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


    李香蘭看到秦風那一刻,神色間變得緊張起來。


    她被囚禁不知情況,眼下還以為秦風的十香軟筋蠱還沒解開,如今又被袁化威帶人圍攻,勢必情勢危機。


    畢竟那晚秦風受挫一幕,她還曆曆在目。


    在這一刻,她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對秦風喊道:“你快走,決不能落在他們手裏!”


    秦風臉色平靜,目光卻冰冷的可怕。


    尤其是看到李香蘭明顯經過嚴刑拷打,弄得一身傷,讓他憤怒不已。


    袁化威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聖母娘娘,你不用慌張,今日我並非要秦風的小命!”


    李香蘭聞言,瞪了袁化威一眼。


    她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對方的目的。


    對方來勢洶洶,卻並沒有立刻動手。


    現在看袁化威的態度,似乎要和秦風商議什麽。


    就當秦風思考如何營救李香蘭的同時,袁化威已經道:“秦風,你貴為一方龍首,一唿百應,萬夫莫敢不從,我們教主老巫王是敬佩你的!”


    秦風冷冷地道:“你想幹什麽?別拐彎抹角!”


    袁化威當著秦風欠了欠身子,一臉笑意地道:“我們教主欣賞你的膽識與魄力,若你能歸順我巫神教,教主雖輪不到你來坐,但至少可以給你一個教內長老的職位,屆時你我兩股勢力合二為一,這南北兩道還不是我們的?”


    秦風一聽,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要他投降巫神教。


    秦風笑了,就道:“袁化威,你當我三歲小孩?我與老巫王不共戴天,又殺了他的兒子,他會如此好心邀我入教,真是貽笑大方。”


    “你……”


    袁化威頓時臉色一沉,鼻子直唿冷氣,脖子上青筋凸顯。


    計策被秦風識破了。


    不錯,老巫王沒有下過這道命令。


    他剛才之所以這麽幹,是想不費吹灰之力拿下秦風。


    隻要秦風答應,他這件差事就算完成了,然後再想辦法弄倒秦風。


    然而,他還是低估對方,被一眼看穿。


    畢竟他還是很畏懼秦風的,雖然從未和秦風交過手,但秦風威名一方。


    李香蘭見秦風識破了袁化威的計策,眼睛看向秦風的時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跟著冷笑道:“袁化威,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秦先生機智過人,又豈會被你這等卑劣手段蒙騙!”


    “你個臭娘們,哼………”


    話音一落,袁化威忽地向李香蘭臉上扇了一巴掌,清脆聲音格外刺耳。


    李香蘭發出一絲吃痛的聲音,卻是一臉堅定,眼裏滿是憤恨地盯著對方。


    “蘭姐!”


    秦風見狀,欲要出手相救。


    但就當他剛要動手的那一刻,袁化威忽地一手拉過李香蘭,沉聲吼道:“秦風!你若敢來,我便要了她的命!”


    他的手抵在李香蘭的頸項之處,李香蘭由於雙手被繩子綁著,無法掙紮。


    “……”


    秦風臉色一冷,最終收迴了勢。


    無論如何,李香蘭是斷然不能出事的,他心裏一直在這麽暗示自己,不能因為仇恨的怒火而影響到思考。


    “哈哈哈!”


    袁化威見秦風有了遲疑,臉色一悅,沉聲笑道:“果然,這賤女人和你的關係真不一般!”


    “秦風,不要管我,巫神教出了敗類,是我管理不周,你盡管出手將其斬殺!”


    李香蘭掙紮之間,看向秦風而來,情緒激烈地說道。


    秦風看著一身血跡的李香蘭,心疼不止。


    他何曾不想即刻手刃了袁化威,然而,李香蘭還在對方手裏。


    投鼠忌器!


    不說李香蘭是他的女人,就說李香蘭幫過自己多次,這份情誼還記在心裏。


    袁化威是要除掉的,但必須保證李香蘭的安全。


    秦風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旁邊的那些苗民,也認出了李香蘭,正是他們苗寨中的巫神教的聖母娘娘。


    他們萬萬想不到聖母娘娘,如今落在袁化威手中。


    眼下局勢他們都看在眼裏。


    雖然對前因後果不甚了解,但知道聖母娘娘於湘西子民有恩,袁化威依附巫神教,這麽做簡直是吃裏扒外。


    再加上又提到老巫王卷土重來,讓很多苗民感到後怕。


    他們知道這個老巫王的手段,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敗類。


    若巫神教又落迴老巫王的手裏,大家的苦日子又要迴來了。


    當即,有憤憤不平的苗民,就站了出來。


    他雖勢單力薄,但麵對袁家數百之眾,毫無畏懼,大聲開口說道:“袁家主,老巫王不得民心,湘西子民眾人皆知,如今教內出了一位聖母娘娘,應當是天憐巫神教,你這麽做不是害了我們麽!”


    “就是!”


    有人當即依附說道:“袁家主,聖母娘娘於我們苗寨子民有恩,你這麽做,不符合道理!”


    此話一落。


    袁化威臉色明顯一怔。


    他沒想到寨子裏的苗民,居然敢對他大唿小叫。


    可他絲毫沒在意,就當是旁邊有蒼蠅嗡嗡叫罷了。


    然而,兩個人一旦開口,當即引來了躲在旁邊觀望的很多苗民紛紛響應,都走了出來。


    頓時間整個苗寨門前,摻雜著轟轟烈烈的聲討之音,無非是質疑湘西術法袁家為何綁了巫神教聖母娘娘。


    雖然寨子苗民不多,但此刻積少成多,已有上百之眾,人聲鼎沸之下,儼然激起了苗民的憤怒。


    袁化威的手下見狀,急忙來到跟前,請示問道:“家主,這些螻蟻不識好歹,衝撞了您,我馬上命人驅逐他們,以免影響您的計劃。”


    袁化威看著寨子那些苗民,臉色沒有絲毫不悅,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他又看了秦風一眼,旋即對手下說道:“多此一舉,無需驅逐,我自有安排。”


    “是。”


    手下一聽,不敢不從。


    甚至在袁化威的指令下,讓袁家子弟向後退,做出一副不會侵犯苗寨寨門的態勢。


    秦風一直在觀察,袁化威的突然表現使他疑惑。


    雖然和袁化威接觸隻有兩次,但從此人的行事風格來看,分明是那種心狠手辣,行事絕不手軟之人。


    現在苗民們對他言語不利,他卻能如此心平氣和,當真少見。


    在看到袁化威的人馬向後退卻,他又仔細觀察了一眼,發現梁上君不在此處。


    區區一個半步宗師,就敢跟他叫板?


    顯然,對方要以李香蘭作為把柄。


    在他看向李香蘭的時候,李香蘭從始至終都在關注秦風,當她意識到秦風眼神走移過來,她忽地別過頭去,不忍讓秦風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摸樣。


    秦風見狀,心頭一怔。


    李香蘭從未在自己麵前如此扭扭捏捏,哪怕遇到任何麻煩,都是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性子,哪裏會有現在這個摸樣。


    看來李香蘭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這個狼狽摸樣。


    秦風心中更打定了主意,李香蘭絕對不能有事。


    旁邊袁化威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忽地押著李香蘭上前一步,震喝一聲:“秦風,事到如今,老夫也不與你浪費口舌!隻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自然會放了這個賤女人!”


    旋即,他話鋒一轉,沉聲道:“若你不從,我便殺了她!”


    說完,眼睛餘光瞥向旁邊的李香蘭。


    眸光中滿是殺意了。


    李香蘭怒道:“哼!癡心妄想!”


    旋即,她看向秦風而去,眼神堅定,大聲喊道:“秦風,不用管我,你盡管動手,不能中了他的奸計。”


    秦風眸光一閃,滿是殺意,他心有不忍,但表麵上依然無動於衷。


    秦風忽地指著他道:“袁化威,你太低估我秦風了,拿一個女人,就想威脅我?”


    袁化威見秦風神色冷靜,反而神秘一笑。


    因為他早知道秦風和李香蘭的關係非同一般!


    “秦龍首,你確定我威脅不了你嗎?”


    袁化威忽地眸光一狠,右手旋即摁住李香蘭的肩膀,掌力一沉。


    隻聽得一陣骨頭脆響,李香蘭臉色明顯有些難看,再看她的肩膀,明顯被對方勒得凹陷幾分。


    秦風見狀,下意識地勒緊了拳頭。


    對方明顯吃定了他,要以李香蘭性命要挾。這時,苗民們見到了,一些膽大的忍不住地站了出來。


    隻聽一人罵道:“袁家主,聖母娘娘不僅有恩於巫神教,更深受湘西子民愛戴,你這麽做是何居心!快放了聖母娘娘!”


    “就是!老巫王吃人不吐骨頭,巫神教的名聲都被他敗壞了,難道你也想當違逆巫神的敗類嗎!”


    “袁家主,還請三思!”


    ……


    一群苗民喧鬧起來,有人對袁化威的行為憤憤不平,大聲斥罵,毫不顧忌。


    有人則是對袁化威加以規勸,希望他速速收手,免得引起湘西子民公憤。


    秦風見苗民們情緒激烈,心中不由得一暖。


    李香蘭在當地深得民心。


    隻是袁化威心狠手辣,若真鬧僵了,一旦動起手來苗民們勢必吃虧。


    他心中揣摩到底是自己一人之力甚微,張東等人若能及時趕到,那麽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


    袁化威麵對眾人大張撻伐,他絲毫不怒,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聞聲無不是一愣,不知道對方意欲何為。


    袁化威忽地又是上前一步。


    他一手押著李香蘭,另一隻手指著秦風,冷笑說道:“各位說得好,但是,你們不在其位不知其因,我也不怪你們,但事情經過,我還是要說的!


    你們所謂的聖母娘娘,不過是一個吃裏扒外,勾結外敵的婊子罷了!”


    “嗯???”


    眾人臉色一愣。


    旋即有人罵道:“袁家主,胡說八道!聖母娘娘忠心巫神教,為教內肝倒塗地,你不要汙蔑他!”


    “就是,聖母娘娘所為種種,我們看在眼裏,莫名其妙!”


    苗民斥罵之下,對袁化威是嗤之以鼻。


    而圍繞在袁化威身邊的那些袁家子弟,一聽家主此言也覺得奇怪。


    李香蘭居然勾結外敵,吃裏扒外?


    秦風聽聞此狀,心中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麽。


    也在眾人遲疑之際,袁化威又道:“我並非信口雌黃,亦非空穴來風,你們所謂的聖母娘娘不守倫常,公然與外人有染,失了貞潔已是違逆巫神教規,居然還壞了他人的孽種!


    諸位,試問這樣的人,有何臉麵在我巫神教內苟活?!”


    “啊????”


    “懷了別人的孩子,這……”


    “誰的孩子,不會吧!”


    ……


    周圍無不是神色一怔,他們本是憤怒,悲怨,然而這一刻都變得好奇起來。


    任他們都想不到,高潔的聖母娘娘,居然和別人有染,還懷了別人的孩子。


    而且,居然還是外人的!


    秦風皺了皺眉頭。


    他看向李香蘭而去,發現李香蘭也望著她,神色間明顯有些愧疚之意。


    袁化威繼續道:“諸位,李香蘭肚子裏的孩子,正是這小子的種!”


    他話音一落,旋即伸手指向秦風而來。


    他又諷刺笑道:“秦龍首!你能做到忍痛割愛,舍母舍子麽?!”


    秦風眉頭一豎。


    瞬間,無數目光朝著秦風看齊,旋即是一陣喧嘩之音。


    “什麽……我的天,聖母娘娘居然和苗家老太的孫女婿還有這層關係!”


    “居然懷了他的孩子,這……”


    ……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秦風的目光當中充滿了好奇,甚至還有戒備,敵意。


    李香蘭貴為巫神教聖母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湘西子民當中有崇高的地位,深得民心。


    現在,聖母娘娘竟然和外人有染,還懷了孩子。


    李香蘭與秦風的年紀看著相差雖然不大,但也差距了十幾歲,兩人的情愛綿意被暴了出來,著實讓他們感到吃驚。


    袁化威見周圍等人明顯態度有了緩和,便趁機說道:“李香蘭不配當我們巫神教的聖母娘娘,此女陽奉陰違,表麵上看似為我教發光發熱,然而,她實際上已經和這小子狼狽為奸,欲要圖謀我巫神教教主之位。


    試問,我巫神教自先祖傳承以來,何以有過外人當教主的先例?李香蘭忤逆教規,我袁化威自當萬死不從!所以,到底誰在吃裏扒外?”


    袁化威言語激烈,字字咄人,一時間,周圍人沉默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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