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城風清門。


    議事廳內聚集著許多人,有風清門的人,也有城主府的人。


    掌門秋山,師伯蕭百易,以及風清門若幹弟子都已被擒獲,盤坐於大殿之內的地板上,表情皆是那般不服輸。


    林遠柏反叛風清門,聯合城主府的司徒雁南,許不南,風雷山莊的古槐,一齊拿下了秋山等人。


    司徒雁南厲色道:“風清門的人都通通拿下了嗎?”


    林遠柏諂媚的迴道:“我拿亦瑤侄女逃出了出去。”說完,就向司徒雁南看來,生怕他會發怒。


    司徒雁南道:“一個小丫頭,逃了就逃了吧,也掀不起什麽大浪。”


    風雷山莊古槐思慮道:“城主,聽說大國師來到了幽州城,如果這女子去了幽州城找大國師來,那我等該如何對付。”


    護法許不南對古槐笑著道:“古槐兄,給你說實話吧,若非大國師的許可,我們也不會今番動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林遠柏作揖感謝道:“各位,如今大功告成,多謝各位的相助,我林某感激不盡。”


    盤坐在地上的秋山聽到這幾人的對話,鄙夷之情更甚,一雙虎目,扭頭向林遠柏看來,質問道:“林師弟,你勾結外人,陷風情門於險地,你怎麽對得起曆代祖師打下這份基業?”


    蕭柏易也向林遠柏看來,奉勸道:“師兄,你現在悔悟還來得及,切不可助紂為虐啊!”


    林遠柏絲毫聽不進二人的這番勸告,臉龐劃過一絲狠色,怒極而譏笑道:“我助紂為虐,我不這麽做,這風清門的掌門之位,恐怕我一輩子也做不成了,若非在上屆的宗門大試我兒敗給了你那寶貝女兒,失去了掌門繼承之權,今番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秋山言辭犀利道:“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麽,不要為你的私心找借口,況且你想得到這掌門之位,就可以這樣不折手段嗎,即便得到了風清門,又有多少弟子能順從你。”


    林遠柏惱怒不已,手握寶劍,一劍刺出,直抵秋山的脖頸,表皮被劃破,流出了滴滴鮮血,順著劍鋒淌下。


    秋山凜然不懼,反問道:“莫非你要殺我不成?”


    林遠柏手中的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過明顯在發顫,他環視了殿內的弟子,冷聲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願意跟著我的,就站在我這邊來,若是不過來,唯有死路一條,你們考慮清楚。”


    話音剛落,大殿內風清門的眾多弟子麵麵相覷,然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秋山的身上,在他們的潛意識裏,他們隻聽從秋山的話,為他馬首是瞻,就算在此刻麵臨生死抉擇也不另外。


    秋山冷笑了聲道:“師弟,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你已經眾叛親離了。”


    林遠柏見到風清門的弟子都看著秋山,隨即恍然,對秋山道:“師兄,看來這幫弟子還是怕你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對不住了。”


    緊接著,林遠柏手中的劍動了,劍鋒也隨之沒入了秋山的脖頸之內,劍隨即收迴,隻見秋山脖頸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圓而窄的小洞,殷紅的鮮血如柱,狂噴而出。


    秋山瞬間失去了知覺,殞命當場。


    驟然間,大廳內喊叫,哭聲一片,無疑,秋山的女兒秋含哭得尤為傷心,雙眸噙著淚花,大聲哭喊道:“爹爹,你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啊。”


    秋含本已深受重傷,此刻見到秋山死去,傷心欲絕,臉色加慘白如紙,嘶聲力竭後昏厥了過去。


    林遠柏之子林楓見狀,不顧林遠柏異樣的目光,連忙奔到了秋含的身前,並把她抱了起來,在林楓的心裏,她始終暗戀著懷中的女子。


    當初在宗門大試的時候,林楓敗在了秋含的手裏,失去了掌門的繼承權,很大部分原因是情,他對秋含有情,自然不能盡全力。


    然而,林楓剛把昏迷過去的秋含抱起,林遠柏製止道:“楓兒,你做什麽,我命令你一劍把這女子給殺了,你沒看見剛才爹爹親手殺了她的爹嗎,難道你要留下她以後對付咱們父子嗎?”


    林楓聞言,愣在了當場,心中在掙紮著,久久的,他似乎做出了決定,嘴唇緊咬,低沉道:“爹,我喜歡秋含師妹,我不能殺他,恕孩兒不孝。”


    林遠柏大怒道:“逆子,你為了一個女人,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林楓近乎哀求道:“爹爹,你殺誰,我都不管,可就是不能殺秋含。”說完,抱起懷中的女子就奪門而去。


    剛跨出兩步路,就被古槐,許不南給攔了下來,城主司徒雁南凜然道:“林兄,令郎不聽你的,那我們就替你管管吧,讓他知道什麽是惟命是從。”


    林遠柏拱手道:“城主,還請手下留情,我這逆子今後我會嚴加管教的。”


    司徒雁南輕笑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令郎的。”說完,頭扭向林楓的方向。


    古槐,徐不南會意,兩人合力輕鬆就拿下了林楓,秋含整個嬌軀連同林楓一道落到地麵之上,兩人依然是緊緊的挨著,林楓的雙手始終沒有放開秋含。.tw


    司徒雁南對林遠柏道:“林兄,你繼續,如果這些風清門的弟子冥頑不靈,那就隻有動手殺了。”


    蕭柏易冷聲暴喝道:“你敢,就算你把我們全部殺了,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遠柏語氣低沉道:“蕭師弟,如今秋山已經死了,聽師兄一句勸,要想活命,就跟著師兄我,順我者逆我者亡。’


    蕭百易破口大罵道:“你無恥,卑鄙,要想叫我跟著你這敗類,簡直是癡人說夢,你幹脆殺了我,一聊不了,免得看見你汙了我的眼睛。”


    林遠柏聽後,氣結出聲道:“你,你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師弟,師兄也是念舊的人,我不會殺你的,我會留著你,見證我怎麽把風清門領上輝煌,若幹年後,你會發現我的這番義舉是沒有錯的,到那時你也會明白我的苦心。”


    蕭百易剛要繼續破口大罵,不料林遠柏搶先了一步,劍光一閃,聽見“啊”一聲慘叫,林遠柏便挑破了蕭百易的手筋,腳筋,恐怕這一輩子也拿不了劍,就連走路也成問題了。


    風清門的眾多弟子此刻又見到蕭百易瞬間成了廢人,心中畏懼不已,對林遠柏的心狠手辣都是一陣忌憚。


    林遠柏看向他們,聲音冰冷冰冷徹骨道:“你們呢,何去何從,你們看著辦。”林遠柏的心似乎累了,此刻說話顯得有氣無力,不過眾人絲毫不會懷疑這語氣的背後有著無盡的殺意。


    短暫的猶豫,風清門的許多弟子都動了,紛紛往林遠柏這邊走來,大殿內還有幾名弟子沒有動,他們是秋山的關門弟子,其中便有周通,樂鬆,譚同等弟子。


    林遠柏威脅道:“你們怎麽不過來,難道不怕死嗎?”


    周通搶先道:“死有什麽可怕的,人早晚會有一死。”


    譚同豪氣幹雲的道:“記得小師叔以前說過,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今番我們就算是死了,也為宗門而死,死得其所。”


    林遠柏被兩人的話徹底激怒了,冷喝道:“你們還想跟著秋山殉葬不成,既然這樣的話,老夫就成全你們。”


    話落,林遠柏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數個嫡傳弟子,示意上前把他們解決了。


    然而,這幾個嫡傳弟子剛要揮劍向周通等人刺去之時,就聽到大殿外傳來一個女子怒氣的聲音。


    住手!


    與此同時,幾道劍芒襲來,接連打在了他們拿劍的手腕之上,鮮血狂飆,手中的劍失去力道,接連滑落下地麵。


    大殿內的人紛紛向大殿門口看去,隨即人們的表情各異,有驚詫,有驚喜,還有的不屑一顧。


    因為他們見到了李不凡和蕭亦瑤,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趕來了。


    若是再晚片刻,恐怕周通等人皆已被殺,隻可惜秋山已亡,蕭百易也成了廢人。


    兩人持劍急忙走了進來,見到大殿內鮮血滿地,一片狼藉,都是皺起了眉頭,當蕭亦瑤見到了秋山的脖頸在冒著騰騰鮮血,已然沒有生命的氣息,心頭猛地一震,下意識的目光搜尋著蕭百易。


    蕭亦瑤的目光巡視一番後,尋覓到了她的爹爹,見到蕭百易癱軟在地,四肢皆有血漬流淌,心頭更是悲切,連忙喊道:“爹爹。”說話的同時,急忙撲了上去。


    林遠柏沒有阻攔蕭亦瑤,或許在他心裏這兩人是來送死的,早晚會死,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蕭亦瑤扶住了蕭百易,哭泣道:“爹爹,是誰傷了你。”


    蕭百易緩緩的道:“傻孩子,你迴來做什麽,他們會殺你的。”


    蕭亦瑤熱淚盈眶的道:“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要和爹爹在一起。”


    蕭百易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唉,孩子,是爹連累你了。”


    大殿內。


    李不凡手握湛盧劍目光冷冷與司徒雁南,許不南,古槐三人目光相對,此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戰鬥一簇激發。


    司徒雁南幻化出嗜血狂刀,許不南手握烏金血刀,古槐手持方天古戟,幾乎同時向李不凡襲來。


    李不凡手中的湛盧劍揮灑自如,更是威猛無比,挾帶著風雷之勢連續打向了三人手中的法寶。


    轟隆聲驟然響起。


    法寶相接,三人都是駭然,他們的法寶撞擊在了李不凡的黑劍之上,猶如打在了一座巨大山體之上一般,而且一股巨大的力道沿著手中的法寶席卷了他們的全身。


    三人各自都是一陣急退,身體皆受到巨力,血氣動蕩,臉色慘白。


    砰砰砰!


    幾聲脆響,他們循聲看去,表情更加驚愕,許不南和古槐兩人手中的法寶皆炸裂開來,散落一地。


    司徒雁南的嗜血狂刀雖然沒有報廢,但刀鋒上也出現了一道缺口。


    驚駭,全場震驚。


    如今,李不凡化神期的修為,再有仙寶之手,對付這司徒雁南,許不南,古槐三人可謂手到擒來。


    心念轉動之間,李不凡手握湛盧劍,向這三人襲去,許不南和古槐沒有了法寶的依仗,瞬間被李不凡的黑劍所斬殺。


    唯有司徒雁南在許不南和古槐對付李不凡之際,找準片刻之機,逃出了大殿。


    李不凡沒有追,他有自信殺司徒雁南是分分秒秒的事,況且殿內還有林遠柏。


    秋含聽到打鬥聲,也被驚醒了過來,睜開雙眸,便發現了自己依偎在林楓懷裏,又把目光看見了大殿,特別是看到了秋山的屍體,心頭湧起無盡的恨意。


    毫不遲疑,秋含右手一握,青霜劍幻化了出來,隨即向林楓的胸膛刺去,這一劍凝聚了秋含所有的力量,也包含了無盡的恨意。


    林楓猝不及防之下,胸膛被青霜劍洞穿,隨即感受到了股冰冷之意,很疼痛,不過林楓此刻卻是感到很舒服,他目光向秋含投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道:“能死在師妹的手中,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說完,眼瞼微閉,唿吸停止了。


    林遠柏大驚失色,見到林楓死亡,又是悲痛交加,手持法寶向秋含襲來。


    砰!


    林遠柏的劍還未到秋含的身前,李不凡的湛盧劍率先而至,並攔下了林遠柏的劍,兩把寶劍相接,林遠柏的寶劍被挑飛了出去,身體止不住的向後退了數步。


    林遠柏的手微微發顫,戰戰兢兢的望著李不凡,此刻從沒有過的懼意略上心頭。


    李不凡冷冷的目光看著他,手中的黑劍正欲向林遠柏揮出,身旁傳來秋含的聲音,讓我來殺掉他。


    “還有我。”蕭亦瑤冷聲附和道。


    “好。”李不凡看向了她兩,收迴了手中的劍。


    緊接著,蕭亦瑤緊握白虹劍,秋含手持青霜劍,兩個女子帶著憤然之情,同時向林遠柏襲來,劍鋒淩厲,招招都是攻擊林遠柏要害之處。


    林遠柏失去了寶劍,隻有空手相接,但哪是兩個女子的對手,蕭亦瑤的白虹劍法刁鑽莫測,秋含的三象劍法威猛無比。


    片刻間,林遠柏的身體被劍氣劃傷,數到血痕清晰可見,感受到身體的陣陣刺痛,體內的真氣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蕭亦瑤和秋含粉臉生煞,接連兩聲暴喝,兩把寶劍在林遠柏身體前後,幾乎同時刺入他的體內。


    寶劍抽迴,兩把寶劍帶著淋淋的鮮血,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林遠柏腳下無力,隨即雙膝向地麵跪去,瞳孔發白,心髒漸漸的停止了跳動,然後,整個身體栽倒在地。


    經曆一番激鬥。


    蕭亦瑤,秋含兩個女子也因爭氣衰竭,都是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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