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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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玷辱了郡主，乃是死罪。”關海滄垂著頭，直盯盯的看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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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玷辱她了？”童攬江的聲音裏蘊含著風暴，“你對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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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也沒有。”白明玉冷冷說著，去拉關海滄讓他起來，隻是關海滄固執不動，“我不過是幫他沐浴罷了。你找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勢力得很，我不來幫他，難道由著他長黴發臭？不是我看見，他現在都不知道什麽樣了這就是你的五弟？你就是這麽待五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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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問關海滄”童攬江喝斥，“你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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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蹙眉，開了口似想要掙，然而那是她的父親，威嚴的鎮北侯，她也隻能忿忿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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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息怒。都是關海滄一人之錯，與郡主無幹。”關海滄沉著聲音，“關海滄不曾對郡主做什麽。然而關海滄是個殘廢，不能自理，一直都是郡主照顧，誠如主公所見，連沐浴……等事，都是郡主幫著關海滄做的。關海滄無能，玷辱了郡主，汙了郡主手眼，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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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聽到這裏，麵色稍微緩和了。其實他原就有些想法，也想為關海滄和白明玉做成的。隻不過剛剛進來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以為那兩人做了什麽不堪的事情，才起了脾氣。知道不是，自然也就和氣了：“起來吧。你呀，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麽死罪不死罪的，你當我舍得殺你呢？”親自彎腰扶了關海滄，“把衣裳穿好，天眼見著涼了，你再凍著。”關海滄一身傷疤都在他眼前。有以前為他賣命受的傷，也有顯然是這次受的傷。胳膊後背，尤其嚴重，教他看著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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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跟著把關海滄攙起來，再利落的給他穿衣，動作熟練，顯然早已習慣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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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在一邊看著，心裏計較著，麵上對白明玉卻仍陰沉，卻對關海滄和悅：“海滄，你這傷都是怎麽受的？你的胳膊，到底是怎麽迴事？迴來這麽久了，你都沒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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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被白明玉把胳膊塞進衣袖裏去，忙答：“是海滄學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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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童攬江吼迴去，“我的虎威將軍學藝不精，你是要教天下學武之人都慚愧死麽？到底怎麽迴事？是為救，救明玉受的傷？”指著白明玉，手上都在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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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冷淡瞥了童攬江一眼，不言不語。童攬江教她住嘴，她自然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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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被穿好了衣裳，隻在旁站著，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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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她不惜犯軍法，不惜舍生忘死，不惜，不惜成了個，廢人她哪裏值得你這樣做？”童攬江一句句說著，“她幾時給過你好臉色？什麽時候像心碧寧兒他們一樣待你如叔叔？她對你唿來喝去，對你任意的亂發脾氣你還對她那麽好？值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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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聽著童攬江那些話，隻冷笑。關海滄當然是童攬江最著緊的，她和心碧這兩個孩子就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反正童攬江一向如此，白明玉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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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關海滄卻忙叫住，“原本郡主就是海滄主人，自然海滄該聽郡主使用，為郡主做事。其實是海滄不對，在主公麵前放肆僭越了。隻是主公待海滄好，寵著海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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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你說呢？”童攬江早看見了白明玉不善的臉色，故意問她，“海滄為你做了這麽多，你要怎麽做？難道你就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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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郡主待海滄極好”關海滄忙說，“一直都是郡主照顧海滄，無論，海滄怎樣不堪，郡主都不曾放棄海滄。郡主為海滄做的，海滄都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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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她變成這樣，她照顧你，不是理所當然？”童攬江冷哼，“若是連照顧你都不懂得，我還要這樣的女兒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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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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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白明玉怒叱，“不用你說好話他自然是對你好的，要說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卻還說什麽？”轉頭向著童攬江，“父親想說什麽，直說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的，這麽多囉嗦？倒不是父親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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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頷首，眼中有著風雷：“好，既然你也這麽說了。二弟和四弟一直張羅著，想給海滄娶親。依我看，也不必再外頭找了，就把你嫁給他，以後，他的生活就全是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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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可”關海滄忙又跪下了，“海滄已經是殘廢，怎麽好連累郡主？主公當為郡主另覓良配以郡主品貌才能，多少貴介子弟願求得配，怎麽可以下嫁給海滄，辱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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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裏差了？”童攬江喝著，“在我看來，倒是她配不得你”冷冷瞥著白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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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關海滄苦笑，“若是海滄雙臂完好，郡主也不嫌棄，主公美意，海滄自然不敢推辭。然而，海滄是個廢人，不能拖累郡主一生。無論如何，海滄不能答應。就是二哥、四哥的美意，海滄也想同他們講了，別連累了好人家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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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跟著童攬江十幾年，童攬江最了解他，此時關海滄已經決意，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讓白明玉嫁給他的了。童攬江也不好勉強，唯有歎息：“你不要明玉，也不要別家的女孩兒，那你要怎麽辦？海滄，你現在這樣，沒個人照顧怎麽行？讓我這做哥哥的怎麽忍心啊海滄，你，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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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輕輕笑著：“主公體恤，隻要給我安排個合適的人就好。關海滄不挑剔，隨意就可，能把關海滄打理得幹淨些，別，別教人看著不像……”如果不是那時他太過邋遢狼狽，又何止令白明玉看不下去，拖著病體來給他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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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搖頭：“海滄，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想了想，便說，“好，我給你安排個人，你答應了我，這一次不能再推辭了。我一定給你安排個最穩妥的，能最好的照顧你的。海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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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主公。”關海滄笑了。然而連童攬江也隻能看見那張笑的麵皮，看不到眼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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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看著關海滄的樣子，更是痛心：“你應了，不管我給你安排誰，都不準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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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卻聽著這話不大對：“主公何意？要安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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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再推，我便徹底生氣了，連你和那個人一起，都給處以軍法左右你們兩個本來也該當軍法的”童攬江板了臉，狠狠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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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立時有些明了：“主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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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以後，海滄的生活就是你來照顧了。”童攬江不停關海滄的話，直接吩咐著。說完不等那兩人迴答，甩袖而去，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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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關海滄和白明玉兩個都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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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看著關海滄，倒是笑了：“起來吧，他都走了。你還跪著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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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站起來，鎖著眉頭看著白明玉：“明玉，這事不妥。我再求主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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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白明玉拉住關海滄，“不過是和以前一樣罷了。他都做了決定，你能改變得了？別去了。這樣挺好。”反正，就是沒有童攬江的指定，她也是要繼續照顧關海滄的。如今被指派了，反而更方便了她，也能掩過她自己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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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心裏清楚，已經駁了童攬江一項了，再駁了是絕不可能的，隻能想著慢慢等著，另外尋著機會再說吧：“明玉，你身體太差了，好好休息去吧。”白明玉臉色早是慘白的，看著就虛弱漂浮，關海滄痛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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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實在熬不住了，便點頭：“我看你隔壁房間不錯，就給我了吧。我去歇歇。有事你就叫我。”走了兩步，卻又迴頭，“別自己憋著忍著那樣更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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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也隻能頷首認同，才見著白明玉腳步虛浮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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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才出了關海滄的房門，卻看見門口站著的不是攜浪，而是關霆關霖的奶娘柳娘。白明玉一怔：“柳娘，有什麽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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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想跟郡主談談。”柳娘冷眼盯著白明玉，竟是有著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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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詫異，卻也點頭同意了。跟著柳娘穿過院子，到了一處涼亭裏：“有什麽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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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瞅了白明玉一陣，才開口了：“郡主對我家姑爺，到底什麽意思？”她是關海滄的妻子林泠風從娘家帶來的，跟著童攬江四處轉戰這麽多年，隻剩了她還是林泠風娘家出來的人在身邊了。關海滄本來就儉樸，並不喜歡使用仆役，整個關家隻柳娘照顧林泠風。後來林泠風生育了，便是柳娘直接做了關霆關霖的奶娘。她一心一意的，隻為林泠風，隻想著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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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質問？”白明玉冷冷的，“好大的膽子，敢來質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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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卻不怕白明玉，隻再問：“那我不問姑爺，我隻問我家小姐，到底我家小姐是怎麽死的？是真的來不及救，還是郡主你根本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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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白明玉惱怒，“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說我故意害死了風姐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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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梗著脖子：“是不是故意的，隻郡主心裏清楚。然而郡主對我家姑爺的心思，卻別以為真的沒人知道郡主不是打著我家姑爺的主意，為什麽到了現在還這麽照顧我家姑爺？什麽事情都不避忌了，多私密的事情都做了。郡主，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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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玷辱了郡主，乃是死罪。”關海滄垂著頭，直盯盯的看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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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玷辱她了？”童攬江的聲音裏蘊含著風暴，“你對她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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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也沒有。”白明玉冷冷說著，去拉關海滄讓他起來，隻是關海滄固執不動，“我不過是幫他沐浴罷了。你找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勢力得很，我不來幫他，難道由著他長黴發臭？不是我看見，他現在都不知道什麽樣了這就是你的五弟？你就是這麽待五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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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問關海滄”童攬江喝斥，“你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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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蹙眉，開了口似想要掙，然而那是她的父親，威嚴的鎮北侯，她也隻能忿忿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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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息怒。都是關海滄一人之錯，與郡主無幹。”關海滄沉著聲音，“關海滄不曾對郡主做什麽。然而關海滄是個殘廢，不能自理，一直都是郡主照顧，誠如主公所見，連沐浴……等事，都是郡主幫著關海滄做的。關海滄無能，玷辱了郡主，汙了郡主手眼，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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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聽到這裏，麵色稍微緩和了。其實他原就有些想法，也想為關海滄和白明玉做成的。隻不過剛剛進來被眼前的情況驚住了，以為那兩人做了什麽不堪的事情，才起了脾氣。知道不是，自然也就和氣了：“起來吧。你呀，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麽死罪不死罪的，你當我舍得殺你呢？”親自彎腰扶了關海滄，“把衣裳穿好，天眼見著涼了，你再凍著。”關海滄一身傷疤都在他眼前。有以前為他賣命受的傷，也有顯然是這次受的傷。胳膊後背，尤其嚴重，教他看著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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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跟著把關海滄攙起來，再利落的給他穿衣，動作熟練，顯然早已習慣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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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在一邊看著，心裏計較著，麵上對白明玉卻仍陰沉，卻對關海滄和悅：“海滄，你這傷都是怎麽受的？你的胳膊，到底是怎麽迴事？迴來這麽久了，你都沒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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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被白明玉把胳膊塞進衣袖裏去，忙答：“是海滄學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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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童攬江吼迴去，“我的虎威將軍學藝不精，你是要教天下學武之人都慚愧死麽？到底怎麽迴事？是為救，救明玉受的傷？”指著白明玉，手上都在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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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冷淡瞥了童攬江一眼，不言不語。童攬江教她住嘴，她自然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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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被穿好了衣裳，隻在旁站著，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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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她不惜犯軍法，不惜舍生忘死，不惜，不惜成了個，廢人她哪裏值得你這樣做？”童攬江一句句說著，“她幾時給過你好臉色？什麽時候像心碧寧兒他們一樣待你如叔叔？她對你唿來喝去，對你任意的亂發脾氣你還對她那麽好？值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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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聽著童攬江那些話，隻冷笑。關海滄當然是童攬江最著緊的，她和心碧這兩個孩子就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反正童攬江一向如此，白明玉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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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關海滄卻忙叫住，“原本郡主就是海滄主人，自然海滄該聽郡主使用，為郡主做事。其實是海滄不對，在主公麵前放肆僭越了。隻是主公待海滄好，寵著海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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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她變成這樣，她照顧你，不是理所當然？”童攬江冷哼，“若是連照顧你都不懂得，我還要這樣的女兒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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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白明玉怒叱，“不用你說好話他自然是對你好的，要說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卻還說什麽？”轉頭向著童攬江，“父親想說什麽，直說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的，這麽多囉嗦？倒不是父親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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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頷首，眼中有著風雷：“好，既然你也這麽說了。二弟和四弟一直張羅著，想給海滄娶親。依我看，也不必再外頭找了，就把你嫁給他，以後，他的生活就全是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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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可”關海滄忙又跪下了，“海滄已經是殘廢，怎麽好連累郡主？主公當為郡主另覓良配以郡主品貌才能，多少貴介子弟願求得配，怎麽可以下嫁給海滄，辱了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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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裏差了？”童攬江喝著，“在我看來，倒是她配不得你”冷冷瞥著白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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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關海滄苦笑，“若是海滄雙臂完好，郡主也不嫌棄，主公美意，海滄自然不敢推辭。然而，海滄是個廢人，不能拖累郡主一生。無論如何，海滄不能答應。就是二哥、四哥的美意，海滄也想同他們講了，別連累了好人家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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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跟著童攬江十幾年，童攬江最了解他，此時關海滄已經決意，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同意讓白明玉嫁給他的了。童攬江也不好勉強，唯有歎息：“你不要明玉，也不要別家的女孩兒，那你要怎麽辦？海滄，你現在這樣，沒個人照顧怎麽行？讓我這做哥哥的怎麽忍心啊海滄，你，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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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輕輕笑著：“主公體恤，隻要給我安排個合適的人就好。關海滄不挑剔，隨意就可，能把關海滄打理得幹淨些，別，別教人看著不像……”如果不是那時他太過邋遢狼狽，又何止令白明玉看不下去，拖著病體來給他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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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搖頭：“海滄，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想了想，便說，“好，我給你安排個人，你答應了我，這一次不能再推辭了。我一定給你安排個最穩妥的，能最好的照顧你的。海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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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主公。”關海滄笑了。然而連童攬江也隻能看見那張笑的麵皮，看不到眼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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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看著關海滄的樣子，更是痛心：“你應了，不管我給你安排誰，都不準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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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卻聽著這話不大對：“主公何意？要安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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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再推，我便徹底生氣了，連你和那個人一起，都給處以軍法左右你們兩個本來也該當軍法的”童攬江板了臉，狠狠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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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立時有些明了：“主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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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以後，海滄的生活就是你來照顧了。”童攬江不停關海滄的話，直接吩咐著。說完不等那兩人迴答，甩袖而去，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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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看著關海滄，倒是笑了：“起來吧，他都走了。你還跪著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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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站起來，鎖著眉頭看著白明玉：“明玉，這事不妥。我再求主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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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白明玉拉住關海滄，“不過是和以前一樣罷了。他都做了決定，你能改變得了？別去了。這樣挺好。”反正，就是沒有童攬江的指定，她也是要繼續照顧關海滄的。如今被指派了，反而更方便了她，也能掩過她自己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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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心裏清楚，已經駁了童攬江一項了，再駁了是絕不可能的，隻能想著慢慢等著，另外尋著機會再說吧：“明玉，你身體太差了，好好休息去吧。”白明玉臉色早是慘白的，看著就虛弱漂浮，關海滄痛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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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也實在熬不住了，便點頭：“我看你隔壁房間不錯，就給我了吧。我去歇歇。有事你就叫我。”走了兩步，卻又迴頭，“別自己憋著忍著那樣更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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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也隻能頷首認同，才見著白明玉腳步虛浮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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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才出了關海滄的房門，卻看見門口站著的不是攜浪，而是關霆關霖的奶娘柳娘。白明玉一怔：“柳娘，有什麽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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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想跟郡主談談。”柳娘冷眼盯著白明玉，竟是有著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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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詫異，卻也點頭同意了。跟著柳娘穿過院子，到了一處涼亭裏：“有什麽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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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瞅了白明玉一陣，才開口了：“郡主對我家姑爺，到底什麽意思？”她是關海滄的妻子林泠風從娘家帶來的，跟著童攬江四處轉戰這麽多年，隻剩了她還是林泠風娘家出來的人在身邊了。關海滄本來就儉樸，並不喜歡使用仆役，整個關家隻柳娘照顧林泠風。後來林泠風生育了，便是柳娘直接做了關霆關霖的奶娘。她一心一意的，隻為林泠風，隻想著林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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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質問？”白明玉冷冷的，“好大的膽子，敢來質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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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卻不怕白明玉，隻再問：“那我不問姑爺，我隻問我家小姐，到底我家小姐是怎麽死的？是真的來不及救，還是郡主你根本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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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白明玉惱怒，“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說我故意害死了風姐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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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梗著脖子：“是不是故意的，隻郡主心裏清楚。然而郡主對我家姑爺的心思，卻別以為真的沒人知道郡主不是打著我家姑爺的主意，為什麽到了現在還這麽照顧我家姑爺？什麽事情都不避忌了，多私密的事情都做了。郡主，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