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哈哈。。。。。”完顏宗弼看著王澤,忽地大笑指著王澤說道:“王德涵好眼力、好眼力!”


    在場眾人都是一怔,很多人不明白完顏宗弼是何用意,但一些聰明人好像領悟到兩人話中的意思。


    唐格、孫傅宦海數十年,當然也是一點就透,聽了這話二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是金軍虛張聲勢對宋廷實施軍事壓力欲得到更大的利益。兩人竟然是當局者『迷』,不禁老臉微熱,幾乎同時在心底暗叫‘慚愧’。


    蕭慶這時才鬆了口氣,原來這不過是一場政治賭博,險些要了他的『性』命,這會想想有些後怕,禁不住在心底將完顏氏的女『性』先輩問候了一遍。他雖然是金國大臣,但做為故遼後族子弟,其深受儒家文明的熏陶,從內心深處看不起剛剛興起的女真人。認為女真人是無知夷狄,所以對於問候女真皇族的女『性』先輩,他蕭慶絲毫沒有猶豫。


    “不過,來爾不往非禮也。即是兩位元帥列好了陣勢,我大宋若不有所表示恐有失禮。”王澤話雖說的客氣,但明確表明要打這一仗,不僅孫傅等人大吃一驚,連完顏宗弼也嚇了一跳。


    “德涵慎言——”完顏宗弼瞟了一眼王澤,口氣有些不太滿意。這個時候王澤如此濃厚的戰意,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他怎麽也不明白王澤怎麽這麽大的精力,非要打著一仗不可,這不是把他綁在火爐上烤嘛。


    “二位相公,還是先迴都堂,這裏的事純屬誤會。”王澤慢悠悠地說道:“還是請二位率班直侍衛迴宮拱衛官家與太後,這些許小事豈能用得上朝廷宰相,交由由下官來處置便是。”


    王澤說話用詞溫和謙讓,但語氣不容置疑,唐格與孫傅相顧對視,唐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孫傅亦是感到自己與唐格身為宰相,也不便在此久留,於是說道:“那好,這裏就由學士處置。”二人也沒有理會完顏宗弼,率領班直侍衛出了驛館。


    王澤對這一名親將說道:“去部置一下,這裏的巡哨由中軍衛隊負責。”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擔心在這緊要關頭,金國使團有什麽閃失。這一點完顏宗弼看在眼中,笑在心中。


    “好了,這會該去城外會會貴國的兩位元帥了。”王澤微笑著看著完顏宗弼,見他麵『色』不愉。又說道:“這裏由我的中軍衛隊守衛,安全方麵你大可放心。”


    “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為何還要出戰,徒增雙方傷亡。”完顏宗弼高聲說道:“難道在議和將成的之時,你還要那些年輕人失去生命嗎?”


    王澤斜視著完顏宗弼,充滿嘲諷地說道:“早知道,幹嘛南侵,都死了數百萬人了,還在乎這些。。。。。”他並不想完顏宗弼太過難堪,話語一轉,輕聲說道:“希望這是在汴梁城下的最後一戰,我自有分寸,這點你大可放心。”


    說著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忽地停步,忽然轉首,厲聲說道:“你以為我想打仗?”說吧也不等完顏宗弼說話,迴首快步走去,隻留下完顏宗弼等人在院中發呆。


    “郎君,這麽做也太玄了些吧,實不知王澤居心何在?”蕭慶這時才放下心來,盡管對完顏宗弼多有不滿,但言語間說的還是較為委婉。


    完顏宗弼瞟了蕭慶一眼,言不及事地說道:“沒想到王德涵竟然識破了,枉費我一番心思!”說罷也不理蕭慶等人,自己背著手轉身慢慢向正堂走去。


    “怎麽樣了、金軍有何動靜?””王澤登上舊曹門關樓,與張叔夜、秦檜二人也沒有客氣,直奔主題。


    “金軍列陣這麽久,隻是扣城邀威,卻不見攻城。”秦檜看著王澤說道:“德涵,你看怎麽辦?”


    “金軍軍勢很大,看來我等還是等等看。”張叔夜見金軍久不攻城,也覺的金軍這陣勢有些蹊蹺,裏麵必有文章。當下說道:“我看金人此次必有所謀,咱們還是閉關固守為上。”


    王澤麵『色』淡然,饒有興致地看著張叔夜,緩緩地說道:“樞相說得不錯,下官也以為金人有所圖,這次完顏宗弼做得雖是過分,卻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勸退孫、唐二位相公。”


    秦檜不經意的用眼角掃了王澤,沒有說話。張叔夜心中一動,眼神一亮,會意的一笑。二人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王澤的話當然使他們有些明白金人的目的,心情同時鬆了下來。


    “那咱們就在這裏校閱、校閱女真人的軍容也很不錯嘛!”張叔夜麵『色』輕鬆的調侃,使附近緊張的軍將們神經也沒那麽緊張了。


    “下將見過秦相公、張相公、王學士”三人正在觀看金軍,冷不防身後一個聲音傳,王澤三人迴身細看。


    “原來是高太尉。”秦檜雖是文臣,但對於武官表麵上還是很客氣的。


    來著正是高平,自從燕山兵敗後,高平收羅敗兵在河北與金軍作戰,手下將吏上萬,被趙桓封為河北西路都監,武顯大夫,歸東道行軍總管張叔夜節製。張叔夜入京勤王,他高平率軍相隨,入京後被封為殿前都指揮司捧日天武四廂副都指揮使、躍升右武大夫。王澤卻不認識高平,隻知道他是張叔夜的手下大將。


    “子衡來了!”張叔夜溫聲說道:“快來見過翰林王學士。”


    高平神『色』頗為自傲地看了王澤一眼,行了屬下禮。稱道:“下將參見學士。”


    在他高平眼中王澤不過是一時僥幸,在這非常時期得了一支大軍有幸衝入汴京,一個文官在這『亂』世有什麽大的本事,不過是將吏用命罷了。還有那個封元,年不及加冠,卻被封為武節郎、翊麾副尉、閤門宣讚舍人、除殿前司馬軍金槍班指揮使,帶禦器械。這可是皇帝的近身侍衛官,高平自度自己出身名門在殿前司亦是名將,又身有戰功,還沒有資格帶禦器械,資閤門宣讚舍人,他封元不過是因為是王澤的弟子才得了這等榮耀,心中自然是不太暢快。


    王澤哪知道高平的這些心思,對於武官他倒是一直抱著尊重的態度,對高平這樣的勇將當然持有敬意。當下微笑溫聲說道:“高太尉免禮。”


    王澤說著忽地想起了高俅,同樣被成為高太尉,想想有些好笑。


    這時上官雲與封元二人走了上來,上官雲向眾人施了一禮。對著王澤說道:“學士,出戰大軍整裝完畢,請學士下令。”


    秦檜與張叔夜一怔,秦檜鄂然道:“德涵是要出戰?”


    王澤轉看城外金軍說道:“不殺殺金人的囂張氣焰,他們還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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