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韓王與匈奴勾結造反,讓病重的皇帝不得不提前上朝。原本朝廷是要在正月十五後才上朝,但因為這事,初八就恢複了上朝。


    百姓們不用上朝,但大臣們要上朝,原本能休息到正月十五,卻因為韓王謀逆,初八就開始上朝,大臣們恨死韓王,紛紛咒罵他。


    韓王謀逆,大臣們並不覺得奇怪。不管是在哪個王朝,沒有皇子不謀反的,但是你韓王要造反就不能選在其他時候麽,為什麽偏偏選在過年期間,弄得所有人都無法過個好年。


    對文武百官們來說,他們辛苦操勞了一年,好不容易能在過年期間休息一段時間,孝順父母,陪陪妻子和孩子,或者逗逗孫子,結果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這幾日上朝,大臣們一個個怨氣衝天。還在「生病」中的皇帝更是怒氣衝天。


    或許因為過年的關係,很多州府的官員和將士都變得懶散、懈怠,竟然無法抵禦韓王和匈奴的賊兵。


    很多地方傳來一路失敗的消息,讓整個朝堂籠罩在陰霾之下,文武百官們開始不安。京城的百姓也惶恐難安。


    不過,京城裏有宋維康和張弓他們在,倒不用擔心韓王和匈奴狼狽為女幹的烏合之眾。


    「病弱」的皇帝今日又在朝上大發雷霆,甚至差點氣的昏了過去。


    站在下麵的趙曜在心裏驚歎:父皇的演技真是精湛啊。就憑這演技,一定能拿到夢中趙耀那個世界什麽的奧斯卡影帝獎。


    皇帝還在生病,身體還非常虛弱,怒罵了一會兒韓王,身子就有些撐不住了,匆匆下朝離開了。


    一下朝,孫奎急忙叫太醫。


    大臣們見皇帝病的這麽厲害,心中滿是擔憂。如果不是韓王造反,皇帝生病,百官們倒也不會這麽擔心。可如今韓王造反的隊伍勢如破竹,馬上就要打到京城,偏偏這個時候皇帝的身子不好,這叫大臣們怎麽不擔心。


    即使京城有宋維康和張弓他們三大將軍在,但皇上身子不好,始終讓百官們無法安心。


    文武百官們憂心忡忡,百姓們忐忑不安,整個京城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下了朝,趙曜跟著他的皇兄們前往探望皇帝。


    孫奎說皇帝需要靜養,暫時不見任何人,讓各位王爺先迴去。


    代王他們再三叮囑孫奎照顧好皇帝,這才離開。


    趙曜走在最後麵,沒有跟楚王說話,也沒有跟魏王聊天。等到了宮門口,各自上各自的馬車迴府。


    迴到漢王府,趙曜臉上凝重的表情瞬間被笑容取代。


    同喜端來一盞茶和幾盤點心,見趙曜癱倒在榻上,臉上還掛著有些猥瑣的笑容,略微嫌棄地說道:「殿下,您這樣好像無賴。」


    趙曜看了一眼同喜,坐起身,拿起一塊點心說:「做無賴挺好的。」


    「殿下,您今日上朝沒有睡著吧?」別人上朝都膽戰心驚,或者緊張不安,隻有他家殿下上朝,心無旁鷺地睡覺。「沒有被人發現吧?」


    「現在韓王造反,我上朝睡覺,我是有多缺心眼啊。」趙曜拿心吃了起來。漢王府每日都會有人送來吃的,基本上都是楚王府和魏王府送來的。他現在吃的點心,就是魏王府送來的。


    「殿下,奴婢不是怕您露餡麽。」


    「我的演技雖不如父皇,但也沒有差到讓人看破的地步。」趙曜想到皇帝今日的演技,咂了咂舌說,「你沒看到父皇今天的表演……」接下來,他繪聲繪色地跟同喜說了說皇帝方才在早朝上的表現。


    同喜聽完後,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感歎道:「不愧是皇上。」


    正言間,暗衛忽然出現,同喜識趣地退了出去。


    趙曜接過暗衛遞來


    的密信。他嘴裏叼著一塊點心,雙手捧著密信看。看完後,他的目光變得淩厲,「越王跟代王聯係沒有?」


    暗衛恭敬地答道:「沒有。」


    「有意思。」趙曜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越王答應了嗎?」


    暗衛如實地稟告道:「越王還沒有給明確的答複,但越王手下的兵已有動作。」


    趙曜左手拿著點心,右手輕輕敲打著桌幾,饒有興味地說道:「越王沒有明確的答應,是因為韓王開給他的條件不夠啊。」


    「殿下,韓王找越王一事要告訴代王嗎?」


    「越王自己不告訴代王,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趙曜看向暗衛,問道,「你說越王在打什麽主意?」


    暗衛思索了下說:「越王想造反。」


    趙曜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神一厲,問道:「越王知不知道韓王跟代王合作一事,韓王有告訴他嗎?」


    「知道,韓王因為這事才想跟越王合作,讓越王幫他和代王。」


    「這就太有趣了。」趙曜突然發現這件事情發展的很有趣,「我一直沒太關注越王,他這些年與代王的感情不好?」印象裏,老九非常崇拜代王這個哥哥。小時候一起讀書的時候,老九天天炫耀代王。成年後,代王對越王這個親弟弟一如既往的好。


    「很好,沒鬧矛盾。」


    「既然沒鬧矛盾,老九為何背刺代王這個哥哥?」


    暗衛道:「殿下,或許越王自己想做皇帝。」


    趙曜隻覺得嘲諷,發出一聲嗤笑道:「看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比不上皇位的誘惑啊。」


    「殿下,自古以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相互廝殺的不在少數。」


    「你這說的對,我一直以來老九是個單純的人,現在看來,天真的是我。」趙曜從未把越王放在眼裏,因為越王一直以來是一個頭腦簡單,並且莽撞衝動的人。如今看來,越王並沒有像他表麵上那麽簡單。


    「殿下,不止您,估計代王也沒有想到越王會這麽做。」暗衛到不覺得奇怪。


    「這還真是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也隻有他沒出息,從不想當皇帝。


    暗衛問:「殿下,接下來怎麽做?」


    「繼續盯著,尤其是越王那邊。」趙曜微微眯起眼,神色晦暗不明地說道,「看看他是想幫他好哥哥,還是真的背刺他的好哥哥。」如果越王真的背刺代王,那這一出戲就太精彩了。


    「是,殿下。」


    「父皇那邊可知道此事?」趙曜又問,「護龍衛可查到呢。」


    「殿下,臣不知道護龍衛那邊有沒有查到。」暗衛早已離開護龍衛,並且與護龍衛沒有再有交集。再者,護龍衛地位特殊,他們平日裏不會與護龍衛聯係。


    「也是。」


    「殿下,您是想讓我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護龍衛嗎?」


    趙曜擺擺手說:「你們都查到了,護龍衛不可能沒有察覺,我們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


    暗衛:「是,殿下。」


    「八哥那邊,你們也盯一下,看看八哥他們知不知道此事……」言未盡,趙曜猛地頓住,接著瞪大雙眼,麵上露出震愕的表情。


    暗衛被趙曜這個表情嚇到了,忙關心地問道:「殿下,您怎麽呢?」


    趙曜迴過神來,神色恍然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殿下,您怎麽了?」暗衛從未看過趙曜這副震駭的模樣。


    「不用盯著八哥那邊。」韓王找越王合作,目的是為了拉越王下水,也是為了威脅代王,讓代王好好地配合他。這一切表麵上看起來都是韓王的動作,實際上都是八哥的計


    謀。


    八哥啊八哥,你還真是會算計啊,這次不僅坑了韓王,還坑害了代王和越王。


    等等,隻有代王和越王這對兄弟麽,有沒有景王。


    「景王那邊什麽情況?」趙曜問道,「韓王有沒有聯係景王?」


    「沒有,景王那邊也沒有異樣。」


    「景王那邊沒有異樣……」趙曜蹙眉,八哥沒有把景王算計進去,不打算利用這次事情一網打盡……


    趙曜心下覺得古怪,倏地想起了謝皇後。


    「皇後的情況怎麽樣?」八哥不需要利用韓王謀反一事把景王也設計進去,因為景王身邊有一個把柄,那就是謝皇後。


    「這幾日,皇後又頭疼了,心情變得陰晴不定。」


    「是不是快要發瘋呢?」


    「應該快了。」


    「那景王沒有異樣就對了。」謝皇後早就吃完了神丹,這幾個月吃的都是景王送的假神丹。假神丹隻能補氣血,並不能緩解謝皇後的頭疼,也不能讓謝皇後變得年輕。謝皇後在吃神丹前,就有些瘋瘋癲癲。如今沒了神丹,她離真瘋不遠了。


    暗衛問:「殿下,那還要盯景王嗎?」


    趙曜道:「繼續盯著吧。」他又問,「匈奴那邊怎麽樣?」


    在韓王與匈奴勾結南下之前,三王妃和左賢王他們狼狽為女幹,把新冒頓單於弄中風癱瘓,然後三王妃的兒子暫代他管理匈奴王庭。


    三王妃留在匈奴王庭,她兒子跟著匈奴隊伍親征。


    匈奴王庭雖早已臣服三王妃的兒子,但其他部落並不服他。他想要徹底征服其他部落的人,必須樹立威信,而南下入侵大周是最好的立威機會。


    「匈奴王庭暫時沒有動靜,其他部落有些動靜。」暗衛稟告道,「韓氏部落他們準備過段時日襲擊匈奴王庭。」


    「三王妃他們肯定留有後手,應對其他部落的襲擊,讓韓氏部落他們暫時不要動。」趙曜說著,麵上露出一抹女幹詐的笑容,「等到韓王他們打到京城門口時,再讓他們出手。」


    「是,殿……」


    「等等,讓他們靜觀其變。」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不簡單,暫時還是不要動比較好。


    「殿下,不襲擊匈奴王庭了嗎?」


    「暫時不襲擊。」趙曜的手指一下一下子敲打著桌幾,「我總覺得八哥在匈奴王庭安排了什麽。」


    「魏王殿下嗎?」


    「先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八哥的心思真的太難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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