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將軍府的人都很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府中的主子們都要去參加老善戰王爺的壽宴,隻是除了兩位姨娘,都老早就起身梳洗打扮了,其實壽宴本該是晚上才去的,隻因是陶氏兄長的生辰,陶氏許久不曾迴娘家,便想著早些去,於是就提前到了上午。


    宓暖兒也剛卯時就起身,讓以秋為自己梳妝,畢竟今日是自己重生以來,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宴會,前世的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都是很少參加什麽宴會,一來是因為性子羞澀,總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掉,二來就是季芷文經常不告知,而嫁人之後,勳國公夫人嫌她會丟臉,也從不讓她參加什麽壽宴,沐流楓大概也是這樣想,所以也從不說什麽,因此,宓暖兒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也怕自己哪裏會做的不好,不過還好,畢竟是重活一世,懂得人情世故,是非曲直,稍微調整了下心情,便不會覺得那麽緊張了。


    “小姐,今天打算梳什麽發式呢?”以秋站在宓暖兒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她,她家小姐頭發好看,無論梳什麽樣的發式,都是很好看的。


    宓暖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了想,道:“飛仙髻吧,簡單點兒。”自己年齡本來就還小,不能像宓靈香她們那樣,梳什麽飛天髻,驚鴻髻,或是雙刀髻,那樣的發髻顯得成熟,和自己不搭,但參加這樣的宴會,也不能太過隨意,否則別人會覺得你不懂規矩,想想還是飛仙髻比較符合。


    不一會兒,以秋就將宓暖兒的頭發梳好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頭上隻簪了支花蕊珍珠簪和幾朵蘭花小簪花,簡單大方又不失可愛,梳好頭後,以秋又給宓暖兒上了一層薄妝,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更加粉嫩紅潤,額間畫著半朵桃花,粉潤迷人,櫻桃小嘴色澤晶瑩,真如一顆上好的櫻桃,加上水汪汪的杏眸,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看,我們小姐就是漂亮,鈴鐺,你看,怎麽樣?”以秋看著化妝後的宓暖兒,無比驕傲自豪,又轉頭看著鈴鐺。


    鈴鐺笑嘻嘻地點頭,大大的圓眼兒都眯成月牙兒了,道:“好看好看,”


    “那是,小姐可是天生麗質,”以冬拿著衣服走了過來,“小姐,穿這件怎麽樣?”


    宓暖兒轉過身,嗔道:“就你們兩多話,”而後又說到:“就這件吧。”這件粉色蝶紋散花裙,是季芷文上次送來的,也是上好的煙花緞製成,想必是怕陶氏追究,送來的都是些上好料子,且樣式新穎,裙擺繡著各式的小蝴蝶,還有些暗花,袖口是幾片花瓣兒,很是好看。


    “嗯,這件好,這樣兒的話,小姐一身都是粉色,像桃花仙子。”鈴鐺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她在鏢局,接觸的都是男孩子,像宓暖兒這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甚至見都沒見過。


    “喲喲,沒看出來嘛,鈴鐺還會說這樣子的好話。”以秋捂著嘴,揶揄道。


    鈴鐺撇撇嘴,道:“什麽嘛,小姐本來就長得好看,你們看,難道不像嗎?”然後嚕著嘴,示意兩人看向宓暖兒。


    “嗯~的確像誒。”以秋和以冬都點了點頭,頗為讚同地說到。


    宓暖兒一陣無語,被自己的丫鬟誇讚,也是很難為情的,柔聲道:“好啦,別盡說些沒用的,還不快把衣服拿給我換上。”


    以冬連忙伺候宓暖兒將衣服換好,當然,少不了的,又是一陣誇讚,什麽美麗動人啊,國色天香啊,凡是她們能用的詞都給用上了,宓暖兒隻能微紅著臉催促,該用早膳了,該拿東西了,該走了,倒弄得自己像個操心滿滿的丫鬟。


    在路上又鬧了好一陣兒,快到正廳的時候,三人才收斂起來,宓暖兒心道,倒還是記得規矩,就是在自己麵前……


    還沒到正廳,就聽見宓靈水那有些尖刻的嗓音,衝著宓暖兒的身影就開始陰陽怪氣地說到:“喲,五妹妹可真是清閑,大夥兒都在這等了好些時間了,五妹妹若是身子不適,我看就在府中休息就好。”


    這是在詛咒自己,盼著自己不去呢,宓暖兒心裏冷笑,依舊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柔柔笑道:“有勞三姐姐掛心了,暖兒身子很好,其實暖兒今日很早便起了,想著今日是舅爺爺的壽宴,心裏有些緊張,不知該做何裝扮才好,因此便耽誤了些時間,勞煩夫人和各位姐姐們在這裏等著暖兒,暖兒在這兒給大夥賠不是了。”說完就福了福身,態度語氣誠懇,讓人找不出一點紕漏,還讓人知道,她是異常看中這次壽宴的,連打扮都花了比別人長的時間。


    “五妹妹,三妹妹隻是同你說笑呢,五妹妹可別當了真。”站在季芷文右側的宓靈香溫柔地開了口,心裏其實已經火大的不行,宓暖兒今日一身粉潤,原本就嬌柔水靈,如今略施粉黛,一身粉嫩,尤其是額間的半朵桃花,更是讓人顯得水嫩可人,這讓眼裏容不下她的宓靈香十分窩火,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硬生生地給憋在了心裏。


    宓暖兒順著聲音看去,今日的宓靈香可真的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玫紅色輕煙羅望仙裙,上麵繡著朵朵梅花,裙擺和袖口用銀線勾絲,高雅華貴,烏黑的長發,梳著雙刀髻,更顯雍容,畫著精致的梅花妝,膚若凝脂,媚眼如絲,顧盼流離,轉眼已是滿目風華,真是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宓暖兒知道,宓靈香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蕙心紈質,溫婉端莊的模樣,心底一陣嘲笑,柔柔一笑,開口說到:“三姐姐一向快人快語,愛同暖兒說笑,暖兒又豈會當真呢,這祖母也還未到,難不成三姐姐還能讓祖母也在府中休息?想來都是玩笑話,暖兒不會當真的。”


    “你……”宓靈水氣結,說不出話來,宓暖兒這意思,不就說自己不懂禮數,不尊孝道嗎,她宓暖兒來晚了就要讓她呆在府中,那老夫人來晚了,難道也能讓她不去參加壽宴嗎?


    “好了,大清早的,別盡扯些沒用的。”季芷文皺皺眉頭,看了眼宓暖兒,不耐地開口,本身自己看見宓暖兒就是氣,就好像看到了她那死去的娘一樣,雖然性子截然相反,但相貌卻是有六七分相似,總是讓她想到宓雲軒對司寇幽蘭的深情,為了她常年冷落自己,就連和自己,還有那兩個姨娘,也僅僅是為了滿足老夫人抱孫心切,當然也隻為了將軍府的子嗣,沒有半分情意,就算她死了,也一直念念不忘,甚至為了不在府中傷懷,趕赴外界鎮守邊境去,這讓她對宓暖兒怎麽能不恨。


    聞言,宓靈水隻能恨恨地閉嘴,滿眼怒火地盯著宓暖兒。


    宓暖兒笑笑不語,心道:若是眼神能殺死人,自己指不定都死了多少迴了。


    宓靈香看著宓暖兒那一臉柔笑,心裏就不是滋味,別過臉去,看向別處,一時間正廳裏鴉雀無聲。


    “誒,這大夥兒都到了啊,就等著我這個老婆子呢。”陶氏一進門,見人都到齊了,就樂嗬嗬地開口笑道,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眾人連忙都上前開口道:“祖母(母親)”


    “祖母,”宓暖兒上前扶著陶氏,聲音軟糯地開口:“暖兒也是剛到,想著祖母是不是還在打扮,正要去瞧呢。”


    “哈哈,”陶氏笑得開懷,“你這丫頭,祖母老都老了,還打扮什麽,真是一張蜜嘴兒。”


    宓暖兒的心情,也因陶氏的到來而好了起來,她嬌柔地說到:“祖母哪裏老了,祖母還年輕著呢。”


    聞言,陶氏笑得更歡了,“哈哈,你說你這丫頭,哈哈。”


    季芷文再也看不下去祖孫兩這副親近樣兒,笑著說到:“母親,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出發吧。”


    “嗯,”陶氏停止了笑聲,但依舊滿臉笑意,“好,我們走吧。”說著,就由宓暖兒扶著走了出去,身後,除了宓書雅,其他四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暗地裏將宓暖兒罵了個徹底。


    到了大門口,就見六輛馬車已經有序地停在那裏,季芷文安排地是,她和宓靈香,宓靈水一輛,陶氏一輛,宓暖兒一輛,宓書雅和宓珊琪一輛,下人們坐最後麵的兩輛,到了要上車的時候,陶氏衝宓暖兒招招手,道:“暖丫頭,過來和祖母一道。”


    聞言,宓暖兒轉過頭去,柔聲道:“祖母,您就不怕暖兒擾了您?”


    陶氏佯裝生氣:“讓你來就來,哪來那麽多話。”


    宓暖兒柔笑著走過去,道:“祖母讓暖兒一起便一起,隻要祖母不怕暖兒一路擾了祖母就好。”


    點了點宓暖兒的鼻頭,陶氏笑道:“你這丫頭,走吧,上車。”之後,宓暖兒就和陶氏上了馬車,備給她的那輛,就讓以秋三人乘坐,還是除了宓書雅之外,其他的人,眼底都可以噴出火星子來,滿心火氣地上了車,往善戰王府走去。


    ------題外話------


    小妃還在想要塑造的人物形象,突然想起蜀道難這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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