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聯係


    在一家咖啡店裏,一個臃腫的婦人坐在靠玻璃牆咖啡桌前,左手托著下巴,眼睛看著麵前的杯子,右手拿著湯匙,輕輕地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神情悠閑淡然。肥厚的右手手指上一枚大大的鑽戒,隨著手指的攪動,不時反射著陽光。


    “早來啦,淑英!”於正康一頭熱汗的從外麵走進咖啡店,眼睛在店裏掃視了一下,一下子看到靠牆坐著的臃腫婦人,臉上堆起阿諛獻媚的笑容,來到婦人對麵的座位上,腚還沒有坐穩,就親切地說道。


    “坐下!”婦人眼皮也沒抬,眼睛始終盯著麵前的杯子,停了攪動著的湯匙,隻伸出右手食指,往對麵座位上一點,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對剛剛落座的於正康說。


    於正康坐好後,婦人扭頭對服務台方向說道:“一杯咖啡!加糖!窠”


    “請慢用!”服務生很快端上一杯咖啡,優雅的放到於正康麵前。


    “有什麽事情?淑英!”於正康短期麵前的咖啡,拿起湯匙攪動了一下,問道旆。


    “你沒忘了咱們的約定吧?”婦人悠閑地說:“我可隻給你一年的時間!到時候可就要按協議做事!”


    “我沒忘!你放心吧,淑英!你既然幫我這麽大忙,我說什麽也不會辜負了你!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於正康聽了婦人的話,趕緊說。


    婦人伸手從裏側座位上的挎包裏抽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於正康麵前的桌子上,說:“這裏麵就是你要的東西,你那張假證,隻能瞞一陣子,到時候漏了餡,可就落空了!”


    “謝謝你,我的淑英!”於正康拿起麵前的信封,從裏麵抽出一張離婚證,看了看說。


    在臨水市一座豪華的公寓裏,秦教授獨自坐在書房裏,趴在桌子上出神。秦可文看了看父親的背影,來到客廳裏,陪著母親坐了一會。秦可文對坐在對麵對婉兒說道:“昨天累壞了吧?大青山好玩嗎?”


    “挺好的!就是你爸走的有點慢,一路上老等他了!啥景色也沒有認真看!”婉兒抱怨著說。


    看到秦教授仍然無精打采的樣子,秦可文感到很為難,按理說來到臨水也有一段時間了!好吃的東西差不多吃了個遍,好玩的地方差不多也快轉完了,可父親的狀態還是沒有多少好轉,可文覺得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媽!”秦可文看了看婉兒,朝書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說:“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婉兒看了看兒子,問道。


    “我爸又趴在桌子邊上一動不動了!”秦可文說著,歎了口氣。


    “你爸這人吧,不像你姥爺,平時練練書法,又喜歡和人交往,越活越有滋味!你爸就不行了,不善交往,又沒有什麽愛好,一輩子隻知道教學,忙著的時候雖然覺得累,但卻很充實!一旦閑下來,難免會胡思亂想!”婉兒翻看著這幾天出去照的相片,說道。


    秦可文聽了,沒有作聲。


    “不過,昨天我和你爸在大青山旅遊的時候,碰到一個人,好像是你把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你爸跟人家一見如故,倒談了很久呢!”婉兒翻看著照片,眼睛突然盯在一張照片上,對秦可文說:“你看,我還拍下來了,就是這個女人!”


    “我看看!”秦可文聽說昨天爸爸跟一個陌生人交談了很久,倒是一件新鮮事,趕緊湊過來,看著媽媽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有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正佝僂著身材,笑容滿麵的站在父親的對麵,和父親交談著什麽。可以看出,父親情緒也很好,臉上眉眼舒展,在陽光照耀下,笑得很開心!


    “這是誰?媽!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秦可文看了一會兒,問道。


    “沒見過!但我知道那是你爸下鄉當知青時,認識的老熟人!你爸年輕時,就插隊來過臨水呢!昨天晚上睡覺也不踏實,有時候喊著秀文、秀文的!”婉兒一邊迴憶著昨天的情形,一邊說。


    “是不是出來的時間長了,爸爸想我妹妹了!”秦可文說。


    “可能吧!”婉兒知道秦教授喊的秀文是誰秦教授以前和自己說起過,在臨水插隊時,在這兒有過一個戀人,就是叫王秀文,但不好對孩子說,隻好胡亂的答應著。


    “我爸也是,這才出來幾天啊,就想迴家了!”秦可文嘟囔著,把照片遞給媽媽。


    “你爸在幹什麽呢?”婉兒一邊問一邊把照片裝到相冊裏。


    “我去看看!”秦可文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悄默聲的向書房走去。


    書房裏,秦教授已經坐在書桌前大半個小時了。秦教授上身前傾,胸口抵在桌子上,左手拿著一支鋼筆,右手使勁攥著一把刻刀,正在鋼筆上,一點一點的刻著!


    每刻一下,秦教授就把鋼筆拿到嘴邊,輕輕的吹一吹,然後繼續刻。最後,秦教授吧刻刀小心的豎立起來,時刻到垂直於鋼筆,慢慢的旋轉著刻刀,一邊旋轉一遍吹著上麵的灰塵碎屑!


    “好了!就著這樣!”秦教授把鋼筆拿到眼前,戴上眼鏡仔細的端詳了老半天,說道。


    “什麽這樣?爸!你在做什麽?不就是一支鋼筆嘛,看得那麽仔細!”秦可文走進書房,看到父親正戴上眼鏡端詳著一支鋼筆,不禁問道。


    “你不懂!”秦教授把鋼筆遞給可文。


    “爸!你這是送給我的?”秦可文接過來,看到鋼筆上刻著“秦?文”兩個字,問道。


    “不是!我這是刻著玩的!很早以前我就刻過一支這樣的鋼筆!算了!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秦教授從可文手中接過鋼筆說道。


    “謝謝爸!我會好好珍藏的!”秦可文謝過父親,把鋼筆擰好,裝到口袋裏,用手拍了拍口袋,說道。


    “可文!你坐下!陪爸爸聊一會兒!”秦教授一指對麵的椅子,對可文說。


    自從父親退休在家以來,媽媽給自己打電話說的最多的就是爸爸得了抑鬱症了,成天裏不說一句話,像是癡傻了一樣。


    “哎!”難得父親這麽主動的跟自己談心,秦可文愉快的應承著,拉了拉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有女朋友了嗎?該到了找對象的年紀了!”秦可文剛坐下,就聽到對麵的父親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一直正在積極的尋找!您放心吧,您兒子不缺追求的姑娘,年齡又不大。我不著急!”


    “什麽不急?你現在多大了?有二十五六了吧!也該到找對象的年紀了!”秦教授看著兒子說:“你就一直沒有找過?”


    “也不是!去年我也喜歡上一個姑娘,就在我經營的商廈附近的一個女孩,可是後來由於脾氣不合,就分手了,再沒有聯係過!這件事跟我媽說過!”秦可文有些奇怪的看著秦教授說,不明白秦教授為什麽突然關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來。


    “噢!是這樣啊!以後談對象一定要慎重,尤其是男孩子,要對自己所喜歡的女人負責才行!如果沒想好,可以冷靜冷靜!別像我,做錯了事情,後悔莫及啊!”秦教授聽了兒子的話,眼睛看著對麵虛無的地方,像是對兒子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你怎麽了?跟我說說吧!”父親難得打開話匣子,秦可文就坡上驢,追著爸爸的話頭問道。


    在玫瑰服飾小店裏,孫玫麗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實在躺不住了。可頭腦中醫生的話卻揮之不去!


    自從上一次被淘氣媽踢了一腳後,導致小腹疼痛,流了少量血!可肚子裏那個東西卻像生了根一樣,盡管遭受了淘氣媽竭力一腳,竟然還沒給踢下來!


    過了有一段時間,孫玫麗感到身體恢複的好一些了,又悄悄的到醫院裏查了一次,做了一個b超!沒想到醫生看了片子後,瞅磨了自己半天說:“孩子很健康!各項指標都說明這是個健康的胎兒!好好珍惜吧!”


    “姐!趕緊找個時間,到醫院裏悄悄地做掉!決不能留下這麽個東西!”妹妹的話也不斷的迴想在自己的耳邊。


    其實不僅是妹妹,隔壁的吳嫂聽說了,也跑過來勸自己做掉,說得更加直接:“妹子!拿掉!聽嫂子的!沒有它,別人還把你當個大閨女,找個主也容易!如果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的,留下也就留下了!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留下它,那可沒人不知道你被人糟蹋過!你圖個啥嘛?”


    還是去打掉吧!妹妹和吳嫂說得對!自己一個人拉扯著一個孩子,將來可真是有的罪受了!


    “玫麗!在家嗎?”正在孫玫麗胡思亂想之際,聽到外麵有人喊,趕緊朝外麵看去。鄭凱麗從外麵笑容滿麵的從外麵走進了店裏。


    “玫麗!好點了嗎?”鄭凱麗走進店裏,看到孫玫麗氣色不錯,問道。


    孫玫麗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說:“坐吧!怎麽有空過來了?”


    “哦!我想做身衣服,準備結婚穿的!你可要給我做的好一點,給我長長臉!就是這個樣子!”鄭凱麗從兜裏拿出一個服裝雜誌,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麵一個款式的服裝說。


    “啥時候?”孫玫麗一聽說鄭凱麗要結婚,趕緊說:“別忘了通知我,到時候我給你當伴娘!”


    “當然不會忘了你!諾!這是請柬,到時候早準備準備,記得去參加我得婚禮!”鄭凱麗從兜裏拿出一個大紅請柬遞給孫玫麗說。


    “新郎是誰?我認識嗎?”孫玫麗接過請柬,一邊問,一邊翻開看了起來。當眼光落到請柬上的新郎官的名字時,孫玫麗臉上逐漸陰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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