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邪修聞言嚇了一跳,搖了搖頭。


    四當家的黴頭,他是不敢觸的。


    “那這胖子死就死了吧。”


    隨後他又問:“要不要直接喂了,也省點事?”


    “這妖獸要吃人的話早就吃了,哪還輪到到我們喂。它挑食得很,不吃人肉。”


    “奇了怪了。”高個邪修有些驚奇。


    “可不是。”


    兩個邪修將胖子的屍體丟了出去,開始清理屋裏的血跡。


    很快他們便發現了縛妖鎖鏈處的陣法,似乎灰暗了不少。


    高個邪修皺眉道:“這陣法是不是壞了?還是被人動了手腳?”


    房梁上的墨畫聽著微驚,想著要不要將這兩個邪修也坑死。


    黑山寨裏他動過手腳的陣法多了去了。


    一般陣師畫好陣法,除非陣法失效,也不會特意去檢查。


    畢竟整個黑山寨,大大小小那麽多陣法,他檢查也檢查不過來。


    但若這兩個邪修發現陣法被動過手腳,再上報三當家,邪修們仔細盤查起來,就會發現墨畫解陣留下的蛛絲馬跡。


    就算他們看不到墨畫,也會加強提防。


    墨畫再想打探消息,就沒那麽方便了。


    墨畫便在心裏衡量兩個邪修的實力,看能不能就在這裏將他們解決。


    他一個人不行,還有這隻大老虎。


    他和大老虎配合,暗中下手,先殺一個,再一起對付另一個,估計也能解決。


    矮個邪修也上前看了眼陣法,問道:“你懂陣法?”


    “不懂。”高個邪修搖了搖頭。


    “那你說什麽?裝得很懂的樣子?”


    “可這陣法的確有些不太一樣?”


    “能有什麽不一樣。”矮個邪修道,“不就是陣法麽,我看著都一樣。”


    “這怎麽能一樣?”高個邪修還在糾結。


    矮個邪修低聲罵道:“動動你那笨腦子想想,這陣法若真出了問題,這虎妖能老老實實趴在這?”


    高個邪修愣了下,竟也點了點頭,“有道理。”


    他看了眼虎妖。


    虎妖正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趴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高個邪修忍不住道:“這妖獸不是挺老實麽,怎麽會突然咬死了那個胖子。”


    “估計是那胖子做了什麽,惹得這妖獸發怒,這才丟了性命,這種事常有,新人不知天高地厚……”


    高個邪修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不再聊什麽,專心擦洗地上的血跡。


    墨畫見他們沒糾結陣法的事,也就放了心。


    好在這兩個邪修是“陣盲”,對陣法一竅不通,不然還要費一番手腳。


    墨畫又看了眼大老虎,心道你自求多福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能不能逃命,就看你自己了。


    那虎妖垂著頭,輕輕“哼”了一聲。


    仿佛真的聽到墨畫心裏說的話一般。


    墨畫搖了搖頭,這大老虎,真是機靈過頭了。


    之後又過了一天,該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墨畫就考慮要不要迴去了。


    胖修士坑死了,孔盛的玉佩到手了,黑山寨的輿圖畫得差不多了,一些能打聽的情報,墨畫也都打聽到了。


    更機密的情報,前寨的邪修未必知道,後寨墨畫也不太敢去。


    差不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迴去之前,墨畫還有一件事比較糾結。


    那就是白麵男的火球術秘籍。


    他盯白麵男幾天了,想將他秘籍偷了,自己抄錄一份,然後再還迴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但他盯了幾天,一點機會都沒有。


    白麵男的儲物袋一直貼身帶著,對火球術的秘籍也是視若珍寶。


    還有那個孔盛,殺他容易,但不留下馬腳就有些難了。


    墨畫歎了口氣。


    看樣子,也隻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晚上刀疤臉和白麵男還在守夜,圍著火堆烤火,吃著難吃的肉,喝著難喝的酒。


    墨畫也依舊隱身在一旁聽著。


    他打算明天迴家,今晚再聽聽牆角,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新的消息。


    刀疤臉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要麽是牢騷,要麽是葷話,要麽就是一些無意義的廢話。


    並沒有什麽新的情報。


    墨畫有些倦了,就在他考慮要不要今晚就走的時候,卻聽刀疤臉兩人聊起了練邪功的事。


    白麵男先是歎氣道:“我那‘靈奴’死了,真是晦氣,又要重新養一個了。”


    刀疤臉嗤笑:“是不是你吸得狠了?”


    “再狠也能有你狠?”白麵男不悅,“你那‘爐鼎’被你采成什麽樣了?”


    “再怎麽樣,不是沒死麽?”


    “生不如死,不如死了呢。”


    “怎麽,同情了?”刀疤臉似笑非笑看著他。


    白麵男道:“我不像你,不懂得憐香惜玉,我若學了采補,必好好疼愛她……”


    刀疤臉冷笑,“裝你媽什麽呢?”


    白麵男不以為忤,麵帶猥笑,片刻後忽而奇怪道:


    “這女子是有道侶的吧,竟能心甘情願讓你采補?”


    刀疤臉笑道:“我拿她丈夫威脅,她若不從,我便讓她丈夫不得好死。”


    “她為了她丈夫,這才委曲求全,予取予求,每次事後還苦苦哀求我,不要折磨她丈夫。”


    白麵男也笑道:“你可真是個畜生。”


    刀疤臉目光貪婪,猙獰地笑了笑。


    白麵男喝了口酒,忽而又驚“咦”了一聲,說道:


    “不對啊,這女子的丈夫,不是早被你一刀劈死了麽?”


    刀疤臉恣意大笑起來,“可不是麽?”


    “真他媽有你的……”


    ……


    墨畫的神情漸漸冷了下來,後麵的話,他聽不下去了。


    墨畫起身離開,順著陰暗的道路,走到黑山寨的一處角落,角落裏是一些簡陋的房子,一些無辜的修士被關押在這裏。


    黑山寨裏還活著的女修不多,墨畫找了幾個房間,便找到了刀疤臉說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被單獨關在一間房子裏。


    屋裏陳設簡陋,有一些簡單的吃食,女子身上也無鎖鏈,不被限製自由,隻是不能出房間。


    夜色漆黑,淒冷的月色,自窗口照進房間。


    那女子麻木地躺在床上,頭發淩亂,衣衫破爛,身上滿是青腫的傷痕,模樣柔弱而淒慘。


    她沒有流淚,似乎淚已經流幹了。


    忽然她緩緩爬起身來,取出床頭的木簪,對著自己的心口,可又想到什麽,雙手顫抖,遲遲下不去手。


    片刻後她似乎認命了,又麻木地躺了下去,隻是手中緊緊攥著一隻香囊,攥得指節發白。


    香囊上繡著一對錦繡鴛鴦。


    墨畫記得娘親跟他說過,這是道侶間定情的信物。


    她應該是擔憂她丈夫的安危。


    哪怕受著折磨,尊嚴喪失,也在堅持活著。


    可是她丈夫已經死了,她接下來的日子,也隻有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她的堅持,也隻是在堅持承受著折磨而已。


    墨畫想救她,可是根本救不了。


    他修為不夠,法術還不強,雖然可以隱匿,可以困敵,但不擅長殺伐。


    等到他出去喊人求救,時間又太久了。


    這個女子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墨畫心情有些低沉,歎了口氣,輕聲開口道:“你丈夫已經死了。”


    女子聞言,怔怔道:“真的嗎?”


    她的聲音沙啞,但並不意外,夫妻同心,或許早就心有所感,但心中不願承認,仍然尋求一絲的希望。


    “那個刀疤臉親口說的。”


    “是麽……”女子本已流幹的淚水,又漸漸湧了上來。


    “已經……死了啊。”


    房間寂靜,女子的哭泣,沒有一點聲響。


    “謝謝。”


    女子緩緩道,他不知說話的人是誰,但聽聲音稚嫩得很,或許是個孩子。


    孩子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這個肮髒又可怕的地方。


    或許是仙人座下的童子,不忍見我受苦,所以才將實話告訴我的吧。


    這世上真有仙人嗎?


    這世上若真有仙人的話,我不求你救我脫離苦海,隻求你讓該死的人沉淪地獄。


    女子默默許願,而後左手攥著香囊,右手執著木簪,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心脈。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如同夜色中的罌粟。


    女子帶著安詳而解脫的神色,緩緩閉上了雙眼。


    “夫君,這輩子太苦了,若有來世的話,我們再結為道侶吧。”


    閉眼前,她在心中喃喃說道。


    墨畫默默看著,小臉難過,隨即又生出無邊怒火。


    這世上該死的人還活著,該好好活著的人,卻淒慘而死。


    月色淒冷,站在黑夜中的墨畫目光更冷。


    他決定了,迴去之前,先把那刀疤臉弄死!


    謝謝飛起一劍的打賞


    另外劇情上有幾件事要說下。


    這本書偏向傳統仙俠,劇情方麵,既會有“仙”,也會有“俠”,不會是一直苟著修仙的情節。


    還有黑山寨這個地方,雖然危險,但墨畫也不算“菜”。


    他隻是攻擊弱了點,但功能性拉滿,隱匿、控製和身法,都算是煉氣期的天花板了。


    所以其實也沒有看上去那麽危險。


    最後一點,這種不算套路文,劇情其實是前後關聯的,有些東西,寫到一半,就有人開始吐槽了,其實也沒必要哈。


    今天會有三更,不過我會早點發完。


    之前上了個推薦,訂閱漲了不少,謝謝大家


    最後還是祝大家健康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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