上睡著了的胡蘊菡,然後道,“前些日子,小弟似乎聽說了孩子她娘有可能出現在棲霞城附近的城鎮上。雖然,當初我是親眼看見她被洪水卷走的,但隻要還有一線希望,總也要嚐試著找一找。”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前些日子也經常的外出啊!”夏正遠感慨胡昆的重情重義,慷慨的道,“那,我就多派些人手與你一道尋找,尋到人的幾率總是高些!轢”


    “雖是如此,但畢竟不知真假,勞師動眾之後怕是失望更大,還是小弟一人去尋便好。而且,”頓一頓,胡昆一臉愧疚的撫了撫胡蘊菡的頭,懇切的道,“我去尋她娘親的事,還要請大夥兒幫著隱瞞著菡兒,我不想她有了希望之後又失望。”


    “那是一定的!”馮芸娘是心軟之人,一聽胡昆如是說,忙點頭道,“胡大夫隻管安心的出去尋人,我們都會好好的照顧蘊菡的!”


    “是啊!胡伯伯,您就放心吧!”沐珂與胡蘊菡交好,雖然這陣子與鄭雲麒處於若即若離的曖.昧中而忽略了蘊菡,又在知道了胡昆的真實為人之後不太再敢單獨見他,但蘊菡終究無辜,因而聽胡昆一說,忙道綦。


    “有了大夫人和大小姐的這番話,胡某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胡昆感激涕零的端起酒杯敬酒,看著就快要熱淚盈眶的模樣。


    不知他真實身份的夏正遠和馮芸娘自是感動的舉杯受他一禮,向來不怎麽待見他們父女的夏老夫人則隻當沒看見的隻管低頭吃著麵前的小菜。


    而作為晚輩,又還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拆穿他的夏沐衡他們也隻能將厭惡藏在心裏,客氣的迴敬了他。


    月上柳梢頭,溫馨的家宴也就結束了。


    夏正遠作為孝子,自然是與馮芸娘送夏老夫人迴蒼柏園,胡昆則是抱起了即使因為酒醉而睡著了,但臉頰上依舊掛著兩行透明的淚痕的女兒迴房。


    剩下的兩對年輕人,看著月色無限好的夜空,決定先散一會兒步再迴去休息。


    讓沐珂扶著腳下微微踉蹌的葉晚走在前頭,鄭雲麒卻是無心賞月,麵色凝重的看著身側目光一直追尋著葉晚的夏沐衡道:“夏兄,那人是不是借著此次出莊,想要耍什麽陰謀?”


    “不管他想要做什麽,在莊裏靠我這樣近都失敗的他,在外麵想是更耍不出什麽花樣的!”夏沐衡卻是胸有成竹的道。


    風竹院中的下人在他假借生病休養需要清靜而遣散了許多,身體恢複之後,他也沒再召迴被遣散的那些下人,但就著此時留下的為數不多的這幾個以夏仝為首的小廝和丫鬟,他都派了暗影各個調查了一番,並沒有查出他們有什麽不軌的意圖。而且,他前幾日也已經將被遣散的那些下人的名單交給了暗影,看看那些人中可有與胡昆私相勾結的賊人存在。


    而在莊外,隻有他爹和自己才知道的地下堂口的人也在秘密的監視著胡昆及與他有接觸的外人或是“自己人”。當然啦,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是下了緘口令,不準向父親報備的。


    “可是,那人陰險狡詐,夏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麵上永遠都掛著一副和善無害的笑容,骨子裏卻是陰毒無比的蛇蠍心腸,鄭雲麒真的很擔心墨蓮山莊會遭遇他們雲家一樣的悲慘下場。雖說,當年的雲家是萬不能與墨蓮山莊相比擬,但那人狠就狠在不是光明正大的出擊,而是仗著自己精通藥理和毒理在暗中下手,那可是最防不勝防的。


    今晚,是第一次看見夏莊主對待胡昆的客氣友好,但他總是會將他們此時的情狀與當年父親與古月交好的情狀聯想在一起,感覺根本就是一個翻版的再現。一個掏心掏肺的客氣相對,一個卻是陰沉的看不見心頭所想。


    而且,就算是他們現在身旁有著可以解百毒的小晚一身寶貴的鮮血,但前提也要在小晚的能力範圍之內,要是危害到小晚的生命,他想不管是大哥還是夏沐衡,都不會做的。


    “第一次毫無防備而著了他的道,我是決不允許在已經明知他的身份的情況之下打毫無防備的仗的!”夏沐衡安撫的拍了拍鄭雲麒的肩,堅決的道,“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晚兒,還是你們大家,我都不會輕易的再被人暗算了。”


    “嗯!”雖然不知道墨蓮山莊暗中的勢力如何,但見夏沐衡如此篤定有把握,鄭雲麒稍稍定心,“那我們就盡快的將他虛偽殘忍的真麵目揭開吧!”


    “一定不會拖得太久的!”夏沐衡自信的道。


    “夏沐衡!二師兄!你們怎麽走得那麽慢啊?”前頭已經離他們挺遠的葉晚迴頭見他們落下了許多,揚著聲歡快的叫著。


    唉!就算再怎麽哄,某個調皮帶嚴重吃味的小丫頭就是不肯去掉姓氏叫他的名,反而振振有詞的道:讓你那些紅顏知己叫你“衡”吧!


    嗬嗬,說她吃味兒,她還死活不承認,看來呀,還是欠缺“教導”!


    與鄭雲麒交換了一下眼神,眸中精光乍現,彼此心照不宣的快步上前。一個打橫抱起腳步不穩卻還蹦蹦跳跳不肯安生的頑皮丫頭往西而去,一個則輕柔的執起如雪柔荑,在稍稍的抗拒中更緊的握住,然後在沐珂羞澀著臉低垂下了頭時柔聲道:“我們去別處!”


    與葉晚在墨蓮院嬉鬧到二更過後才迴到風竹院的夏沐衡,一看鄭雲龍的客房中還有燭光閃動,便將醉意醺然睡意朦朧又加小臉酡紅的她送迴房中,哄了她睡著,這才敲響了鄭雲龍的房門。


    門開處,鄭雲麒也已經迴來了,正在低頭思索著什麽。


    “如何?鄭大哥?”也不拐彎抹角,夏沐衡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古月當真是心思縝密的人,在他房中我一無所獲,就連昀晗的房中我也找過了,並沒有找到任何跟毒有關的東西!”鄭雲龍有些沮喪的道,在胡昆最私密的住所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那麽,也就是說,在他下次出手之前,他們就顯得異常的被動了。


    “他房中可有暗格之類的!”胡昆雖是客居的身份,但因為墨蓮山莊院落眾多,莊主夏正遠又是極其大方的一個人,因而在他們父女來到莊裏之後,夏正遠就撥了一個獨立的宅院給他們父女居住,這十年來要是偷偷在房中建一個小密室、暗格之類的也不無可能。


    “都仔細的查看過了,沒有半點跡象!不過,因為今夜時間不多,除了他們父女倆的房間,其餘的地方還沒有查看,改日再探!”就是怕遺漏,鄭雲龍可謂是查看的異常的仔細,因而還差點與抱著胡蘊菡迴房的胡昆撞個正著。要不是胡昆確實是個不會武功的人,估摸著他藏在房頂的氣息早就被察覺了。


    借著昏暗的燭火,他也總算是在時隔十年之久後,終於見到了殺他全家的狠毒仇人。那一刻,他很想縱身下去,直接一刀了斷了胡昆的性命為父母家人報仇雪恨,但想起夏沐衡還想要借著胡昆這跟線索找出真正想要夏沐衡一條命的幕後之人,隻能極力的忍耐著直到他出去。


    胡昆離開後,他飛身下了地,站在胡蘊菡的床前久久凝視著年幼時,每次到他家做客,便會跟隨在他身後龍哥哥長龍哥哥短的叫喚著他的小丫頭。他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三四歲時她的父親殘忍的血洗了雲府,或者說是否還記得有個龍哥哥一直很是疼愛她?不過,想必是已經忘記了的,因為與她同齡的麟是已經完全不記得當初那個血腥的場麵,隻是在想要爹娘的時候,才會因為爹娘沒有隨叫隨到而哭鬧不已。


    如今,她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眼裏心裏已經是隻有一個衡哥哥了,她幼年時的龍哥哥已經完全的消失在她的記憶裏了。


    想起她在輾轉的睡夢中呢喃著夏沐衡的名字,時而痛苦時而歡悅,鄭雲龍此時猶覺心中難受不已。


    “那倒不用擔心沒有時間和機會,”夏沐衡不知道鄭雲龍愁眉深鎖究竟是為哪般,隻當他是發愁找不到好的時機再探,便道,“明日他剛好要出門一段時日,說是要尋找失散的妻子,但我估摸著是覺得在莊裏施展不開手腳,想要在外麵部署一些陰謀詭計吧!”


    “失散的妻子?”鄭雲龍錯愕了一下,冷笑道,“他倒是真會找借口!昀晗的娘親是在生昀晗的時候難產而亡的,他倒也不怕褻瀆亡靈遭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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