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蒼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驚訝的道,“你手中的這塊帕子從何而來?”


    冷雲歌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這便是她要的效果,她微微頜首,緩緩的道,“迴爹的話,這是娘的帕子,她說這是她還尚在閨閣中時便有了,因著喜歡,就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用,隻是珍藏著,一次被我無意中看見了,很是喜歡,便向娘討要了過來,是有什麽問題嗎?”


    “是嗎?你說這是你娘的帕子?”冷蒼遠眉頭微皺,似乎仍是不相信,又轉過頭問在一旁的林氏,“雲歌說的可是真的?”


    林氏也是雲裏霧裏,不知冷蒼遠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塊帕子的事情,但還是微微笑著道,“是啊,這是我娘親手為我繡的,所以我格外珍惜,當年老爺第一次拜訪林府,便是用的這塊帕子,隻是在給老爺獻舞之後,便不小心丟失,還好是靜芙幫我尋到了,自那以後,我便不再用那塊帕子,珍藏了起來,怕再丟失了。[.超多好看小說]”


    林氏在這裏侃侃道來,坐在下首的蘇姨娘的臉色卻已經五味雜陳。


    冷蒼遠聽完了林氏的話,也是大驚,又望向了下首坐著的蘇姨娘,隻見她驚慌失措,心內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當年,林若萱和蘇靜芙同時為她獻舞,他便是看上了手中拿著這塊帕子的女子,怪不得,後來將蘇靜芙娶進門之後,蘇靜芙每次給他獻舞,他便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總覺得少了些什麽,原來,是他認錯了人。


    再看了看在坐在他身旁的林氏,雖然已經是十五歲孩子的母親,但是歲月卻從來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絲的痕跡,反而更加的嫵媚動人,眼眸裏有著一種當家主母才有的端莊氣質。


    十多年來,因著先遇見了蘇靜芙,也因著林氏是父母之命,並非自己意願所娶的女子,當初隻是拗不過父母,才不得已去了林府,心中一直有氣。所以,他從來就沒有用心的看過她,此時一看,才發覺她如此的迷人,比蘇靜芙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蘇靜芙唯有妖佻之姿,而林若萱嫵媚之餘,還有一種清雅端莊,更顯美麗。


    此時,整個大廳都陷入了寂靜無聲,隻剩下唿吸聲,靜的仿佛連一根針掉下,也能聽見它的聲響。[.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冷蒼遠忍不住握住了林氏的手,仿若是錯失多年的珍寶,終於找迴來了。


    林氏被他如此握住了手,不禁感到有些受寵若驚,心卻忽然就暖了。


    也許愛一個人往往如此,無論他曾經怎樣的冷淡了她,卻總能因著他的忽然傳來的暖意,便忘記了曾經流過的眼淚。


    蘇姨娘和葉姨娘見狀,頓時沒有了任何的食欲,任桌上擺著多少美味佳肴,山珍海味,都已經沒有了想要動筷子嚐一口的衝動。


    冷雲歌知道,冷蒼遠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她的舞了,便退了下去。


    冷蒼遠也沒有了任何的興致去看什麽舞蹈,什麽表演,整個晚宴都隻是圍著林氏轉,幫她夾菜,輕撫她的發髻。


    冷雲歌看著林氏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的笑容,欣慰的笑了笑,任那些人食之無味,她吃的很香,擺放在桌上的菜肴幾乎被她吃光了。


    或許,一個人若心情好了,胃口便也好了。而那些心情不好的人,便是再好的佳肴,也是難以下咽的吧。


    冷雲歌看著那些失去了笑容的人,滿意的笑了笑,這,便是她要的結果。


    這個年,隻要她和林氏過的開心,便足夠了。


    今年的除夕晚宴,就這樣草草的散去了,沒有歌舞,沒有表演。


    冷蒼遠攜著林氏,去了林氏的房中,冷雲歌也無心去理會那些早已氣的七竅生煙的人,帶著映雪也隨後離開了。


    “姐姐,老爺這是怎麽了?怎麽一下子對她那麽好?往年的除夕之夜,老爺可是和你一起守歲的。”葉姨娘一手撐著腰,一手撫摸著她那已經凸起來的肚子,走到了蘇姨娘旁邊,疑惑著道。


    “見鬼了吧。”蘇姨娘沒好氣的答道,她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知道冷蒼遠已經知道了她當年欺騙他的事情。心內恨著這冷雲歌,竟然連這些事情都查清楚了,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意,看來這對母女必須早日鏟除,否則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奪走。


    隻是,她總是會忘記,其實,是她奪走了別人的東西,是她占有了別人本該擁有的十多年的幸福生活。


    她們總會忘記,自己所做的傷害別人的事情,而別人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卻總覺得別人搶了她的東西。


    嫉妒,總讓人發狂,讓人失去理智。


    “真是奇了怪了,姐姐,不知道那賤人使了什麽咒,讓老爺的魂一下子被她給勾走了,整個晚上都隻是圍著她轉,這也算了,以前從來不踏足西苑的,今年竟然跟她一起守歲,妹妹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啊。”葉姨娘沒有理會蘇姨娘臉上已經氣的扭曲的臉龐,還是一個人在那裏說著。


    蘇姨娘聽不下去,輕聲“哼”了一句,甩了甩袖,憤憤然的離開了。


    往年除夕,林氏都是和冷雲歌一起守歲,隻是今年,冷雲歌沒有去林氏那裏,識趣的迴了房中,和映雪一起坐在榻上,找了一些剪紙來剪著玩。


    “小姐,夫人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映雪邊剪著窗花,笑著道。


    “嗯,相信娘現在一定很開心。”冷雲歌垂眸,甜甜的笑著,眼角彎起,如彎月一般。


    今日的這番景象,比她預料的好許多,她很是滿足,隻要她在乎的人快樂,她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此時,林氏正為冷蒼遠跳著當年第一次相見時的那一隻舞。冷蒼遠坐在榻上,目不轉睛的欣賞著她的舞姿,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間,皆是動人心魂。


    這一舞,才是當年他所為之驚歎之舞,和蘇靜芙那刻意獻媚所不同,更讓人心動,心醉。


    當林氏舞畢,冷蒼遠忙站起身,牽起她的手,攜著她走到了床邊,坐下,深情的道,“原來,這些年,是我認錯了人,我當初所一見鍾情之人,是你才對。”


    林氏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疑惑的問道,“老爺,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冷蒼遠將當日之事詳細的說了一遍,林氏才豁然開朗。


    “靜芙也不是有意的,老爺你別怪她。”林氏道。


    冷蒼遠聽了,很是驚訝,問道,“若萱,你真是善良,她奪取了你十多年的寵愛,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恨她嗎?”


    “能嫁給老爺,為老爺操持家務,生下雲歌這個那麽懂事體貼的女兒,妾身已無憾,何況,現在也是柳暗花明了不是嗎?妾身已經很感恩上蒼厚待於我了。”


    冷蒼遠動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衝動,吻住了林氏那嬌媚的雙唇。


    當冷蒼遠褪去了林氏的衣裳,隻見她雖然年近三十,卻依然膚如凝脂,身材凹凸有致,這讓他對她的愛憐更添一分。


    如此美好的女子,他竟然錯過了十多年,心內不禁有些惋惜,也讓他更生出將來要好好珍惜眼前這個女子的衝動。


    瞬間,整個房內,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一陣的翻雲覆雨之後,冷蒼遠摟住林氏,在她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道,“若萱,未來的日子,我定好好待你,再不冷淡於你。”


    而這一頭,蘇姨娘的房裏,早已是一片狼藉,房內能夠摔的東西,都被她摔了。


    “賤人,敢和我搶。”


    “不得好死。”


    ……


    蘇姨娘一邊摔著東西,一邊破口打罵,五官早已扭曲的恐怖不已。


    冷雲熙和一眾的嚇人站在角落,不敢向前去阻攔。蘇姨娘從來沒有發過那麽大的火,和平日裏那個溫柔而嬌弱的她,完全是兩個人,今日的她,說的話,做的事,和潑婦,又有什麽區別,哪裏有相府姨娘該有的樣子。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過了許久,蘇姨娘終於是累了,才停歇了下來,對一眾丫鬟命令道,“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給我收拾幹淨。”


    說完,走到床沿,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等到下人將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幹淨,冷雲熙便屏退了所有下人,走到蘇姨娘身旁坐了下來。


    “娘,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女人十多年都沒有能力和您爭寵,為什麽今天晚上,被冷雲歌那個賤人幾句話,便博得了爹的寵愛?”冷雲熙疑惑的問道,在背後,她總是稱林氏為“那個女人”。


    “誰知道那賤人使了什麽詭計。”蘇姨娘抿唇,憤憤的答道,她當然不能告訴她是她冒認了林氏的身份。


    “現在要怎麽辦才好?”冷雲熙微微皺眉,焦急的問道。


    在這個府上,她們都要靠冷蒼遠的寵愛,才能過的好,要是失去了他的寵愛,那麽她們會過成什麽樣子,簡直是無法想象,何況她們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被人眾星捧月的日子。


    “必須盡早的除掉她們。”蘇姨娘的麵色猙獰,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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