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六魂恐咒?”拂風看著池奕的動作一驚,轉瞬間想明白了他的用意。“掌教是想讓這人死在天河盟的手裏?”


    “沒錯,他應該是被秦質害死的才對。”池奕微笑著示意了幾人一眼,一提氣不遠不近的吊在剛剛離開的蕭步青身後。雖然一切已經計劃好了,但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還是要去親眼看著點比較放心。


    蕭步青一直走到迴頭再也看不見池奕幾人身影的時候才慢下腳步,望著四周寂靜的樹林,一直高高懸著的心漸漸放下落迴原地。但是對於自己為何能這般輕易就脫身離開,蕭步青心中還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池奕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為什麽真的讓他走了?既然就這樣輕易過了十招就放他離開,又何必費功夫出動墨鴉黑麒麟來堵他?


    蕭步青眉頭緊鎖,總覺得事情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但他沒能琢磨多久,思緒便被人打斷了。


    原本寂靜的樹林再次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嘩啦啦的枝葉摩擦,內力充盈狀態下的蕭步青耳目聰明,幾乎是聲音靠近的瞬間就注意到了。


    “該死!”他皺眉低低罵了一句,因為之前池奕幾人的一番攪和,他差點都忘了自己究竟是被誰逼到這地方來的。不想才剛擺脫池奕,一轉眼天河盟又不依不饒追了過來。


    其實蕭步青本來也沒把他們甩開多遠,方才池奕幾人的一番耽擱又是浪費了不少時間,要不是有池奕吩咐羅網的人多給天河盟找點麻煩拖住他們,天河盟早就該找過來了。


    現在池奕該做的事都做完,天河盟當然也就到了出場的時候了。


    “蕭步青,總算是逮到你了!”蕭步青看到遠處晃動的人影,轉身就準備走,冷不防突然聽到後麵一聲怒喝,迴身看去這才認出,竟然是秦質親自帶人追過來了。


    “膽子挺大啊,憑他的武功也敢來抓我?”蕭步青不禁有些驚訝,按照他對秦質的了解,這人素來行事謹慎,武功又遠遠不及他,按照常理應當是吩咐一聲,命令盟中弟子全部出動過來抓捕,然後自己坐在房中等待他的到來就好,怎麽會有膽子自己出來?


    這些思緒在蕭步青的腦中掠過一遍,他也沒有太多在意,繼續想抓緊時間離開,但還沒等他提氣動身,秦質又在後麵開口喊道:“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你還我大哥命來!”


    不作死就不會死,明明我有心饒你一命,你為何非要這般不知死活的撩撥我?


    蕭步青頓時怒了,他原本是想不惹事的躲過這次危險,等洗清身上這些糟心的莫須有罪名再要秦質為自己做下的事償命的,但這時,蕭步青見此人居然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本就煩躁的心中火氣控製不住的冒了上來。


    也罷,就給你點教訓嚐嚐,也算是提前收點利息。蕭步青眼睛一眯,快速掃了眼周圍樹林,確認此地除了秦質和幾名天河盟弟子外再無他人後,心中立刻打定了主意。


    秦質的武功他還不了解麽,好歹他蕭步青也與郭盛做了幾年兄弟,對於天河盟中眾人情況都有幾分了解的,秦質練武起步太晚,二十歲的時候才遇到郭盛被他傳授了幾手武功。除了一身輕功還練得算拿得出手之外,其他拳腳功夫都十分薄弱,尤其是內功,隻能勉強說是江湖三流水準。


    雖然蕭步青想趕時間,趁著其他追捕的人沒找來之前趕緊跑路,但他看秦質實在欠揍,又自持如今內功突破武功大進,收拾一個秦質還不是片刻功夫的事,就想等教訓完這人再走也不遲。


    想定之後蕭步青便也不躲,隻是站住不動,冷笑望向秦質,等著他們走過來包圍住了自己。


    “秦副盟主怎麽舍得從房裏出來了?難道是你自己也覺得自己做下的事太過齷齪,發現對不起大哥,所以就來找我送死了麽?”蕭步青一句話出口,瞬間惹來除秦質以外所有天河盟弟子的怒目。


    如今在秦質不遺餘力的忽悠下,天河盟上下所有人都對蕭步青是害死自家盟主的罪魁禍首之事深信不疑,一個二個睡夢中都不忘將蕭步青抽筋扒皮。


    甚至忽悠的時間久了,秦質有時候幾乎都忘這事其實是自己幹的,此時冷不丁聽到蕭步青嘲諷的話語,麵色立刻就難看了下來。


    “住口!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到這時候還不忘給秦先生潑髒水,真是毫無廉恥之心,枉盟主當初那般掏心掏肺的對你!”秦質閉上嘴不說話,他身邊幾名天河盟弟子卻都怒喝起來,一個個全都紅著眼指著蕭步青的鼻子開罵,讓蕭步青聽得心中是萬分委屈又無比悲哀。


    這些弟子他看著都有幾分麵熟,好像都是郭盛生前頗為倚重親厚的弟子。從他們現在的表現也能看出,他們也確實沒有辜負郭盛的一番厚待,對郭盛是衷心耿耿情深義重。


    畢竟郭盛脾性豪爽,為人做事最是大大咧咧,幹什麽都隨心情看眼緣,覺得誰對胃口就能為他掏心掏肺,看誰不爽就拔刀打一架。這樣的性格讓他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也結交到了不少真心朋友。天河盟是郭盛一手創建出來的,盟中弟子多半都曾受過他的恩惠,尤其是現在蕭步青麵前這幾人,郭盛在他們心中實際上是如師如父般的角色。


    但是,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真正害死你們心中敬愛的盟主的人,正是你們現在死命維護的“秦先生”啊。


    蕭步青注視著依舊對他咬牙切齒的青年們,一時間心中不知是嘲諷多些還是難過多些。但當他的目光轉落到幾人身前的秦質身上時,這些所有情緒就都化作了憤怒。


    此人該死!!!


    秦質接受到蕭步青仿若實質的殺意視線,麵上卻沒有半分恐懼,隻是揮手止住了幾名青年弟子的叫罵,向著蕭步青說道:“蕭步青,你若還有半分良心,就乖乖跟我們迴去向大哥的在天之靈請罪。”


    該請罪的人明明是你!


    蕭步青也不欲同他多說,胸中沸騰的怒意盡數化作奔騰唿嘯的內力從掌心湧出去,一言不發地一掌向秦質拍了過去。


    這一掌勢若雷霆,掌風帶起的陣陣唿嘯如龍吟般在山林間迴蕩著,蕭步青身形閃動間身上有一層紫氣氤氳浮動,幾乎練到大成的淩波微步讓他每招每式即使再殺意沸騰,舉手投足也盡是飄然出塵。


    這一掌是向著秦質心口去的,蕭步青眼中滿是一擊必殺的狠意。


    其實蕭步青為人也並不是很壞,至少他對待心中認可的人的確是有些真心的,隻是這份真心分量不夠多,也太容易消失了。


    池奕此時正帶著周慎崔連雲幾人站在遠處的高樹上,收斂氣息靜靜注視著那邊憤然出手的蕭步青。


    蕭步青的命運在他運轉內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陰毒無比的六魂恐咒一旦發作,便再也沒有辦法破解。


    六魂恐咒本來是池奕教導拂風使用的咒術之一,受了秦時動漫的影響,池奕一開始就下意識認為六魂恐咒應該是大司命使用的,至於他自己則並沒有費心力去過多研究。


    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池奕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他死定了。”


    拂風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挑起垂在耳邊的發絲,卷在指間無意識的纏繞著,一雙眸子專注盯著蕭步青的方向,看著他一掌拍出,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眼中盡是悲憫。


    池奕依然目不轉睛的望著蕭步青的動作,沒有對拂風的話發表什麽看法。


    而那邊的蕭步青一掌拍出將秦質擊飛後也發現了事情不對,他甚至來不及去看倒在地上不斷吐血的秦質,麵色煞白的舉起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手臂上條條扭曲詭異的紋路清晰可見。


    “六魂恐咒......”蕭步青嘴唇顫抖的開合著吐出四個字,聲音低不可聞。


    “怎麽會這樣?他練的不是萬葉飛花流和水術嗎?六魂恐咒明明是大司命的......”蕭步青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受了之前池奕施展出的武功影響,蕭步青一直將池奕修煉的功法固定在了水木兩係上了。


    雖然池奕修煉的的確是木金水三係,蕭步青的推測並沒有錯,但他失誤就失誤在不知道池奕的金手指究竟是什麽。


    池奕擁有他兌換出的所有角色武學記憶,所以即使他不擅長也不修煉,隻要他想施展,他腦海中也會自動浮現出相應的記憶,隻是因為屬性不符和技能不熟練的原因威力不夠而已。


    這也是他要和蕭步青過十招的原因。


    沒辦法,技術不嫻熟施展起來速度實在太慢,要不是因為蕭步青當時看到池奕不停的甩出一層層樹葉和水流,根本沒把他的動作往六魂恐咒方麵去想,池奕的施咒過程早就不知道被打斷多少次了。


    然而這一切蕭步青並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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