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宓暖兒帶著以秋二人離開了梨院,出了陶氏的屋子,瞬間打了一個寒顫,心道,這天兒著實挺冷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走至府中的花園時,見園中涼亭居然有人,這冰天雪地裏,是誰在這裏幹什麽呢?走近一些,仔細一看,覺得有些眼熟,當下就決定上前一探究竟,剛邁出腳,就聽見以冬開口說道:“小姐,這天寒地凍的,你難道還想走亭子裏去嗎?”


    宓暖兒聞言,知曉以冬是擔心自己了,轉身見以秋也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頓時覺得暖和起來,安撫道:“沒事的,你們看我今日穿得挺厚的,我見那人有些眼熟,過去看看,打聲招唿就走。”


    “可是,小姐,你身子剛好,奴婢擔心……”


    “無礙的,我自己的身子難道不知道嗎,你們且放心便是,走,我們去看看。”說著,人已經走過去了,以冬二人見狀,也隻有跟著上去了,但願小姐不會受寒才好。


    待宓暖兒走進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女子,隻是用一個青色的背影對著自己,宓暖兒甚是好奇,開口問道:“請問?”


    宓暖兒剛開口,就見女子聞言轉過身來,白皙的臉,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細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此刻正帶著健康的粉色,一襲青色素羅裙,手中拿著一本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香氣息,整個人顯得內斂沉靜,聽見宓暖兒的聲音,她正轉過頭來,一雙眸子淡淡的看著宓暖兒。


    宓暖兒見她轉過身來,一時竟想不起來是誰,心中正疑惑萬分,就聽見以秋二人齊齊見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聽見以秋她們的話,宓暖兒才想起,難怪會看著有些眼熟,原來是府中的二小姐,宓書雅,宓書雅是府中溫姨娘的女兒,溫姨娘是一戶小官吏的嫡女,當初她隨父親來到京都,剛好她父親前來拜訪將軍府,而府中正著急宓暖兒的母親兩年未孕,將軍夫人忙著給宓雲軒納妾,見當時的溫姨娘溫婉嫻靜,又知書達理,就做主將她迎了進來,與她同時期進門的,就有宓靈香的母親,季芷文,和另外一位雲姨娘。


    而對於這個二姐,宓暖兒沒有多少記憶,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她如她娘一樣,是個文靜不多話的人,前世似乎是嫁給哪家大人做了繼室,具體的倒是想不起來。


    宓書雅見兩個丫頭向她行禮,輕聲迴道:“不必多禮。”轉眼看宓暖兒正看著自己,“五妹妹怎麽出來了,身子可是還好?快些坐下吧。”


    宓暖兒見宓書雅正看著自己,順著坐在了鋪著軟墊的石凳上,雖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立即迴道:“多謝二姐姐關心,暖兒身子已然無礙,暖兒剛從祖母那裏出來,見二姐姐在此,就過來了。”


    宓書雅聽聞,說道:“原來如此,身子剛好,還是要好好養著才是。”


    “是,不知二姐姐在此處作甚,這天挺冷的,可別受了寒。”宓暖兒心下好奇,就問出口來。


    宓書雅聽了倒是很吃驚,這宓暖兒平時深居簡出的,見了人都是近乎於唯唯諾諾的,從未開口主動和人說過話,更別說今日主動關心起自己了,還真是反常,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應了宓暖兒的話,“今日姨娘身子不好,便告了祖母,沒有前去請安,上午在家陪了姨娘,見午膳後有點暖意,就想著過來這邊透透氣,看會兒書。”


    宓暖兒聽聞,解除了心中的疑惑,“原來如此,難怪早晨不曾見到姨娘和二姐姐,姨娘身子無礙吧?”


    宓書雅聞言又是疑惑,目光微閃,開口說道:“多謝五妹妹關心了,隻是受了點風寒,吃了藥,已經無礙了。”


    宓暖兒將宓書雅的表情觀察細微,心想,也是,自己前世從未與溫姨娘有過往來,如今說起這樣關心的話,當然讓人覺得反常,正想著,突然間不遠處的假山處似乎有人朝著自己這邊看來,又一閃而過,見那身形,好像自己的奶娘白嬤嬤,想著她究竟想幹什麽,於是也沒多做停留。對著宓書雅說道:“既然姨娘無事就好,暖兒也要迴語暖院了,天冷,二姐姐還是莫要停留太久,早些迴去才是。”


    宓書雅覺著兩人本就沒有多少交集,也沒什麽話可以說的,聽宓暖兒如此說,當下便答應了:“五妹妹說的是,我這也就迴去了,妹妹路上小心。”說完就站起身來,之後兩人也就各自分開了。


    和宓書雅分開後,宓暖兒和以秋二人就迴到了自己的語暖院,一進院門發現白嬤嬤並沒有迎出來,宓暖兒正有些疑惑,見一個好似三等的丫鬟正在掃雪,於是就上前去,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可曾到過白嬤嬤?”


    丫鬟聽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對著宓暖兒行禮,低頭迴道:“見過小姐,奴婢名叫小丹,迴小姐的話,白嬤嬤午膳過後就出去了。”


    聞言,宓暖兒想要知道白嬤嬤出去幹什麽,就繼續追問道:“白嬤嬤走時可交代過什麽,你可知她去了哪裏?”


    小丹見宓暖兒似乎找白嬤嬤有事,就繼續答道:“迴小姐,奴婢不知,但白嬤嬤走之前好像有交代過綠蘭姐姐,或許綠蘭姐姐知道。”


    宓暖兒聽後,沉思了會兒,對著小丹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小丹是吧,你去忙吧,待看見白嬤嬤迴來,就進去告知一聲。”說完就帶著以秋兩人走向屋內。


    “是,小姐。”小丹對著宓暖兒的背影又行了一禮,心道,這小姐真的很溫柔呢,說話的聲音都是輕輕的,自己一個三等丫鬟什麽時候和小姐們說過話,況且小姐還對自己這麽溫柔,真好,想著就笑著繼續掃她的雪了。


    宓暖兒和以秋進了屋內,以冬去了廚房給宓暖兒端薑湯,宓暖兒脫了披風,在火爐前暖了暖,心想白嬤嬤出去做什麽了,於是對以秋問道:“以秋,這個綠蘭是誰?”


    以秋正在整理宓暖兒脫下的披風,聽見宓暖兒的問話,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宓暖兒的跟前迴道:“小姐,綠蘭是白嬤嬤遠方表妹的女兒,也算是白嬤嬤的正經侄女,兩年前來投奔白嬤嬤,當時小姐看她是白嬤嬤的侄女,就給她派了一個輕鬆的活,讓她照看院子的花草,成了一個二等丫鬟,小姐難道忘了?”


    聽著以秋的話,宓暖兒才想起,是有這麽一迴事,當時是白嬤嬤親自帶著她的侄女來自己麵前說的,自己看她是奶娘的侄女,就安排了這麽個輕鬆的活給她,讓她一上來就成了一個二等丫鬟,別人可是得從粗使丫鬟做到三等丫鬟,而後才能到二等丫鬟呢,想來自己以前對白嬤嬤是真的太好了。


    於是又看著以秋說:“我記起來了,以秋,你把衣服整理好了,就去把這個綠蘭找來,我有話問她。”


    以秋點了點頭應道:“是,小姐。”而這時,以冬迴來了,兩手空空,臉上氣唿唿的,好像是在和誰生氣,以秋見狀問道:“你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去給小姐拿薑湯了嗎,怎麽空著手就迴來了,薑湯了。”


    聽著以秋問起,以冬氣憤地說道:“還不就是為這事,我剛到廚房,問廚房的李大嬸拿薑湯,告訴她是我們小姐要喝,可是李大嬸告訴我說,早有人把薑湯端走了,我問是誰,她說是綠蘭,於是我想,綠蘭拿薑湯做什麽,於是就去綠蘭的住處找她,見她剛把碗放下,我就上前問她,問她為什麽喝了小姐的薑湯,可她告訴我說,她怎麽知道是小姐的薑湯,況且她走的時候已經叫人再做一份了,讓我等等再去拿,你說這算什麽事啊,她一個二等丫鬟,居然喝了小姐的薑湯,還對小姐的貼身丫鬟如此無禮,真的是,真的是,氣死我了!”


    以冬說完還跺了跺腳,宓暖兒見以冬已經氣得臉頰緋紅,心想也是為了自己,心裏一陣感動,馬上從火爐前起身走到了以冬身邊,小手拍了拍以冬的背,為她順氣,軟糯的嗓音響起:“好了,以冬,別氣了,嗯?我沒事的,一會兒再去端就是了,氣壞了自己可就不好了,你是讓小姐我心有不安嗎?”說著還對著以冬眨了眨雙眸。


    以冬見自家小姐正用水潤的眼睛看著自己,內心的怒火平息了一陣,但她看見自家小姐單薄的身子,火又冒了起來:“小姐,奴婢就是氣不過,小姐的身子剛好,這又在外麵呆了那麽久,一身寒氣的,她一個丫鬟,難道還比小姐金貴了,明知道小姐迴來要用,居然還要小姐你等,奴婢。”


    “好了,以冬,我真沒事的,剛好我要以秋去找綠蘭呢,你就過勞歇會吧,可別給氣壞了,到時候你家小姐我怎麽辦,以秋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快來暖暖吧。”宓暖兒見以冬又氣上了,趕緊出言打斷,拉著以冬的手,來到火爐前。


    “小姐,可是你。”以冬見宓暖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裏一陣擔憂,還想開口。


    “以冬,我知曉的,我這就讓以秋去將那綠蘭找來。”宓暖兒也知道以冬對自己的擔憂,當即安撫道,轉身又對著正站著以秋說道:“以秋,你現在就去吧,衣服讓以冬整理就好,你去把綠蘭找來。”


    以秋點點頭:“是,小姐。”放下了手中的披風,就走出去了。


    見以秋走了出去,宓暖兒拉著以冬的手,坐在火爐前,繼續平息以冬的怒氣,小丫頭還真是太護著自己了,前世為了維護自己,被宓靈香折磨,今生,自己再也不會讓關心自己的她們受委屈了。


    不大一會兒,以秋就帶著綠蘭來到了宓暖兒跟前,以冬占了起來,宓暖兒坐在火爐前打量著綠蘭,從她進門開始,宓暖兒就皺起了眉,這個綠蘭,一身淡藍色裙子,雖說是二等丫鬟的衣服,卻是比其他丫鬟的料子好上許多,上身還穿了一件同色係的小襖,可是比她這小姐還穿得好,梳著丫鬟髻,小巧的臉上帶著暈紅,長著一雙媚眼,鼻子小巧玲瓏,嘴上點了唇脂,紅紅的,她比宓暖兒大了兩歲,身形也發育得好,也快要及笄了,渾身都散發著媚態的氣息。


    見著宓暖兒,雙眼就那樣大不咧咧地盯著宓暖兒,微微福了福身,開口問道:“不知小姐找我來,是所謂何事呢?”語氣中帶著輕蔑,小姐?嗬,還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姐,一天隻知道躲在屋子裏,被夫人管得死死的,什麽事都得聽自己姨母的,小姐做到她這份上,還真是可憐。


    “放肆,你個二等丫鬟,來見小姐居然不行大禮,還自稱我,你這是什麽態度。”以冬早就看不過去了,自家小姐為人好,還真以為好欺負是吧,“你……”


    宓暖兒擺了擺手,示意以冬別說,以冬見了,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憋了迴去,憋得小臉通紅,綠蘭見狀輕蔑地對著以冬挑了挑眼,她就知道,姨母是這丫頭的奶娘,這丫頭可是什麽事都聽自己姨母的,自己是姨母的侄女,哪能是隨便區區一個丫鬟能比的。


    正得意著呢,卻聽見宓暖兒柔柔地說道:“跪下。”雖說語氣輕柔,但卻讓人不寒而栗,綠蘭身子一顫。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你說什麽?”隻聽宓暖兒依舊輕柔地說道:“我說讓你跪下。”


    綠蘭睜大雙眼,不滿地反駁道:“小姐,我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我跪下。”說完還不服氣地看著宓暖兒,以冬見了,真想當場抽她幾巴掌,敢和小姐這麽說話。


    但見宓暖兒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真如以冬剛才所言,其一,你隻是一個二等丫鬟,見了本小姐不行大禮;其二,在本小姐麵前,你自稱我而不稱奴婢;其三,你明知我出門迴來要用薑湯,居然擅自拿了去,還對以冬無禮,你說,就這三樣,你是該跪還是不該跪呢?”說完,雙眸就那樣柔柔地看著綠蘭,但卻足夠讓人冷汗津津。


    綠蘭聽了,已經渾身冷汗了,這小姐怎麽和平時都不一樣了呢,平時自己吃個什麽喝個什麽她從未過問過,怎麽今日,正想著,就聽以冬大聲說道:“綠蘭,還不跪下。”綠蘭一驚,雙膝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心裏忐忑不安。


    宓暖兒見綠蘭跪了下去,又開口問道:“綠蘭,你可知罪?”綠蘭此時已經被宓暖兒嚇呆了,怎麽也沒想到,以前柔弱聽話的小姐,動起怒來竟如此嚇人,當即就迴道:“是,小姐,奴婢,奴婢知罪。”


    宓暖兒聽聞綠蘭認錯,就沒有繼續為難,隻是說道:“知罪就好,我且問你,你可知白嬤嬤去了哪裏?”


    綠蘭見宓暖兒已經沒有為難自己,心裏鬆了一口氣,馬上規矩地迴答道:“迴小姐,姨母午膳後就去賬房那裏了,說是去領這個月的例錢。”


    “哦,這樣啊。”宓暖兒會意地點了點頭。這時一個丫鬟走了進來,一看是剛才的小丹,小丹進來就對著宓暖兒行了禮:“小姐。”宓暖兒見狀,知曉可能是白嬤嬤迴來了,開口問道:“可是白嬤嬤迴來了?”“迴小姐,是的,白嬤嬤剛進了院子。”


    聞言,宓暖兒點點頭,對小丹輕柔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小丹你去忙吧。”小丹見宓暖兒對著自己態度那麽溫柔,心下愉悅道:“是,小姐。”說完就退下去了。


    小丹剛走,白嬤嬤就進來了,看見綠蘭跪在宓暖兒麵前,當下覺得驚奇萬分,一進來就問道:“小姐,這是怎麽迴事?”綠蘭見白嬤嬤進來了,立刻用求救的眼神望著白嬤嬤。


    宓暖兒見到綠蘭的眼神覺得有些好笑,對著白嬤嬤說道:“也沒什麽事,她犯了點錯,正在問她呢,奶娘呢,例錢拿到了嗎?”


    白嬤嬤聽見宓暖兒問自己例錢的事,更覺得奇怪,這丫頭以前從未過問過例錢的事,今日怎麽,想歸想,但還是馬上迴道:“是,小姐,已經拿到了,一共是三兩銀子。”說完笑嘻嘻地從懷裏拿了出來。


    宓暖兒聽了,心裏覺得一陣好笑,堂堂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一個月例錢居然才三兩,說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心裏是明白的,但還是開口問道:“怎麽這麽少,是不是弄錯了?”


    白嬤嬤聽後,趕緊迴道:“不會弄錯的,就是這些了,以前都是一樣的。”


    “是嗎?”宓暖兒軟軟地說道,“嬤嬤,你是不是年齡大了不記事了,我可是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一個月三兩銀子,說出去誰信呢,莫不是嬤嬤手頭緊,所以支了些去?”


    白嬤嬤聽了哪能受這委屈,自己是季芷文的人,早就知道季芷文克扣宓暖兒的月錢,自己為季芷文辦事,根本看不起這點小錢,如今被宓暖兒這樣說,心裏有些氣結,“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為了照顧小姐的生活,可謂是盡心盡力,從未私藏過任何東西,小姐這樣說可真是昧著良心啊。”


    宓暖兒當然知道季芷文克扣自己的月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知道白嬤嬤說的並不是假話,但自己自重生以來,正愁著沒有理由將白嬤嬤從自己身邊趕走,今日不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嗎,自己又怎麽會放過呢。


    見白嬤嬤正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心裏冷笑一聲,說道:“嬤嬤,我當然知道你為了照顧我盡心盡職,娘親也是信任你,才將我放心交由你照顧,如今娘親不在,我自然也將你當成最信任的人,但我是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一個月的月錢竟然才三兩,這說出去誰信呢?況且現在是夫人當家,若真是如此,難道夫人要苛刻嫡女嗎?”宓暖兒今日就是要將事情大化,好除了白嬤嬤,季芷文那人,經過前世,自己是最了解的,那人極愛麵子,又怎會落人話柄。


    白嬤嬤聽了,心裏一急,正想迴話,就聽見有人說話:“喲,誰人竟說起我的不是了。”說話間就見季芷文從外麵進來,身邊帶著宓靈香,依舊是早上那身玫瑰紫牡丹花紋錦裙,披著一件大紅色的狐裘披風,好生耀眼,裙邊隨著走動搖曳,頭上的碧玉珍珠步搖正來迴晃動,此刻她正進屋,似笑非笑地開口。


    宓暖兒聊她進來,馬上起身迎了過去:“見過夫人,暖兒正在教訓下人呢,不知夫人來了,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完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季芷文聽了,眉頭微蹙,走至火爐前坐了下來,:“哦?正教訓人呢,我們暖兒性子如此好,竟也有生氣的時候,看來這下人還真是氣到暖兒了,暖兒你且與我說說,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冒失。”聽著好像真的為了宓暖兒動氣了似的,但這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必她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


    宓暖兒聽了,也知道她是假意,但為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開口迴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身邊的嬤嬤似乎手頭有點緊,便支了一些暖兒的月錢,擔心暖兒責怪月錢太少,便不承認,任說是往常也是如此,暖兒心想自己再怎麽說也是府中的小姐,一個月的月錢怎才三兩,這說出去還以為是夫人苛刻嫡女呢,所以正在此說道呢。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季芷文聽了,心裏有些氣悶,往年不都是這樣嗎,這丫頭可從沒有找過事,現在是怎麽迴事,竟管起事來,自己的名聲可不能有損,心想雖然這白嬤嬤為自己做事,但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名聲可不能因為一個下人或是幾兩銀子就損害了。


    當下就麵色嚴厲地看著白嬤嬤,厲聲說道:“大膽奴才,可真有其事?”


    白嬤嬤本身以為自己是季芷文的人,況且苛刻宓暖兒的月銀那可都是季芷文的授命,自己本身又沒有貪一分銀子,季芷文是不會讓宓暖兒多做計較的,於是立馬跪了下來,對著季芷文磕了一個頭,反駁道:“夫人明察啊,老奴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拿出過啊,這以往的例錢都是這麽多啊,還請夫人明察。”


    宓暖兒看著白嬤嬤現在這樣俯首對著季芷文,心裏倒是愉悅得很,同時有些同情起白嬤嬤了,這季芷文是什麽人,那可是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你一個下人怎麽值得她去損了自己的麵子,唉,看來她還是不了解季芷文啊,於是開口道:“嬤嬤,我敬你是我奶娘,想著若你真是缺銀子,大可向我開口,如今你卻這樣說,難道夫人還能克扣了我的例錢不成?”


    果然,季芷文聽宓暖兒這樣說,心下就做了決定,一個下人而已,大不了以後再安排人在這丫頭身邊,於是當下開了口:“你這奴才,做錯了事居然還敢狡辯,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厲害。”說完就衝著外麵的人吩咐道:“來人,把這老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白嬤嬤聽了立即慌了,開口求饒:“夫人,你不能這樣啊夫人,明明是你。”


    “住口,來人,堵住她的嘴,免得胡亂講話。”季芷文害怕自己真落人口實,叫人堵了白嬤嬤的嘴,幾個粗使嬤嬤將白嬤嬤拖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聽見院子裏板子的“啪啪”聲,還有白嬤嬤的悶哼。


    語暖院的下人聽見白嬤嬤的慘哼聲都是一陣心悸,沒想到以前在小姐身邊如此得力的人都遭打板子,看來自己以後在小姐麵前做事得小心點了。


    屋內,季芷文懲罰了白嬤嬤,見宓暖兒立在一旁,雙眉微蹙,眼中有些害怕的神色,為顯自己是一個慈愛的人,站起身來,拉過宓暖兒的手說道:“倒是嚇著暖兒了,是否怪我就這樣處罰了你身邊的人?”


    宓暖兒聞言,心想,她巴不得了,但她表麵卻是一片難過:“不,暖兒還要謝謝夫人才是,暖兒隻是難過,沒想到奶娘居然會是那樣的人,不顧暖兒呢身子,暖兒真的……”說不下去了,宓暖兒用錦帕擦了擦微紅的眼睛,似乎真的很難過。


    “五妹妹且莫難過,都是她咎由自取,五妹妹心善,可不要再為之傷心了,傷了身子可不好。”宓靈香見狀也不沉默了,對著宓暖兒勸慰道。


    “是,大姐姐說的是,隻是以後再也不敢讓奶娘跟著自己了,心裏總覺得愧對於她,也害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宓暖兒有所哽咽地說著。


    聽聞宓暖兒的話,宓轉過頭去,看著季芷文問道:“那娘親,依你看?”


    季芷文在下令打白嬤嬤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她了,見宓暖兒這樣說,直接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暖兒莫怕,你無愧與她,這樣的奴才,我也不會再讓她伺候你了,一會兒打完直接發賣了去,省得在府裏不安生。”說完便轉頭對著外麵說道:“打完了讓王管事直接發賣了。”外麵的人聽了立即迴道:“是,夫人。”


    而後,季芷文對著宓暖兒柔聲地說:“暖兒,這下可好?”宓暖兒聽了心裏已經雀躍不已,但看見還在地上的綠蘭,又是一陣愁,季芷文也說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即問道:“暖兒,這是?”


    宓暖兒為難地開口:“夫人,這是白嬤嬤的侄女,犯了點錯,這現在白嬤嬤已經這樣,她,暖兒也不知怎樣才好。”


    季芷文聞言,立即說道:“既然是侄女,就一起發賣了吧。”綠蘭聽了,立刻哭著求饒:“夫人,夫人不要啊。奴婢不想離開將軍府啊,夫人。”


    “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什麽樣子,還不拉下去。”話落,兩個丫鬟立即將她拖了下去,“夫人,不要啊,夫人……”


    直到綠蘭的聲音消失不見,季芷文才開口說道:“暖兒,你且莫要難受,以後夫人我再給你找個機靈的就是。”


    宓暖兒聽了,柔柔地開口:“是,暖兒謝過夫人。”


    “無事,暖兒,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妥當,見你無礙,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就迴去了,你好生休息,身子剛好,可不要再折騰了。”


    宓暖兒聽後,覺得心裏一陣惡心,可真是虛偽,“夫人放心,今天多謝夫人了。”


    “無事,你休息著,我走了。”說完就帶著宓靈香離開,走之前,宓靈香還擔憂地叮囑了幾句:“五妹妹,你快好生休息,等天兒暖了,我們再來看你。”


    宓暖兒心裏好生無奈,卻不得不說:“大姐姐放心,暖兒明白的。”


    說完,季芷文二人就走了,宓暖兒將她們送至了房門,對著她們的背影說到:“夫人,大姐姐慢走。”直到她們的身影再看不見了,宓暖兒心裏笑了笑,轉身便進了屋。


    ------題外話------


    哎呀呀,親們,今天小妃睡得遲了,有些趕文了,親們多多見諒哈,以後會盡量避免的,有的木有校對好,親們不要噴小妃哈,麽麽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寵溺王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離小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離小妃並收藏重生之寵溺王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