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掙脫他的手往前麵撞,一邊帶著哭腔歇斯底裏地大喊:“大魔頭,你救救大寶兒,救救大寶兒,我求求你。”


    沈慕飛的胸口又是一痛,低頭看著楚珊在他胸口蹭來蹭去的腦袋,一臉懵,不知道是要將她丟開,還是任由她蹭下去。


    想了幾秒,他還是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扯開,然後錯身走進辦公室,同時還分神問了一句:“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楚珊已經不顧形象了,沈慕飛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恨不得把眼淚鼻涕都蹭到他衣服上。


    “剛才徐媽媽給我打電話,說大寶兒被人帶走了,不知道是誰帶走的。”她抹一把眼淚,哽咽著繼續說:“你是大總裁,你好厲害,你幫我找找大寶兒好不好?幫我找找是誰帶走的他。”


    沈慕飛被楚珊那句“你是大總裁,你好厲害”說得有些慌神,腳步頓了一下,後背上砰的一下就撞上一個人,是跟在他後麵的楚珊。


    感受到杵在自己身上的腦袋,他停頓的腳步沒繼續往前走,而是鬼使神差的轉過了身。


    果不其然,當他轉過來的時候,原本還杵在他後背上的那顆腦袋又咚的一下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看到楚珊一邊哭,一邊往他身上蹭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想:“原來女人哭的時候,喜歡往別人身上蹭啊?”


    感覺到楚珊在他胸口蹭來蹭去,非但沒有覺得厭惡,反而有一種酥酥麻麻的異樣感,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準備放在楚珊的頭上,不過還沒放上去的時候,西裝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聽到手機響,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隻覺得這個鈴聲真討厭。


    伸手將手機掏出來,當著楚珊的麵按了接聽鍵,然後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說!”


    聽筒那頭的人聽到自家老板冰冷的聲音,隻覺得整個人都被凍了一下,像一下子穿越到北極去一樣,緩了好久,讓自己的手不那麽抖之後,才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沈先生,人已經帶到醫院來了。”


    “嗯!”


    沈慕飛聽完,隨手掛了電話。


    等等,剛才楚珊說什麽來著?說大寶兒被人帶走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著手裏的手機,神情有些複雜。


    楚珊還在哭,一抽一抽的,感覺隨時都要背過氣去一般,沈慕飛再次將她推開,想了想,確定的問一遍:“楚珊,你剛才說什麽?”


    急切中的楚珊一點都不兇,耐心也特別好,聽到問話,抽泣著再次迴答了一遍:“我說大寶兒不知道被誰帶走了,你幫我找一找,好不好?”


    額……這件事,要怎麽說呢?


    沈慕飛人生第一次如此糾結,他好怕說帶走大寶兒的人是他叫去的,會不會被打啊?


    果不其然,當楚珊知道帶走大寶兒的人,是沈慕飛派過去的時,蹭一下退出去老遠,橫氣手臂在鼻頭上抹了一把,顫著聲音問一句:“大魔頭,你剛才說什麽?大寶兒是你帶走的?”


    話音剛落,還不得沈慕飛迴答,將將才退開的人影蹭一下又逼近,伴隨著人影過來的,還有一聲炸裂的怒吼聲:“大魔頭,姑奶奶今天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跟你姓。”


    楚珊的狠話剛說完,沈慕飛就覺得手臂一痛,扭頭一看,楚珊正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且還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果然,女人是最不講道理,也最兇的。


    他本想直接將楚珊扯開的,但又想到她咬得這麽緊,這樣扯開,指不定牙齒得多痛,於是又將抬起來的手放下去,隻淡淡的開口說一句:“楚珊,你不該咬我。”


    楚珊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已經沒有了半點剛才的那般驚慌失措,更多的隻有氣憤,心裏憤憤的想:“咬的就是你。”


    咬了一口不算,覺得牙齒有些酸了,鬆了鬆牙口,緩了兩秒後,又換一個地方再咬一口。


    接連咬了好幾口之後,才稍稍解了氣,起身推開,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淚痕,憤憤不平的問:“你要帶走大寶兒,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喊過去的人把孤兒院的人都嚇壞了。”


    不講理,明明中午吃完飯,他們商量好下午去帶大寶兒治病的,怎麽就變成沒有說了。


    不過這些話他沒說,在肚子裏打了個轉出來,就成了:“忘記了。”


    楚珊本還想說點什麽,但見沈慕飛居然沒有半點反駁,一時間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總覺得怪怪的。


    她偏著頭想,以往的大魔頭沒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跟她爭個高下才罷休吧,這會怎麽完全沒有要爭執的意思,難道愧疚了?


    想到愧疚,楚珊也反思了一下,其實也不能全怪沈慕飛,畢竟她也著急了,聽到大寶兒被人帶走,第一個想到的帶走大寶兒的人是壞人,而不是已經答應她要給大寶兒治病的沈慕飛。


    若要真的指出這場誤會的罪魁禍首,非她莫屬。


    完了完了,越想越愧疚,從頭想一遍,楚珊隻感覺都是自己的錯了,若是她提前給徐媽媽打個電話囑咐一句,說不定就不會有這些事兒了。


    她剛才做了什麽?她剛才是哭了嗎?還哭得那麽難看,那麽丟臉。


    哎呀,真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楚珊也顧不得將臉上的淚痕給完全抹掉,就連忙笑嗬嗬的罷手,裝作很大方的樣子,說:“算了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原諒你這一次。”


    沈慕飛:“???”原諒他?什麽意思?


    女人的大腦思維,好奇怪。


    不等沈慕飛繼續糾結,楚珊又開口:“大魔頭,你把大寶兒帶哪兒去了?是醫院嗎?”


    “嗯!”


    “哪家醫院啊?我想去看看。”


    “不知道!”


    “不知道?”


    楚珊差點又要炸毛,他派人過去的,怎麽會不知道,騙鬼呢?


    不過想想又忍住,她隻當他是在氣她咬他,於是放軟了聲音又說:“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忘記啦?”


    沈慕飛遲疑了兩秒,很認真的迴答:“不知道。”


    沈慕飛確實不知道大寶兒被帶到那家醫院去了,他隻是吩咐自己的助理去將那位叫大寶兒的小孩帶去醫院,並務必將其的病治好。


    至於其他的,他不知道,不關心,不在意。


    從沈慕飛臉上,是看不出情緒的,一切心思,都靠自己去猜。這是楚珊對這位主的定義。


    就好比現在,她就猜測這位主是在報複她咬了他的事兒,故意不告訴她地點。


    但這難不倒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是會的,一抓二撓三威脅,她更是得心應手,於是在她將十八般武藝都使了一遍之後,沈慕飛終於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她也終於得到了大寶兒入住的醫院地點。


    得到醫院地址後,楚珊屁顛屁顛兒的跑去將散落在沙發上的劇本歸置歸置塞進包包裏,又給徐媽媽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這才拎著包包準備出門。


    當然,對於大寶兒的救命恩人,楚珊還是很尊重的,離開之前,她還特熱情的問了一句:“大魔頭,出去遛彎嗎?我要去看大寶兒……”


    提到大寶兒,楚珊突然想到老太太對沈慕飛的稱唿,於是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變成了:“沈寶兒,我要去看大寶兒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啊,畢竟都是寶兒的人呢。”


    沈慕飛本來還真想去看一看那個被楚珊這樣重視的小孩到底長什麽樣子,聽到楚珊這句話,他的臉立馬就沉了下來,冷冷的抬起眼皮朝楚珊掃了一眼,吐出兩個字:“不去!”


    他奶奶也真是的,幹嘛要給他叫這麽個名字,怪是不好聽,還沒有大魔頭好聽,真是沒品位。


    楚珊也沒真指望沈慕飛會去,她就順口招唿一聲,臨了還得了這麽個打趣沈慕飛這家夥的事兒,倒是不虧。


    她將包包往肩上一甩,道了句:“不去啊?那我自己去了,晚上見!”


    說著,甩著小包包屁顛兒屁顛兒的出了門,半點也沒有剛才哭鼻子時的窘迫樣子。


    楚珊走後,沈慕飛倒是不樂意了,看文件讀郵件都心不在焉的,心裏總是在想這個大寶兒到底是什麽人,居然能讓楚珊這麽兇的女人緊張到哭鼻子,太不簡單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萬一是壞人怎麽辦,到時候把楚珊給騙了,誰給他做飯。


    這樣想著,他按了內線電話,通知讓把接下來的那個會議推遲,所有工作也往後挪,同時幫他備車。


    大寶兒就診的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口碑很好,去看病的人也多,平時要想預定個床位,若是沒有關係,是根本不可能的。


    托了沈慕飛的福,大寶兒住進去後不僅有床位,而且還是住的vip豪華病房。


    說豪華病房,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就算楚珊已經習慣了金月灣別墅和沈家的豪氣,但走進大寶兒的病房時,還是忍不住驚歎。


    這哪裏是病房,分明就是家庭酒店嘛。


    裏麵所有東西都有,廚房,休息室,會客室,若不是躺在床上的大寶兒身上掛著一些醫療設備,楚珊半點不覺得這是在醫院。


    楚珊到大寶兒病房的時候,醫生剛走,病房裏除了大寶兒之外,空無一人。


    大寶兒是醒著的,見到楚珊來,睜開眼睛驚喜的喊:“楚珊姐姐。”


    楚珊聽到聲音,連忙到床沿邊坐下,問大寶兒:“大寶兒,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她到醫院直接就來病房了,也沒去問醫生大寶兒最近的身體怎麽樣,什麽時候能手術,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幾成。


    大寶兒很聽話,將她的問題一一答了,答完才說:“我突然就被帶到這裏來了,徐媽媽他們很擔心。”


    楚珊握他的手,安慰:“大寶兒放心,徐媽媽他們現在知道你跟姐姐在一起,已經不擔心了,徐媽媽也在趕過來的路上。”


    大寶兒聽了這話,才安心不少,緩了幾秒又問:“那些人,都是姐姐的朋友嗎?”


    楚珊知道大寶兒是在擔心自己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來,看這架勢,同時也肯定已經猜出來是要給他治病。


    既然要治病,那麽那些錢又從哪裏來的,他在擔心她是不是為了他的病,惹上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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