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事情是這樣的。[]”見皇甫城的臉色已經差到極點,鳳雲開立刻起身。


    她使給徐家兄妹一個眼色,待兩人與她一同上前後,她才再對皇甫城說道:“他們便是駙馬所說,被人救下的徐孝廉知府的那一雙兒女。


    就在剛剛不久前,有一批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假扮成官兵闖入徐府,見人就殺,最後隻有這徐家兄妹幸免於難。”


    微微一頓,她自嘲的一笑:“隻不過,徐家兄妹並非我或七公子所救,而是一名江湖俠士路見不平,才救下他二人。”


    七公子唇角微勾,真是個坦白的女子,也似乎在間或表達對他未能出手的不滿。


    “什麽?竟有這等事?”如鳳雲開所願,皇甫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開,他震驚的站了起來。


    徐家兄妹仿佛看見了希望,立刻雙雙跪倒在大殿之上,齊齊地痛哭著說道:“請太子殿下為先父(家父)做主!”


    皇甫城目光一下子定住了,他雖然年幼,平日也愛胡鬧,但他具有一個太子的基本愛國愛民之心。當太子多年,縱然地位岌岌可危,他也早把大安王朝子民看作是他的子民。


    此刻,他一聽徐家兄妹一個稱徐孝廉為‘家父’,一個稱徐孝廉為‘先父’,心中那根弦頓時被觸動――本該是家父的人,卻在一夕之間成為先父,還是這般枉死,怎能不教他憤怒異常!


    “你們放心,本宮絕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本宮這就帶你們去麵聖,請聖上為你們做主!”皇甫城一臉的激動,當下就要離開座位。


    徐家兄妹也是激動異常,沒想到這個太子並非外界傳聞的那般不堪,於是兩人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等徐家事一了,他們便跟隨在太子左右,為太子鞍前馬後!


    “且慢!”不料,就在這時,南宮白起身往前一步,伸手攔住了皇甫城的去路:“太子,四皇子正在來東宮的途中,四皇子也想見見徐家兄妹,太子何不等四皇子到之後,再與四皇子一同去見皇上呢?”


    沒等皇甫城發飆,徐家兄妹已經擋在了皇甫城麵前,由當哥哥的徐唯品怒目而視道:“太子說現在去,你敢攔太子?”


    說實話,太子在朝中地位僅次於皇帝,一個小小的駙馬,還是他國質子,真沒這個權利攔太子。[]但,若這太子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在朝中形同虛設了呢?


    “我隻是奉四皇子之令罷了,何況四皇子有幾句話想問你們,你們難道就不想聽聽,四皇子掌握了些什麽線索?”南宮白果然是個很懂得利用人心的家夥,幾句暗示一下子便讓徐唯品消了火氣。


    徐唯品和徐唯紅都聽出南宮白這話中之意了,興許那四皇子查到了些什麽,按理說他們確實應該聽聽,可是太子這邊……


    徐家兄妹再不諳世事,也知道這大安王朝所有臣民都知道的事情――太子與四皇子勢同水火,四皇子視太子為眼中釘肉中刺,而太子也恨不能將四皇子除之而後快。


    兩兄妹麵麵相覷,一時之間失了主意,而南宮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因此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大膽!你……”


    皇甫城氣極,正欲痛斥南宮白,但鳳雲開卻上前一步,含笑打斷了他的話:“太子,既然徐家兄妹願意等四皇子,那麽太子就先帶我與七公子去麵聖吧,關於莊園的一些具體事宜,我想跟皇上稟告一下。”


    皇甫城一愣,還沒明白過來她是何意,但隨即七公子上前,對他點了點頭,他便也隻好同意了:“好,本宮就先帶你們過去。”既然是七公子同意的,想必二人另有深意,他照做就是了。(.無彈窗廣告)


    三人往大殿門外一走,徐家兄妹頓時有些急了。


    畢竟這鳳雲開和‘青仙’是朋友,而‘青仙’是他們的恩公,恩公將他們托付給鳳雲開,鳳雲開也果然讓太子答應帶他們去麵聖,如今他們為了等四皇子而不去,恩公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


    而那四皇子,又是否能查出徐家血案的真兇?四皇子是否如太子這般愛民如子?


    一連串懷疑在兄妹二人心中滋生,兄妹二人在看著皇甫城三人踏出殿門外的那一刹,瞬間拔腿追了上去。


    “你們……”先前還較為得意的南宮白,頓時皺緊了眉,好看的臉龐浮上絲絲不悅。


    一直在座位上未吭聲的淨月公主,在大殿隻剩下她和南宮白之後,慢騰騰起身,頭一次無視了南宮白這個駙馬,端莊的往殿門外走去。


    南宮白一聲厲喝:“站住!”


    淨月公主身形一頓,卻未迴頭。


    “你來找太子做什麽?”南宮白果然還是發現信箋被閱一事了,來此也是為了順便確定淨月公主是否真來了東宮。


    淨月公主淡淡一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南宮白踱步到淨月公主麵前,頭一次拿正眼瞧了她,半晌後,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或許有心事,但還不至於跟太子訴說。”


    這個女人,愛慘了他,他百分百確定她不會出賣他。


    可惜,他錯了,因為這個愛慘了他的女人身份非凡,淨月公主即使再傻,也很難放棄自己的身份和立場。


    淨月公主的目光閃爍了下,因為南宮白那個迷人的微笑,她有些恍惚――他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麽笑吧?


    “被一個人這麽了解著,不是件讓人舒服的事。”麵對南宮白的篤定,她並未反駁,也未嘲諷,隻是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你走吧。”南宮白得到放心的答案,旋即轉身,不再看她。


    淨月公主心裏歎息一聲,知道他還要等那四皇子,便款款走出了殿門。


    或許將來,南宮白認為是她出賣了他,可她並不覺得這是出賣,作為大安王朝的公主,她隻不過是做了一件分內的事情――發現奸細,並舉報奸細罷了。


    而促使她這麽做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有私心。


    她的私心便是――如果南宮白不再是南宮白,如果南宮白失去了一切,如果南宮白被他的國家、被那位六王爺父親放棄了,如果南宮白隻剩下她皇甫淨月了,他會不會願意和她就這麽過一輩子?


    這個時候,皇甫城已經帶著鳳雲開等人麵見了老皇帝,老皇帝在聽完皇甫城的激動敘說後,陷入了沉思。


    或許老皇帝的反應不如皇甫城那般激烈,甚至在旁人看來有些冷血無情,但了解老皇帝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已經雷霆震怒了。


    隻不過是,老皇帝比他的兒子更老練沉穩,不輕易將怒氣表現在臉上罷了。


    “查。”


    良久之後,老皇帝說了這麽一個字,讓跪了許久的徐家兄妹瞬間目露驚喜。


    老皇帝緩緩說道:“不管對方是誰,不管這件案子牽扯到什麽勢力,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父皇英明!”皇甫城跪下,拜了一拜後喊道。


    老皇帝擺擺手,示意他起身,待他起身後便問道:“太子,此事恐怕牽連甚廣,交給刑部乃至大理寺都無法查清真相,但朕若交給你去查呢?”


    交給他?皇甫城瞬間怔住了,父皇可從來沒有讓他處理過朝政啊,何況是現在這麽大的一件案子。如果真讓他去查,他應該從何處著手?


    “太子,朕在等你的迴答。”老皇帝目露不悅,沉聲提醒道。


    “兒臣……兒臣……”皇甫城醒悟過來,忙出聲,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見老皇帝的臉越來越黑,鳳雲開腦門上也沁出一層細汗,想不到提醒太子的辦法,她隻好大著膽子上前,跪下說道:“啟稟皇上,民女的莊園即將竣工,之前太子答應過民女,會到莊園給民女幫忙,因為太子說這是為國為民的大事,現下太子恐怕是擔心查案與此事會有衝突。”


    皇甫城的內衫早已被薄汗打濕,此刻得鳳雲開解圍,連忙附和道:“是,父皇,兒臣正是有此顧慮。”


    雖然兩人一唱一和的,可老皇帝是何等城府的人?他怎會看不出鳳雲開是在替太子解圍?不過,他卻沒有當場揭穿,隻是意味不明的盯著鳳雲開看了一會兒。


    然後,他慢悠悠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麽以你之見,這兩件事該如何才不會有衝突?”


    這話,明顯是對著鳳雲開問的。


    鳳雲開何嚐沒注意到老皇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自然明白老皇帝問的是她而非皇甫城,便硬著頭皮答道:“民女以為,莊園竣工還需要十天半月,以太子之能,應該能在這期限內將徐家血案查個水落石出。”


    皇甫城一聽差點沒暈倒,鳳雲開啊鳳雲開,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你可知在皇帝麵前,說這話就等於立軍令狀?若在莊園竣工前沒能將徐家血案查清,倒黴的可不止我一個啊!


    “看來,你對太子的能力很是了解。”老皇帝突然哈哈一笑,道:“也好,朕這個太子,從出生到現在就成天不務正業,朕就借著此次徐家血案,來看看太子的能力吧。”


    說罷他轉向皇甫城:“太子,朕命你在鳳雲開的莊園竣工之前,查清徐家血案,你可能做到?”


    皇甫城腹誹道:話都到這份上了,做不到也得接旨啊!


    “兒臣接旨,兒臣必將盡力而為兒臣。”皇甫城苦哈哈的,接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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