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博士轉身走去,臨走時迴眸一眼,意有所指,“不過,下次無論是小蟲子還是放走小蟲子的人,都不會這麽好運了。”


    般若看著他的背影,走向實驗室,心中思量著博士剛才的話:看來旅行者試圖破壞虛空係統,然而結果顯而易見,他失敗了。博士正好拜訪教令院,空找的時機不巧,正好撞上了他。


    波旬的下屬依然一步一趨,十分懂事有眼色,不需要般若開口便為他解釋先前未說出口的困惑,“今晚的博士大人確實比早上年輕些,博士大人將不同年齡的自己分割成的不同的個體,您在剛剛和上午看到的極大可能不是同一個。”


    般若步伐稍頓,心說:真是個科研瘋子。


    不知道這種切片切到最後會不會把他自己變成伏地魔。


    般若將發散性的思維收迴來,推開眼前的實驗室大門,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堆在牆角桌上。


    他隨手拿起一個握在手中把玩,問眼前的愚人眾下屬:“波旬在離開這裏前有對你們吩咐些什麽嗎?”


    下屬遲疑片刻,仔細迴想,說:“覺者大人隻叫我們注意博士大人和散兵三人動向,但是兩位大人都太敏銳,我們能力普通,很難掌握大人們的具體行蹤。其他的,覺者大人就沒有多說什麽了。”


    “我知道了。”般若揮揮手叫他出去,“你先迴去休息吧。”


    愚人眾離開後,實驗室內就隻剩下般若一個人。


    他開始在實驗室內轉悠翻弄。


    波旬根據坎瑞亞科技發明創造出的東西不少,也難為他一個把數理化基礎知識拋下幾千年的夜叉還能在五百年間自學成才到這種地步,般若自認在理科方麵不算聰明人,果然壓力才是最大的學習動力麽。


    不多時,般若發現一本夾在兩座機器間的筆記本,頗有些重量的機器將它壓出極深的折痕,筆記本的頁麵有些泛黃,上麵有熟悉而陌生的字跡。


    般若靠在機器上翻看著筆記本,看事件記錄應該是幾年前的,計劃相關的事情並沒有寫太多,隻有一些細枝末節,應該是怕被人看到,其餘則寫了一些生活瑣事。


    就般若本人而言,他並沒有記錄筆記的習慣,最重要的永遠是當下,筆記能記錄過往,但那些日子永遠會隨著時光漸行漸遠,最後隻留在人們的記憶裏。


    筆記的內容是以一種閑聊的方式記錄,都是他在至冬國經曆的種種,像是在跟人傾訴著什麽。至於波旬想要傾訴的對象,哪怕筆記裏麵沒有言明,般若也能想到一二。


    無非是夜叉家人們,或是分道揚鑣的摩拉克斯。


    筆記的最後一麵是三年前的海燈節,上麵寫下的願望是:【願有生之年,能再見到浮舍、伐難、彌怒、應答與金鵬,隻求一團圓。】


    般若心情難辨地關上筆記,看著窗外升起的一輪明月。月亮於高處俯覽人間,年年有月圓,卻不是年年有團圓。波旬已經注定要死去,他想要的團圓真的能在最後闔目之前得到嗎?


    他之前恨波旬恨得牙癢癢,現下卻感同身受。


    如果在他的世界,浮舍他們……


    這個想法剛起,般若就擺擺頭,心說:還是不要想這麽不吉利的事情為好。有時候好的不靈壞的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從跨越世界到現在,般若耗費心神也累了,索性實驗性內有一張簡陋的小床,他便直接在床上和衣躺下。被單和床單似乎都有人及時更換,因此上麵並沒有灰塵或者黴臭味兒,隻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拋開腦中沉沉的思緒,般若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天還未大亮,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冒了頭,般若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實驗室內的鍾表,決定再躺一會兒。


    他的腦袋還不太清明,依然泛著困。


    可剛剛躺下,他便感應到那片被送給旅行者空的樹葉已經被激活。般若不得不悲歎一下自己的勞碌命再次坐起,在須彌繞一圈兒確定沒有博士及其屬下追蹤後,向著樹葉提示的方向趕去。


    路上他遠遠望見須彌城內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旅行者的行動力真是出人意料地出眾。


    ……


    “這就是旅行者說的那位執行官嗎?”明明是成年女性的模樣,聲音卻年幼得出奇。


    “對,他是愚人眾第十三席,覺者。”金發的旅行者為她介紹,說完,他再為般若介紹眼前的女性,“這是小吉祥草王,納西妲。”


    “唔……”身軀和聲音形成強烈反差的女性抱著胳膊,陷入苦思。


    般若已經見過大慈樹王施展類似神通,如今見小吉祥草王施展出類似的能力,並不感到奇怪,他對眼前的女性微微傾身:“你好,小吉祥草王。我是愚人眾第十二席,覺者波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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