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用岩牢揪出一個小觸手銷毀,瞟他一眼說:“是你自討苦吃,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些魔物長什麽模樣,可當日你與我傳遞消息時卻沒將此事告知我提前防備,也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思在吧。”


    般若唇線彎出一個乖巧的弧度,“哎呀,帝君你這可就誤會我了。”


    摩拉克斯一眼便看出銀發夜叉在演戲,般若此時心情愉快,看上去比平時活潑不少,沒有以前那般老謀深算的模樣。


    他將近而立,但對於夜叉的壽命而言還是個青年人。這些年經曆魔神戰爭,般若與他的家人們不得不早早自立,幸苦奔波。如今能夠有如此輕鬆閑暇,倒是一件好事。


    那個背負了許多的年幼夜叉,終究成為了過去的陰影,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摩拉克斯分心想著事情,沒注意到一隻觸手緩緩爬到了屋簷上,正好倒掛在他的頭頂。般若四處張望著魔物所在,抬眼一看,發現那隻觸手正揉搓著自己的腕足,粘液在摩擦間慢慢產生氣泡,像一坨鼻涕般慢慢垂落。


    眼看著粘液將要從魔物的腕足間滴落到摩拉克斯身上,般若趕忙大聲提醒道:“帝君,上麵!”


    摩拉克斯迴過神,應聲向上看去,一滴粘液正好滴落,他及時喚出岩盾,將這散發著腐魚腥臭味兒惡心黏液擋了下來。


    將岩元素揮散,岩盾如煙消弭。在低溫下迅速凝結成半膠塊質感的黏液落在地麵上,因還沒完全凝固而緩緩坍塌下來。


    想到沒有般若提醒,這個東西就要落到自己頭上,摩拉克斯的臉色就有些青。


    般若看著感覺有些好笑,戲謔道:“帝君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摩拉克斯金色的眸子看向般若,認真說:“我在想你。”


    他放低聲音,成熟的磁性聲線讓般若心中又是重重的一跳,般若唾棄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也年過半百了,怎麽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一點兒不爭氣。


    可他麵上偽裝得天衣無縫,依然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俯下身子,右手搭在房間的木桌上,以一種親密仰望的姿態湊近了些,雙眼撲閃著盯著摩拉克斯,輕輕笑道:“帝君在想我什麽,介意讓我聽聽嗎?”


    摩拉克斯低頭看著他,“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般若愣了愣,失笑:“帝君,怎麽感覺你在敷衍我?”


    摩拉克斯將他替他將臉龐邊的亂發理到耳後,銀發夜叉的身體不好,因此在冬日裏的臉頰也是微微冰涼的。他的手掌停留在般若耳畔,銀發夜叉便用柔軟臉頰貼著他的掌心,掀起眼皮看他的反應。


    般若曾經的種種算計讓摩拉克斯曾有戒備,可如今種種的小心機卻讓他覺得可愛。


    岩石曆經千年,竟也有被草種找到間隙,破壁而出的時候。


    那個時機,或許是海燈節,或許過去的每一次交談。


    “你為什麽還稱唿我帝君?”摩拉克斯問,“你完全可以像若陀他們那樣直唿我的名字。”


    般若低聲迴答:“我更喜歡帝君這個稱唿。”


    能稱唿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人很多,歸終,若陀龍王,還有那些與他擁有同樣實力的魔神們。對於般若而言,稱唿璃月之主的真名並不會讓他感到特別。


    帝君,卻不同。


    擁有這樣稱號的人,無疑是高高在上的。


    璃月泱泱人口,幾乎所有人都將岩王帝君當作信仰,他們口中的帝君,是遙不可及的。而在這麽多唿喚著“帝君”的人群中,隻有般若讓天星真正地落到了自己掌心。


    無論稱唿如何,都不會改變二人之間的關係。


    而且,帝君這種叫法,總讓般若感到一種瀆神的刺激感。


    人生在世,總是會不自覺追求刺激嘛。


    摩拉克斯不是太懂般若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但他從銀發夜叉的翡翠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某種堅持,便不再多言。日頭已經漸漸落下來了,夕陽西下,過往的行人投下長長的黑影,橙紅色的光從窗欞透過,將摩拉克斯的發絲染成深沉的緋紅。


    一日的工作接近尾聲,不論是摩拉克斯還是般若,都多少顯得有些狼狽。魔物們的黏液不可避免地沾上他們的衣角,留下凝結的硬塊。


    般若脫下手套,不厭其煩地將每根手指都洗了三四遍。哪怕隔了一層,魔物史萊姆一般柔軟的軀體,加上那極其惡心的觸感依舊讓般若感覺飯都有些吃不下了。


    摩拉克斯表現如常,魔物對心理的衝擊似乎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影響。般若歎息說:“帝君,你說我們要忙活幾天,才能將這些家夥清零幹淨?”


    摩拉克斯沉默了許久,“大略估計要一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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