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身影,縱身一躍,擋在了辰帝的前麵,而那支本該射向辰帝的箭,射在了那人的身上。


    頓時,眾人嘩然,驚唿一聲。


    那身影中箭之後,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有刺客,快保護陛下。”


    一瞬間,許多人都驚慌失措的大喊。


    辰帝下了馬,跑到了替他擋箭之人的旁邊。


    辰帝一看,竟是趙子默。


    趙子默不過一介書生,並不會武功。


    “狀元。”辰帝驚訝的喊到。


    而此時,趙子默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口中吐著血,而那中箭的地方,流著的血是黑色的。


    箭上,有毒。


    辰帝一眼便看出來了,心中怒火中燒,卻還沒有被憤怒燃燒了理智。


    “來人哪,快救狀元爺。”辰帝大喊。


    馬上便有兩個隨行的太醫提著箱子,惶恐的跑到了辰帝麵前。


    “給陛下請安。”兩個太醫紛紛跪了下來,給辰帝磕頭請安。


    “好了,別去管這些禮數了,趕快給狀元爺施救,狀元爺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拿你們的人頭來見。”辰帝不耐煩的說道。


    兩個太醫聽了,一驚,一人忙給趙子默診脈,另一個給趙子默看箭傷。


    “迴陛下,狀元爺不是習武之人,受了如此箭傷,比習武之人嚴重許多,加上,那箭上有毒,現在傷勢很重,可是這裏藥材有限,必須馬上迴宮,否則,後果堪憂啊!”


    一個太醫給趙子默看完了傷之後,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趕快,讓狀元爺乘坐我的轎攆,立刻迴宮,你們隨行,一路上先替他施救。”辰帝聽了,更加暴怒,說道。


    眾人聽了,皆是一驚,能夠乘坐皇帝的轎攆,那是怎樣的一種榮耀啊!可他們卻忘記了,那個人已經危在旦夕。


    許多人往往如此,總在嫉妒別人得到的榮耀,卻從來不看看他背後付出的努力和艱辛,總以為,那是別人運氣好。


    可是,其實,若同樣的機會給他們,其實他們根本就抓不住。


    在一旁的墨千羽看著此情此景,心中暴怒。


    那本是他安排的,他準備替辰帝擋下那一箭。


    雖然那箭上有毒,可並非劇毒,不會置人與死地。隻要他收買太醫,說那是劇毒便可以了而其實,對他這個從小習武的人來說,隻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這樣,他隻要受一些皮肉之苦,就能夠重新博得辰帝都信任,甚至以後辰帝都會對他感激萬分。


    而蘇昊然,則是他暗中安排,故意引開了墨千塵,目的不過是讓墨千塵在沒有一句辯解的情況下,背上這個殺父奪位的罪名。


    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周全計劃,即可以重獲辰帝信任,又可以除掉那個冷雲歌心心念念想著的墨千塵。


    可是,這一切都被趙子默搶了先,怎麽能讓他不憤怒。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手誤縛雞之力的趙子默,竟然有勇氣去給辰帝擋下那一箭。


    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肯定不會有人破壞他和皇後計劃了許久的事情。


    可是,事事往往如此,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個時候,已經有隨行的侍衛,幫忙將已經昏迷的趙子默抬出了狩獵場。


    眾人依舊驚魂未定,辰帝站起身,看著那些已經嚇得呆愣的官員們,心中一凜,鄙夷的看著他們。


    在場的,有武藝之人不少,可卻沒有一個有趙子默這個手誤縛雞之力之人的一分的勇氣。


    所謂患難見真情,不過如此了吧!


    此時,早已經有許多的侍衛擋在了辰帝麵前保護辰帝。


    這時,墨千羽縱身一躍,往剛剛射箭來的方向飛去。


    不一會兒,便將一個手裏拿著箭的黑衣人給逮了出來。


    他將那黑衣人綁了起來,一腳踢了他的膝蓋,黑衣人吃痛的跪在了地上。


    “父皇,我已經將這行兇之人抓住。”墨千羽單膝跪地,說道。


    辰帝看了一眼黑衣人,又看了一眼墨千羽,並沒有說話。


    “快說,為何行刺我父皇?”墨千羽踢了一腳黑衣人,憤憤的說道。


    黑衣人卻也沒有一絲的害怕和恐懼,反而一臉的淡定,好像是抱著必死的態度。


    “無人指使。”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墨千羽也不急,說道,“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你一人死了是死不足惜,若是連累家人,便是得不償失,你若是如實交代,我可以求父皇,免你家人不死。”


    黑衣人似乎有些動容,忙說道,“是……是九皇子指使我,他說,隻要我替他殺了陛下,便給我很多錢,讓我和我的家人過上富足的日子,我也是窮怕了,一時糊塗。”


    黑衣人說的很是真切,根本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墨千羽聽完,卻是心中得意。“墨千塵,你的死期到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


    而此時,墨千塵和蘇昊然也聽到辰帝遇刺的消息,剛剛趕迴來。


    聽到黑衣人的話,墨千塵心中一驚,心中頓時明了,這一場陰謀,竟然是為他設計的。


    “既然如此,來人哪,去將九弟抓迴來,好好審問一番。”墨千羽沒有過問辰帝,直接命令侍衛。


    辰帝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場戲。


    正在此時,墨千檀下了馬,走到辰帝麵前。


    “父皇,此事還有蹊蹺,實在是不能如此輕易斷案。”墨千檀單膝跪地,語重心長的說道。


    而黑衣人聞言,馬上又說道,“小的隻是一時受金錢蒙蔽,才會聽從了九皇子的話,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不求陛下寬恕,隻希望陛下不要降罪小人的家人。”


    說完,黑衣人便咬舌自盡了。


    頓時,在場的眾人嘩然。


    黑衣人一死,便是死無對證,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墨千塵。


    此時的墨千塵,可謂是百口莫辯,因為黑衣人誰都不說,單單說了墨千塵。


    墨千羽嘴角一揚,黑衣人已死,看如今墨千塵如何推脫,看墨千檀怎麽說,去為墨千塵開解。


    這個黑衣人,是皇後的人,對皇後忠心耿耿,無論做什麽,都是以他和皇後為先,付出生命也不會有一絲怨言。


    這一次,這個黑衣人也是帶著必死的心來的,絕不會讓他人找到一絲的空隙,讓他人推脫。


    “我自知十四弟和九弟感情很好,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九弟所為。可是,刺客口口聲聲都說是九弟指使,他為何誰都不說,偏偏說是九弟呢?”


    墨千羽看了一眼已經斃命,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說道。


    “是受人指使,冤枉了九哥,也不奇怪。還是,四哥你,就是想要馬上斷定是九哥所為?無論這刺客所說是真是假?”墨千檀也不慌亂,雙眼直直的盯著墨千羽,說道。


    墨千羽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自然,不過很快便被他軌去,解釋道,“十四弟說的什麽話,我自然希望九哥是冤枉的。”


    “那你剛剛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定下九哥的罪?莫不是,這刺客是你暗中派來陷害九哥的?”墨千檀用狐疑的眼光看了墨千羽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


    墨千羽一怔,心中有了一絲的慌亂。


    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兩個皇子在那裏爭論,他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來,得罪了哪一個,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那是他們皇子之間的鬥爭,誰是主謀誰是受害者,都有可能,與他們無關,隔岸觀火,是最好發辦法。


    辰帝此時也隻是安靜的看他們兩人唇槍舌戰,然而,他自然是已經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這事情,定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父皇眀鑒,就算是給我一百個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有違人倫,天打雷劈的事情。”墨千羽慌亂的跪下,對辰帝說道。


    墨千檀卻不管他怎麽說,繼續道,“還有,為何這刺客見計劃失敗,沒有馬上逃跑,還要等那麽躲在那暗處看這裏的情況?這世上,有那麽笨的刺客嗎?等著被人抓?”墨千檀說完,又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一眼墨千羽,“還有,大家都沒有發現那刺客,為何四哥你卻知道?還有那刺客為何沒有跟你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墨千檀字字珠璣,一字一句,直指其中的疑點。


    不是他對兄弟無情,而是,這皇族之中,兄弟之情實在是太難得。墨千塵和他,是難得的真感情,為了保護他,他願意去傷害墨千羽。


    何況,墨千羽也沒有顧及所謂的血脈親情,那他又何須顧及那麽多。


    墨千羽的眼中終於有些慌亂,心中想著應對的計策。


    而辰帝此時,臉色卻有些微微的變化。也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墨千羽,墨千羽眼中的慌亂,沒有逃過他的眼。


    就這麽一眼,他心中便已經明了。


    看來,墨千檀說的沒錯。


    皇後,看來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別說了,此事,我心中有數,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在外麵說起今日發生的一切。”辰帝說道。


    而“心中有數”這四個字,卻讓墨千羽心中更加的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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