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伯賢弟……”


    江城子還想解釋下。


    陳太伯義憤填膺,滿麵怒然:“江公兄,你別說了,我知你痛恨之心,想訓斥神玄的衝動。失望,太失望了。”


    “咳……”


    江城子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陳太伯道:“就如江公所言,廢除葉薰兒的總司之職吧,另外,神玄要自我反省,諸君,可有覺得穩妥?”


    神玄掌教使臉色一陣一陣得變,看起來精彩紛呈。


    縱是滿肚子的氣,都生生地咽了下去。


    “在下,並無異議。”


    掌教使忍著怒說。


    他原想借北境比試的機會,光複神玄。


    不曾想,因為把總司之位交給葉薰兒,反而惹得四方笑話,還被學宮大賢斥責。


    葉薰兒兩腿發軟,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她楚楚可憐,卑微卻動人,嬌嫩滿麵都是梨花帶雨。


    慕笙紅著眼睛把她扶起來。


    葉薰兒說:“娘親,我好恨——”


    慕笙緊咬著牙,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得安撫葉薰兒的情緒。


    但葉薰兒愈發地崩潰,淚水源源不斷。


    陳清河見此,心疼不已,衝上了戰台想要靠近楚月。


    但尚未靠近,就見紫苑弟子都圍著楚月,兇神惡煞地瞪著他。


    “你們要殺了我?那便殺!”


    陳清河大聲道:“你們能殺了我,但殺不死公道,殺不死葉楚月的齷齪和下流!”


    夜墨寒眸色深邃,殺意四起,指尖纏繞出血霧,正欲將其撕裂為血水。


    但見楚月有對質的打算,還是竭力忍住了這幾近滔天的殺戮之氣!


    陳清河癲狂大笑,聲嘶力竭:“葉楚月,你口口聲聲說北洲慕府世代忠良,靠以身殉國,那些為淩天捐軀的先祖,又可曾知道他們誓死守衛淩天,流著他們鮮血的後輩,卻遭到你等的欺辱,踐踏,打壓。淩天大陸曾明文規定,為國捐軀之人的子孫武者,享有比平民更高的權力,你們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對慕府的後人!”


    “我不想活了,殺了我吧,殺了公道吧,殺了還能為正義而發聲的人吧。”


    陳清河閉上眼睛,張開了雙手,大有視死如歸的悲壯。


    而他這般的慷慨悲歌,倒是給葉薰兒爭取來了轉機。


    掌教使趁熱打鐵:“陳弟子所言正是,英雄子孫,不容褻瀆,否則英雄的犧牲,有何意義。”


    慕笙抹著淚,抱著葉薰兒:“就這麽決定吧,薰兒她從小就立誌要成為和外公一樣的人,葉總司既然這麽說了,那便這麽做吧。”


    葉薰兒淚流不止,狠狠地擦去了淚水:“外公說過,慕府的孩子不能哭,因為慕府的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樣,從出生就想要好死亡,就要有隨時為眾生,為黎明,為淩天大陸而死的覺悟。這次是薰兒錯了,薰兒願意認同葉總司的決定,隻希望葉總司不要再針對我了,能夠放下對我的偏見。”


    母女倆人一發聲,勢頭猛轉向他們。


    紫苑弟子咬牙切齒,就要將陳清河給弄死。


    楚月伸出雙手分別抓住了紅羽與小蘿莉的肩膀,從紫苑弟子之中走出,停在了陳清河的麵前。


    “若說慕府子孫,誰告訴你是她葉薰兒了?”


    楚月眸光冷冽,聲音毫無溫情。


    陳清河猛地睜開眼睛,不懂楚月的一番話。


    慕笙卻警鈴大作,死死地盯著楚月看。


    楚月從不以慕府子孫自居,但不意味著她抵觸北洲慕府。


    相反,她為此而自豪。


    “葉楚月,你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陳清河質問。


    楚月虛眯起眸子,微抬起下頜,和煦的風吹起了她如綢的墨發。


    她戲謔憐憫地望著疾言厲色的陳清河。


    慕傾凰已然醒來,她便毫無顧慮的迴家去!


    隻是不等她說話,就見一列軍隊和聖域十二護法徐徐而至。


    那古樸的馬車之上,赫然一個“慕”字。


    “老伯公來了!”


    不知何人驚唿出聲。


    頓時,所有人的人,都看向了那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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