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望望楊冰,又望望耶律休哥,麵色有些猶豫,但最終他把楊冰的劍推向一旁:“我不能殺他!”


    楊冰頓時勃然大怒:“楊宗念,”她氣勢洶洶的吼出了展昭的真名,“別忘了你姓楊,別忘了你爺爺伯父,還有你父母的血海深仇!”


    ‘楊宗念’這個名字一出,室內頓時響起了一片抽氣聲,那是蕭寒等人發出的,隻有他和十七騎才知道,‘楊宗念’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那是小雪的長子,她與楊家七郎楊延嗣所生,是楚南和瑞雪同母異父的長兄。在他三歲哪年,小雪將他交托給了楊四郎,從此再無音訊,不曾想再次相見時,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如若他真的動手殺了耶律休哥,楚南絕不會放過他,到時候,就將真的‘骨肉相殘’了。這並不是小雪樂見的,這恐怕也是她當年堅決要送走宗念的原因之一。


    展昭低下頭,沉默片刻後才看向楊冰:“小姑姑,請你別忘了,他是遼國的北院大王,如若我殺了他,那麽宋遼之間必然將再起戰火,到時候又將生靈塗炭,那麽爺爺,伯父,還有我爹娘的犧牲豈不是白費了。”正因為當年‘金沙灘’一戰才促成了如今宋遼和平的局麵,如若為了一己之私,殺了所謂的‘仇人’豈不是又要挑起戰火,陷天下百姓再度於水深火熱之中,那爺爺和伯父還有父母的犧牲豈不是都白費了?


    楊冰一怔,展昭的話如同一盆徹骨的涼水,將她潑醒了,剛才她看到耶律休哥,被仇恨衝昏了理智,完全沒有考慮到一旦殺了他所造成的後果。如果真的因為他的死,而再度挑起戰火,自己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理智雖然清醒了,可是仇恨又豈是一時半會能消彌的!她狠狠的一跺腳,瞪了耶律休哥一眼,轉身離開。


    展昭轉頭望向耶律休哥,這是他二人自見麵以來第一次真正的麵對麵。


    這個孩子簡直和楊延嗣如同一個模子裏映出來的,惟獨那雙眼睛卻像極了他心中的那個人,還有他剛才的那番話,深明大義,條理清晰。和她一般是非分明。


    “我小姑姑性子衝動,請你見諒。”展昭望向眼前的男人,對於這個男人,他不能不恨,是他讓自己失去了父愛母愛,就算四伯父和四伯母給自己再多的愛,就算奶奶和各位伯母再如何寵他,都無法彌補失去親生父母的遺憾。但是……


    “你真不打算為你的家人報仇?”耶律休哥望著他。


    “你有你的立場,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展昭說道,他望了一眼楚南,腦海中卻閃現出一張美麗可愛的小臉蛋,“何況,我不想再讓另外兩個孩子像我一樣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孤兒是有多麽的可憐,隻有他自己清楚,對於楚南和瑞雪,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潛意識裏想保護他們,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所以先前才會在楚南危險之時替他接下一掌。


    耶律休哥身子一震,眼前竟有些模糊起來,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你真是像極了‘她’。”


    “她?”展昭疑惑的看向耶律休哥,隻見他看著他,眼神卻充滿了思念,仿佛是在透過他懷念著另一個人。他不解的看向楚南,隻見他也是一臉的迷茫,顯然也不明白耶律休哥口中的這個‘她’是何人?


    他剛想問什麽,就見耶律休哥身後的男子踏上一步,搶在他開口之前說道:“大王,世子受了傷,需要休養,我們走吧。”隨即又向著他一抱拳,“展少俠,多謝你救了我們世子,大恩大德,銘感於心。”


    展昭抱拳還禮,卻見耶律休哥眼神已恢複了清明,他似乎意識到剛才說錯了什麽,臉色恢複了冷冽:“本王要帶犬子迴去療傷,這裏的一切就交托展少俠了。”說完,轉身抱起楚南,大步離開,蕭寒等人和他們的兒子也隨之離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展昭心中的疑惑並未有半分消散,反而愈加濃烈,‘她’究竟是誰?是母親嗎?可是遼國的北院大王怎麽可能會認識母親?耶律休哥剛才的眼神像極了四伯父的眼神,小時候,他讀書習武都極有天賦,教他的東西,隻需教一遍,立刻就能記住,根本無需再教第二遍。那時,四伯父就經常摸著他的小腦袋,帶著一種懷念語氣說道:“宗念,你真是像極了她。”


    或許,隻有四伯父才能幫他解開這個疑惑,他真的需要迴一趟‘天波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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