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個海族姑娘帶我在領地內逛了一逛。”般若說,“說實話,我很是羨慕。”


    奧塞爾其中一個腦袋歪了歪,沒明白他忽然提這個做什麽。


    “這裏安居樂業,這是在夢之魔神領地上長大的我不敢想象的景象。”這句話般若說得真情實感,奧塞爾也能分辨出這是真話。


    他繼續抒發感情,“您大概不能想象,我年幼時,從未沾染過葷腥,肉食對我們而言,是夢中才有的食物。每到冬天,身為夜叉雖不會像凡人那樣因為寒冷死亡,但食物匱乏,我總是被難以忍受的饑餓感日夜折磨。”


    “我想填飽肚子,但食物隻有枯草和樹皮。偶爾爭搶食物的人太多,甚至連枯草樹皮都沒有,隻能以雪充饑。明明我在夢之魔神領地遭遇的隻有苦難,從未承祂半點恩惠,稍微長大了一些後,卻要被派上戰場當炮灰。”


    “然後,在我表現出了一丁點兒的能力後,祂就給我種下了這個——”


    他掀開額前的劉海,掌心元素力湧動,讓平日隱藏在皮膚下的咒印顯現出來。


    般若抬頭,讓漩渦之魔神看清自己最大的誠意。


    如果說之前般若的話,因為無心惡鬼的名聲並沒有絲毫可信度,奧賽羅無法相信哪怕一個字。但現在般若給出的理由卻足夠有力。


    奧塞爾萬萬沒有想到,在夢之魔神手下聲明顯赫的無心惡鬼,居然被種下了這麽苛刻的咒文。但祂轉念一想夢之魔神疑神疑鬼的性格,又覺得不大奇怪了。


    “原來如此。”祂說,“你也想借此擺脫夢之魔神對你的威脅。”


    般若:“正是如此。”


    奧塞爾又想到日夜照顧般若的岩夜叉和那位四處奔忙,心思昭然若揭的水夜叉少女。祂問道:“那幾位和你交好的夜叉呢?你就這樣拋下他們了?”


    “這怎麽能算拋下。”般若巧言令色,“我和他們並非血脈相連,如今我如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麽顧得及他們。”


    水色的蛇狀頭顱上,布滿鱗甲的眼瞼微闔。奧塞爾思索著,般若既有無心惡鬼這樣的稱號,對相處多年的友人感情淡薄似乎也在預料之內。


    “你能帶給我什麽。”五個頭顱異口同聲地問道,深沉的聲音在水流中迴蕩,其中的威懾力令磷蝦小魚四處逃竄,爭相遊出宮殿。


    “我所知道的所有情報。”般若迴答。


    他將夢之魔神在約定期限後還停留在奧塞爾領地之事告知漩渦之魔神,並將那晚二人的交談盡訴於口。


    “我知道那夜夢之魔神在你那兒。”奧塞爾並未震怒,表現得頗為冷淡,興致缺缺。


    這下般若可以肯定了,那天在集市上的視線不是自己感知有誤,漩渦之魔神果真派了人來跟蹤監視自己。


    有小蟲子跟著自己雖然討厭,但不是全無用處。當下,不正好可以為自己的投誠真實性做一個極具說服力的佐證嗎。


    “原來如此,閣下高瞻遠矚。”


    般若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奉承一番,隨後張開雙臂,長袖在水中飄起,向奧塞爾闡述自己的計劃。


    “夢之魔神希望我可以獲得您的信任,成為間諜。祂以為在我身上種下咒印可以徹底控製我,我能利用這一點來為您獲取情報。”


    這似乎是一個可行的方案,但奧塞爾不認為他可以切實地獲得有用的情報,“你怎麽能保證,在我看來,夢之魔神並不信任你。如果祂信任你,既不會在你腦中種下咒文,也不會將你贈予我。”


    “而且。”漩渦之魔神推測,“你之前一定是因為什麽事情引發了祂的懷疑,不然依照夢之魔神那虛妄的野心,絕不會輕易將你這樣好用的人物推出來。”


    “有可能是因為它發現我和岩之魔神下屬碰麵吧。”般若嘴角微微勾起,碧色的眸子坦然地看向漩渦之魔神,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奧塞爾:“……”


    所以,這位無心惡鬼竟然和這片區域參與最終角逐的三位魔神都有接觸?!


    不過,他是怎麽和摩拉克斯扯上聯係的?


    “你的解釋。”奧塞爾五個頭顱高高揚起。


    “我並非是因投靠岩之魔神而和他的下屬會麵。”般若掩去了一部分真相,睜眼說瞎話,“是岩之魔神主動遣人來找我的。”


    奧塞爾以為般若的意思是自己得到了岩之魔神的欣賞,可祂自認對摩拉克斯知之甚深,無心惡鬼的性格行事絕不是摩拉克斯喜歡那類。


    祂在心底確認他說了假話,嘲弄道:“你還沒有資格獲得摩拉克斯的青眼。”


    “我不是得到他的青眼。”般若否定了奧塞爾的猜測。


    “岩之魔神自認虧欠於我,所以才派人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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