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聲音,眾人心中一凜,老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內院,老眼中閃過一絲晶亮,她掃了一眼側邊兒的老國公夫人,嘴角閃過一絲譏哨。


    老國公夫人聽著這聲音,眉頭微微一皺,快步邁進了院子,眾人見狀,忙跟了上去。


    “你們都走開!賤人!都是賤人!”一進院子,便隻聽見一個女人大聲的穢罵,眾人聞言,都不禁皺眉。


    “老夫人!”有丫鬟見得老夫人等人來了,忙上前見禮,一個丫鬟哭著嗓音說,“您快進去看看吧,柳姨娘又發病了!”


    “怎麽迴事兒?!”老夫人聽罷,立馬踏出一步。厲聲喝道。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隻是剛剛柳姨娘還喝了藥的,可奴婢們一轉身,柳姨娘便發病了,此時柳媽媽正在裏麵兒勸著,奴婢們一進去,柳姨娘便大聲辱罵,還拿東西砸人。”


    “哼!發病?”老夫人還未說什麽,一旁的老國公夫人已經冷哼出聲了,她眸中閃過一絲戲謔,嗤笑一聲,“既如此,你們就不知道把夫人給製服嗎?”說著一甩衣袖,邁步便進了屋子裏。


    眾人忙又跟著進去,“出去!你們這些賤人!”老國公夫人一進屋子,一個杯子便仍在她的麵前,把她給嚇得往後蹦了一跳,伴隨而來的,還有柳氏的一片穢罵。


    老國公夫人不禁氣怒,厲聲開口道,“柳如雲!你給我清醒點兒!”


    隨之而來的眾人被這一喝給呆住了,老夫人目光微轉,忙上前一把拉住老國公夫人,寬慰道,“老國公夫人別擔心,她一直都這樣,一會兒便好了。”說著轉過頭對身後的幾個身材結實的婆子道,“你們,快去把柳姨娘給我捉起來!”


    而在屋內勸服著柳氏的柳媽媽見得老國公夫人,眼睛不由一亮,忙奔到老國公夫人身前跪下,大聲哭喊道,“老國公夫人,您來了,您終於來了!求您了,快救救小姐啊!您快救救小姐吧!”她早就聽說了老國公夫人來了,心下高興的不得了,這下夫人終於有救了!


    眾人見得這般,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柳媽媽此舉,完全是沒把老夫人放在眼裏,老國公夫人再是身份高貴,就算是柳氏的嫡母,可如今柳氏是丞相府的人,她竟然連老夫人看都不看直接去求了應該外戚。[]


    且她的口中,是叫的柳氏小姐,而不是柳姨娘,小姐,是娘家的稱唿,而柳氏嫁與丞相府這麽多年,她也該尊稱一聲姨娘。


    老夫人麵色鐵青,這個柳媽媽,未必也太過不知分寸了罷?


    “柳媽媽!”老夫人麵色閃過一絲毒辣,轉瞬即逝,麵色隻剩一片陰鬱,“柳姨娘舊病複發,你不去找大夫,反而在這裏求老國公夫人,是村的什麽心思?難不成是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忠心耿耿不成?”


    柳媽媽聽罷,麵色一瞬變得蒼白,她本來是這麽想著,可是柳氏這病發的太過突然和詭異,之前她明明看著柳氏吃的藥,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兒的,一進來就發現柳氏不知何時已經起了床,且跪在地上吐著白泡沫。


    她當時嚇得不行,哪裏還有那麽多心思去管其他的,而正在這時看見老國公夫人進了來,她一激動,就叫了出來。


    可是.....不行!隻有這一個機會,小姐說了的,一定要讓老國公夫人帶她迴柳國公府的!


    這般想著,柳媽媽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想要為柳氏睜得一線生機,“老夫人,奴婢,不是的,奴婢隻是.....”


    “還在狡辯!”不等柳媽媽繼續說下去,曲媽媽從老夫人身後走出來,一張臉上無半分神色,嚴正肅穆的讓人膽戰心寒,她指著柳媽媽,“來人!把這個挑弄是非的婆子給我壓下去!張嘴三十!”


    “是!媽媽!”立馬就有幾個婆子上前,準備把曲媽媽拉下去。(.無彈窗廣告)


    “住手!”然而,還未及幾個婆子進柳媽媽的身,老國公夫人就已經開了口厲聲喝道,“老身看她也是一番心意,不如這次,就請老夫人看在我的麵兒上,饒了她如何?”她話雖是這般詢問,可看那滿臉的傲然,顯然根本就沒有把老夫人放在眼裏。


    老夫人見者這一幕,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若是之前的老國公夫人態度好一點兒,或許老夫人還會考慮給她幾分薄麵,可此刻這老國公夫人顯然眼角眉梢都是對她們丞相府的不滿,那她也無需給她什麽好臉色。


    而且,老夫人微微轉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媽媽,這個婆子長期在柳氏身邊兒服飾,若不盡早處理,始終是礙事兒的很,她眼眸劃過一絲冷意,笑道,“老國公夫人真是說笑了,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這次是柳媽媽犯了錯,若是老婆子我不秉公處理,怕是有違家規,下次若有人犯同樣的錯誤,老婆子我,又該如何自處?”


    說罷,老夫人微微一禮,“所以,柳媽媽這次的事兒,絕不能輕饒,來人!把柳媽媽拖下去,張嘴三十,在扣罰俸祿三個月!以儆效尤!”


    “是!老夫人!”先前的幾個婆子在無阻礙,抓了柳媽媽就往外走。


    “夫人!”柳媽媽驚愕的不行,“夫人,救救奴婢啊!夫人!”眼看著自己被拖走,估計是在這裏求救的機會不多了,柳媽媽一咬牙,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幾個婆子的束縛,一下又跑到老國公夫人麵前跪下大聲喊道,“老國公夫人!您一定要帶小姐走啊!一定要啊!還有慕風雲小小姐!唔.....”


    她話還未說完,先前的幾個婆子已經跑了過來,再一次把她束縛住了,老夫人氣的麵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指著柳媽媽厲聲喝到,“來人!快!把她拖下去!仗斃!”


    柳媽媽怕是到死也沒想到,她不過就是叫了一下老國公夫人救人,就能被處理了?且還有老國公夫人的相救都沒用,她不知道的是,從她叫出老國公夫人向老國公夫人求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老國公夫人的臉上也掛著一絲愕然,顯然她自己都沒想到,老夫人竟然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她,她不由越發的感覺在這個老夫人麵前沒了臉,心裏氣怒的不行。


    而這個時候,柳氏已經被幾個結實的婆子給抓住了,柳氏而今麵色蒼白,雙目無一絲往日的精光,盡數渾濁。


    看見眾人,也隻是表情呆滯,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賤人!該死之類的!”


    老國公夫人麵色不虞,緊緊地盯著麵前神情呆滯的柳氏,“老夫人,我想,這個您要給老身一個交代吧?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在她的印象中,柳如雲可是一個精明得體的孩子,行事有分寸,拿捏大度。


    可如今麵前這個柳氏,神情呆滯、緋靡的人,哪裏還有昔日的那一點兒的模樣?若不是真的親眼見到,她還真不敢相信。


    老夫人一挑眉,壓下心底的翻騰,“這麽迴事兒?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啊!”她指著柳氏,低歎一聲,“柳姨娘身患重病,進來已經是神誌不清,經常會出現動手打人的這些事兒,所以,先前我才會遲疑讓您來的。”


    柳姨娘?


    撇開那些不說,老國公夫人敏銳的抓到其中的一個關鍵點了,她略微皺眉道,“姨娘?老身可是記得,如雲當年嫁進你們丞相府,可是平妻夫人啊!怎麽突然就變成了柳姨娘了?”


    聽罷此言,老夫人的神色微僵,而後似是為難道,“這個,老國公夫人,您就有所不知,這柳姨娘,她,唉!”說到這兒。老夫人神色不禁微歎氣,道,“柳姨娘嫉妒成狂,親手滅殺了咱們府中姨娘的胎兒,所以.....”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辦法啊!”老夫人說話時,神色頗為懊惱。


    “這.....”老國公夫人也不禁微微呆滯,這也的確是事實,不管什麽人家,危害子嗣的事情,絕對是頭等的大事兒,雖然在這裏老國公夫人也有諸多的懷疑,可她卻也是不好說什麽了,在說就有點兒顯得她強詞奪理了。


    她看著柳氏,眉頭皺的死緊,許久之後,慢慢兒的吐出一口氣,搖搖頭,這柳如雲,是沒救了,不過,她瞅了一眼老夫人,道,“她已經這般了,還是早些把雲兒接迴來罷,老身可以把她帶迴我柳國公府裏養著,到底是嬌嬌兒的女兒,如何能受得了在莊子那般苛刻的環境下成長?”


    老夫人聽著這話,心底也不由思量,總的來說,老國公夫人今天來,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怎麽都要從你丞相府帶一個人過去。


    想了想,這個問題卻是頗為難為,若真是讓慕風雲過去的話,別說她不肯,估計慕均德也不會同意的,在這一點而上,慕均德和老夫人兩個的性格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在自己認同的事情上,不管說什麽,都不會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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