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半點感覺不到痛,但從楚珊剛才那猙獰的麵貌上來看,足以見她是下了狠手,所以打蚊子這個說法,他不接受。


    楚珊著急啊,眼見著時間一秒一秒流逝過去,她真怕那扇門砰一下被從外麵推開,然後湧進一堆人,看到他們這個不雅的姿勢。


    她連忙又說:“真的是打蚊子,我不騙你的,剛才那個蚊子好大好大,我怕它吸你的血,所以才勢要將它一下子打死,才用了些力氣。”


    “若是我輕飄飄的,沒有一下子將它打死,等一會又跑來吸你的血,那該怎麽辦啊,我會心疼的。”


    心疼?沈慕飛聽到楚珊說心疼,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覺得全身麻麻的,原本一點都不相信楚珊話的他,居然遲疑著小聲問了一句:“真的是打蚊子?”


    心疼那句話隻是楚珊張口胡謅的,半點沒多想,這會見到沈慕飛動容,連忙點著頭,一副要發誓的樣子:“真的真的,真的是打蚊子,我最不會騙人,你看我以前是不是一次也沒騙過你?”


    沈慕飛細細迴想,好像楚珊確實沒有騙過他,於是他緩了一下,說:“確實沒有。”


    楚珊聞言,分分鍾大喜,乘熱打鐵用脫困的那隻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討好著說:“既然我剛才是替你打蚊子,為了你好,所以你看是不是可以起開了?”


    “地板好涼,你壓得我的背好痛。”


    沈慕飛還是覺得麻麻的,因為從床上下來,身上搭著的浴巾早就掉了,這會隻穿著一條褲衩子,而楚珊身上的襯衣也皺巴巴的。


    現在兩人這動作,簡直是汙得不能在汙,不過這個想法隻在楚珊腦中成立,沈慕飛腦子裏想的還是楚珊剛才那句“地板好涼,背好痛”的話。


    他伸手輕輕砰了一下地板,發現確實很涼,且還很硬。


    他不著五六的嗯了一聲,從地上撐起來,不等楚珊也跟著起來,他彎下腰直接將人攔腰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又扯過被子來給人蓋上,同時還說了一句:“你睡覺,好難看。”


    說完,轉身走迴大床上,拿起浴巾裹著進了洗漱間。


    沈慕飛的動作簡直不能太流暢,楚珊被放到沙發上,蓋著被子愣愣的,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不知所措,腰上被沈慕飛摟過的位置,還彌留著一絲異樣,總覺得奇怪。


    待洗漱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時,她才猛地驚醒過來自己的危機已經解除,大腦一瞬間就放了空。


    放空之後,她又不由得想到沈慕飛走之前,似乎說了一句什麽話。


    什麽話來著?


    楚珊絞盡腦汁的想,最後想起來,不由得對著洗漱間的大門毫無壓製的罵了一句:“大魔頭,你個臭不要臉的大色.狼,居然偷看我睡覺。”


    “你說什麽?”


    話音剛落,洗漱間的門開了,沈慕飛圍著浴巾,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站在門口茫然的看著她,剛才洗澡時,水進了耳朵,沒有聽清楚珊的話。


    楚珊沒想到這家夥洗澡居然這麽快,難道都不用打.泡沫,衝泡沫的嗎?


    這些話她可不敢說,光是那家夥光著膀子往哪兒一站的場麵,她就不敢看,她害怕沈慕飛還沒獸性大發把她給辦了,她就一躍而起將人給撲了。


    不過她還是很潔身自好的,生了一雙貪顏的眼睛,卻又一顆明明白白幹幹淨淨的心,所以在這種危險時刻,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笑嗬嗬的討好道:“沒、沒有說什麽。”


    “你說了。”


    沈慕飛不相信,他雖然耳朵有水進去,但還是聽到了楚珊的聲音的,且還是明明確確的朝著洗漱間的這個方向說的。


    嘖……這家夥怎麽這麽較真?


    楚珊暗自咬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都已經捏好了拳頭,就等著大腦一聲令下,然後立馬衝出去將大魔頭給狠狠的揍一頓。


    但大腦總要比拳頭聰明,小學課文裏的課文“人有兩件寶”中,沒有大腦,一雙手就什麽事情都做不好。所以楚珊可不能讓這一雙笨手壞了好事。


    在沈慕飛的較真下,她轉了轉眼珠,又想著該用什麽樣的話忽悠這家夥時,突然看到他濕漉漉的頭發,趕緊說了一句:“我剛才說,讓你洗完澡,一定要記得吹頭發。”


    “對,就是吹頭發,之前在金月灣,你就不愛吹頭發,昨晚你也沒吹,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等老了,指不定得患頭疼病。”


    楚珊越說越覺得有理,一時說得理直氣壯起來,想著,她這樣說,總不該有問題吧。


    如楚珊所想,她這樣說,簡直不要太沒問題,因為沈慕飛聽完,真的沒在糾結她剛才到底說了什麽,而是悄咪.咪的轉身迴了一趟洗漱間,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個吹風筒。


    兩大步走到沙發前,吹風筒砰一下砸到了楚珊的手背上,還不等楚珊喊痛,沈慕飛已經一屁.股坐到了沙發邊沿,並悶悶的說了一句:“吹頭發。”


    “我特麽?”


    楚珊咬著牙看著自己被吹風筒砸得有些抖的手,又抬眼看了一眼沈慕飛亮閃閃的美背,最後還是打消了將吹風筒往沈慕飛腦袋瓜子上招唿的衝動。


    她是不敢不給沈慕飛吹頭發的,她還是害怕這家夥一個覺得不順心,就翻過身來給她撲倒,然後毀了她一世英名。


    於是乖乖的拿起吹風筒,順便理了理身上的襯衣,然後撐起身打開吹風筒往沈慕飛腦袋上杵。


    咦?怎麽沒有風?


    楚珊按了兩下吹風筒的開關鍵,有些疑惑,然後順著吹風筒的線子看過去,見那插頭還垂在沙發沿上時,差一點沒直接用手裏的吹風筒將自己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是不是全裝的豆腐渣。


    她慢慢悠悠的去給吹風筒插上電,這才轉迴來給沈慕飛吹頭發,待她拉著吹風筒湊過來時,又發現吹風筒的線太短,夠不著沈慕飛的腦袋,於是戳了戳他的背,招唿道:“坐進來一點,夠不著。”


    沈慕飛難得的溫順,什麽都沒說,乖乖的往裏麵坐了一下,一屁.股坐下去,楚珊嗷的一聲就叫了起來,那聲音,跟殺豬一樣。


    “怎麽了?”


    沈慕飛恍然的扭過頭看楚珊,很是疑惑。


    “腳、腳腳腳。”楚珊丟開吹風筒,一邊推沈慕飛的背,一邊痛得大叫。


    她是盤腿坐著的,腳也是橫著放在沙發上,沈慕飛這一屁.股坐下來,差點被將她的腳丫子坐折。


    沈慕飛還是很茫然,但動作卻不含糊,站起來撩開被子,發現被子下麵,楚珊的腳丫子都已經紅了。


    伴隨著楚珊腳丫子紅的,還有他的耳尖。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耳尖為什麽紅,反正看到楚珊藏在被子底下的腳丫子時,他總覺得喉嚨有些幹幹的,耳尖也怪是不舒服,燙得很。


    楚珊一心隻在自己的腳丫子上麵,也沒留意沈慕飛的反應。腳在得到解脫後,連忙用手捧著搓了搓,待那陣痛意消失後,才重新拿起吹風筒拍了拍沙發,說:“坐下啊,站著幹什麽?”


    沈慕飛聞言,連忙背過身去坐下,背挺得直直的,雙手也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像個聽話的小孩。


    楚珊上次給沈慕飛吹過頭發,這次倒是熟練很多。


    在吹頭發時,楚珊手指戳進沈慕飛的頭發裏,壞心眼的抓了抓,抓完又有些憤憤然。


    她覺得這家夥的發質可真好,一根一根全是黑色的,半點白色都沒有,想好多少年白的,年紀輕輕就滿頭白發,看著怪是可憐。


    這家夥每天工作那麽忙,一個人管理著那麽大的公司,居然沒有愁白頭發,真是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啊。


    又吹了一會,待頭發完全幹了之後,楚珊將吹風筒拔了塞給沈慕飛,說:“吹好了,拿去放好。”


    沈慕飛乖乖拿了吹風筒迴洗漱間。


    沈慕飛還沒出來時,楚珊無意間掃到緊閉的房間門,突然想起剛才聽到的聲音,不由得疑惑:“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這會怎麽沒動靜了?開鎖的人動作這麽慢?效率這麽低?”


    這樣想著,她慢慢悠悠的掀開被子,從沙發上下來,打著赤腳往門口走去。


    沈慕飛剛好放完吹風筒從洗漱間出來,看到隻穿著自己的一件白襯衣,露著一雙大長腿,還打著赤腳走在地板上的楚珊,剛剛才恢複正常顏色的耳尖,悄無聲息的,又飛速躥紅。


    楚珊走到門口,先是趴在門口聽了一下動靜,什麽聲音都沒聽到,靜悄悄的一片,又才小聲嘀咕道:“沒有聲音,難道是我幻聽……”


    “叩叩叩……”


    不等她嘀咕完,門板上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因為她的耳朵正貼在門板上,這聲音就跟敲在她耳膜上一樣,有些震人,耳朵被震得有些麻。


    她連忙退開一步,適應兩秒後,正準備迴答是哪個時,突然想到這是沈慕飛的房間,若是自己出聲,那不就是跟人擺明了說她昨晚跟沈慕飛待在一個房間一晚上嗎?


    不能出聲,一定不能出聲。


    於是她連忙惦著腳尖退迴來,退到一半看到沈慕飛正呆呆愣愣的站在洗漱間門口發呆,於是連忙伸手推了他一把,並壓低了聲音說:“大魔頭,門口好像有人在敲門,很有可能是來修鎖的。”


    “嗯!”沈慕飛悶悶的答了一聲,聲音有些不自然。


    楚珊繼續說:“沒人知道我走錯了房間,昨天帶我來的那個傭人也沒留意,所以一會開門的時候,你千萬別說我在裏麵。我現在去洗漱間躲一躲,一會你出去之後,記得關門,還有,記得給我拿一套衣服上來。”


    “為什麽?”


    沈慕飛不太理解,轉頭看到楚珊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手臂,悄咪.咪的往洗漱間移的動作,又覺得手臂麻麻的。


    他問完之後,也不等楚珊迴答,又補充了一句:“好。”


    楚珊見大魔頭竟然這麽上道,很是欣慰,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鼓勵道:“加油,相信你。”


    說完,連忙溜進了洗漱間,順便將洗漱間的門也給帶上了。


    楚珊進了洗漱間後,沈慕飛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被楚珊拍過的手臂,總覺得奇怪得很,燙燙的,就跟在小火爐旁邊烤過一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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