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真人掐著小六壬法,麵露駭然,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


    此時的卦象,較比之前顯示的,居然徒生出了變數……


    片刻後,她長歎道:“沒想到,徒兒你的劫……不僅僅是你的劫……


    此劫,也是為師的劫……更是我們整個門派的劫……”


    ……


    秋闈至。


    清北書院,分兩撥。


    一波,陳寧,嶽風,韓三千,王振,沈文五人,前往貢院參加鄉試。


    另一波楚陽和江小川去演武場,參加武舉。


    七人相互注目,齊聲道:“加油。必勝!”


    隨後便一齊告辭。


    wap.8


    演武場離京郊不算很遠。


    隸屬護城四營,南營提督管轄範圍內。


    若平時,去演武場是很安全的一件事。


    但若時逢武舉科考,大梁有不成文規定,參加武舉的人士,私下鬥武,隻要不出人命都不會追究其責。


    當然,私鬥還有限製,那就是不能持械。


    每年這時,都會有不少人在途中私鬥受傷,從而退出武考。


    故而有種提前海選淘汰的味道。


    一路上,楚陽和江小川都十分小心。


    但最終還是撞見了攔路虎。


    “好久不見啊。”


    來人有七個。


    為首之人是在童試時,江小川的對壘對象,關小明。


    一月不見,關小明身上的肌肉看上去又結實了幾分,想必經過了刻苦訓練。


    他身邊,還有個黑須環腮大漢,身材與他相當。


    這人也是熟人,是之前張鬆帶來江家鬧事一個姓王的總旗,名叫王浩。


    大梁允許基層武將參加武考,從而達到晉升的目的。


    總旗官職微末,相當於一個排長或副連級別,管百十號人。


    關小明和王浩都是民兵出身,兩人是舊識。


    江小川微微笑了笑,拱了拱手:“看來都是熟人啊。”


    王浩扯了扯嘴角。


    之前在江家,張鬆當著自己麵被呂昌抓了去。


    迴去後,張鶴齡遷怒於他,沒少讓他吃苦頭。


    如今見到江小川也算是半個仇家了。


    “江小川,不好好做你的生意,竟想著考武舉,簡直是作死。你可知,此次武舉,主考官之一是何人?”


    聽到王浩的話,江小川微微一愣:“何人?”


    王浩哼聲道:“張鶴齡,張總兵!”


    張鶴齡,張鬆他爹。


    不是副將嗎?升總兵了?厲害啊!


    沒想到仇家是考官之一,那確實有點難搞了。


    江小川打了個哈哈:“那就多謝二位特來善意提醒江某,有機會請你們喝酒。”


    說著江小川和楚陽打算便打開繞開他們走。


    關小明見狀,冷哼一聲:“裝傻充愣!那日校場,我就警告過你,別讓我再遇到!今日也該算算舊賬了!”


    說著,關小明揮了揮手,身後五個人便圍攏過來。


    這些人都是關小明和王浩兵中同僚,各個身手不凡。


    楚陽目光一凜,掃視周圍一眼,語氣森然的道:“雖然武考當日不約束考生私鬥,但若真打起來,對誰都不好。”


    關小明攤了攤手:“放心,我不會弄死你們,留口氣還是能做到的。”


    語罷,關小明使了個眼神,眾人齊齊出手。


    “滾!”


    楚陽爆喝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衝天而起,來犯之人都怔住了腳步。


    王浩和關小明麵麵相覷,心中一驚。


    此人不好對付!


    “我們先聯手解決他!其餘人,去收拾那個小白臉!”


    關小明和王浩都是行伍之人,戰鬥經驗豐富,感受到楚陽的氣勢便知道不是他們單獨能對付的。


    江小川摸了摸臉,一臉無語,我特麽是帥好不好,怎麽就成小白臉了。


    楚陽渾然不懼,以一敵二,接連數十招絲毫不落下風。


    王浩與關小明見聯手也未必拿下楚陽,便刻意將楚陽與江小川割裂開。


    隻要等其他兄弟收拾完江小川,之後七人一起合圍楚陽,定然能輕鬆拿下此戰。


    另外五人見楚陽被王浩二人纏住,立刻對江小川展開攻勢。


    麵對即將到來的一戰,江小川感覺自己腎上腺素飆升,心中透著絲絲興奮!


    武考近在眼前,如果受傷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


    這五人沒有因為江小川看著弱就掉以輕心!


    “小子,看招!”


    一人策馬上前,與江小川空手互搏。


    這些日子江小川可沒白練,與這種人過幾招算得上遊刃有餘。


    豈料那人與江小川對壘十幾招後,便提馬後撤。


    江小川想追擊,對方已經換另了一個人跟自己打。


    一旦換人後,剩下四人便調轉馬頭將他與前者分開。


    竟然以此消彼長的方式消耗江小川的體力。


    輪番對壘後,江小川的體力漸漸降了下來。


    以多打少就算了,還特麽用計!


    自己好不容易有點提升,怎麽一出門就盡遇到這麽猛的人?


    這些人訓練有素,可不是雜魚能比的。


    “識趣的,下馬跪下,自斷一手退出武考!如若不然,休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五個人騎著馬圍著江小川轉,每個人眼中都帶著戲虐的笑容。


    這種困獸鬥他們十分善用,以前對付的可都是悍匪或者猛獸。


    用來對付江小川算是看得起他了。


    江小川攤了攤手:“再過一個時辰,武考就要開始了,你們願意拖著,我奉陪,大不了大家都不參加。”


    五人看了看日頭,確實如江小川所說,再過不久武考就要開始了。


    若遲到,則視為棄權,為了這種事情耽擱一年一次的機會,實在是不值。


    “那就如你所願,兄弟們上!”


    五人不打算繼續困獸之鬥,頓時翻身下馬,齊齊出手,將江小川座下馬駒掀翻。


    馬駒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便栽倒在地。


    江小川在馬駒倒下的瞬間跳下了馬背!


    隻是還未等他站穩,身後一雙腳就踢了過來!


    砰砰!


    兩腿落下如錘打一般,江小川被踢得撲倒在地,一臉塵土。


    五人乘勝追擊,衝向前抓住江小川手腳,就往上一拋。


    江小川的身體頓時騰飛五六米,隨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通。


    這一跤摔的著實不輕。


    江小川感覺喉嚨一甜,眼冒金星。


    五人哈哈大笑,滿臉不屑。


    “應該沒死吧?”


    “估計是暈了。”


    一人抬腳踢了踢江小川腦袋,試探虛實。


    徒然間。


    江小川猛的抱住了他的腳狠狠一拽,那人失去平衡側摔在地。


    江小川隨之翻轉身子,一腳如投石機一般朝著倒下之人甩了過去。


    “砰!”


    江小川暴怒出招,這一腳力道之大!


    那人被這腳踢中後,猶如打水漂一般飛出去數米遠。


    隻見他整個人勾的如蝦子一般顫抖幾下,片刻後,便沒了動靜。


    江小川渾身塵土,雙目猩紅的看著餘下四人:“再來!”


    沒想到這看著柔柔弱弱的公子哥,竟如此彪悍。


    四人不由嚴肅起來。


    江小川深深吸一口氣,準備背水一戰。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低喝響起。


    江小川循聲望去,見到來人頓時咧開了嘴:“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四人看去,隻見是一個長得十分俊秀的公子哥。


    這公子哥正是女扮男裝的馬秀蓉。


    “幫手?”幾人並沒有當迴事,而是冷笑連連:“兄弟們,一起上!”


    麵對四個高手,馬秀蓉沒有絲毫猶豫衝了過去。


    霎時!


    一陣劈裏啪啦暴響。


    馬秀蓉施展身法,拳腳間,來犯之人,沾之必倒。


    一招都扛不住!


    四人有種懷疑人生的感覺,現在的高手,都越長越帥嗎?


    江小川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才一個月不見,秀蓉的實力大漲啊!


    關小明和王浩見對方來了幫手,自己二人又無法拿下楚陽,知道此戰已敗,便沒有戀戰之心。


    “賽場上見!撤!”


    低喝一聲,關小明和王浩齊齊收手,剩下四個人拖著被江小川踢暈那個也跑了。


    馬秀蓉有些慌張地走到江小川麵前:“沒事吧。”


    江小川攤開手:“好著呢。”


    馬秀蓉:“明明不是練武的料,為什麽非要參加什麽武舉?若不是我,你此番恐怕難以全身而退了!”


    知道馬秀蓉口直心快,其實是擔心自己,江小川道:“這不是有你來了嗎?”


    馬秀蓉看向楚陽:“你是如何保護你家公子的?”


    “我……”楚陽頓時一萬個委屈,但不敢反駁。


    江小川擺了擺手:“這個,不能怪楚陽。我習武不久,缺乏實戰經驗,若把我保護的麵麵俱到,那我還怎麽進步呢。”


    江小川說的可是實話,他可不想事事都被別人像小雞一樣護著。


    楚陽拱了拱手:“馬姑娘,公子進步神速,楚陽也需適當給公子一些空間。你也是習武之人,若不如此,公子什麽時候能強大呢?”


    楚陽說的道理馬秀蓉自然明白,便歎了口氣道:“武考時,我們一定要謹慎一些。”


    江小川和楚陽連連點頭:“知道了。”


    三人重新上馬,朝著演武場趕去。


    ……


    另一邊,貢院。


    嶽風三人,以及王振沈文已經趕到。


    看到貢院那兩個鐵畫銀勾的兩個大字,所有人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貢院門口,全省報考了秋闈的秀才都激動的排在門口等待進入。


    他們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嶄露頭角。


    但必經之路,便是這貢院了!


    這時,外麵馬路一陣嘈雜,隻見一眾人舉著國子監大牌,走了過來。


    緊接著,一連連豪華的馬車悉數趕到,裏麵下來的,都是參加秋闈的國子監學生。


    他們都是由家人,丫鬟仆人一路相隨。


    各個衣著光鮮,排場十足。


    羨煞了貢院一群人,畢竟能在國子監讀書的人,家裏基本都非富即貴。


    “喲?這不是清北書院的王博士嘛?”


    這時國子監一眾徑直朝著清北書院幾人走了過來。


    蔣欽看到王振,陰陽怪氣的打招唿。


    曹行之及身後一眾博士都冷笑連連。


    王振看著對方高舉刻著國子監三個大字的嵌金匾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墨水寫著清北書院的舊木牌,不由的縮了縮手:“有什麽事嗎?”


    蔣欽調笑道:“唉?王博士,手裏拿的什麽?來,讓我看看上麵寫的啥!”


    王振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木牌,就被蔣欽拉了過去。


    蔣欽拿著木牌,低頭看了起來,當看清內容後,臉色更是一陣巨變。


    “這寫的啥?清北書院必勝?”


    “這字體粗鄙不堪,簡直是有辱斯文,就這水平你們還來參賽?”


    隻見木牌破舊,上麵的字歪歪曲曲,像蚯蚓一樣!


    簡直辣眼睛至極,實在是不堪入目啊!


    上麵的題字,是江小川親筆寫的,字跡雖然進步不少,但確實醜了點。


    “還有,這塊木牌,太寒酸了吧?是從哪裏撿破爛來的嗎?”


    王振拿著木牌,臉色一陣變換,目光滿是嫌棄,不屑,嘲弄。


    國子監眾學子,更是哄堂大笑。


    “就是,什麽垃圾書院,提個字都提不好,甚至連個牌匾都做不起?”


    “要不是他們訛詐我們國子監一百萬兩,估計連他們書院都廁所都修不起來!”


    沈文不悅,快步上前,想一把將木牌拿迴來。


    豈料,蔣欽一鬆手,木牌“啪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你!”


    陳寧見狀,頓時就要發作。


    而國子監上百號學子和數十個博士,則紛紛上前一步,對上清北書院的人。


    蔣欽冷喝道:“怎麽,還想在貢院門口打架不成?”


    嶽風和韓三千上前,拉著陳寧搖了搖頭。


    清北書院五人雖然十分生氣,但又不想多事,隻得彎腰要撿。


    豈料,又被曹行之一腳踩住。


    “呸!”


    “呸!”


    “呸!”


    國子監幾個學生,朝著清北書院的木牌連吐唾沫。


    這是江小川親自寫的鼓勵牌,頃刻間,就變得汙穢不堪。


    “一群醃臢垃圾貨色,丟人現眼!”


    曹行之冷冷的說了一句,國子監一眾人,便率先進入了貢院之中。


    參加秋闈的其他秀才,見狀也紛紛嘲諷。


    “看到沒,那個就是剛成立的清北書院。”


    “據說之前還挖了國子監的牆腳呢。”


    “我聽說了,這不是公然跟人家國子監叫板嗎?”


    “真丟人,被國子監羞辱成那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果然是垃圾學院,聽說院長還是江小川那個敗家子。”


    “那種人也能開書院,真是想賺錢想瘋了!”


    “可不。”


    ……


    聽著周圍的冷嘲熱諷,清北書院五人心中,皆有屈辱和憤怒。


    但是目光中的神色,卻是愈發堅定了起來。


    他們非但沒有被對方打擊到,反而讓滿腔怒火化作熊熊鬥誌!


    陳寧三人將木牌撿了起來,用自己的衣服,恭恭敬敬的擦幹淨!


    “我們一定不會辜負院長老師的期望!”


    王振咬著牙擰著眉:“去吧!一定要給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沈文也不顧自己大學士的儒雅之風,大聲喝道:“清北書院,必勝!”


    三人將牌子恭恭敬敬的還給了沈文二人:“等我們好消息吧!”


    麵對那些冷嘲熱諷,他們也沒有上去爭辯什麽。


    他們不是來浪費口水,與對方逞口舌之快的,而是要以實際行動說話的。


    既然這些人這麽瞧不起自己,瞧不起清北書院,那麽接下來,就用成績來讓他們閉嘴,將他們的臉通通打腫!


    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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