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會這樣倒黴吧,居然會遇上她?


    夏沐衡心頭一個激靈,卻見葉晚也已經聽到聲音的正要往他們的身後望去,他來不及細想,第一個反應就是健臂一攬將葉晚抱在了懷裏,不由分說的就展開輕功飛躍上屋頂,快速的逃竄,將身後不依的唿喚置若罔聞。


    使了個障眼法,假裝是往別的地方而去,最終卻是從“濟世”醫館的後巷敲開了後門進去。


    待後門完全的關上之後,夏沐衡這才長長的吐口氣,還來不及迴答醫館學徒的問題,就見他家小晚兒雙臂環繞在胸前,半笑不笑的扯著嘴角斜睨著他,那架勢就是等著他的解釋。


    擺了擺手讓學徒忙自己的去,夏沐衡飛快的轉著腦子,意圖想要找個什麽借口將他這番突兀的舉動給蒙混過去。可是,小晚兒那眼神中的隻要敢說半句謊話,就絕對不原諒的恐嚇顯而易見,他隻能無奈的抹去額頭沁出的細汗,訕訕的如實招來轢:


    “呃,那個,剛才那個姑娘比較、比較喜歡我!”


    “隻是她喜歡你嗎?”心頭兒醋意乍現,葉晚酸澀的問。她其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這樣受姑娘小姐的青睞,她就覺得不舒服。


    “呃——我們見過幾次麵而已!”避重就輕,夏沐衡不敢坦白的太過直白,因為他沒有忘記那晚他說過除了那幾個來莊裏探病的,就再也沒有和旁的女子再有糾纏了。可沒想到,最近難得出門不是遇上刺殺,就是遇見了故交。唉——看來近日是命犯煞星,不能隨意出莊啊衾!


    見麵?隻是喝喝茶聊聊天?


    隻是,她在被他抱著逃跑的時候,可是迴頭看見了那位美豔無方的小姐一臉的驚喜和癡迷,還有因他猝不及防的逃跑而受傷的表情,怎麽看也像是愛入骨髓的深陷情網的模樣。雖說,她也不知道那個表情到底是不是,但總覺得看了非常的刺目,比之前看見夏沐衡被那兩個叫什麽紅嵐、紫晴的撲倒還要覺得難受。


    她卻不知,正是女孩子家本能的細膩和敏感,才讓她即使隻是稍懂了情愛,卻能夠體會到旁人的情愫。


    見葉晚不說話,一張小臉卻是緊繃了起來,大有醋意大發的前兆,夏沐衡趕緊又心慌的澄清:“我與她真的沒有什麽!”


    他是風流不羈,也不會說自己清純的沒有碰過一個女子,但他還是知道什麽樣的女子可以碰,什麽樣的不能惹。就如留芳樓的紅嵐、紫晴,確是與他有過親密的接觸,但凡是其餘的姑娘小姐,他最多也就是摟摟抱抱,逢場作戲而已,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隻因,青樓女子做的就是這樣的生意,不會妄想著入主墨蓮山莊,而柳家姐妹擇人的標準也甚是嚴苛,他才會成了她們的入幕之賓。


    可是,那些良家的小姐、姑娘,卻是存了心要做他的家眷的,因而,他是萬萬不敢胡來,最怕就是到時不能好好的分手而惹下太多的是非。


    但是,人的性格都有著區別的,譬如那位知府千金,可算是比較通情達理,明辨是非的,自上次知道了他已經心係旁人之後,就坦言不會再糾纏於他。可是,方才遇見的那位可就不是那麽容易說服的了。


    其實,說起來,他也著實有些冤枉。他與她相識是在朋友的一次聚會上,向來對難纏驕縱型的大小姐避之不及的他自然是退避三舍,可偏偏那麽多的青年才俊在場,她就是死活黏著他,口口聲聲說要嫁他,哪怕是為妾都甘之如飴。俗話說得好,送上.門的不香,他當然不願意了。可是每一次聚會,她都聞風而至,嚇得他著實有一段時日不敢與朋友相聚了。


    千躲萬避,不想還是在街上遇見了,唉!真是流年不利!


    “真沒什麽,人家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家追著你狂跑了那許久?”葉晚卻是不信。


    “真的!”夏沐衡情急之下舉起手做發誓狀,“我知道她是喜歡我,可我卻半點也不喜歡她的,我發誓!”


    “不喜歡又為何與她見麵?”葉晚是鐵定要問個水落石出了,更想要知道的是他究竟有著多少的風流債,她可不願意走到哪裏,哪裏都有他的紅顏知己。


    “朋友相邀,我隻是去赴約,卻每次都遇見她。但是,自遇見你之後,我已經許久不曾赴朋友之約了,也就沒再見過她。”這倒是說的實話,那時為了給娘親上山摘參治病,多數時候為盡孝道而陪在她身邊,沒有再出去過。而後來在月老廟會上遇見葉晚他們之後,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自是更無暇她人了。


    見他言辭懇切,又迴想一下方才那位姑娘驚喜萬丈的模樣,似乎能夠感覺到那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葉晚心裏稍稍好過些。臉色是緩和了些,小嘴兒依舊噘著:“今兒,你幹脆一次性告訴我,你究竟欠了多少的風流債在外麵?”


    要細說,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完的,不過,現在他隻要確定心中唯有她一人便行了。於是,夏沐衡趁著她心情漸好的時候,輕輕的擁她入懷,柔聲而深情的道:“不管以前的我怎樣,但我能夠跟晚兒保證的是,以後,我的心中當隻有晚兒一人!”


    “真的!”女孩兒的天性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葉晚也不例外。麵對著他如此情真意切的表白,酸澀的醋意就這樣煙消雲散,乖巧的偎進他懷中,接受了他對於過往的不做任何解釋。


    “嗯!我保證!”以前風流不羈原是因為不曾遇上真正讓自己心儀之人,如今遇到了,自會百般珍惜,而旁人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流雲飄過他的身旁而已。


    小小的纏綿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今日來此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便攜了葉晚的手往前堂而去。


    “濟世”醫館是個三進的四合院格局。後進是值夜的大夫和家不在棲霞城的學徒的寢舍和廚房,因為僅供休憩時使用,所以院子稍小。中進是會客的廳堂和藏書的書房,還有幾間空置的廂房是作為一些需要在醫館就近照看的病人的臨時休養之所。院子要比後院大上許多,因為一些采摘來的新鮮草藥是要在院中翻曬的。


    前堂就是一個診脈的大堂和藥鋪,病患在大夫診治之後,就隻要在旁邊的藥鋪買了藥迴去就行了。


    負責經營這個醫館的是二夫人李芮的表哥鄒成,他負責采買藥材和醫館裏的賬目,隻是並不通藥理,因而在與夏沐衡打了招唿之後,夏沐衡便讓他忙他自己的去了。


    安靜的等在一旁,待醫館最資深的四十多歲的陳大夫看完了一個病患之後,夏沐衡示意他隨著自己來。


    來到中進的院子裏,看著學徒們忙著翻曬草藥,聞著淡淡的藥草香味,夏沐衡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陳大夫,你可知道,最近棲霞城裏可還有人冒險去北疆的沙漠裏捉那些毒物?”


    “少莊主是指?”北疆沙漠之中的毒蟲有很多,譬如響尾蛇、毒蠍等,陳大夫一時不知他所指為何。而且,藥材的買賣都是鄒掌櫃負責的,他也不明白少莊主為何來問他。


    “蟾蜍!”簡潔的兩個字小聲的出口,是僅有身邊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夏沐衡似是很隨意,卻眼觀六路的注意著有沒有旁人在竊聽。


    這兩個字出口,葉晚了然,他果然是為了查之前中毒的事而出來的。


    陳大夫卻是大驚失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夏沐衡。


    要知道,能在幹旱的沙漠中生存的動物少之又少,含有劇毒的響尾蛇和毒蠍子等是特例,平常有些藥用時去捉可說是要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且還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有所收獲。


    而夏沐衡口中的蟾蜍卻不是普通的水塘邊見到的蟾蜍,沙漠蟾蜍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金絲蟾蜍,那是因為它有著似青蛙背上的金黃的鮮豔色彩,為的是能與金黃的沙子融成一色,叫人不好分辨。全身卻又覆蓋著與平常的水中蟾蜍相同的鼓鼓囊囊的凸起疙瘩,而毒液就是藏在這些疙瘩裏。


    隻要它一遇上危險,皮膚上的疙瘩就會自動破裂爆出無色的液體噴灑向危險的所在位置,若是不小心沒有避開,第一次被噴灑到的地方不過是燙起了水泡,隻要你安分的離開不再去招惹它,迴家在潰爛的地方敷一些傷藥也就無礙了。可是,你若是不死心的繼續,那麽,在第二次沾上那些毒液之後,也就藥石無罔了,何況還是在漫漫的沙漠之上,隻有等死直到曬幹被風沙掩埋了。因為,中了金絲蟾蜍之毒的屍體,連禿鷲都不敢來吃的。


    而且,響尾蛇等毒蟲再毒,身上卻還是有著藥用的價值,金絲蟾蜍卻是半點的用處都沒有的。


    因而,那些困難的農夫想要捕些毒蟲賣給有所需要的藥鋪或是個人以賺取生活費用,他們也大多會選擇去捕捉看著要比金絲蟾蜍更為毒一點的響尾蛇、毒蠍等,也不願意輕易嚐試去捉金絲蟾蜍。


    而此刻,少莊主卻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也就難怪陳大夫要訝異不已了。


    “似乎不曾聽過!”去捕捉金絲蟾蜍,那就隻有一個目的——害人!這一閃而過的想法,令陳大夫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更是很難想象誰會惡毒到想要取別人的性命卻甘願自冒危險的。


    “那最近也不曾有人因燒燙傷而來看過診麽?”夏沐衡細問。


    陳大夫仔細的迴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能夠活捉到蟾蜍的人,想必是有著豐富經驗的。而這樣的人閱曆一定會比較多,或是自身懂醫又懂蟾蜍的特性,才能毫發無傷的迴來。而且,蟾蜍本就稀少,那人定然也是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才能有所收獲。”


    人說薑是老的辣,雖然夏沐衡隻是問了一個小小的問題,沒有透露任何的信息,但陳大夫卻能夠舉一反三,料想定然是有人中了這樣的毒,少莊主才會格外的留意了。隻是,他又有些疑惑的是,如若真有人中了毒,那怎麽最近並沒有見到哪家出殯?


    難道——是莊子裏的誰?


    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莊主命令秘密的落葬了?


    可是,又不對啊!掌櫃的是二夫人的表哥,平時也經常要去莊子裏匯帳,似乎並沒有聽到什麽風聲。而莊中的駐府大夫胡昆也是經常來醫館裏拿些稀缺的藥材,也不見他的神色有何變化呀?


    唉!還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了。


    夏沐衡當然也看出了陳大夫的疑惑,隻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就算他覺得醫德好又忠厚的陳大夫還是比較值得信任的,但也不便將真相相告。見在他這邊打聽不出什麽了,便低聲道:“好,我知道了!不過,以後萬一有這樣的人上.門看診,還要勞煩陳大夫幫我留意著,速速的派人去莊子裏通知於我!”


    “是,少莊主,老夫明白了!”還要留意?難道那人還要下毒手?這可讓陳大夫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正著臉色迴道。


    “還有,切記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出去!”末了,夏沐衡又叮囑了一句,然後便拉著葉晚的手離開。


    經過大堂的時候,一眼瞥見忙著往藥鋪櫃台走的鄒成似乎有些緊張的表情,夏沐衡隻是朝他點了點頭,不曾開口,就在他略微尷尬的微笑目送下與葉晚一起跨出了醫館的門檻。


    “剛剛那個掌櫃的有些奇怪呢!”迴頭瞥一眼,葉晚忍不住說道。


    “不過是隻好奇心重的貓兒而已,不必管它!”夏沐衡輕描淡寫的道。或者裏麵還有些心虛的成分,畢竟買賣藥材的油水也是很大的,不過隻要他做的不過分,他也不願意深究,畢竟還要給二娘一點麵子的。但若是超過了他的容忍限度,就不能怪他大義滅親了。


    “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晚兒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抬頭看了看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就這樣迴莊會不會太過可惜,俏臉兒剛轉過去想要開口,卻見夏沐衡一副了然的神情,先開口道:“我們今天在外麵玩一整天可好?”


    “好啊!好啊!”真想問他是不是會讀心術啊,居然知道她不想就這樣迴莊。


    夏沐衡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然後就開始規劃今天遊玩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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