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舍短暫地清醒後,又開始神誌不清起來,隻剩軀體在本能地戰鬥著,舍棄了一切的防禦,兇猛地進攻。


    在他身後,一隻身型較小地魔獸蠢蠢欲動,等浮舍露出了破綻,兇惡地撲去!


    浮舍來不及迴頭,堪堪解決身前地魔獸,匆忙轉身。


    鮮活地熱血灑在了他身上。


    浮舍紫色的眼眸中,倒映著般若擋在他身後,被撕去肩膀的軀體。


    一分一秒似乎被拉到無限長,熟悉的身影在絕望中緩慢地墜落。


    思緒又有片刻的澄明。


    浮舍托住【般若】的身軀,懷中人冷汗直冒,卻捂著傷口還想再戰。


    浮舍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般若,好好活著吧,金鵬還在等著你。”浮舍說,“如果你死了,忘川重逢,我不會原諒你。”


    說罷,他用力一擲,用雷電包裹著【般若】,乘著太威儀盤還未開啟,將他送迴了地麵。伯陽見時機已到,催動手中太威儀盤。瞬間,山崩岩卒,無數巨石滾落,將通往地底的道路徹底堵住。


    摩拉克斯座下第一夜叉從此不見天日。


    “這樣的結局如何。”旁邊是不緩不慢的踱步聲,聲音的主人低沉地問。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你經曆過的事情?”般若轉向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異界同位體,麵若冰霜,“我不會像你這麽無能。”


    這個世界的【般若】輕輕地笑了,好似嘲諷。


    “我喜歡你這份自信。”


    第19章


    “你引我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讓我看看浮舍是怎麽死去的?怎麽?般若,要我憐憫一下你的淒慘結局嗎?”般若輕輕一笑,話中像萃了毒,對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毫不留情,處處戳人痛點。


    幻象中的【般若】正無力趴在被堵住的洞口,用盡力量扒開上麵的石頭。然而這隻是無用之舉,他的力量如此微薄,連大一點兒石頭都無法搬起來。胳膊的斷裂處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四周無人,【般若】的臉色愈加蒼白。


    “你可以叫我波旬,這是我現在的名字。”另一個時空自稱為波旬的自己表情絲毫未變,慢吞吞地說,“你不必如此尖銳,我引你過來可是一片好心。我是你的前車之鑒,你也不想落到我如今的地步吧。”


    “波旬。”般若口中重複著另一個自己的名字,奚落道,“這名字可真不一般啊。”


    波旬露出溫文儒雅的笑顏,看不出半分情緒,“隻是覺得像我這樣的夜叉,與這個名字頗為相配而已。”


    般若不再多廢話,單刀直入地問:“伐難,彌怒,還有應答呢。他們都死了?”


    “隻有金鵬還活著。”波旬神情冷淡地說,他看著此處空間的入口,“之前他察覺到了你的存在,現在應該就在外麵吧。”


    般若想起,當初金鵬第一次迴們夢之魔神領地見他自己時,他不知為何覺得金鵬的裝束十分熟悉。如今,他終於知曉了答案。


    前世,他曾聽見班上女同學嚎啕:“魈寶,你的同伴怎麽都死沒了啊!”


    原來,此魈就是彼魈啊。


    波旬靜靜地等著般若消化完所有信息,般若再抬頭時,注意到了波旬身上的服飾。


    他的外麵披著一件至冬風格的白色皮質大衣,銀白色長發斜批在肩膀上束起。裏麵的衣物雖然更貼近璃月風情,但顏色是如冬湖一般冰冷的藍,令人有被拒千裏之外的疏離感。思及金鵬麵對自己時的複雜態度,般若肯定道:“你在這場戰爭後,投靠了至東的神明。”


    “良禽擇木而棲。”波旬整理著自己的手套,偏頭微笑,“我們是同一個人,相信你是能理解的。更何況,在我的認知中,這不是投靠,隻能算合作。”


    “但至冬國現在與璃月有摩擦。”般若能十分肯定地說出自己推斷。


    “隻是不值一提的小小分歧,為了女皇陛下與我的夙願,這是必要的犧牲。”波旬不以為意,“說起來也怪公子,居然會想到喚醒奧塞爾水淹璃月,果然武人就是不會動動腦子。”


    他說起水淹璃月的態度,就像是拂去一顆塵埃。


    “你現在似乎瘋得有點厲害。”般若評價說。


    “是嗎?其實我還挺喜歡璃月的。”波旬看著眼前場景再一次變化,迴到了原本的荒涼草原,幼小的波旬依舊站在那裏,死死盯著自己腳下的屍體。


    “況且,我還以為我們很早就瘋了呢。”他說。


    幼年時,般若曾暗自期望過自己可以逃離這個魔幻瘋狂的世界。


    他在和平的現代文明世界長大,自己的國家強大且包容,他不用舉起刀刃就能得到安穩和平的生活,足以讓自己飽腹的食物。那樣的生活既不複雜,也不刺激,一切細水長流,或許偶爾會感到無聊,但總會有各式各樣的娛樂活動讓自己感到充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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