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旬:“我給你看看我在大慈樹王那裏拿到的東西吧。”


    周圍安靜了一瞬,人們無知無覺地避開了兩人,視線掃過時,看到的也隻有一片空茫。一秒過後,飯店中的人們中愣怔的狀態迴過神,神色如常地繼續之前的交談。


    是波旬用幻術隱藏了兩人的存在感。


    “這下就沒有人打擾我們了。”波旬說。


    一點銀光從他的袖口漏出,慢慢上浮,般若看清的那東西的模樣,那時一根銀白的枝椏,淺色清冷的光暈讓它看上去非同凡俗。除此之外,般若更感受到了一股隱秘的力量。


    這是世界樹的枝頭。


    “很漂亮對不對。”波旬以欣賞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關鍵物品,帶著略微炫耀的語氣說。


    般若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炫耀的。


    “你到底是用什麽條件交換到了這個東西。”他問。


    波旬就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言語,“坎瑞亞戰爭發生後,我曾經試圖那個世界的世界樹挽迴一切,但是失敗了。”


    他並非神明,也沒有足夠的偉力扭轉乾坤。


    走投無路的他,隻能投靠向天理舉出反旗,企圖推翻一切的冰之女皇。


    “不過。”波旬說,“那次失敗的嚐試讓我意外得知一些可能通往成功的道路。”


    “我沒心情聽你說過去的失敗曆史。”般若冷冷地說。


    波旬付之一笑,“失敗的曆史嗎?確實,我曾無數次懊悔自己的過錯。”


    懊悔麵對家人強忍業障痛苦時的後知後覺,懊悔沒能救下浮舍,懊悔自己辜負了浮舍的犧牲,沒能活下去。


    但在這無數的懊悔中,情感似乎也變得麻木起來,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有感受到了真實喜悅的瞬間門。


    “我有個非常驕傲的成就,那就是這個世界。”


    而第二個成就,即將發生在不久的未來。


    般若幾乎冷笑出聲,他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線發生如此大偏移大概率是因為波旬的推動,但那又如何,難道他希望自己懂得感恩,投桃報李?


    如果他當真是一片好心,般若自然不會忘恩負義,但這家夥本身心懷叵測,甚至不惜為了自己目的挑起戰火,提起這個又有什麽意義。


    般若感到不耐煩了,他的目光在浮在半空中的世界樹枝椏上掃過,突然暴起發難,右手一把銀色長劍顯現掃向波旬,另一隻手抓向世界樹樹枝。波旬卻像有預料一樣,先般若一步將銀色樹枝搶過,藏迴袖中。


    “真是沒耐心。”波旬歎息。


    “你的話有些過分多了。”般若說。


    兩人的動作將陷入幻境的人們驚醒,在他們眼中,原本安靜且毫無存在感的兩人突然打了起來,伴隨著其中一人將劍劈向對方,兩人中間門的木質方桌瞬間門碎成了兩半。


    發,發生了什麽?!


    有的人不知所措地發愣,更機靈些的丟下桌上的食物就溜走了。兩人的動靜愈發大,驚動店長跑出來,對著將店內物品打得碎片橫飛的兩人欲哭無淚,“客,客人……有什麽話好好說,別打架啊!”


    波旬也在戰鬥中抽出長劍,一邊抵禦著般若的招式一邊說:“你其實沒必要這麽緊張,在這個世界我該做完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這裏沒有任何影響。”


    “大慈樹王也是知曉了這一點,才會將世界樹的一部分給我。”


    對般若來說,波旬並不值得信任。


    劍風淩厲,擦過波旬的銀色發絲,飯店外傳來腳步聲,教令院已經聽到風聲朝這裏趕來了,門外,好奇的群眾遠遠朝裏麵觀望。


    般若發現波旬的動作似乎有些遲滯,但他的劍鋒依然毫不留情,橫空一劈,波旬躲了過去,可有個東西卻從他的袖口滾了出來。波旬的神色有些異樣,般若看到,眼疾手快將那東西從半空中撈下。


    他看了看門外,並不想被須彌的士兵們逮到,於是笑笑說:“作為大慈樹王的貴客,解決這麽一點小事相比不成問題吧,就當是我請吃飯的代價了。”


    說完,般若就從窗口跳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遁遠了。


    波旬看著門外,又看看般若逃走的窗口,苦惱的撐著下巴,“這可稍微有點麻煩了。”


    第117章


    成功溜走的般若並沒有留在須彌城內,而是前往化城郭住下。須彌麵積極大,波旬若隻有隻身一人,很難發現自己的行跡。


    天色漸漸暗下來,般若坐在旅店內,端詳著從波旬手中奪下的東西。


    那東西是一個暗銀色正立方體,乍一看有點像無相冰的模樣,從表麵的縫隙中,隱約可以覷見轉動的齒輪和無數的精巧零件。


    般若拿著銀色正立方體在手中轉了轉,碧色的眼眸中帶著若有所思。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這個小玩意是拿來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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