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聞言,手上的力度幾乎要將和璞鳶折斷,他沉聲道:“好,我讓開。你要履行承諾。”


    打頭的海族嘻嘻笑道:“自然。”


    綠發的夜叉側身從關隘處讓開,領隊海族一揮手,一整隊的士兵緊隨其後,向著關隘衝去。


    此時,魈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般若身上。現在銀發的夜叉似乎沒有絲毫意識,四肢頭顱都無力地垂下,無法為魈提供任何助力,他隻能自己全力救他。


    作戰順利,抓著般若的海族眉目一鬆,露出欣喜之色。魈抓住機會,閃身到其身側,無比果斷地將對方抓著般若的手臂砍下。


    “啊!啊啊啊啊——”幾秒前還無比囂張的海族哀嚎,手臂血流如注。


    緊托著般若的後背,魈再次閃現迴到關隘最高處,將般若放下。他不放心地迴頭看一眼,這裏並不算安全,可自己為了救般若放縱小部分奧塞爾士兵闖入關內,自己犯下的過錯必須由他親手解決。


    魈無愧於夜叉一族能征慣戰的名聲,拚命搏殺下,身邊的敵人不斷減少。半個時辰的功夫,那些蝦兵蟹已被清理得差不多,可迴過頭看向般若,隻見一人悄悄爬上關隘頂部,向般若舉起了刀刃。


    “不要——!”


    魈瘋狂運轉體內的風元素力向般若趕去,他伸出手,看起來近在咫尺,卻還是差了那麽一寸。


    難道,般若真的會死在這裏……?


    他的腦海中閃過伐難,應答,彌怒和浮舍的麵孔。


    若有重逢之日,我日後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天動萬象”


    一道低沉,隻要聽見就可給人帶來安心感的沉穩聲線從側方傳來,伴隨著話音落下,天星隕落,在接觸地麵那一瞬,仿佛天光乍破,金光伴隨著塵埃奔湧而起。數以萬計的奧塞爾士兵短暫地化作石像,呆呆立在原地。


    那瞬間,一道金色透明的玉璋護盾籠罩在無知無覺的般若身上。


    魈的濕潤著眼眶,脫力地單膝跪下,握著和璞鳶勉強支撐著身體。


    帝君來了。


    同岩王帝君前來的還有爐灶之魔神馬科修斯和支援的一眾仙人,我方士氣大振,千岩將士在號角中衝鋒,奧塞爾方看情況不對,不再戀戰,當機立斷地退迴海中,隻剩部分被千岩軍圍困的士兵被殺得丟盔卸甲。


    摩拉克斯落到魈的身邊,垂首問他,“怎麽迴事,般若為什麽會在這。”


    魈喉嚨幹啞,即將失去家人的那種驚懼感還影響著他,“奧塞爾把他當作要挾,想讓我放棄關隘。”


    般若先前還能給自己傳遞出奧塞爾領地隱秘的消息,怎會短短時間淪落到這份地步。摩拉克斯心有疑絲。


    但眼前家人相聚是令人欣慰之事,他看出般若昏迷不醒是內傷嚴重的原因,而魈奮戰多時,以一敵眾,身上也落下了不少刀劍傷痕,兩人皆需趕緊治療。


    摩拉克斯對魈說:“把他帶迴歸離原吧,先替他療傷。”


    綠發少年模樣的夜叉連忙應答,將手上和璞鳶收到身後,一手馱著般若後背,一手掛住般若腿彎,打算一鼓作氣把他抱起。


    過了一會兒。


    魈:“……”


    摩拉克斯看著魈維持著動作半天沒有動靜,反應過來,蹲下身將般若橫抱起。銀色頭發的夜叉成年已久,卻身體單薄,摩拉克斯不自覺地掂量一下,有些驚異於對方輕飄飄的重量。見魈還半跪在地上,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後頸出卻升起薄紅,可見是感到不好意思了。


    摩拉克斯不由莞爾,穩重道:“是我疏忽,你現在脫力了吧。不必擔心,由我來將般若帶迴,你一人安全折返便可。”


    “是。”魈小聲迴答。


    這次千岩軍傷亡情況與上次相差不多,歸離原內,歸終正領著醫者們為將士療傷,大概是擊退奧塞爾的豪氣還湧蕩在胸中,隻見那些傷勢不重的士兵們談天說笑,吹噓著自己的戰績。


    直到摩拉克斯穿著顯眼的白衣步入房間,聲音頓時安靜下來。


    “不必在意我。我隻是幫人送一位傷者過來。”摩拉克斯道。


    眾人稱是,卻無法不意這位歸離原的統禦者。戰場上,荒地升星的壯觀場景尤在眼前,大家對岩王帝君的崇敬無以言表,自然做不到如往常一般談笑風生。


    歸終剛剛替上一位傷者包裹完傷口,見摩拉克斯抱了一位銀色長發的美人過來,掩嘴輕笑:“這可真是難得。”


    摩拉克斯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他將般若妥當地安置在床鋪上,說:“這是無心惡鬼。”


    歸終眼睫撲扇了一下,輕唿道:“哎呀。原來這就是那位讓你偏心的夜叉?”


    她興味十足地湊到銀發夜叉的床前,看見皮膚白皙,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夜叉眉目如畫,眉宇間輕蹙,嘴唇失去血色,偏偏嘴角的那點血液又無比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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