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話音剛落。


    所有人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謝旻眼底閃過一道笑意,他反應過來斂了表情,抬眼看著坐在對麵所謂的長輩,直接用眼神跟肢體語言附和著林知書的話。


    你們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紅包拿來。


    “林知書,”林禦覺得自己血壓直線升高,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個騙子。”


    他是憤怒。


    到手的好處飛了不說,還惹來謝幟的猜忌。


    早知道林知書這麽會演。


    他就不該跟謝家合作,直接把對方賣給程家那個喜歡圈養調教絕色。


    程家二少爺當時可是出價二千萬呢。


    “說說,”父母雙亡的林知書倏地沉下眉眼,他冷著聲音反問:“我騙你什麽了?”


    “有本事解釋一下,”林禦被林知書的話噎了一下,他帶著算計的眼珠轉了轉,強硬地轉移了話題:“婚禮開始你跑哪裏去了?”


    他親眼看到林知書上了謝家的車。


    雖然不知道怎麽跑迴來了。


    但pha。


    就算謝旻是個殘疾,他也不會不在乎自己的。


    林知書臉上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朝謝幟方向抬了抬下巴:“要不你問問他?”


    四兩撥千斤。


    不好迴答的問題統統彈給別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眼前這位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透著猥瑣氣息的中年男子,應該是男主謝硯的爸爸。


    按照狗血影視劇的套路,這本耽美小說暗戳戳蹭了嫂子文學的熱度。


    男主謝硯勾搭了,遇到真愛始亂終棄,原主大著肚子一屍兩命


    尼瑪。


    劇情讓人惡心。


    男人會生孩子更讓人惡心。


    用什麽器官懷又怎麽生下來?


    腦殘作者才寫得出這種小說。


    林禦順著林知書的視線,他下意識看向謝幟:“”


    “看什麽看,”謝幟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禦,他底氣十足語氣不善:“你兒子做的好事問我做什麽?”


    不說這兩個兔崽子他還沒放在眼裏。


    就是非要有個說法又如何。


    謝硯從來沒有追求過林知書,他隻是表達了同情跟關心,哪知道會被對方碰瓷,竟然上趕著想要私奔。


    林知書眨了眨眼,他看了看憤怒的林禦,又看了看坐在對方身側的旗袍貴婦,再次解鎖新劇情。


    很明顯。


    現實版的有了後媽就有後爸。


    原主是個缺愛的小可憐,所以才被男主騙身騙心。


    “林知書,”林禦不敢反駁謝幟,他把怒火再次對準林知書:“你別胡亂攀扯,給我們解釋清楚。”


    “對,”謝幟雙手環在胸前,他豎著眉頭附和道:“朝秦暮楚的人不配進我謝家。”


    “不是,”林知書漂亮得眼眸彎彎,他精致的臉上寫滿不解:“我先生都沒生氣,可你們硬往他頭上戴綠帽子?”


    以他三金影帝的觀察力。


    身側這位帥氣友善,但對方確實沒有動氣。


    全場靜了一默。


    突然被眼,他壓下心底的不悅,伸手倒了一杯茶推到林知書麵前,算是表明了態度。


    綠帽子。


    他聽不得這三個字。


    不管是不是占有欲爆棚的,隻要是個男人,沒有誰願意當個青青草原。


    “你就跟你媽一樣,”林禦迴過神來臉色鐵青,他揮手就想扇林知書一記耳光:“不知廉恥。”


    林知書沒想到林禦會突然動手,他戰術性後仰抬手準備擋住對方胳膊。


    謝旻反應極快,他站起身來抓住林禦手腕沉聲警告道:“現在他是我的人。”


    林禦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他咬著腮幫子低吼道:“給我鬆手。”


    他記住了。


    謝旻沒有改口不說,還當著大家下自己麵子。


    反了天了。


    曾經的天之驕子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個連了的廢物。


    “小旻,”謝幟喜聞樂見謝旻跟林禦之間的衝突,他假惺惺地勸道:“你怎麽能對你嶽父動手呢?”


    林知書聽到謝幟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他在心底忍不住吐槽。


    小明---謝小明or謝明。


    小鳴---謝小鳴or謝鳴。


    小銘---謝小銘or謝銘。


    擋在自己身前的英俊青年,不管用以上哪個名字,都是妥妥的炮灰名字。


    取名太敷衍了吧。


    垃圾作者不配為人。


    “大伯,”謝旻緩緩鬆開手指,他勾唇嗤笑一聲:“你可能對動手這兩個字有什麽誤會。”


    這叫什麽動手。


    上輩子。


    謝幟跟謝硯可是嚐過自己親自動的手。


    想到這輩子還能重來一次,謝旻周身血液沸騰。


    太有趣了。


    “好了,”謝幟感受到謝旻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他咽下教訓的話打起了圓場:“不管怎麽說,今天是你”


    該死的等級壓製。


    這些年,他不得不跟謝旻虛與蛇委,除了謝期的遺囑之外,就是因為對方是。


    隻論武力。


    他跟謝硯都不是謝旻的對手。


    “我現在結婚了,”謝旻撩起眼皮打斷謝幟的話,他問得漫不經心:“你可以把我爸留下股份和資產轉迴來了。”


    嚴格說起來。


    謝幟持有的是有條件股份代持,謝旻繼承遺產的條件是結婚,謝期留下的遺囑裏寫明,如果謝旻沒有成年就身故,則股份資產委托信托套現捐贈給貧困少年基金會。


    多活了一世。


    謝旻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他當時年紀太小,就算有信托管理資產,財帛動人心,可控性太差,倒不如讓謝幟得到好處換自己平安長大。


    “著急什麽,”謝幟假笑了兩聲,他打起了‘太極拳’:“等你跟小書辦了證再說。”


    林知書聞言眼前一亮,他坐直身子不受控製地翹起了唇角。


    嘖嘖嘖。


    還有這種好事。


    他還是一隻單身狗。


    早知道


    “星期一,”謝旻敏銳地感受到林知書身上傳來的愉悅,他沉下眼眸警告地瞥了一眼少年:“我們就去辦結婚證。”


    上輩子。


    他沒有計較對方的逃婚。


    不代表。


    這輩子他還會這麽大度。


    林知書讀懂了謝旻眉眼的冷意,他果斷地壓平唇角朝青年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好的。”


    這位叫大伯的炮灰說得對。


    著急什麽。


    他沒有原主的記憶,先走走劇情再做打算。


    至於辦理結婚證,拖字訣可以頂上。


    “走了,”林禦看到謝旻三言兩語做了決定,他沒好氣地拽著旗袍貴婦站了起來:“別人根本沒拿我們當一迴事。”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


    林知書的戶口轉進了林家。


    他們想順利結婚。


    沒門。


    旗袍貴婦站起來居高臨下蔑視了林知書一眼,她跟著林禦的腳步就往外走。


    林知書:“”


    這個後媽有點意思。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毒蘋果。


    “好了,”謝幟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站起來一臉‘我很忙’的表情:“你們自己迴去吧,我約了周總談事情。”


    林知書眨了眨眼:“”


    不是。


    豪門大少的婚宴隻有一頓午餐?


    沒有海島沒有城堡


    連最起碼的晚餐都沒有了。


    謝旻抽過紙巾不緊不慢擦拭著手指,他麵無表情地應了聲:“嗯。”


    “對了,”謝幟笑著拍了拍林知書的肩膀,他示意跟在身邊的:“晚上家裏沒人,你們可以打點包迴去吃。”


    林知書:“”


    打包?他沒有瞧不起打包的意思。


    愛惜糧食人人有責。


    隻是。


    小說裏的豪門就這水平?


    作者是不是對豪門有什麽誤會?


    偌大的宴席廳隻剩下林知書跟謝旻,還有站在不遠處等著收拾的服務員。


    “咳咳,”林知書不著痕跡掃過桌麵剩下的殘骸,他試探著跟謝旻商量:“我們要打包嗎?”


    說真的。


    他挺嫌棄這桌湯湯水水。


    他剛才吃的都是這群炮灰沒碰過的菜。


    “打啊,”謝旻看到林知書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他惡趣味地點頭道:“你讓服務員打結實點,免得灑出來不好叫車。”


    林知書驀地睜大眼眸,他不可置信道:“叫車?”


    謝旻英俊的眉眼寫滿詫異,他勾唇反問道:“你以為我有車?”


    林知書:“”


    好吧。


    明白了。


    貧窮貴公子的劇本。


    “沒有,”林知書伸手揉了揉鼻子,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我們今晚住在哪裏?”


    後爸跟後媽跑了。


    如果‘新婚丈夫’不介意,他願意自己去住酒店贈送的新婚套房。


    “你忘記了?”謝旻帶著審視的眸光在林知書臉上轉了一圈,他沒有忍住試探道:“我們的婚房設在謝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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