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快,你快來看看,看看她怎麽會是這樣的?”不等仵作喘完氣,老國公就拉著他,來到了宓靈香跟前。


    仵作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深唿吸了一口氣,這才掀開了蓋著宓靈香的白布,這一掀,把他都嚇了一跳,扔下白布連連後退,瞪大了雙眼,直道:“這這,這是什麽?”


    沐流楓不悅,皺了皺眉,道:“你看不出來嗎?這當然是一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仵作連連點頭,臉上冷汗直冒,“我是說,她怎麽是這副模樣?”


    “你說的廢話嗎?”來迴跑了十幾公裏的管家,依舊麵不改色地說道:“我們如果知道,還要你來做什麽。”


    “好了,別多說了,”宓雲軒截斷了兩人的話,皺著眉頭,不悅地說道:“仵作,麻煩你給看看,我這女兒究竟是怎麽了,是不是中了什麽毒了?”


    仵作拍著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因為他知道他到了什麽地方,和他說話的是什麽人,自然也就不敢拖遝,對著宓雲軒行禮,道:“將軍言重,草民這就看。”盡管心裏怕極了,但身為仵作,這是他做的。


    過了好久,就在大家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淨了手,這才恭敬地開口說道:“國公爺,將軍,經草民驗看,這位小姐是中了蠍毒。”


    “蠍毒?”宓雲軒反問,難以相信區區蠍毒,就能讓人變成這副模樣,不禁開口問道:“隻是中了蠍毒,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


    “哦,是這樣的,”仵作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看不出原形的人,解釋道:“經草民仔細驗看,這位小姐本身就對蠍毒過敏,才會導致蠍毒毒性加劇,使皮膚潰爛,這種過敏性蠍毒無藥可救,所以,”看了看兩人的表情,低頭道:“請兩位節哀。”


    這倒是合理,不過老國公又有問題了,“這府上,好好的怎麽會有蠍子這種東西呢?”


    聞言,仵作又說了:“迴國公爺的話,剛才草民看了,小姐的裙擺上,沾有一些蠍毒汁,怕是在不經意間,不小心碰上了,畢竟現在每個府裏的花園裏,都有潮濕的泥土,還有植物,最是適合一些毒物生存,難免會碰上,也不足為奇。”


    “這樣啊,”老國公了悟地點點頭,隨即就對著仵作道:“有勞你了。”而後對管家道:“去把費用給仵作師傅拿來。”


    不一會兒,仵作領了錢就走了,而宓暖兒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依舊不敢去看宓靈香,但心裏不覺好笑,表哥說了,那腐骨化水不過二十四個時辰變迴消散,除了醫聖白華子和他,任何人都不會發現。


    她不過是讓魅影,事先將宓靈香的嫁衣浸泡在用水稀釋後的腐骨化水裏,無色無味,誰能察覺,而後她又趁宓靈香上花轎之時,讓扮成丫鬟的魅影,將準備好的蠍毒汁灑在了她的裙擺上,給人製造假象罷了,反正也查不出,至於宓靈香會對蠍毒過敏,純粹是誤打誤撞,讓她給撞上了。


    想想,心裏一陣悵然,終於結束了,她和宓靈香之間的孽債,終於隨著宓靈香的死,終了。


    而這頭,老國公和沐流楓就愁了,這才剛辦了喜事,立馬就得辦喪事,這算什麽事啊,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到了他家才中毒,真是造孽啊!


    “老國公,沐公子,”宓雲軒說道,“現如今,也就隻有麻煩府上,處理靈香的後事了,我這也……”說著,臉上有些為難,這人才剛嫁過來,就要讓人辦喪事,的確有些難以開口,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人已經嫁過來了。


    看他這樣,老國公和沐流楓也隻有打掉牙和著血往肚裏咽,誰讓他們倒黴呢。


    沐流楓斂去心思,對宓雲軒開口說道:“嶽父大人,小婿剛才說過,靈香既已是我沐府的人,她的事,小婿自然盡力,還請嶽父大人放心,小婿定會將靈香的後事處理穩妥。”


    宓雲軒抿嘴,心裏不是滋味,好半晌才拍著沐流楓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沐流楓看了眼地上的人,麵上苦澀一笑,沒有說話,老國公更是不想開口了,無力地走到一旁。


    現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宓雲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看著臉色不好的沐流楓兩人,開口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日子定下後,派人通知即可,麻煩老國公和賢婿了。”


    沐流楓沒有接話,倒是老國公轉過身,僵硬著臉道:“宓將軍哪裏話,到時候日子定下了就派人過去,宓將軍不必擔心。”


    宓雲軒點頭,轉身,看了一眼麵目全非的宓靈香,重重地歎了口氣,這才看著一邊,白著臉的宓暖兒,道:“暖兒,走吧。”


    宓暖兒點頭,輕聲答應,引來沐流楓的視線,不作理會,跟在宓雲軒的後麵,走出了勳國公府,這個她曾經待了五年的地方,卻最終讓她烈火焚身,含恨而死的地方,再次來臨,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帶著滿心的悵然,宓暖兒迴到了語暖院,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一切,都該結束了吧,隻剩下還在牢裏的季芷文了。


    她還得挑個好日子去看看她,也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就是不知道,她這個好母親,在聽到自己僅剩的一個女兒也死了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晚上,宓暖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是失眠,也沒有想事情,隻因為她一閉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出宓靈香可怕的樣子,弄得她不敢閉眼。


    隻得將燭火點的通亮,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蒙著頭,就算悶得難受,也不敢探出頭,或許這就是心裏作用,總覺得宓靈香的鬼魂會來找她報仇,她這才體會到,什麽叫做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了。


    司寇潤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屋裏燭火透亮,床上的小人兒將自己捂成了一個蠶蛹,還在不停地動來動去,看上去可愛極了,心裏不覺一陣失笑,卻也擔心她將自己悶壞了。


    輕輕走到床邊,拉了拉被角,輕聲叫道:“暖兒。”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美麗。


    奈何出於緊張狀態的宓暖兒,一時沒有聽出來,將自己捂得更緊了,從被子裏一直還傳出她細碎的聲音,都已經明顯帶著哭音了,“走開,走開,不要來找我,那是你的報應,不要來找我。”


    聞言,司寇潤絕心疼不已,輕輕坐上床沿,用溺死人的聲音,溫柔地說道:“暖兒別怕,是我,別怕,啊?快出來。”


    宓暖兒這才聽出來了,停住了顫抖的身子,緩緩探出頭來,帶著滿臉的淚痕,用滿是淚水的杏眸看著床邊的溫柔男子,一時間卸下所有恐懼,甚是委屈地叫道:“表哥。”


    音落,猛地傾身,摟住了司寇潤絕的脖子,哭著說道:“表哥,表哥,你怎麽才來,還,還嚇我,嗚……”


    ------題外話------


    終於不能蹦噠了,還有一個男。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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