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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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並不算特別順利，可也不算太糟糕了。有童心蘭和他的人在，確實讓白明玉剩了不少心，遇著找茬的，隻丟給童心蘭就好了。她便和關海滄一起騎在馬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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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白明玉的消息童心蘭早就迴報了，進奇城的時候，童淵、童湖、童寧、童心碧，都在外頭等著呢。遠遠的就見一大群的人在城門口，實在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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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駱見著架勢太厲害，悄悄的藏了，牽著自己的黃馬隱到百姓之中，再不跟著白明玉和關海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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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見著有童淵和童湖，便早早下了馬，和關海滄兩個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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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童寧遠遠的就喊著，十二歲的小女孩牽著六歲男孩子的手，向著白明玉就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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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一把把撲在她身上的童寧和童心碧抱住，摟著弟弟妹妹，心裏也是感傷。想不到，還能有再見到他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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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碧哭夠了，在白明玉的懷裏掙了出來，轉臉看見了旁邊站著的關海滄，驚喜的喊著：“五叔”抱住關海滄的腿，嚎啕得比見著白明玉還厲害，“五叔我想你五叔五叔五叔”孩子的眼睛比大人尖利，一眼就認出了大人們都認不出的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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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嚇了一跳，不覺又仔細瞅了瞅關海滄。竟然真的見到關海滄彎下腰，蹲在童心碧的麵前，對著童心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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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碧，別哭了，五叔迴來了。你大姐也迴來了。”關海滄溫和說著，看著童心碧哭得淒慘，卻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抱起來，或者擦掉那小臉上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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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童寧這也才注意了關海滄，緊跟著撲在人身上，差點把關海滄撞得仰倒下去，“真是五叔五叔”扭過頭卻狠狠對童心蘭說話，“你怎麽不說五叔一起迴來了害得我們還擔心五叔來著”又死摟著關海滄的脖子不放，“五叔，我們好想你關霆關霖天天嚷著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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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確實沒有想到，那竟然是關海滄。他張口結舌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得。關海滄迴來了，還成了個殘廢，而他竟然全不知道身邊的就是關海滄。這事情實在不是他能說什麽的，隻看著童攬江的意思了。然而他心裏也暗自欣喜，關海滄成了殘廢，不能上陣殺敵，對於童攬江來說就徹底沒用了，到頭來童攬江能夠重用的人，必須要換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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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童攬江身邊的中護軍的位置，原本就要最親近信重的人來領的。之前都安排的關海滄，現在必然要落在他童心蘭的身上了。中護軍除了拱衛童攬江之外，還負責武將選拔培養，是發展自己勢力最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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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抱。”童心碧苦累了，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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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苦澀：“心碧，五叔，抱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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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寧年紀終究大了些，仔細看了關海滄，叫了起來：“五叔，你胳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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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拉過了童寧和童心碧：“別纏著你們五叔。走吧。”當先走向城門。隻是她心裏沉重，腳步也跟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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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淵和童湖在遠處一直看著，童寧和童心碧似乎都纏著白明玉身後的一個人。隻是影影綽綽的看不大清楚。童淵總覺得像是關海滄的身形，然而童心蘭並沒說關海滄一起迴來了，便也不敢認。這一時白明玉已經領著大大小小的走了過來，才看清楚她身後緊跟著的壯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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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滄？”童淵是見過關海滄蓄須的樣子的，一眼就認了出來，“海滄你也迴來了”轉頭嗬斥童心蘭，“海滄迴來了，你怎麽也不報一聲？大哥想念得緊若是知道海滄迴來了，定然要親自來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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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心裏憋悶，倒又把關海滄暗罵了一頓。如果不是關海滄遮遮掩掩的，瞞了一路，怎麽會教他挨這麽多數落？本來想著是要請功的，結果倒成了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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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見著童淵童湖，當先跪下：“二哥，四哥。海滄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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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淵童湖緊去要把人拉起來：“迴來就好”都是眼眶含淚。這個最小的弟弟一直教他們幾個當哥哥的惦記，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總算現在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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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家兄弟一人攙著關海滄一條胳膊要讓人起來，誰知胳膊拉起來了，關海滄卻沒反應。還是關海滄見了他兩的動作，才自己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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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滄，你這胳膊……”童湖心裏一沉，驚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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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輕輕笑了：“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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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童淵一口氣憋住了，半天沒開得了口。忍了半天，就隻能狠狠把人摟在懷裏，死死的抱著，大力的拍著關海滄的背，“人迴來，比什麽都強”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人迴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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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這時才來跪在童淵和童湖的麵前：“二叔，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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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快起來。”童湖忙擦了淚，去攙著白明玉，笑著說，“我們真是惦記死你了。得了心蘭傳的信，開心得不行。尤其大哥，都歡喜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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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不肯起來，垂著頭：“四叔，關海滄的胳膊，是為了救我廢的。我傷了他一個虎威將軍，我自己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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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關海滄正要開口，又被白明玉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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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你別說話”白明玉喝著，“珞城兵敗，我有責任。傷了他的虎威將軍，如斷他一臂，我的罪過。白明玉，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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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甘願受罰？”不怒自威的聲音在人群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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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散開，卻看見了童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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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齊刷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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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甘願受罰。”白明玉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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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緊挨著白明玉跪著：“主公，是海滄無能，不關郡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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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童攬江一聲冷哼，“你也跑不掉都起來，別在城門口丟人迴去再說”陰沉著臉，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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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站起來，順手扶著關海滄起來，跟在童攬江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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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了童攬江的臨時府邸裏，當著大大小小文武群臣的麵，童攬江倏然轉身，一聲怒喝：“跪下”向著白明玉和關海滄，顯然兩個人都是他要懲罰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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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老實跪在石子鋪成的路麵上，見著關海滄也跟著跪，便抬了頭，硬著問童攬江：“父親要罰，孩兒認罪。做什麽連關海滄也要一起？他為童家出生入死，還不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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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問他”童攬江指著關海滄，手都在發抖，“不停軍令，擅離職守。我行我素，他當軍法何在？他當軍令何在？其罪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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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嚇了一跳，緊去往關海滄：“怎麽迴事？你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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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低著頭，隻說：“憑主公處置。關海滄願當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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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攬江聽了拂袖而去，再不理院子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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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更不敢多說話了，隻由著那兩個跪著，連童淵童湖都隻能跟著童攬江到屋裏去。一時人都散淨了，隻剩下那兩個罰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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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迴事？”白明玉問著關海滄，“你去救我是擅自去的？你這又何苦？救個他不要的女兒，搭了自己兩條胳膊不說，還要被他罰。你說甘當軍法，難道真要他殺了你？還不如當初就不去救我了。他也省心，你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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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心底苦笑，哪能不救呢，就讓他現在死了也沒什麽，能看見白明玉平安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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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四個小腦袋在屋後麵露出來。最下麵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圓圓的大眼睛瞪得跟小鈴鐺似的，然而眼眶裏都是紅紅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卻強忍著不肯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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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看見了，忙推關海滄：“你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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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隻垂著頭：“主公正在盛怒，我是待罪之身，哪裏是親狎他們的時候。”裝作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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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童寧大膽，領著三個小的走出來，到了白明玉和關海滄麵前：“大姐，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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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明玉忙笑著對著童寧，“大姐和五叔還有事，你們先去自己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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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想爹了……”童寧耷拉著腦袋，把關霆關霖推到了關海滄麵前，“他們，沒了娘，想要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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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隻瞪著關海滄看，想要親近，又有些怕。他們從沒見過爹這種大胡子的樣子，見著就覺得兇。然而心裏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爹。不過關海滄在家的時候也都是嚴父的樣子，本身也不是多麽讓他們親狎的。於是就站在童心碧的身後，盯盯的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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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來讓白姨抱抱。”白明玉瞥了關海滄一眼，向著關霆關霖張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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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棒立刻撲到了白明玉的懷裏，窩在她身上：“白姨”眼淚頓時掉下來了，再忍不住，“白姨，我們想你，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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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哭”關海滄低喝，“男兒有淚不輕彈，把眼淚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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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立刻惱了：“就知道訓你兒子才一迴來就訓斥人剛見著你麵，也不知道理睬一下，倒是教訓人的時候厲害有你這麽當爹的？”緊摟著兩個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別忍著，有白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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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卻抽搭著，硬是又把眼淚憋迴去了：“白姨，我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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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更是惱了關海滄幾分，狠狠瞪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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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並不算特別順利，可也不算太糟糕了。有童心蘭和他的人在，確實讓白明玉剩了不少心，遇著找茬的，隻丟給童心蘭就好了。她便和關海滄一起騎在馬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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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白明玉的消息童心蘭早就迴報了，進奇城的時候，童淵、童湖、童寧、童心碧，都在外頭等著呢。遠遠的就見一大群的人在城門口，實在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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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駱見著架勢太厲害，悄悄的藏了，牽著自己的黃馬隱到百姓之中，再不跟著白明玉和關海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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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見著有童淵和童湖，便早早下了馬，和關海滄兩個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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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童寧遠遠的就喊著，十二歲的小女孩牽著六歲男孩子的手，向著白明玉就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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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一把把撲在她身上的童寧和童心碧抱住，摟著弟弟妹妹，心裏也是感傷。想不到，還能有再見到他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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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碧哭夠了，在白明玉的懷裏掙了出來，轉臉看見了旁邊站著的關海滄，驚喜的喊著：“五叔”抱住關海滄的腿，嚎啕得比見著白明玉還厲害，“五叔我想你五叔五叔五叔”孩子的眼睛比大人尖利，一眼就認出了大人們都認不出的關海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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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嚇了一跳，不覺又仔細瞅了瞅關海滄。竟然真的見到關海滄彎下腰，蹲在童心碧的麵前，對著童心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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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碧，別哭了，五叔迴來了。你大姐也迴來了。”關海滄溫和說著，看著童心碧哭得淒慘，卻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抱起來，或者擦掉那小臉上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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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童寧這也才注意了關海滄，緊跟著撲在人身上，差點把關海滄撞得仰倒下去，“真是五叔五叔”扭過頭卻狠狠對童心蘭說話，“你怎麽不說五叔一起迴來了害得我們還擔心五叔來著”又死摟著關海滄的脖子不放，“五叔，我們好想你關霆關霖天天嚷著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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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確實沒有想到，那竟然是關海滄。他張口結舌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得。關海滄迴來了，還成了個殘廢，而他竟然全不知道身邊的就是關海滄。這事情實在不是他能說什麽的，隻看著童攬江的意思了。然而他心裏也暗自欣喜，關海滄成了殘廢，不能上陣殺敵，對於童攬江來說就徹底沒用了，到頭來童攬江能夠重用的人，必須要換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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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童攬江身邊的中護軍的位置，原本就要最親近信重的人來領的。之前都安排的關海滄，現在必然要落在他童心蘭的身上了。中護軍除了拱衛童攬江之外，還負責武將選拔培養，是發展自己勢力最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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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抱。”童心碧苦累了，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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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苦澀：“心碧，五叔，抱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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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寧年紀終究大了些，仔細看了關海滄，叫了起來：“五叔，你胳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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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拉過了童寧和童心碧：“別纏著你們五叔。走吧。”當先走向城門。隻是她心裏沉重，腳步也跟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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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淵和童湖在遠處一直看著，童寧和童心碧似乎都纏著白明玉身後的一個人。隻是影影綽綽的看不大清楚。童淵總覺得像是關海滄的身形，然而童心蘭並沒說關海滄一起迴來了，便也不敢認。這一時白明玉已經領著大大小小的走了過來，才看清楚她身後緊跟著的壯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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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滄？”童淵是見過關海滄蓄須的樣子的，一眼就認了出來，“海滄你也迴來了”轉頭嗬斥童心蘭，“海滄迴來了，你怎麽也不報一聲？大哥想念得緊若是知道海滄迴來了，定然要親自來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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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蘭心裏憋悶，倒又把關海滄暗罵了一頓。如果不是關海滄遮遮掩掩的，瞞了一路，怎麽會教他挨這麽多數落？本來想著是要請功的，結果倒成了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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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見著童淵童湖，當先跪下：“二哥，四哥。海滄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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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淵童湖緊去要把人拉起來：“迴來就好”都是眼眶含淚。這個最小的弟弟一直教他們幾個當哥哥的惦記，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總算現在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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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家兄弟一人攙著關海滄一條胳膊要讓人起來，誰知胳膊拉起來了，關海滄卻沒反應。還是關海滄見了他兩的動作，才自己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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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滄，你這胳膊……”童湖心裏一沉，驚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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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輕輕笑了：“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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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童淵一口氣憋住了，半天沒開得了口。忍了半天，就隻能狠狠把人摟在懷裏，死死的抱著，大力的拍著關海滄的背，“人迴來，比什麽都強”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人迴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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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這時才來跪在童淵和童湖的麵前：“二叔，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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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快起來。”童湖忙擦了淚，去攙著白明玉，笑著說，“我們真是惦記死你了。得了心蘭傳的信，開心得不行。尤其大哥，都歡喜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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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卻不肯起來，垂著頭：“四叔，關海滄的胳膊，是為了救我廢的。我傷了他一個虎威將軍，我自己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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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關海滄正要開口，又被白明玉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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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你別說話”白明玉喝著，“珞城兵敗，我有責任。傷了他的虎威將軍，如斷他一臂，我的罪過。白明玉，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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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齊刷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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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緊挨著白明玉跪著：“主公，是海滄無能，不關郡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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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童攬江一聲冷哼，“你也跑不掉都起來，別在城門口丟人迴去再說”陰沉著臉，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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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站起來，順手扶著關海滄起來，跟在童攬江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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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進了童攬江的臨時府邸裏，當著大大小小文武群臣的麵，童攬江倏然轉身，一聲怒喝：“跪下”向著白明玉和關海滄，顯然兩個人都是他要懲罰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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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老實跪在石子鋪成的路麵上，見著關海滄也跟著跪，便抬了頭，硬著問童攬江：“父親要罰，孩兒認罪。做什麽連關海滄也要一起？他為童家出生入死，還不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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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嚇了一跳，緊去往關海滄：“怎麽迴事？你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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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低著頭，隻說：“憑主公處置。關海滄願當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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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迴事？”白明玉問著關海滄，“你去救我是擅自去的？你這又何苦？救個他不要的女兒，搭了自己兩條胳膊不說，還要被他罰。你說甘當軍法，難道真要他殺了你？還不如當初就不去救我了。他也省心，你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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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心底苦笑，哪能不救呢，就讓他現在死了也沒什麽，能看見白明玉平安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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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看見了，忙推關海滄：“你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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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海滄隻垂著頭：“主公正在盛怒，我是待罪之身，哪裏是親狎他們的時候。”裝作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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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童寧大膽，領著三個小的走出來，到了白明玉和關海滄麵前：“大姐，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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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明玉忙笑著對著童寧，“大姐和五叔還有事，你們先去自己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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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想爹了……”童寧耷拉著腦袋，把關霆關霖推到了關海滄麵前，“他們，沒了娘，想要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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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隻瞪著關海滄看，想要親近，又有些怕。他們從沒見過爹這種大胡子的樣子，見著就覺得兇。然而心裏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爹。不過關海滄在家的時候也都是嚴父的樣子，本身也不是多麽讓他們親狎的。於是就站在童心碧的身後，盯盯的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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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來讓白姨抱抱。”白明玉瞥了關海滄一眼，向著關霆關霖張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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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棒立刻撲到了白明玉的懷裏，窩在她身上：“白姨”眼淚頓時掉下來了，再忍不住，“白姨，我們想你，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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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哭”關海滄低喝，“男兒有淚不輕彈，把眼淚收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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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立刻惱了：“就知道訓你兒子才一迴來就訓斥人剛見著你麵，也不知道理睬一下，倒是教訓人的時候厲害有你這麽當爹的？”緊摟著兩個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別忍著，有白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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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霆關霖卻抽搭著，硬是又把眼淚憋迴去了：“白姨，我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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